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碎星星

白榆仰着頭親的有點累了,松開了他躺在沙發上喘氣,臉頰緋紅。

顧曜知被她驀然松開,唇瓣還微張着,覺得這姑娘每次親人都喜歡偷襲,一點前兆都沒有,他左手輕撫上白榆的臉發問:“為什麽親我?”

她撅了下鮮紅的嘴唇,理直氣壯的很,“你又沒說不準。”

“你自己想親怎麽一開始還問我?”他沒被白榆這醉酒的邏輯帶進去。

“小氣鬼,親一下都不允許,我可是把兩碗面條都給你吃了呢。”她露出一絲怨氣,“下次不帶你去了,把你關在小房子裏只能看天花板。”

威脅人都不會。

顧曜知忍不住笑出了聲,食指勾着她的柔軟的發絲打圈,“我現在這麽便宜,給碗面條就能親?”

白榆眯着眼睛打量了他會兒,一副親了又怎麽的表情,而後肯定的點點頭,“嗯。”

他的笑容更甚,學着她微妙的眯了眯眼,“那你只親一下豈不是很虧。”

“……”

“我不想動。”她仰着頭親脖子都要斷掉了。

顧曜知單膝跪在地毯上,靠近了她點,“這樣呢?”

“還要再低點。”

“白榆,你是一點力都不想出啊。”

“往右邊點,要不然給你差評。”她又開始威脅人。

“差評,什麽差評,你要去哪裏給我差評?”顧曜知按照她的要求,把身子移過去。

她忽地反應過來,對呀,他早就不在‘快來’幹了,飛快地主動親了親他的唇,随口敷衍過去,“反正就是有。”

“還親嗎?”他沒打算和醉鬼争辯。

白榆擡了下下巴,示意他自己親。

“那我努力點,你等下給我個好評。”他手指沒入她耳邊的發絲攬住後腦勺将兩個人貼近,輕而易舉的撬開了她的唇吻的深入,氣息在沒開燈的客廳裏逐漸紊亂。

白榆一開始懶得動,後面又覺得不舒服便勾上了他的脖頸,兩個人順勢坐在沙發上。

顧曜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吮咬上她的修長的脖頸,穿在外面的襯衣跟着滑落到了腰間露出白淨的手臂,他偏了偏頭喘息道:“下車時撞哪了,我看看。”

她右臂什麽痕跡也沒有,只有一顆小痣安靜的躺在手肘處上一點。

果然是騙人的。

白榆把他的頭掰回來用小腿環住他的腰,溫熱的指腹貼在他的喉結上,而後吻了過去。

兩人又親在了一塊,只是這次她更主動一些,勾着他去吻她,有些急切還帶着一點兇悍,不準他看那裏。

顧曜知被她咬的嘴唇發疼,察覺到一點異常,她上次還只會貼一貼嘴唇,這次竟然知道如何去攻略他。

腦子裏一閃而過上次抓她手的那個男人,他貼着白榆的唇有些吃醋:“上次那個是你前男友?”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去問這個問題。

她沒說話把頭偏到一邊躲開,甕聲甕氣的說:“不親了,你話好多。”可是手腳卻都沒有松開,還挂在他的身上。

顧曜知眼眸沉沉,頭抵在肩上松松的抱住她,再親下去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更何況她現在有點不清醒。

他希望她是清醒自願的,而不是只想沖着酒勁親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呼吸才平穩下來,幫她把襯衫穿上去,将皺巴巴的裙擺整理好,“下次不說了,你快睡覺,明天還要上班。”

白榆睡眼惺忪的放開他,堅持道:“我就要在這裏睡。”

顧曜知怕她等下睡意消散沒有再強求,從沙發上下來讓她躺着,拿過旁邊的小毯子給她蓋上。

“睡吧。”

白榆強撐着眼皮看他,不肯睡,又看了一眼門。

“你睡着我就走好嗎?”他伸手摸摸她的頭。

白榆抓過來抱住他手臂貼在臉邊,迷糊道:“說個故事給我聽吧。”

“好。”顧曜知感覺她今天真的很不一樣,總是透露着不安和一些無可奈何。

他坐在了地毯上,輕聲哄她:“在很遠很遠的星球,有一位年輕的國王,他珍藏着世界上最耀眼的星星,可是星星不喜歡他還總想偷偷去遠方,後來它真的跑了,從此國王每在夜晚降臨的時候就到世界的最高峰,就對着天空大聲訴說着他的思念,希望星星聽見了可以回來。”

“你猜星星聽見了嗎?”

