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維多利亞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襯得寂靜的街也顯得不那麽冷清了。
你和沈墨一起走進維多利亞,沈墨直接去換衣間換衣服,你走進大廳裏,看到笑容滿面的葛經理和一個穿着白襯衫油頭粉面眼神精明的男人有說有笑。
你站着聽了一會,發現都是一些沒有用的恭維,而且這個港商的口音有點奇怪,語調有點像香港人,但說話咬字怎麽反倒和你廣東親戚的口音那麽像?
別是什麽打着港商的旗號招搖撞騙的騙子吧?
你心中存了疑,看着他的眼神也從打量變成了審視。
他很快注意到你的目光,用那口拙劣的香港話問:“這位是?”
葛經理回頭,看到你連忙站起來,向他介紹道:“盧老板,這是我們維多利亞的老板,許月許老板。”
“許老板你好,我姓盧,名文仲,來自香港,沒想到許老板這麽年輕有為啊。”盧文仲向你伸出了手。
“哈哈哈,那是。”
你還沒說話,葛經理就替你接上話了。
“說笑了,盧老板。”你和盧文仲握了下手。
葛經理把他的位置讓出來,“月老板,盧老板,來快坐啊!”
你們倆面對面坐下,葛經理喊了一嗓子:“小王!小王呢?”
王陽急匆匆跑過來:“葛經理,小王鬧肚子,去廁所了。”
他看到你坐在這,愣了一下。
你對他微微點頭,他反應過來後也朝你點點頭。
葛經理心裏犯嘀咕。怎麽一用到這小子他就有事呢?淨整那掉鏈子的事。
他擺擺手:“行了,指望不上他,你去,上酒櫃裏拿一瓶好酒來,給兩位老板倒上。”
盧文仲假客套道:“不用那麽破費,葛經理。”
葛經理也被帶偏了口音:“要得要得。”
“一瓶酒而已,談不上破費。”你笑道。
這邊倒上酒,碰了個杯,那邊就傳來沈墨彈的鋼琴曲
盧文仲聽到宛轉悠揚的鋼琴曲眼睛一亮,朝那邊看過去,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纖瘦女孩背對着他,指尖在琴鍵上跳躍,纖細的手臂揮舞着彈奏出樂章,馬尾辮也随着音樂微微擺動,優雅和清純共存,像一只美麗的白天鵝。
盧文仲沒找到什麽合适的形容詞,他只想到白天鵝。
他現在非常想認識一下這位小姐,雖然沒看到正臉,但他堅信她一定是位非常清純漂亮的女孩。
你發覺盧文仲好像對沈墨很感興趣,心裏懊悔今天就不應該讓沈墨來,不管盧文仲是不是真的港商,都不會是沈墨的良配。
商人和男人都是很會算計的人,當這兩者結合,對單純無知的女孩來說無異于一場劫難,女孩的下場如何,全憑男人的良心和底線。
“盧老板,好聽嗎?”你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輕響。
盧文仲回過神來,似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好聽,很好聽。”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狀似不經意間問道:“沒想到在這裏能遇見鋼琴彈的這麽好的女孩,她是你們這裏的員工,許老板知道她叫什麽嗎?”
你就等着他問這句話,“許老板謬贊了,彈鋼琴那個是我妹妹,她總吵着要獨立自主,自己賺零花錢,我拿她沒轍,就把她放到這彈彈琴,畢竟是自己家的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放心些。”
一旁的葛經理:“???”不能啊?他也妹聽說啊?
雖然心裏很詫異,但他沒有表露出來。
怎麽能當衆拆老板的臺呢?
這是一個打工人最基本的素養。
盧文仲臉上的笑容一頓,随即立刻找補道:“怪不得她身上的氣質讓我覺得有幾分熟悉,還道是緣分使然,原來是許老板的妹妹,唐突,唐突了。”
他舉起酒杯說道:“我盧某自罰三杯。”
你笑着看他一口氣連喝三杯,然後舉起酒杯說道:“盧老板言重了,來,這杯我敬盧老板,算是感謝盧老板對我們姐妹倆的認可。”
“許老板太客氣了,太客氣了。”盧文仲舉起酒杯和你碰杯,“聽許老板的口音,不像是東北這邊的人,不知道許老板是哪裏人啊?”
“我家在北京。”你這話一出,盧文仲的動作一頓。
“許老板是北京人?”盧文仲目光驚疑不定。
“怎麽了?”你問。
“沒怎麽,沒怎麽。”他用笑容掩飾驚訝:“北京可是好地方,那是咱們的首都,許老板你怎麽會跑到這做生意呢?”
他在打探你的底細,你心知肚明。
“香港也是好地方,盧老板不也千裏迢迢來到桦林做生意了嗎?”你不動聲色把話題轉移到盧文仲身上。
盧文仲狀似無奈般說道:“許老板別打趣我了,這年頭,在哪做生意都不好做啊。”
“可不是嗎。”你附和道。
聊了一會,盧文仲建議開個包廂,大家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
你其實不喜歡這種場合,換做以往直接就以還有事為由拒絕了,但今天不行,沈墨還坐在那彈鋼琴,把她留在這你不放心。
你決定同意這個提議,順便還能看看盧文仲到底想打什麽算盤。
包間裏不可能只有他們三個人,于是陸陸續續進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其中就有之前把你大衣灑上酒的殷紅。
她和別的姑娘不太一樣,別的姑娘一看見你瞬間就拘謹很多,只有她大大方方地端着酒杯敬完你又敬盧老板和葛經理。
別的姑娘都坐在葛經理和盧老板旁邊,沒人敢挨着你,你不禁有些納悶,你看上去很兇神惡煞嗎?沒有吧?
其實你不知道的是,你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冷漠,不像葛經理天天樂呵呵的,而且她們和葛經理相處的時間更長,知道說什麽話讓他高興,不能說什麽話惹他不快。
而你是突然空降過來的老板,還是女老板,來桦林不過一個月,來維多利亞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誰也摸不清你的脾氣,所以都不敢坐你旁邊,生怕不小心說錯了什麽話惹你生氣。
點完歌回來的殷紅一看這個局面,心想機會來了,她笑着坐到你旁邊和你搭話,其餘姑娘看到殷紅和你這麽熟絡,都在心裏納悶。
盧文仲見殷紅和你認識,對殷紅的态度更好了,連臉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
殷紅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她能感受到盧老板對她态度的變化。
看來這步走對了。她在心裏想。
這場酒局一直到後半夜,你一邊套盧文仲的話一邊灌他酒,把他灌得不省人事,被殷紅和葛經理擡走。
不過你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沈墨彈完琴沒看到你,就去換衣服了,換完衣服坐在大廳的角落裏等你,她知道你有事要談,所以不敢貿然打擾你。
但是等了快一個小時也不見你人影。
大廳裏不剩幾個人,王陽幹完活把馬甲一脫就跑去找沈墨,還從客人剩下的果盤裏順走一把瓜子。
“給。”王陽讓沈墨伸出手,把手裏的瓜子給沈墨,見沈墨心不在焉,便問:“你是在找老板嗎?”
“對,你知道月姐在哪嗎?她沒出什麽事吧?”沈墨問。
“她好像跟人談生意呢,我半小時前還給她們包廂送過酒呢,老葛也在那,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王陽一邊說一邊嗑瓜子。
沈墨這才松了口氣,把手裏的瓜子勻給王陽一半,“一起吃吧,我自己吃不完。”
“行。”王陽嘿嘿一笑,像極了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