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放着森白頭骨的箱子被随即找來的安室透搬出了地下室,擺在了衆人的眼前。
“事情就是這樣。”
金發黑皮的男人向着自己的老師和周圍的人解釋了這個箱子的來源,随後語氣沉重道:“沒想到從外面樓梯進入的二樓裏還隐藏着一個地下室的通道,要不是長谷川和柯南發現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我們或許還發現不了這個箱子。
不過,被放在這個箱子裏的東西,應該就是犯人給我們留下的問題。”
安室透嘆了口氣:“請看。”
他伸出手,展示出一張寫着“偵探”的字條。
“這是箱子從原地搬開後,我們在箱子下發現的字條。
上寫着‘偵探’二個字,意思應該是希望偵探來發現這個箱子裏的是什麽東西吧。”
而偵探的用處,則是毋庸置疑的。
桌子上裝有頭骨的箱子是密封性很好的鐵皮箱子,看上去并不陳舊,上面的漆也完好無損,但是表面上卻布滿了灰塵,所以看上去才灰撲撲的模樣,很不起眼。
但是正這樣一個放在實驗室角落裏的箱子,卻存放着讓人毛骨悚然的事物。
“……”
衆人一頓沉默。
通過安室透以及發現者江戶川柯南的解釋,目前別墅中醒着的衆人都知道這個箱子裏裝着什麽。
而且經過兩個偵探的檢查,已經确認這個頭骨是真人的,并非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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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骨骼特征判斷,這是一位年齡在四十到五十歲左右的男性頭骨,頂骨部位有明顯骨裂,極大概率可以排除自然死亡。
也就是說,懷疑是他殺。
隐藏在荒山別墅地下室裏的真人頭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謀殺案。
衆人陷入沉默。
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地錘了一下手心,道:“難道犯人是想讓我們幫他找殺害這個頭顱主人的真兇嗎?”
毛利小五郎看向安室透,想要得到對方的意見。
安室透有些眼神晦澀,他聯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并沒有開口,而是凝視着裝着白骨化頭顱的箱子,輕輕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
毛利小五郎的思路仿佛一下子被打通了,他看向衆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既然如此,諸位,現在這個局面,我們只能按照這個……”
毛利小五郎的話突然卡頓了一下,因為他注意到了坐在一片的藤原小姐似乎被吓到了,她眼神躲避着桌上的箱子,淚水在微紅的眼眶中充盈,臉色被吓得慘白。
“藤原小姐,你沒事吧。”
藤原紀子搖了搖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語氣有些顫抖“抱歉,我從小就很怕這些……請繼續講吧,不用在意我。”
“好吧。”在藤原紀子的堅持下,毛利小五郎繼續剛剛的話題。
不過身為美麗女士的護花使者,毛利小五郎覺得有義務在言辭上委婉一點,所以他把剛剛想脫口而出出的頭骨兩個字咽了下去,換了一個詞,“我們按照這個罪證查下去,或許當我們得到真相的時候,犯人就會讓我們離開了。”
說完這句話,毛利小五郎看向衆人:“所以希望大家能配合一下,也好早日讓我們離開這裏。”
“為什麽非要破了這個案子才能走啊?”村上一郎有些煩躁,他現在就想早早離開這個鬼地方。
“因為這就是犯人綁架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啊。”柯南仰着頭開口,用寶藍色眼睛神情冷靜地看着村上一郎,“犯人在箱子下面留了偵探的字條,說明犯人已經把我們一群人分成了幾個陣營,在一個疑似發生過兇殺案的地方,人員的組成通常只有幾種而已,偵探,兇手,目擊者。
說不定兇手想要找出的真相,就藏在我們中間呢。”
柯南稚嫩卻有理有據的話猶如冬季的冷風,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柯南。”在衆人集體沉默時,長谷川朝将柯南拉回自己身邊,然後微笑地向衆人道:“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請別放在心上。”
“小鬼,不懂就不要亂說好不好,哪來的兇手在我們中間啊!?”毛利小五郎狠狠敲了一下柯南的腦袋。
“這種話可不能亂講知不知道!”
“老師。”安室透幫柯南攔下了毛利小五郎的手,“柯南的猜測也是有道理的,這不正是綁架我們的人的目的所在嘛。
既然有偵探的字條,那應該還有別的字條,不如我們都回到自己醒來的房間找找看有沒有字條或者其他寫着字的東西吧。”
毛利小五郎思索了一番,覺得有道理,“那諸位有什麽別的意見或者建議嗎?”