回答他的只有白榆清淺的呼吸聲,他垂眸看着,輕輕吻在她嘴角,“不重要了,因為國王已經找到她了。”

想不想的都不重要,只要星星還在就可以了。

國王有信心,會讓星星留在他的身邊。

……

萬籁俱靜,月亮好像也沉睡了下去,白榆緩緩睜開眼,如兩年前她離開芷溪的那個清晨一樣,靜靜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臉龐。

他還真是。

對她從不設防。

她心底嘆了口氣,輕輕吻在他的唇上。

“她聽見了。”

--

白榆第二天是聞着香味醒來的,鬧鐘都還沒響,她沒多想畢竟廚房的紗窗一直是開着的,樓上樓下做飯的香氣時常會飄進來,感覺到身邊的人沒在,她翻了個身接着睡覺。

過了兩分鐘,她聽着感覺不對勁,這聲音怎麽離她這麽近,就好像在她家廚房做的一樣。

白榆皺眉朝廚房看去,顧曜知關了廚房的推拉門,似乎正在裏面做早餐。

她頓時覺得頭疼。

顧曜知把做好的面端上桌等她,白榆從房裏出來,換了身衣服似乎還洗了個澡,可以嗅見淡淡的香氣,像他陽臺上新開的茉莉。

白榆神色自若的坐在桌前,只見白瓷碗裏清湯面上蓋了個香氣四溢的荷包蛋,疑惑道:“怎麽只做一碗?”

家是連根蔥都沒有,但挂面和雞蛋是足夠的,還沒到兩個人吃一碗面的程度。

“我沒刷牙,不吃。”顧曜知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對面,她家沒有人來過,那紙杯還是超市裏的贈品一直沒人用過。

白榆還要上班沒多做糾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味道比她想象中的要靠譜。

“好吃嗎?”顧曜知撐着下巴問她。

“還行吧,比老板娘的差一些。”

顧曜知想說的自然不是這個,聽到她這樣評價直接就進入了主題,“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有印象。”

“那我們……”

白榆頭也沒太擡直接打斷他,裝傻:“你和我不都喝了酒嗎?”

她直接把這件事定義成了酒後亂性,潛臺詞就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要是認真就是你的問題。

顧曜知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他昨晚親的時候就猜到了白榆肯定會這樣,畢竟早有前車之鑒,她沒假裝忘記,還知道自己親的是誰,也不抗拒他的親近,這已經足夠了。

來日方長,他需要的是長久的相伴,而不是短暫的相擁。

“我知道了。”他淡淡的喝完了那杯水。

白榆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麽好說話,那些什麽‘你還說等睡着就走,也沒走’的遣詞便順着面條重新回到了肚子裏。

看來是真的長大了。

她倍感欣慰三兩口吃完剩下的面條,提起旁邊的包道:“辛苦了,記得幫我把廚房整理幹淨。”

“對了,你門既然壞了,就先在我家等着等師傅來修吧,別去我房間就行,洗手間櫃子底下有沒拆過的洗漱用品,不是一次性的,你想用就用,不習慣就去超市買。”她從包裏把房門鑰匙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用完放玄關那裏就行,我上班去了。”

天一亮,她又成為了那個滿分鄰居,沉靜溫柔,善解人意,體貼鄰裏。

門響,顧曜知看着鑰匙笑了下,他們家的門都是密碼鎖,這種東西八百年用不上一次,她直接給了鑰匙是懶的告訴他密碼又去改。

說不相信他的為人吧,她又放心的讓他待在自己家裏,只是口頭提醒他不要進自己的房間。

他踱步到了烏龜的缸前,從一旁拿起龜糧倒在食盒上,烏龜慢吞吞的爬到二樓的架子上,呆頭呆腦的開吃,吃完又爬下去待着,任憑顧曜知怎麽逗都沒有半點反應。

“你和她一樣,都吃飽了不認人。”

……

白榆對顧曜知的進步覺得可以神速來概括,本來她以為他怎麽着也要鬧上一鬧,結果人家淡定的很,不僅幫她把家裏的衛生都打掃了一遍,連用掉的洗漱用品也買了新的補回去,穿過的那件襯衫也是自己洗掉的。

她第一次明白什麽叫‘賺了’的感覺。

但除此之外她家還多了一些東西,比如塞滿的冰箱,冷凍生鮮食品都有,上下兩層塞的滿滿當當,鞋櫃裏多了雙男士拖鞋,廚房裏憑空冒出了個和她款式差不多的陶瓷水杯。

甚至連烏龜都多了一個小游泳圈的玩具,天天傻乎乎地往自己腦袋上套着,在玻璃缸裏玩水。

她敲着顧曜知的門過去問,他打開門懶懶的站着,“哦,那些啊,怕你下次還想親我,先備着。”

人是怎麽一下變成厚臉皮的,白榆很想知道,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她還回去顯得自己多玩不起似的,畢竟那些話是她先開的口,反正放着也不礙事,他喜歡買就買。

只是冰箱裏的很多食材她壓根不會做,于是把那些整理成了一袋又厚着臉皮去敲他家的門。

顧曜知看着那一袋示意她打開門,白榆不理解但照做,他從一雙拖鞋換成了另一雙拖鞋,接過那袋東西直接走進了廚房開始做飯,還沒等她開口,他就已經先發制人。

“我知道你沒有在別人家吃飯的習慣,但我有在別人家做飯的習慣。”他別有意味的回頭笑笑。

“都是親過嘴的鄰居了,你應該不介意我的這點小愛好吧。”

白榆幹笑着搖搖頭,她怎麽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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