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店長的指點二
第21章 店長的指點二
“森小姐，突然對超自然力量感興趣，是因為我麽？”
森月莎喝着紅茶，吃着小餅幹，聞言微微一愣。
她擡眸，看向收拾茶具的西維娅，斟酌笑道：“有一部分原因。”
“果然麽……森小姐可以不用在意我，涉及未知力量都比較危險。”
“不，西維娅。”
森月莎神色正了正，收斂微笑，修長白皙的指節在桌面上敲擊。
“這麽說吧，西維娅現在看起來雖然是成年體，但實際上相匹配的記憶還沒有恢複。”
“或者說，幼小的靈魂匹配上成年的身體，不論的哪一點，對于西維娅來說都是屬于異常情況。”
“而且，也不只是西維娅個人的原因，我本身對超自然力量很感興趣啊，超自然力量，未知，多酷！”
說到後面，森月莎臉上露出向往的期待，忍不住笑了起來。
西維娅選擇性忽略森月莎後半部分，只聽森月莎前半部分話語。
森小姐還是一如既往關心着她。
心頭暖意橫生，西維娅凝視着森月莎的笑顏，只覺得異常燦爛，如沐春風，忍不住唇角微翹。
森月莎吃小餅幹的動作微頓，眨了眨眼睛。
小西維娅這樣看着她，她只想過去狠狠揉捏小西維娅俏生生的臉蛋。
但金發美人這樣盯着她。
森月莎有種無所适從的感覺。
她的視線似乎有些紮人。
壓下心中隐隐的怪異，森月莎幹脆問： “唔，西維娅你做什麽盯着我。”
“森小姐笑得很好看，我也很開心。”西維娅直言不諱。
說着，她從女仆裙口袋裏，掏出一張疊得整齊的手帕，俯身過來。
“況且森小姐嘴角粘有餅幹屑樣子，很可愛。”
瞧着西維娅放大的俏臉，和噴灑的到她臉上的溫熱呼吸，森月莎莫名有一絲緊張和羞澀。
這一刻，她隐約明白，成年體的西維娅和少女的西維娅，即便擁有同一個靈魂和記憶，終究不太一樣。
清脆的風鈴撞擊聲，打破兩人間奇異的氛圍。
森月莎身體往後仰了仰，奪過嘴角跟前的手帕，優雅擦拭幹淨，轉眸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西維娅碧眸中閃過一絲遺憾，站直身體。
身穿女巫長袍的赫達女士，半個身體靠在門邊，一手推着玻璃門。
她微笑的臉上，夾雜一絲奇異：“咳咳，我沒打擾到兩位吧？”
……
據她所知，一個人由成年體褪變成幼年體，再由幼年體變成成年體的途徑，存在多條。
隸屬時間詛咒系列的“流影之鐘”的詛咒，植物系列的催化魔藥，幼魔果實的幼化，某些途徑的特殊晉升儀式……
赫達隐秘窺視眼斜對桌的西維娅，越發确定自己的猜想。
果然，就算是森之花店裏一位小小的店員，都不簡單。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何得到店長的指點。
收斂心思，赫達目光再次落回森月莎身上，觀測着森月莎的細微表情，小心謹慎開口詢問。
“剛才我在門口，碰見了馬卡斯，聽說他得到了您的指點，實力大增……”
森月莎聞言一愣，随後，陷入沉思。
她什麽時候又指點了馬卡斯？她怎麽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那句瞎編的媒介啥的？
無論她如何“指點”了馬卡斯，森月莎至少确定一點。
她不該期待把探尋超自然力量的希望，放在她的中二病顧客們身上。
畢竟她瞎編一句，對方都能“實力大增”。
森月莎壓下心中的淡淡失望，習慣性陪顧客，進入游戲環節。
她注視着赫達，微微一笑，習慣性忽悠：“哦，你說馬卡斯先生啊，我的确告訴了他一些事情。”
“不過，不是每個人遭遇的情況都相同。”
“赫達女士如果你願意，可以分享你目前遭遇的困境。但我能否幫助到你，無法肯定，畢竟這需要一些緣分。”
赫達聞言，大喜，森月莎的話語在她看來，就是絕對的允諾。
沒有什麽比得到一位神秘存在的指點，更加珍貴。
今天，她真是來對了！
“店長，您實在太謙遜了，傾聽您的教導，是我的榮幸，星光與您同在！”
說着，赫達就要站起身，給森月莎行個大禮。
森月莎趕緊擡手，下壓：“赫達女士，不必激動，先講出你的情況吧。稍後有些問題，我也想請教你。”
“為您解答，是我的榮幸，店長。”
赫達坐回位置，理了理袖口，恢複優雅鎮靜的姿态，簡單敘述了自己碰到的瓶頸。
當然，赫達想詢問更多的問題，但更怕森月莎煩。
如果惹怒神秘的店長，得不償失，所以赫達選擇簡明扼要撿重點部分說。
森月莎在對面聽得頭昏腦漲，一頭霧水。
一些奇怪的中二名次，她幾乎聽都沒聽過，比如“靈性積累”、“靈性之匙”、“星空魂門”什麽的。
不過，這樣的情況，按照她之前對付中二顧客們的經驗……
森月莎臉上挂着一絲“高深莫測”的笑，似乎是在思考赫達的問題。
實際上，她在想怎麽用一句既顯得神秘，又能讓對方可以腦補的廢話，打發對方。
思考時，森月莎的目光，無意掠過旁邊西維娅捧着玻璃杯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極為秀致漂亮。
嗯，西維娅……
森月莎莫名想起之前西維娅站在走廊時，說她有病的畫面，唇角微勾。
“店長？”
