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偷種生子帶球跑1

偷種生子帶球跑1

昏暗的路面, 下着小雨,沒有傘,沒有雨衣, 七歲的蘇櫻身上單薄的舊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她坐在父親的摩托車上,小手小心的抓着父親的衣服,拐角突然一陣亮光, 刺耳的剮蹭聲,速度慢,破舊的摩托車被一輛轎車撞倒在地。

蘇櫻天暈地轉,她被摔在地面上, 舊舊的褲子上摔破一個洞,從裏面流出血。

她呆呆地看着,感覺不到痛。

摩托車被撞的更舊了, 路上有幾塊殘破的碎片, 躺在濕淋淋的地面, 雨中父親爬起來沖到轎車前, 攔着轎車, 車停了一會,車門打開,一個穿着昂貴裙裝的女人走下來,車上很快又下來一個人, 點頭哈腰地走在女人旁邊,為她撐起雨傘。

女人手裏拿着包一臉不耐煩,蘇櫻被父親一把扯到女人面前, 大聲地說話,指着女兒流血的腿。

她仿佛是一件讨價還價的物品, 被兩個大人讨論着。

女人不斷地看着手腕的手表,

父親一直攔着她說什麽,女人似乎很着急的樣子,最後從包裏取出一沓錢,厚厚的一沓,甩給父親轉身就走,其中幾張掉落在地面,父親緊緊抓着錢彎腰去揀,生怕被風吹走。

雨中蘇櫻腿上的傷口被雨水沾濕,開始絲絲的痛,全身都很痛,但她不敢叫喚,更不敢喊疼,因為換來的可能是父親的一頓更痛的打罵,她仰着頭像一只落湯雞一樣看了會父親和那個女人,最後她将目光移向面前黑色的車子。

好奇地看着裏面的人。

車裏面有暖光,看起來好溫暖,在雨中凍得發抖的她,睜大眼睛羨慕地看着。

後座有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穿着時尚的藍色夾克,梳着電視裏有錢小孩才有的發型,手裏拿着游戲機在玩,玩了一會,他擡頭望向外面。

就與車窗前蘇櫻的目光對在一起,雨中的她,狼狽的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隔一層薄薄的車窗,蘇櫻睜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這個仿佛和自己處在兩個世界的男孩。

明亮的車燈下,男孩的眼尾有顆漂亮的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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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緊緊盯着那顆淚痣看,好漂亮啊!

可男孩卻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很快看向了別處。

父親手抓着大把鈔票,吃力地彎腰在地上撿錢,豪華轎車呼嘯而去,濺了蘇櫻一身的水。

車窗裏的男孩放下游戲機,似乎與車裏人說話,車子啓動,很快消失在雨夜中。

她仍記得那種冰涼的感覺,濺到的水流進衣服裏,流進傷口裏,蘇櫻疼得瑟瑟發抖,後來她可憐兮兮的走向父親,給他看流血的膝蓋,換來的卻父親的一頓喝罵。

最後父親罵罵咧咧地推着不能騎的摩托車往回走,她只能一瘸一拐地跟着身後。

她走了好久,久到沒有盡頭,雨很涼,腿很痛,路很遠,怎麽走都走不完……

……

呼……

蘇櫻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出租屋吊頂發黃的燈罩,燈罩估計很多年沒取下來,裏面有一圈黑影,她看向窗外,天亮了。

穿着洗得發白的棉體恤睡衣,她從床上坐起來,拿手機看了眼時間,早上八點。

怎麽又做這個夢……她揉了揉頭。

不算夢,是她小時候的一段經歷,不知道為什麽記得很清楚,時不時會出現在夢裏。

可能那是第一次幼小的她意識到人與人的不同,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的環境裏,她淋得像個落湯雞,男孩卻在溫暖的車裏玩游戲。

