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撤退!波本!”

在一片火光槍炮聲中,安室透收到了琴酒最後的命令。

“收到。”

他眉眼淩厲,紫灰色的眸子一片冰冷,唇角勾起滿是惡意的笑,對着朝着被捆綁在柱子上的奧塔爾輕輕道:“再見了,叛徒。”渣滓!

最後一槍,子彈正中奧塔爾的眉心。

有血液在空中飛濺,随後奧塔爾瞪大眼睛,帶着不甘恐懼的眼神垂下頭,陷入了死亡的永眠。

安室透脫掉了身上染血的黑色西裝馬甲,扔進海裏毀屍滅跡。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的定位明明是情報人員,為什麽要在這裏做武力派的事情呢?

琴酒,你今天的安排對于情報人員來說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此時,在貨船的不遠處,停着一艘游艇,琴酒站在甲板上面,森綠的狼眸微眯,用望遠鏡注視着貨船上發生的一起。

琴酒是這次行動的指揮人。

這次行動的目标是,清理科研組攜帶機密資料叛逃的組織叛徒——奧塔爾。

奧塔爾,隸屬于科研組的一名普通代號成員。

他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研究員,但是自從他接手過他老師留下的勢力後,就在五年的時間裏一步一步爬上了代號成員的位置。

那個勢力就是黑蛇的前身,它本來沒有名字,只是如幽靈般存在于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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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前不久人體實驗的新聞爆出來後,安室透覺得時間跨度有些不對勁的原因。

那是因為黑衣組織開始利用人口拐賣給人體實驗送素材的真正始端,是那個幽靈般的組織才對。

在十多年前,這樣的組織還很常見,所以并沒有怎麽引起官方的關注。

村上一郎就是那個幽靈般組織的早期成員。

可是奧塔爾不滿足于只能利用這股勢力去給科研組的人體實驗做事。

他有欲/望,想擁有更多的權利,所以他重新整合了這股勢力,利用人口拐賣勾結高官……

他的行為給組織帶來了利益,所以組織也不吝于給他代號,讓他真正進入黑衣組織的高層。

但是直到現在,黑蛇的所作所為已經驚動了日本公安的存在,再加上實驗洩露,組織容不下他了。

雖然針對黑蛇的行動會暴露通過黑蛇與組織交易過的人,但是好在這樣的交易組織一向處理得很幹淨,所以不用擔心暴露組織。

朗姆派安室透去調查村上一郎是存着想要拉攏他的意圖的,畢竟他的能力還不錯,奧塔爾能獲得代號,有三分之一的功勞屬于他。

可惜村上一郎被殺了。

黑蛇的覆滅就是給奧塔爾的警示。那篇新聞稿的影響力如此之大,不乏有組織在背後推動。

如果他從此安安分分繼續給組織做事,那麽他就還是組織的代號成員。

但是奧塔爾忍受不了自己幾年的成果就此化為烏有。

他本就身在組織核心的科研組,五年的時間足以他去接觸一些組織的核心資料。

雖然只是淺表的資料,但是這樣的東西足夠他逃到國外,用資料去跟黑衣組織的敵對組織換取今後的逍遙生活。

可惜組織早已不相信他的忠心,所以就有了今天的這麽一出。

……

安室透利用自己提前在貨船上藏好的救生船,來到了琴酒所在的游艇。

“晚上好,貝爾摩德。”

安室透上了游艇後,喘了口氣,對着倚靠在欄杆上的貝爾摩德打招呼。

“晚上好,波本。”美豔的金發女人微眯着藍色的眼眸,纖長的睫毛遮蓋了她的視線。

“啊呀,真是狼狽呢。”她直起身子,抱臂看向上身僅僅身着襯衣的安室透。

他雪白的襯衣上,還有着鮮血暈染出的印子,在不遠處貨船燃燒的火光照耀下,顯得無比妖冶。

安室透聞言聳了聳肩,紫灰色的眼眸帶上了一絲無奈,他開口朝貝爾摩德抱怨:“誰讓琴酒非要我這個文職人員去前線呢?”

貝爾摩德搖搖頭:“那還真是不幸呢。”

她又看向不遠處火光沖天的貨船:“不過好了,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我也就不奉陪了。”

“女士的美容覺可是很重要的。”貝爾摩德說着,打算離開甲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等等。”就在貝爾摩德準備離開甲板時,安室透突然叫住了他。

“怎麽?”貝爾摩德看向安室透,眼神漫不經心:“還有事情嗎?”

“不。”安室透笑了笑,紫灰色眼眸無辜地彎起,他靠近貝爾摩德,在她耳邊輕輕道:“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說一聲。”

“你的小貓咪好像不小心跑到了我的地盤玩耍。克麗絲,你覺得,我該拿他怎麽辦呢?”

聽到這句話,貝爾摩德神色不變,她伸了個懶腰,語氣無所謂地回應安室透:“随便你吧。”

然後沒有一絲留念地離開了甲板。

“随便我?”安室透看着貝爾摩德離去的背影,有些琢磨不清長谷川朝到底在貝爾摩德心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了。

不久前在餐廳裏說讓他遠離長谷川朝的是貝爾摩德。而現在,讓他随便對待長谷川朝的還是貝爾摩德。

是什麽讓她的态度産生了轉變?