赫達注意到森月莎垂眸移開的目光，和唇角的高深莫測的微笑。
也許是神秘的店長，對于她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這樣想着，赫達不禁越發期待森月莎的回答。
“赫達女士，對于你的問題，我只能說在某些時刻，所見并非真實，亦非虛幻，真實與虛幻往往交織交錯，需要你深刻認知到自身，從另一個角度，客觀進行思考，或許你因此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對付中二病胡亂的問題，當然是變成謎語人，把混亂的問題變得更加混淆混亂，甩鍋給他們自己思考啦！
但在赫達的視野裏，森月莎背後浮現出一片絢麗燦爛的星空，群星在其中不斷閃爍，一圈圈銀輝波湧流動，毫無保留展示出她一直渴求的真理和隐秘。
傳入耳中的呓語，也不再混亂，反而極為清晰。
那些聲音源源不斷，傳遞進她的腦海，補充她饑渴已久的知識之洋。
沒幾秒，赫達就感覺到大腦明顯充盈，有種快要被隐秘知識撐爆的感覺。
她驚呼出聲，眉眼間閃過一絲痛苦：“店長！店長！謝謝您，我明白了！”
“好吧，赫達女士你能明白就好。”
森月莎絲意猶未盡，她還沒瞎編完呢。
“領悟能力奇高”的赫達女士，就“頓悟”了，真是可惜。
不過，她還記得自己要詢問赫達的事情，這關乎超自然力量的探尋，關乎西維娅。
“感謝您的指點，店長大人。”
赫達眸底閃過一絲心悸，還好她極快從中脫離，掐斷內心對真理的貪婪，稍微慢一步，很可能因吸收太多不屬于自身階層的隐秘，導致自身靈性的瓦解和崩潰。
到時候，她很有可能，變成一只喪失理智，徹頭徹尾的怪物。
店長實在太恐怖了！
赫達對森月莎的越發敬畏的同時，眸底更多充斥着抓住真理，突破瓶頸的喜悅。
“這是你自身的思考，我只不過做出一些淺顯的引導罷了。”森月莎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見赫達正欲開口，她已然猜到赫達後續的話，無非是感謝之類的話。
擡起手，森月莎打斷對方。
“赫達女士，既然你的事情解決了，那我說說我的事情吧。”
赫達明智咽下感謝的話，恭敬道：“您請吩咐。”
“嗯，我記得赫達女士應該在維格爾城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對這座城市非常熟悉。”
赫達點頭，同時揣測森月莎提起這事，背後所蘊含的含義。
和大佬對話，得聽一句看三步！
“那麽對于收錄有各類奇趣轶聞的圖書館，或者書店，你有推薦麽？”
赫達思考着森月莎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同時她還注意到對方說這句話時，流露出的一個細微表情。
店長問這話時，視線隐隐掠過旁邊聽她們談話的西維娅。
收錄奇趣轶聞的圖書館或者書店？和投駐向西維娅的視線……
赫達隐約明白了什麽。
作為神秘存在的店長，知曉衆多隐秘，普通的圖書館裏的知識，根本不值得她投下目光。
而她的店員，恰巧這段時間，經歷了幼年體到成年體的變化，或者說是恢複本身的狀态。
那麽店長問詢她這個問題，一定是想知曉，和西維娅小姐變化有某種聯系的地方。
這既是莫測的問題，也是對她的考驗。
如果她回答出店長心目中的答案，店長或許會高看她一眼，到時候，再次的指點，豈不是就有了機會？
借此突破序列三，手到擒來。
想到這裏，赫達拼命絞盡腦汁，深深挖掘內裏，只期盼能通過這次彌足珍貴的考驗。
森月莎端起變得溫熱的紅茶，抿了一口。
她的問題，真的有那麽難麽？
“赫達女士，要是你不清楚的話……”
“等等，店長，我知道您問的圖書館了。”
赫達聽到森月莎的話，暗叫不妙，連忙脫口叫住她。
“嗯？”赫達女士怎麽也突然和馬卡斯一樣，變得一驚一乍的。
“道爾圖書館，或許符合您的條件。”
赫達緩緩吐露出自己的答案，同時小心觀察森月莎的表情。
“道爾圖書館？似乎沒聽到過它的名字，如果有別的收錄衆多奇趣轶聞的地方，你也可以推薦，不一定局限在書店或者圖書館。”
赫達搖頭：“抱歉，店長，目前我只想到這一處地方。”
“好吧，謝謝你的推薦，赫達女士，有空我會去看看。”森月莎微笑。
希望赫達女士推薦的道爾圖書館，能讓她探尋到超自然力量的蹤跡，找到符合西維娅身上異變的真相。
赫達暗地裏松了一口氣，正要摸出準備的隐秘之物，作為此次店長指點的答謝。
門邊傳來風鈴撞擊的聲響，又有新的客人過來了。
三人的目光，都随之看向大門的方向。
一位面容陌生的客人，站在門邊，朝裏窺視。
而在花店所處暗巷外，距離兩三天街道的某棟高樓三層。
“對方已進入那片詭異的暗巷，是否要繼續跟随追蹤？”
“兩個，不，三個人跟着我，去暗巷追蹤。”
“那片暗巷位于裏世界邊緣，偶爾會有逃離出的邪物，如果倒黴碰上一只，非常危險，我們必須有充足對抗他們的武力。”
“剩餘的克洛，去最近的據點發電報，将她的蹤跡告知給聖女大人。”
“明白，隊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