幼小的她心裏産生了震撼。

不過對後來的她遭遇的事情來說,這件事反而不算什麽。

只是覺得每次夢裏男孩眼角淚痣的形狀,她都看得一清二夢,栩栩如生,這好奇怪。

也是那個雨夜之後,她的生活徹底陷入黑暗,父母突然離異,分道揚镳,沒人要她,她像一個皮球,被人踢來踢去居無定所,直到父母再婚,她被送到了離家很遠的寄宿學校。

父母只會繳納學費,卻沒有給生活費。

讨要很艱難,蘇櫻經常連買瓶水的錢都沒有,只能看別人喝水,她猛咽口水,那段時間她窘迫,無措。

窮困的時光也讓後來的她愛錢如命。

上學的時候她就知道打工賺錢,她什麽工作都做過,課餘發宣傳單,做家教,做代購,幫人跑腿,代寫作業,甚至還翻過垃圾箱撿過廢品。

直到高中畢業後靠着經濟困難學生的資助活動上了大學,生活才好一點。

因為她有個賺錢的路子。

就在夢裏的場景,她看到那個男孩後,發現自己視野右下角多了個東西。

但那時候她還小,不懂那是什麽東西,也不敢問不理她的父母,就那樣渾渾噩噩地長大,天天忙于作業與打工之間,沒有時間想其它的,早就習慣它的存在,忽略了很久,直大後來才發現這個東西,原來是一本書。

一本別人看不見的書。

這本書只能翻開了第一頁,後面打不開。

第一頁裏畫着一只洛陽紅,就是一朵粉色的玫瑰花,滴着晶瑩剔透的露珠,看起來嬌豔欲滴。

就算發現,她也只當那是畫,甚至發現後一度覺得自己太過勞累,眼光了,或者得了什麽腦瘤動脈瘤壓迫神經出現的幻覺,因為沒錢,根本不敢去醫院檢查,只能任它繼續存在着。

直到後來有了點錢去了醫院,她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但她對這東西很熟悉,幾乎陪伴她度過最苦的時光,出現幻覺也沒有關系,她沒有任何驚慌。

這本書第一頁只有花和花名,它有個很美的名字,洛陽仙株。

她是無意間用手指點了紅色的花名後才發現,這朵花是能拿出來的,每天都能拿出一支。

這讓她新奇不已。

第一間事就是問同學,直到反複确定同學能看到這朵花。

她才意識到,不是自己有問題,而是她真得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作為一個從小窮到大,校服穿到破還能穿的人來說,任何商機她都不肯錯過,她開始研究這個東西,很像現在的玫瑰。

在以前它曾被稱作洛陽紅。

外形蘇櫻拿在手裏觀察過,與普通的玫瑰差不多,但它看起來要更漂亮,顏色更嬌豔,也更香!

對,它很香!有多香,大學寝室上床下桌,她的位置靠近陽臺和衛生間,她時常會将玫瑰花插瓶子裏,放到她宿舍桌上,從此她的位置沒有別的氣味兒,全是玫瑰的淡淡芬芳的香氣。

別的寝室同學進來,總是說你們屋裏好香啊。

這個香字讓蘇櫻眼前一亮。

它不但香,還可以放很久不敗落,一枝至少能放一個月,香氣散盡後才會失去光澤,失去水份,變成幹花,顏色枯黃。

香氣可以持久到一支玫瑰放一天,拿走後,宿舍裏三天後還能聞到那股令人心醉的花香氣。

後來蘇櫻終于找到賺錢方法後,就再沒将玫瑰放在宿舍裏,宿舍裏也沒有了那股醉人的香氣,室友都不習慣,紛紛問她玫瑰花在哪買的,甚至去花店買了玫瑰放在宿舍裏,可再沒有聞到蘇櫻的玫瑰香。

她賺錢的路子就是當時某網賣很火的天然手工護膚品。

像手工皂,手工純露,玫瑰精油潤唇膏之類。

蘇櫻覺得書那麽神奇,可将花化為實物,肯定不是凡品。

洛陽仙株名字帶仙字,又那麽香,如果做成香露賣,應該會賺點錢,于是她一咬牙花了好容易打工半年存下來的一些積蓄,買了小型純露機蒸餾設備。

為此還在校外租了房子,埋頭學習提取精油,制作香露的方法,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後,她又打了許多工,每天忙忙碌碌大半年,她開的酥櫻家純手工護膚小店才終于開始盈利了。

