第14章 ☆14.第十四天
第十四天
兩人分開後虞卿在家躺着,真的要補數學了。
他抓過手機,問自己鄰居。
【你給我朋友做的文案做完了?】
要不然席聽怎麽這麽閑?
福運:【做完了,熬了一晚上噌噌噌做的。】
虞卿詫異:【你熬夜做?】
福運:【是的,我發現你和你男朋友的飯太香了,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就忍不住熬夜把這件事做完了,這樣剩下的時間就可以拿來寫靈感了,開心。】
虞卿:“……”
男朋友?
福運:【小虞卿,姐姐這裏有前段時間買的項鏈,要不要來挑挑。】
虞卿從這句話裏看見了危險。
【不了。】
福運:【除了項鏈還有各種裙子哦,保證有你沒見過的,情趣款要不要?保證你男朋友欲罷不能,愛死你,除了那些,還有一些私人物品可以推薦哦,比如T的款式和口味。】
虞卿:【……你不是單身嗎?】
福運:【找男人調節激素而已,需要變成非單身嗎,快來!】
虞卿挑眉:【直說有什麽事。】
福運圖窮匕見:【讓姐姐給你打扮一次!!!】
虞卿:【……】
他最終還是去了。
他所在這棟樓是一層兩戶,他拉開門出去敲響福運的門。
福運拉開門,看着虞卿這一身裙子。
“哇哦,小虞卿你美死了,我好愛,快進來!”
虞卿被福運拉着進門。
福運本名叫李招娣,從這個名字就知道小時候過的肯定不好,一直努力,本人在寫文這方面天馬行空的想象非常多,據她本人所說是小時候什麽都沒得到,所以憑想象來給自己改變,高中時一邊讀書一邊寫文,高考完她的第一本小說已經修改到完美她就發了出去,一炮而紅,給了她資本遠離那個家,改變了家裏讓她辍學打工的路。
因為學籍和戶口的緣故她的名字不好改,她幹脆放棄了那個名字一直用自己的筆名,福運,最開始她最想要的東西。
福運大學一邊打工一邊寫文,一個人分成幾個人用,上大學反而比高中還刻苦努力,總算在她畢業那年三倍還清楚了家裏這些年養育她的錢,還能有點剩餘。
這一棟樓其實都是虞卿買下來的,福運大學時和虞卿在網上成為筆友,兩人聊了很多,福運說她畢業要租很大的房子,從小到大她在家是住樓梯間下面的狹小空間,只能放一張床,在學校是住宿舍,從來沒有過那種空曠的只屬于自己的空間,她想要大房子,哪怕後面一年吃饅頭。
虞卿将對面賣給了福運,他告訴了福運房子的全款是多少,讓福運不要動自己的存款,一個月給他那個月賺的一半的錢,直到還清楚。
于是兩人成了鄰居,福運大學畢業兩年就将這筆錢還清楚了。
其實剛開始也不算鄰居,因為那會兒虞卿在讀高中,沒脫離家裏不能過來住。
現在福運改了名字,改作了什麽虞卿沒問,他一直都是以筆名稱呼對方,這輩子都是有福有好運的。
福運拉着虞卿進了自己衣帽間。
她長嘆氣:“都怪姐姐小時候營養沒跟上,要不然現在也能高一點,我的裙子對于你來說太小了,你有喜歡的看着版型重新買吧。”
“這個很适合你。”
“你沒有耳洞,耳夾依你的性子估計不舒服,那這個吧,頸帶鎖骨鏈,剛好能弱化你的喉結,而且超級禦姐範。”
虞卿看着盒子裏的東西,細黑色的緞子,中間有一朵玫瑰,很配他衣櫃裏那條吊帶魚尾裙。
“我要這個吧,謝謝姐。”
福運看着虞卿,突然怪笑:“帶個有鈴铛的鎖骨鏈會更有情趣,這條也給你。”
虞卿:“姐,晚上不适合說這個。”
福運:“怕什麽!”
“深夜難耐打電話去騷擾他。”
虞卿:“大學生,睡得早。”
福運過來人經驗說:“大學生好啊,有勁,哪怕沒經驗但至少有勁啊。”
虞卿笑着問:“最近黃。文看多了?”
福運:“我需要看。黃。文?”
虞卿:“也是,我才是需要看黃。文的人。”
兩人都是文學創作人,深夜都有發瘋的時候,當年也交流過這種事,完全沒有羞澀的必要。
福運低頭:“你家那個我看過他們學校貼吧裏他的照片,至少比你高十厘米吧,讓他抱着他……嗯?懂?”
虞卿手搭在後面的櫃子上,随意問:“要贊助我點東西嗎?”
福運:“行。”
她推出一堆東西:“都是我試過的牌子,絕對好用,還有潤滑,潤滑是店家送的。”
虞卿:“……”
行吧,他将東西拿過來。
福運想到什麽:“你先拿去放着,我找找東西,我記得你有一米八左右。”
虞卿準确報出數字:“183.7.”
