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與此同時,安室透正接到命令,趕往黑衣組織的一處安全屋。

白色的馬自達在夜色中馳騁,飛躍過一輛輛車,在夜色斑斓的燈光裏,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行駛。

安室透緊握着手裏的方向盤,尚未息屏的手機被扔在了副駕駛座上,亮着藍光,照亮了昏暗車內的一角。

他的耳邊響着疾馳的輪胎聲、喇叭聲以及流動的河流聲,這是一條陌生的路。

最起碼在他收到來自琴酒的短信前,他從來不知道在這個方向,還有着屬于黑衣組織的地盤。

安室透看向前方,眸色陰郁,臉上面無表情,紫灰色的眼睛閃着銳利冰冷的光,仿佛是刺穿黑暗的利劍。

到底什麽時候,他才能夠得到足夠完整的資料信息,拔掉這個生長在他熱愛土地上的毒瘤呢?

安室透一瞬間閃過這樣的念頭,緊接着抿指了薄唇,微微低下了頭。

他剛剛結束朗姆交給他的那個任務。

調查一個與組織挂鈎的小組織中的一個人物,就是先前在長谷川朝打工的那個百貨商店裏摔倒昏迷的那個客人。

安室透原本以為那個人只是一個簡單的目标,結果深入了解後才知道,那個人竟然是黑蛇裏的小頭目,名叫村上一郎。

黑蛇,是一個小型黑/道組織,出現于四年前,規模不大,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找到它的老巢。連公安出手都沒有什麽消息。

朗姆的任務只是收集村上一郎的資料,這種事情對于波本來說很簡單。他将收集完後的資料用郵件傳給朗姆後,問他說還需要做些什麽,朗姆告訴他希望他能把那個人招攬在自己的名下。

雖然不明白朗姆的用意,但是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讓朗姆稱心如意的。同時,他隐隐察覺到,有人在阻止自己接近村上一郎。

果不其然,一天後,村上一郎的屍體人被發現在了廢棄的水庫裏。屍體被水泡得面目全失,公安通過DNA比對後才确認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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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毒瘤死去,他的心裏其實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但是他的任務失敗了,本以為朗姆會敲打自己,結果朗姆發給了他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按照他的理解,朗姆的意思是,村上一郎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就像是錦上添花,既然別人不想他擁有,那就算了吧。

還沒等他理解完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就收到了來自伏特加代替琴酒發送的郵件,讓他今天晚上來這個地方的安全屋,琴酒有任務要布置。

安室透收到郵件後,在組織裏的內網上搜索最近的任務,但是并沒有找到有效信息,看來只有等琴酒親自告知任務的具體內容了。

……

安室透将車停在了不遠處的角落裏,然後拿着自己的手機下了車,走向別墅。

他按下別墅門前的門鈴,門鈴下方瞬間彈出了一個密碼鎖,因為伏特加在發給他的郵件裏提過這個機關,所以安室透并沒有吃驚,只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只手套戴上,按下了密碼。

緊接着安室透後退一步,剛剛在他腳下的兩塊板磚突然下陷消失,緊接着出現了一米多寬的地下通道,下面沒有燈光,黑洞洞地如同深淵。

安室透走了下去,順着臺階而下,漆黑的空間模糊了人的感官,但是安室透在內心掐算着時間,大概三分鐘之後,一扇縫隙裏透着亮光的門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安室透握住把手推開門,一瞬間光亮襲向了他适才在黑暗中視物的眼睛,他的眼睛忍不住溢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一間會客廳模樣的房間映入眼簾。

“哈哈哈哈。”一陣優雅悅耳的女音從不遠處傳來,安室透擡眼望去,只見一個披散着金色長發的美豔女人坐在皮質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向後靠着。

她美目流轉,看着稍顯狼狽的安室透,紅唇輕啓:“晚上好啊,波本。”

安室透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态,眯了眯眼睛:“貝爾摩德。”

面前的女人正是黑衣組織裏有名的神秘主義者,精通易容被稱為“千面魔女”的貝爾摩德。

他又看了看四周,發現除了貝爾摩德以外并沒有人的身影。

“如果你要找琴酒的話,他可能過一會才能來得了了。”貝爾摩德如此說道,卻不解釋原因。

“哦?”安室透走進貝爾摩德的身側坐下,“是嗎?琴酒竟然還會遲到。”

他的語氣稍稍震驚,帶着不可思議的情緒。

紫灰色的眼眸透露出危險的信息,對上了對上貝爾摩德的藍色眼眸。

“那麽,貝爾摩德你是來幹什麽的呢?我可不記得這次的任務名單上有你的名字。”

貝爾摩德用纖長的白皙手指抵住自己的紅唇,眼眸彎彎,巧笑開口:“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好吧好吧。”安室透同意靠在了沙發上,他搖了搖頭,“看來我從你這裏是獲得不了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哈哈哈哈。”貝爾摩德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既然如此,你就等等琴酒吧。”

“畢竟,這個任務和他,可有分不開的聯系。”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接上了她的話。

“你是來看熱鬧的嗎?貝爾摩德。”冰冷狠唳的男性嗓音從上方傳來,由遠及近,安室透瞳孔驟縮,只聽聲音繼續說道:“真是無聊透頂!”