每天只有一朵洛陽仙株,數量有限,她用一朵再搭配其它品種玫瑰做香露,做出來就很香了,每做一批都會儲存起來慢慢賣,雖然每次只用一朵洛陽仙株,但花裏面精油含量很多,可以儲存很久不腐敗,并且越久越香,那種香只要聞過一次,用過一次,都忘不掉。

前期店裏人氣很低,無人問津,一分錢也賺不到,蘇櫻想了很多辦法,她有種感覺,一定能賺到錢!

因為她每天都在用,真的很好用,她在護膚上花得錢就很少,現在有了香露,全身香香的,總有人問她香水牌子。

洛陽仙株可以吃,口感很香,她甚至将花瓣一片片摘下來,裹了面團炸着吃,粉嫩的花瓣又香又酥,她真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花瓣精油香氣都能把人香迷糊了。

她還學習做手工粉玫瑰醬,玫瑰花餅,但玫瑰一天一朵比較少,只能偶爾做一次她都每天挖一口解饞,自己都不夠吃。

有段時間兩個月沒開張,身上沒錢了,只能白天打工,晚上去外面擺攤,她賣過玫瑰餅,最開始做得很一般,但裏面加了洛陽仙株的幾片花瓣後,玫瑰餅一拿出來,她周圍氣味很香。

很多人聞到香氣被吸引過來,全都賣了,之後她白天上課,晚上去夜市擺攤用每天一支的玫瑰花瓣和其它玫瑰花瓣摻在一起作餡賣玫瑰餅,每天都會賣得精光,還有很多回頭客,還有只為吃她一口玫瑰酥餅跑來夜市,她終于熬過了那段身無分文的日子。

店裏慢慢有了人氣,雖然買過的人不多,但都是回頭客,全靠熟客安利,一開始一個月只有兩個人買,後來變成五個,八個,十個,人慢慢多起來。

凡是買過一定會回購,蘇櫻的生活才開始輕松起來,每個月有了固定收入,少的時候三千塊,多的時候超過五千,最多一次甚至有八千塊,那天把她高興壞了,有個客人用過後,二話不說一下子訂購一箱,她真的感謝這位客人,讓她終于換掉了破爛的手機。

但也只是這樣。

雖然她已經盡力地增加單品。

可書裏每天只産出一朵玫瑰,她需要做得東西又太多,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饞嘴,經常會裹面炸一朵解饞,因為這個書裏的花不但好吃,。

吃完後心情明顯變好,她不開心的時候多,不開就會吃一朵,身心立馬舒展,煩惱全無。

她覺得洛陽仙株這個花裏面含的精油,可以調節身心,功效很強……要超過其它玫瑰。

光聞着氣味就能平定心情,何況每次吃完,香迷糊後,都會很開心。

但也因此沒辦法擴大銷量,賣的數量有限,每個月只能賺一點小錢。

她也試過買其它花做香露,但與她用洛陽仙株做出來的香露相差甚遠。

但她已經很知足了。

平均每個月收入五千塊,這些錢足夠她生活費還有富餘,蘇櫻很節省,無論生活方面還是吃用都很節省,她的衣服很多是室友不要送給她,一條牛仔褲只要不穿破,就會一直穿,不會買新的褲子,幾乎不買新衣服。

她小時候長相不起眼,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十六歲?十八歲?她突然變了樣。

明顯感受到別人看過來的目光多了起來,路上搭讪的人也多了,還有各種名目想和她交朋友的人也多起來後,她就意識到,她可能是漂亮的,因為太忙碌,她甚至沒有認真的看過自己。

