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這次的意外總算有驚無險。
等長谷川朝從月原景川手中接過倒計時僅僅剩下七分鐘的炸彈到拆彈完畢,僅僅過去了不到四分鐘的時間。
長谷川朝合上手裏的小剪刀,抹了一把冷汗,然後擡起眼睛,看向月原景川。
“還以為要來不及了,這次多虧了月原先生。”
長谷川朝的神情放松,還有些大劫過後的疲倦無奈:“不然的話,如果沒能及時拿到處理最後的一顆炸彈,我們可能就要一起喪命在這裏了。”
月原景川剛剛一直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拆炸彈。
在長谷川朝拆完後這才走到他的身邊。
聽到他的話,月原景川的視線對上長谷川朝那雙剔透翠色的眼眸,察覺到裏面的慶幸和後怕,他稍稍頓了一下,然後彎了彎藍色的貓眼。
“不要這麽說,應該是多虧了長谷川先生會拆彈,還有福水夫人給我發了消息吧。不然就算我發現了炸彈,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長谷川朝聞言一笑:“總歸我們把炸彈拆掉了,這已經是萬幸了。”
月原景川指了指地上被拆掉的兩個炸彈,遲疑道:“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呢?把炸彈給警察嗎?”
“當然。”長谷川朝邊回答,邊拿出手機給柯南回消息。
[柯南,炸彈解決了,現在需要送到哪裏嗎?]
對面回複得很快,幾乎在長谷川朝發出去的幾秒後,對面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警官們現在正在後臺的休息室,我過來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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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因為急促跑步而有些臉龐發紅的江戶川柯南就來到了兩人所在的地方。
因為江戶川柯南發現剛剛月原景川前往的方向同樣是長谷川朝離開的方向,所以他稍加推測一下附近沒有人的地方,就知道兩個人在哪裏了。
“辛苦了,柯南。”長谷川朝微笑着揉了揉江戶川柯南的腦袋,這樣道。
江戶川柯南看向月原景川,注意到江戶川柯南的視線,月原景川道:“我是月原景川。”
江戶川柯南沖他笑了笑,回應他們道:“這次謝謝長谷川哥哥,還有月原先生幫忙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長谷川朝把裝着兩個炸彈的背包遞給江戶川柯南,然後看着他離開。
……
在兩人返回觀衆席的路上,月原景川與長谷川朝聊了一會天。
“說起來,長谷川先生是警察嗎?”
月原景川想起剛剛長谷川朝手裏使用的小剪刀,語氣有些好奇地問長谷川朝。
月原景川補充:“因為不論是拆炸彈的手法還是工具,都很專業的樣子。”
長谷川朝摸了摸口袋的剪刀,他突然意識到,這把剪刀雖然小,但是也不是平常随處可見的普通剪刀。
怪不得月原景川會這麽問他,如果不是工作有需要的話,平常人是不會買這個的吧。
長谷川朝搖了搖頭,回答“不是的,不過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有考過警校,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沒去去成。 ”
“是這樣嗎?”月原景川若有所思,然後道:“那真是可惜。”
“可惜?”長谷川朝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月原景川。
月原景川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麽,連忙解釋:“因為我很喜歡警察這個職業,雖然現在是一名老師,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能更想成為警察吧。”
“原來如此。”長谷川朝點點頭:“看來月原先生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呢。”
“哈哈,過獎了。”月原景川聽到這樣的評價,藍色貓瞳有些無措,他摸了摸頭發。
接着他猶豫了一會,用溫和的聲音詢問長谷川朝。
“對了,我能問一下長谷川先生的拆彈技術是和誰學的嗎?我剛剛在旁邊看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
月原景川垂了垂頭,藍色貓瞳裏隐隐有些落寞。
“總覺得他應該是我認識的人。”月原景川猶豫道。
長谷川朝眨了眨眼睛,看着月原景川有些若有所思。
認識的人?
長谷川朝的心略微沉了沉。
難道月原景川是松田認識的人嗎?
可是如果真的認識的話,那為什麽月原景川會做出這樣的表現呢?
“這樣嗎……其實是我一個朋友教我的,他叫松田陣平,是東京警視廳的警察。”想了想,長谷川朝決定如實說出來。
因為他剛剛在月原景川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茫然和孤獨感。
并且他的直覺告訴他,月原景川不是壞人。
“松田……陣平……”月原景川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他扶上了額頭,覺得頭有些微微的刺痛。
當他剛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原本是非常要好的關系一樣。
月原景川的失态引起了長谷川朝的注意,他連忙扶住月原景川,語氣急切問道:“沒事吧,月原先生。”
月原景川緩了一會,雖然眉頭仍然有些輕皺,但是他仍然用安撫的眼神看向長谷川朝:“沒事的,只是突然有些頭疼。”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觀衆席的位置下方,因為炸彈已經被解決,剛剛廣播已經對觀衆通知了可以離開的消息。
本就等得不耐煩的觀衆們聽到通知,當即就離開了。
現在觀衆席上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月原老師!我們該走了!”座位席上等待老師的照橋心美看到月原景川的出現,急忙向他打招呼。
其他同學看到了也跟着揮手,除了齊木楠雄朝他點了點頭。
月原景川聞聲擡頭,看到了正在朝自己揮手的學生,他沖學生們笑了笑。
他看向長谷川朝:“學生還在等我,那我先走了,幫我向福水夫人道別。”
“好,再見。”
……
“怎麽了?”福水鹿剛剛看見長谷川朝的時候,就朝他走了過來。
剛好看見了他與月原景川道別的場面。
長谷川朝搖了搖頭:“沒事。”
“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沒有事情的樣子。”福水鹿無奈一笑:“好了,如果是秘密的話,那我就不問了。”
長谷川朝笑笑:“不是什麽秘密,我只是覺得月原先生有些奇怪。”
他頓了一下,然後低聲對福水鹿道:“總感覺月原先生有點……迷茫的感覺,就好像對身邊的事情沒有歸屬感一樣。”
福水鹿聽到這樣的評價,毫不意外,她輕輕嘆了口氣。
“你說得對。”
福水鹿的眼裏帶上了一絲遺憾,她對着長谷川朝解釋自己鄰居的情況。
“因為月原他失憶了。”
長谷川朝有些驚訝:“失憶?!”