福運:“大差不差。”
“你快拿東西去放着。”
虞卿看着這一盒子的T還有潤滑,認命拿回自己家放着。
應該是能用得上的。
等他再回來,福運翻着箱子從裏面拿出一件壓箱底的旗袍。
旗袍是月白色的,裙角繡了大片的紅色山茶花,有個立領披肩。
福運:“這個是我去年斥巨資做的,那家旗袍師傅太厲害了,當時很上頭,給自己的女主角也定制的一款,做完了結果我把人設改了,沒用上就放着了。”
“恰好你能穿,你試試。”
虞卿看着旗袍,很濃烈的純,這種說法或許很矛盾也或許太糙,但是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又純又誘。
虞卿揭開防塵袋:“我試試。”
福運:“去裏面換,啊啊啊,我都能想到你穿上這身得有多好看了。”
虞卿去裏面換上這身旗袍。
旗袍挺寬松,不緊貼着皮膚,剛好讓他有活動空間。
胸前的流蘇和盤扣恰到好處遮擋了他胸不大這一點,披肩強調了視覺,讓旗袍的寬松變得合理。
就是他覺得有點短。
虞卿出來:“有點短。”
福運:“挺合适的,不算短。”
她盯着虞卿扼腕:“可惜我當時沒買鞋。”
虞卿想了會兒:“我有黑色的高跟鞋,和這個搭配嗎?”
福運先是驚喜,然後是贊嘆看着虞卿:“你可真厲害。”
女裝得很全面啊。
虞卿:“嗯?”
福運:“去拿來。”
虞卿去提了自己幾雙高跟鞋裏比較低的一雙過來,五厘米細跟。
他換上發現還行,剛開始走路是有點不習慣,不過多走幾步勉強能駕馭。
福運內心尖叫,面上冷靜道:“還缺個造型。”
“過來,我給你盤個頭。”
虞卿:“盤頭?”
福運得意:“姐為了筆下人物特意學過,你過來我給你盤。”
虞卿過去坐着。
虞卿頭發不算特別長,才到腰心,他留了好幾年,不過他頭發很多,多到熱天他不願意出門,因為很熱。
福運根據虞卿的臉型來做的盤發。
她問:“你在你男朋友那裏是什麽人設?”
虞卿認真思考了會兒:“撒嬌任性甜美帶脾氣的小色鬼吧。”
福運:“啊?”
這和一開始說得不一樣啊。
不是清純高中學生嗎?
虞卿慵懶地笑了笑:“剛開始還維持我立的人設,現在發現我在慢慢打破,本來該是甜美可人的清純校花,結果破功了,可能清純在他心裏還有點,因為是高中生沒有出入過社會的人設,其他的嘛,最近仗着他對我心動,我在恃寵而驕。”
每天都在試探席聽,發現席聽對他寬容他就會得寸進尺。
福運手上動作一停。
虞卿在陌生人或者他需要有另一面的人面前有自己的人設,裝得特別好,從來不會破功。
她剛開始見虞卿時,虞卿像個矜貴的小王子,溫和有禮,臉上帶着近人的假笑,後來更加熟悉了才回到網上聊天時的那個性格。
她也見過虞卿跟別人交談,面對不同的人虞卿有不同的人設應對,從來沒有出現什麽本性暴露的事。
福運:“小虞卿,他不知道你是女裝吧。”
虞卿擡眼:“不知道。”
他有點想喝酒了,不過福運還在給他盤發,他沒動。
福運壓下心裏的擔憂,她問:“那後面怎麽暴露你性別?”
虞卿沒想過這件事。
他當初只是一上頭就去了,他已經很少有這樣沒想好收尾就做事的沖動了。
虞卿斂着眸子,嘴上無所謂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情/欲上來了,燈一關,是男是女還在乎嗎?”
就像他父母那邊的人,不都是這樣的嗎,男的女的只不過是看能不能讓自己有欲望而已。
福運沒說話,她接着給虞卿盤發。
真是這樣嗎?
那虞卿怎麽這麽多年一個人都沒有。
福運衷心道:“希望你永遠只是玩玩。”
感情一旦陷進去,比毒藥還可怕。
身體分泌的激素,大腦産生的沖動,似乎都不是自己意願似乎也都是自己意願。
而大多數男的,只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至于那少數,福運不想賭,她不想虞卿受傷,她人生最難熬的第一次靠自己熬過去,第二次被虞卿別扭又生硬的拉了一把。
她和虞卿嘴上沒什麽感情,其實早就像家人一樣。
兩個情感上無依無靠的人,靠着每天那點隔壁的人煙做依靠。
虞卿不在乎地說:“嗯,我有分寸,放心,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把自己放到被動位置的。”
福運笑起來:“盤好了,快看看。”
虞卿看着鏡子,驚訝道:“姐你有一手啊。”
他的頭發從頭頂盤下去,他看不出是怎麽做的,但是能看出自己變了,額角兩邊有幾縷劉海,看着很自然,恰到好處将他的臉型修飾得柔和,後面一根辮子和其餘散發垂着,看着很是清新。
這樣清新雅致的發型因為他的五官變得靈動了起來。
又妩媚又清純。
福運尖叫:“小虞卿,打扮你真的太有成就感了,你等我去找相機。”
虞卿對着鏡子欣賞:“好。”
他左看看右看看,真的很棒。
福運找來了相機,拉着虞卿滿家找角度和燈光。
兩個人夜貓子絲毫不覺得淩晨就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