雖然她也很想愛美,但愛美是要錢的,她更愛錢,甚至她覺得交男朋友是件浪費時間的事,可能小時候父親對她的傷害過大,讓她對婚姻很是懼怕的。

在她心裏婚姻中的男性角色,就是她父親那個樣子,那麽恐怖,那麽可怕。

可她從小到大又很孤單,總是一個人,父母都把她當作累贅,在她的內心深處,很想有一個自己的家,有真正的親人。

幾年前看過試管移植報道,她就有一個想法。

她想要一個家,卻不想結婚,比起父母兄弟姐妹,孤零零的她更想要一個小孩,一個自己的孩子,最好是女孩,她會把所有的愛給她,從此她就有了親人。

所以她一直拼命賺錢,除了窮想多賺些錢外,也是因為她這個想法。

選優秀精子試管費用需要五到十萬塊,小孩子生下來後的費用她查過,正常分娩五千塊就夠了,如果出現意外需要一萬左右,剖宮産就多了,要準備兩萬塊以防萬一。

後面還有養育孩子的錢,所以她需要準備很多很多錢……

還要有穩定的收入。

上班需要将大量的時間耗在工作上,她去a市幾家公司面試,給的工資稅後八千,996加班到很晚是常事,除去房租交通日常花銷,根本存不下什麽錢,工作一段時間她覺得不行。

想來想去,她想回老家開一個鮮花店。

她查過,在老家島城一個小的花店店面大約需要十五萬元左右。

她現在手裏所有的存款只有十二萬塊。

每個月香露的收入有四千,足夠她和孩子日常生活,花店收入就是額外的收入,可以存起來,自己做老板時間也比較自由,方便她帶小孩,這些費用加在一起算了,至少需要三十萬左右。

她現在手裏有十二萬,這是存了三年的錢,還差十八萬,這對她來說,至少要再等五年。

可是她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她查過這個時間生小孩對身體負擔最小,恢複最快,五年後她就二十九歲了,她不像別人,有父母有家人照顧,她是一個沒有家人的人,一旦出事死掉了,都沒有人管。

她需要好的身體,好的體能,在最佳的身體狀态完成這些事,才更有精力照顧孩子。

十二萬還是不夠,無論做什麽都不夠。

雖然畢業一年,在別的同學還在到處求職手裏沒錢時,她手裏就有了一筆十二萬的存款。

但她一分錢也不敢亂動,她連房子都沒有,開花店就可以退掉出租房,住到花店裏,也能省下一筆租金。

等到以後賺到錢再買房子。

需要錢!

她真的需要錢。

蘇櫻起床一邊梳洗準備早飯,一邊拿着手機刷着求職信息,上個工作辭職兩個月,這次累一點也行,只要工資高一點……

……

吃完飯将幾瓶做好的香露包裝好,蘇櫻打包等快遞時手機響了。

是謝錦詩,本市拆二代。

“你在哪兒呢?”

“在家。”

“找到工作了嗎?”

“在找。”

“我給你介紹個活兒,怎麽樣?”謝錦詩聽到她還沒找到工作,眼前一亮開口道。

蘇櫻将泡沫包好東西放到一邊,在狹小的出租屋沙發上坐下來,她的朋友少之又少,謝錦詩算一個。

小時候蘇櫻和謝錦詩兩家是前後院的鄰居,離得近孩子自然玩到一起。

但人的際遇有時候就是這麽的起伏難測。

蘇櫻父母把房子賣了不久,那地方拆遷了。

謝錦詩家有三套房子,得到不小一筆拆遷款,他爸用這筆拆遷款創業搖身一變,短短十幾年工夫,晉升本市富豪前三之列。

當年發小如今一個窮困潦倒,一個本市名媛千金

可謂世事有定,命運無常。

蘇櫻在外地讀書時,兩人有過聯系,直到她辭職返回老家,又見到她,兩人的聯系才多了起來。

謝錦詩一直想幫蘇櫻,因為蘇櫻的命太苦了,她雖然沒直接借她錢,但有一直幫她找工作。

“什麽活?”蘇櫻抱着快遞問。

兩人圈子不同,謝錦詩介紹的工作雖然來錢快,但有時候挺麻煩的。

謝錦詩給她介紹過兩次工作。

游輪晚宴服務生,船上工作一周,加小費賺了八千,受騷擾若幹。

俱樂部前臺,幹了半個月,賺了五千,受騷擾無數。

所以蘇櫻有點猶豫,她知道在謝錦詩的圈子工作小費确實很高,雖然累但這種舉辦宴會,以及俱樂部活動上的工作人員,名額有限,也是熟人介紹,小費加工資有的人一天一千,如果能做十天就是一萬。

想着明年她就二十四歲了,做好的計劃正在一點點流失,蘇櫻一咬牙,“什麽活兒,你說!”