如果是失憶的話,确實會出現剛剛的情況。
月原是在他說出松田名字的時候突然發作了頭痛的跡象,那麽他和松田的關系……
年紀相仿的話,應該是朋友或者比較熟悉的人。不如回去直接問問松田他們吧。
“嗯,沒錯。”福水鹿的視線微微下移,回憶起月原景川剛剛搬到她附近時的樣子。
“他大概是四年前搬來這裏的,附近似乎并沒有什麽熟人,總是一個人上班下班。
倒是我的另一個鄰居齊木夫人會去拜訪他。不過齊木夫人就是一個熱情的人,所以這也并不奇怪。
月原是一個溫和有禮的人,搬來後很快就和鄰居們相處融洽了。”
長谷川朝眨了眨眼,他從福水鹿的語氣裏聽出了對小輩的喜愛之情,于是道:“看來鹿姨很喜歡他呢。”
福水鹿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優雅的老太太臉上顯得有些得意:“相貌好看,溫和有禮的人,不論是誰都會喜歡吧。”
接着她又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向長谷川朝:“誰讓小靈不經常回家,你也不常常過來看看我。”
福水鹿的女兒名叫福水靈,也是這次拜托長谷川朝的朋友。
長谷川朝幹笑兩聲。
“好了,快走吧,已經沒人了。”福水鹿看着他心虛的模樣,懶得戳穿他。
長谷川朝看了看四周,果然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兩人開始朝着門外的方向走去。
“對了,鹿姨今天讓我陪您一起,不單單只是為了看表演吧。”
剛剛魔術表演的時候,鹿姨雖然在看表演,但是他有注意到,她的視線會是不是看向自己。
所以有什麽事情呢?
長谷川朝內心隐隐有些猜測,但是不确定,只好開口問她。
福水鹿的腳步一頓,突然,她的眼神裏露出一絲傷感,她看向一旁因為她的反應突然沉默的長谷川朝。
她嘆了一口氣,輕輕道:“你猜的沒錯,是關于你母親的事情。”
長谷川朝的瞳孔突然驟縮。
……
此時後臺休息室裏,毛利小五郎正與他的委托人講話。
“哈哈哈哈哈哈,野澤先生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哈哈哈!!”
毛利小五郎在醒來後聽自己的委托人說自己不禁抓住了犯人,還解決了突然出現的炸彈,雖然遺憾沒能找到炸彈犯,但是也很了不起這樣的話,不由得大笑。
然後在心裏開始盤算着這次拿到委托金以後該去做什麽。
江戶川柯南看着笑聲誇張的毛利小五郎,嘴角抽搐。
突然,他意識到了剛剛好像哪裏不對勁。
“柯南,怎麽了?”毛利蘭一直在他旁邊坐着,發現柯南好像在想什麽,于是問他。
不對勁,為什麽不對勁?
讓他感到不對勁的地方是哪裏?
突然,江戶川柯南靈光一閃。
是炸彈的位置!
剛剛他去找舞臺上炸彈的位置幾乎沒花費什麽時間。
如果讓他來安置炸彈,至少可以找到十幾個非常隐蔽而不容易讓人發現的位置。
可是他剛剛因為緊張忽視了這個問題。
為什麽炸彈會被安放在舞臺下面最顯眼的位置呢?
還有觀衆席上拜訪對稱的兩個炸彈,如果炸彈犯的目的是為了炸死觀衆,那他為什麽又要如此規律地擺放呢?
他給長谷川朝發消息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沒想到就剛好找到了……
江戶川柯南眼神微沉。
難道說,擺放炸彈并不是炸彈犯的目的嗎?
炸彈只是為了隐藏他的真目的而擺出來的障眼法?
很有可能!
那麽,他的真實目的可能是什麽呢?
因為炸彈犯的身影了無蹤跡,思索了半天,江戶川柯南撓破頭也想不明白炸彈犯能有什麽目的。
所以他只能遺憾放棄。
“柯南?”
一旁的毛利蘭還在用擔憂的眼神看着他。
江戶川柯南趕緊露出笑容,回答:“我沒事啦!小蘭姐姐,我只是有一點餓了。”
毛利蘭松了一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爸爸他還沒講完話,柯南可以再等一會嗎?”
“好吧。”
同一時刻,一位帶着鴨舌帽的白長發女性端坐在街邊的公共長椅上,淡藍色的眼睛毫無情感波瀾。
片刻後,炸彈爆炸聲沒有在她預定的時間響起,而觀衆也紛紛走出表演廳。
有那位偵探在,這是并不意外的結果。
好在東西已經到手了。
白長發女性默默起身離開,融入街道人流之中。
“滴。”入耳式聯絡器發出催促的響聲。
白長發女性不緊不慢掏出手機,發出一封郵件。
[任務完成。
——庫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