安室透眯眯眼睛,懷着疑惑同樣離開了甲板。

……

長谷川朝手背上的傷口雖然深,但是第二天他的傷口就已經差不多合上了。

可是迫于弟弟的不贊同,外加弟弟同意回家住兩天陪他養傷這樣的理由,所以長谷川朝愉快地決定讓紗布在自己的手上多停留幾天。

反正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所以這就是你吃飯需要明安給你夾菜的原因嗎?”松田陣平一臉無語地看着對面長谷川朝。

今晚,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邀請長谷川朝出來吃飯的,然後長谷川朝帶上了自己的弟弟。

“哈哈。”長谷川朝左手拿着叉子,幹笑兩聲,沖着松田陣平眨了眨眼睛,“畢竟受傷的是右手。而且,這不是怕明安擔心嘛。”

他看向自己身旁乖乖給哥哥夾菜的明安,翠綠眼眸微眯,一臉滿足。

有弟弟給自己夾菜,真的好幸福。

“好了好了,小陣平,不要嫉妒哦,研二也給你夾。”萩原研二坐在松田陣平的身旁,聽到幼馴染的話以後,笑着給松田陣平夾菜。

“我哪有嫉妒?!”松田陣平不滿道,不過也沒有拒絕萩原研二給他夾的菜。

“我分明只是看對面那個弟控不順眼而已!”

“唉?”長谷川朝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松田陣平,開口問“我沒有做什麽吧。”

你确實沒有做什麽,只是從開始坐下吃飯後就一直保持着可疑的蕩漾微笑。

這就是弟控嗎?!

恐怖如斯!

對面的兩個幼馴染紛紛在心裏搖了搖頭,不敢再深究下去。

“沒有沒有。”萩原研二打圓場,“只是小陣平心裏稍稍不平衡了而已。嗯……自己沒有這麽可愛的弟弟之類的。”

萩原研二沖着長谷川明安笑了笑,紫色下垂眼的男人魅力不分男女老少。

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裏見到長谷川朝的弟弟,看起來比他的哥哥稍微冷了一點,不太好接近。

但是萩原研二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而已,小陣平為了今天這頓飯可是跟他講了很多關于長谷川明安的事情。

絕對不是他纏着松田陣平讓他給自己講的。

“哦。”長谷川朝點了點頭,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松田陣平看着他好像真的相信了萩原研二鬼話的表情,筷子一頓。

他默默在心裏吐槽:不要就這樣相信啊長谷川!

萩原研二分明是随便編的理由打發你吧,這麽明顯聽不出來的嗎?

你的敏銳力呢?今天沒帶出家門嗎?

長谷川朝當然聽出來了,但是這跟他炫耀自己的弟弟有什麽關系呢?

畢竟自己的弟弟這麽可愛!

長谷川明安在一旁看着哥哥翠色的溫柔眼眸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得意,微微失神。

一頓飯很快就在一對兄弟兄友弟恭,一對幼馴染低頭牙酸的氛圍中過去了。

今天真的只是一頓普通的聚餐而已。

聚餐結束,萩原研二和長谷川明安相攜着一起去車庫開車,而長谷川朝和松田陣平站在門口等待。

“對了,松田。”

在昏暗的燈光下,長谷川朝翠綠眼眸的眸色看起來有些幽深,但是依舊明澈透亮。

“怎麽?”松田陣平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白色的煙霧瞬間籠罩了兩人。

“我過兩天有事離開東京兩天,明安還是繼續拜托你照顧了。”長谷川朝有些不好意思:“總感覺很麻煩你呢。”

“哼。”

松田陣平輕哼一聲,扯了扯唇角,然後拍拍長谷川朝的肩膀。

“說什麽話,我們是朋友,明安還是我的後輩,不是嗎?”

松田陣平斜瞥一眼長谷川朝:“而且你這話,怎麽聽起來像是托孤一樣?”

長谷川朝驚訝:“會嗎?”

“當然,你不覺得嗎?”松田陣平看向長谷川朝,扯出他一向灑脫痞氣的笑:“不過我可不想被托孤,我這裏只接受暫管。”

“嗯。”長谷川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他感慨地看着松田陣平:“不過就算我不說,松田也會幫我照顧明安的吧。畢竟,你就是這樣的人啊。”

有車鳴聲從不遠處傳來,長谷川朝下意識看過去。

長谷川朝回頭:“好了,明安過來了。松田,我先走了。下次見!”

松田陣平點點頭:“再見。”

不遠處,長谷川朝坐上車後,黑色的車緩緩啓動,融入車流與夜色。

“小陣平!”萩原研二把車開到了松田陣平身旁,示意他上車。

松田陣平上車後,萩原研二湊到松田陣平身旁,問他:“怎麽樣,剛剛長谷川有問什麽嗎?”

松田陣平搖了搖頭:“沒有。”

……

這天夜裏,當安室透穿着單薄的襯衣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以後,一封标紅的郵件被發送到了他的秘密郵箱裏。

是他的公安下屬傳來的,長谷川朝明天要前往日本S縣左側腹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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