“也不是什麽服務啦,這次就……你就當自己是保姆,幫我照顧一個瞎子。”

“瞎子?”

“三個月,我給你二十萬!你幹不幹?”

“二十萬!”蘇櫻差點驚呼出聲,但她很快冷靜下來,保姆有這麽高的工資嗎?

“就是我爸抽風,非讓我去照顧一個瞎子三個月,我不去他就斷我生活費,我想和男朋友去國外度假,蘇櫻你幫我去啊,你放心,這活兒我是雇主,二十萬是我給你,我爸這次給了我二百萬,你不知道,自從他外面有了情婦,給她生了女兒,他對我就特別摳,每個月只給我十萬塊生活費,這次竟然舍得給我二百萬,我給你二十萬,你幫我去照顧……”

“不過你得冒充我的身份,那瞎子要問起,你就說你是謝錦詩。”

謝錦詩心裏很煩,她被她爸當成棄子了,她知道自己不學無術,整天知道玩,但沒想到他爸竟然讓她去照顧瞎子三個月。

還說她吃家裏喝家裏的,除了花錢一無是處,讓她去照顧個人都不會,要斷了她生活費,謝錦詩一下子又蔫了,她不想被斷生活費,不就是照顧三個月嗎?于是想了個招,讓人頂替她去好了,三個月一到她就可以走了。

“錦詩。”蘇櫻覺得不妥,“照顧人倒沒問題,身份被識破怎麽辦?”她們倆無論長相身材聲音完全不一樣,怎麽冒充?

“啧,他是個瞎子!他又不認識我,也沒見過你,怎麽會識破?到時候我跟他們那邊定個時間,你過去就行了,再說了,被識破了你就走人呗,要問起來,你就說是我雇你的,我雇人照顧瞎子這總不犯法吧?”

蘇櫻“……”

“好了,我跟男朋友馬上出國,啊,這事就交給你了,有事電話聯系,對了我讓人送些了衣服給你,都是沒穿過的,你頂着我的名字過去的時候。就別穿那些破爛了,我男朋友叫我,我走了,拜托了啊。”

“等等……”還沒說清那個人是誰。

手機挂斷,蘇櫻呼出氣,覺得這事有點不靠譜,謝家爸爸為什麽要女兒去照顧一個瞎子,謝錦詩至少也是本市名媛千金……

很快收到銀行短信,二十萬已到帳。

也收到了她照顧的人名字和地址。

蘇櫻點開餘額看着裏面整整齊齊三十二萬,心裏一陣激動,有了這個錢,試管受孕就可以立即進行了,到時再慢慢找店鋪,趁空閑裝修花店,到時候把房租退了,自己再搬進去,一切就都走向正軌,雖然心裏有些遲疑……

但很快又被馬上能實現計劃的喜悅壓下去。

那就先去看看,如果不行就把錢退給謝錦詩……

下午她收到了謝錦詩大包小包連同行李箱一堆東西,兩人尺碼差不多,謝錦詩能穿的,她基本也能穿,衣服吊牌沒摘,估計買了之後放在袋子裏根本沒拿出來。

蘇櫻呼出氣,将衣服都處理好後,噴上香露挂起來。

第二天找了件謝錦詩衣服裏露得最少的裙子,裝好行李箱,頭發快速吹幹,她發質非常好,稍微打理就很漂亮。

蘇櫻長大後容貌不俗,可能小時候還天真爛漫,愛笑愛玩的,後來的一些生活經歷讓她早已磨滅了這些東西,人看起來氣質清冷,有距離感,換上昂貴的裙子,就算說她是富家千金,也不違和。