冰冷的話裏透露出厭惡的情緒。

“啊啦,琴酒。”貝爾摩德聞聲望去,紅唇上勾起的笑容不變,“是不歡迎我嗎?我可是一聽說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呢。”

“呵!”

穿着黑色風衣的高個男人踏着沉悶的步伐走來,行走間隐約有森然的殺氣騰飛。

他有着銀色的長發,稍長的劉海遮擋住的墨綠狼眸陰森可怖,仿佛無時無刻不在盯着獵物的蹤跡。

這個人就是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琴酒。

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一米八的壯漢,帶着黑色的方框墨鏡,身着黑西裝,身材異常壯碩。他是伏特加,琴酒的搭檔兼司機。

本該如同小山一樣的男人,在琴酒身高的對比下,顯得有些嬌小。

貝爾摩德朝着琴酒身旁的伏特加打招呼:“嗨喽,好久不見,伏特加,你的老大…嗯……最近愈發暴躁了,不會是更年期到了吧。”

“哼!”伏特加緊緊跟在琴酒身邊,不理會貝爾摩德的調侃。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應答的話,這個女人一定會更加變本加厲。

“啪嗒——”

點點星火從琴酒手上的銀制打火機上傳來,火光點燃了香煙,細白的煙霧開始缭繞在他的四周,缥缈如雲。

貝爾摩德不贊同地撇了撇嘴:“在女士面前吸煙可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琴酒。”

琴酒冷哼一聲:“我可不是什麽紳士。”

“還有,私自進入其他成員的地盤,貝爾摩德,你可沒有這個權利。”

“我是沒有權利,不過是來旁聽的而已。”貝爾摩德把琴酒的話當成耳旁風,纖細的指尖勾了勾自己金色的卷發,“其他人呢?”

“剛剛結束任務。”琴酒聽明白了貝爾摩德的言下之意,她是代替boss 來監督他們的。

畢竟以貝爾摩德的身份,也就只有boss能命令得了她了。

他對這種事情早就習以為常了。

琴酒吸了一口煙,坐在了貝爾摩德對面的位置上。

“還有你,波本。”琴酒冰冷的視線看向安室透,嘴角冷笑,“你最近的任務完成得很少啊。”

安室透本來打算看戲,結果兩個人交談完後,矛盾突然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強裝鎮定,勾起一抹同樣冷酷的笑。

“琴酒,雖然行動組的任務我最近沒怎麽看,不過我可是剛剛才完成了朗姆交給我的任務。情報組的事情雖然不歸你管,但是你總不能平白無故污蔑我吧。”

神秘的情報販子表情略顯無辜。

“哼!”琴酒微眯住眼睛,吐出一口煙,“朗姆。”

“他的手伸的太長了。”

琴酒的眼神冷酷,墨綠狼眸中閃爍着危險光芒。

貝爾摩德贊同:“你說的太對了,琴酒。”

不知想起了什麽,貝爾摩德藍色的美眸裏閃過寒意,嘴角勾起微微冷笑。

琴酒冷冷看了一眼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注意到琴酒的動作,聳了聳肩,沒再繼續說下去,示意自己閉嘴後看向一旁,不再理會琴酒。

等人好不容易來齊之後,琴酒把一篇新聞稿用郵件群發給了衆人。

脾氣暴躁的女狙擊手基安蒂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她只喜歡用槍去狙殺獵物,而不是繁瑣的情報分析。

這種事情丢給波本那種神秘分子不就行了!

她大聲嚷嚷:“這是什麽啊?喂!琴酒,這跟我們這次的任務什麽關系嗎?”

新聞稿裏透露的信息讓安室透感到震驚。

安室透看完後閉了閉眼,然後睜開眼睛,裝出戲谑的眼神,他看向琴酒,“是啊,琴酒。人口拐賣?我們組織還涉及這種東西嗎?”

安室透的心微微下沉,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其中描述的疑似人口拐賣的組織就是朗姆之前讓他調查的那個人所在的組織。

所以那個組織跟黑衣組織有關聯嗎?合作或者是附屬關系,所以這麽多年才隐藏得這麽深。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新聞稿裏說的長達十幾年又是什麽意思?據他所知,黑蛇是四年前出現的。

琴酒聽到安室透的提問,并不想解釋什麽,他不屑地道:“不過是一群老鼠而已。”

墨綠狼眸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最後停在了那篇新聞的配圖上。

他道:“這張照片,是組織實驗室裏傳出來的。”

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驟縮,組織的人體實驗?

還沒等他提問,琴酒擡眼繼續說道:“那位先生的意思是,把黑蛇和照片一起處理掉。”

陰森語調的聲音冰冷,一字一頓地說出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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