收拾好她拉着行李箱離開出租房,敲響隔壁門,将新做好的一批香露還有其它單品,一同放到鄰居小佳她媽媽那裏,有單子她會發給小佳媽媽幫她郵寄,每單給她兩塊錢辛苦費。

每個月多出幾百塊錢,小佳媽媽很願意。

處理好家裏事情後,蘇櫻提着行李離開小區。

她平時總穿醜衣服,現在突然一身櫻紅色長裙,雪白的皮膚,黑色長發,唇紅齒白,長相豔麗,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因為太過亮眼,路上行人頻頻回頭望向蘇櫻。

她拉開網約車,坐進去,給了司機地址。

金湖海灣?

司機看了她一眼。

金湖海灣是島城富人區,去這裏的人需要網約車?

不過有錢賺他沒說什麽。

金湖海灣是島城新建新一代墅區,難得一線海景大平層,在本地挺有名的,當然跟一線城市不能比。

蘇櫻下車走了好一會才找到地方。

三步一輛豪車,五步一幢別墅,周圍光配套就有四個主題公園,一個度假酒店,幾乎是她從未接觸過的地方,她覺得自己和這裏格格不入,蘇櫻深吸了口氣,走進看起來就奢華的雙入園大堂。

望着淺香槟色的建築。

心裏忍不住道,這顧翊到底是什麽人啊,謝錦詩也沒有說清楚,住在這樣地方……她有種預感,二十萬恐怕不好賺啊。

……

海景高層一梯一戶,平時很安靜,近兩百平的大平層內沒有過多的家具,很空曠,進來後會有種孤獨感,非常明顯,隔音很好,安靜到聽不到其它聲音。

有一個人正坐在用餐區,桌子上精致的餐盤裏擺着煙熏三文魚沙拉,蟹黃蟹肉泥肉卷,和現烤的牛角面包,他似乎在注視着面前的東西,但手卻在慢慢地找位置,然後輕輕一塊切好的脆面包叉起來,聞了聞後,沒有異味,才慢慢湊到嘴邊,放進嘴裏。

這時外面傳來說話聲音,似乎有人在可視電話裏詢問什麽,是安保的聲音,接着一陣腳步聲傳來。

“娟姨?”他側首。

一個五十來歲年紀稍大的女人雙手握在胸前從玄關走進來。

她是顧家的傭人,自從去年顧翊眼睛看不見後,她被夫人分配過來照看顧翊。

在顧家工作了七年多的黃絹,忍不住嘆氣,去年還是萬遠集團的準繼承人,智商極高,能力非凡,深受老爺器重,是老爺衆子女裏最出色的一個,結果說瞎就瞎了,如今不但被踢出集團繼承人名單,連親生母親都放棄他了,将他從a市送到了夫人的老家城市,島城是個三四線中小城市,跟a市不能比,夫人現在轉去扶持小少爺……

豪門宮鬥,想上位的路皆是累累白骨。

這位昔日傲視老爺其它兒子的顧翊,如今也成為那累累白骨之一。

至于剛才安保詢問的人。

看樣子,夫人不但徹底放棄這個曾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

還準備在老家找個當地姑娘讓顧翊娶了,想讓顧翊趕緊誕下子嗣,這是他在夫人眼裏最後的價值。

這位跟着顧遠山最早的女人,也是留得最久的一個,手段狠辣,連自己親兒子都能舍棄。

望着眼前一身襯衫西褲裝扮,袖扣一直扣到手腕處,通身上下仍然一派貴公子模樣,氣質如雨後松林般妥帖而清冽的大公子,如此的優秀,她嘆息,可惜了。

“顧少爺,你母親說的那位……謝小姐,她來了。”

話音落,顧翊手上的面包一頓,眉眼瞬間籠上一層寒霜,似有怒氣般,握緊了手裏的木質叉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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