藤原紀子和田中勇都搖了搖頭,而村上一郎冷哼一聲之後也點頭同意了。
毛利小五郎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
此時安室透攔下即将散開的衆人,紫灰色眼眸彎起道:“不如大家兩兩行動吧,這樣找起來快一些,還能互相監視。”
“畢竟現在并不排除我們在場的幾位中可能存在兇手的推測,所以還是謹慎一點,萬一被丢掉了什麽重要的線索就不好了。”
“對對對,沒錯,安室的想法很好嘛!不愧是我的學生!”毛利小五郎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對衆人道,“大家覺得怎麽樣?”
沒有人反對,于是接下來衆人兩兩離開。
“長谷川,我們一起吧。”安室透走到長谷川朝身邊,對他道。
長谷川朝翠綠色眸子眨了眨,“好啊。”
毛利小五郎三人一開始是被放在一個房間裏的,在安室透和長谷川朝一起去了長谷川朝醒來的房間以後,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一起回了他們原先的房間。
“長谷川對這個案子有什麽想法嗎?”房間裏,安室透一邊翻找着可能寫着字的東西,一邊問長谷川朝。
長谷川朝笑了笑,對安室透道:“我還沒有經歷過這種被迫探案的事情,不過既然兇手綁架了偵探,目的應該就是想要一個真相。只不過我不太确定他想要的是什麽樣的真相。”
安室透眸光一閃,問:“怎麽講?”
長谷川朝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翠綠色眸子微沉,他開口道:“兇手費盡心思和力氣綁架了現在最有名氣的毛利先生和這麽多人來這裏,目的應該不會僅僅只是想知道殺害頭骨主人的人是誰吧。
而且兇手明明可以直接把裝有頭骨的箱子放在大廳裏讓所有人都注意到,這樣不是更方便偵探去找他想要的答案嗎?”
“可是兇手并沒有直接放在衆人眼前。”安室透停下尋找的動作,走到長谷川朝身邊,坐下。
“不僅如此,他還把箱子放在了極其隐蔽的地下室裏。如果不去這些尋找的話,我們甚至找不出來箱子和兇手留下的字條。”長谷川朝猶豫着作出結論,“這說明,兇手在考驗偵探的能力。”
“能否具有找出他想知道的最終真相的能力。”
長谷川朝和安室透對視一眼,而後齊齊嘆了口氣。
安室透:“看來我們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來尋找真相了。”
長谷川朝同意點頭:“希望明安不要太過擔心我的安危。”
安室透拍拍長谷川朝的肩膀,安慰:“你弟弟可是一名優秀的警察呢,不要小看他。”
長谷川朝微愣:“也是。”
長谷川朝的房間裏并沒有什麽線索,兩人返回大廳後,衆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在衆人中,只有藤原紀子從自己房間的床縫裏發現了一張字條,和箱子下的字條大小一樣。
上面寫着“目擊”兩個字。
藤原紀子疑惑道:“這兩個字難道是說,除了偵探以外,我們剩下的人都是目擊者的意思嗎?”
“可是,我并不記得身邊有人被害去世啊。”
田中勇與村上一郎沒有頭緒,點點頭表示自己也一樣。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可是既然兇手這樣寫,那說明你們肯定一起見證過一個人的離世,這個人肯定就是這個頭骨的主人。”
毛利小五郎看向安室透。
“請大家想一想,自己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中年男人去世的消息,或者說,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之後,然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安室透接到老師的暗示,應和道。
“既然犯人是有預謀的綁架了我們,那麽不幸身亡的這位先生,應該就是大家其中的某位認識的人。”安室透語氣誠懇,紫灰色的眼眸平靜地掃視了周圍的每一個人都眼睛。
說完這句話,安室透把場合留給了自己的老師毛利小五郎,趁着衆人思考,安室透退到了長谷川朝所在的後方位置,他正拉着柯南不讓他靠前。
“怎麽了?”安室透疑惑地看着揪着柯南領子的長谷川朝。
從柯南的神情動作看,他很想再仔細觀察一下桌子上擺着的頭骨箱子。
長谷川朝嘆了一口氣,語氣無奈低聲道:“那不是小孩子該看的東西,可是柯南一直不聽我勸,想要過去看那個頭骨。”
安室透有些不解,不過還沒等他問出口,長谷川朝又道:“柯南才上小學啊,為什麽會對那種東西這麽上心呢?”
翠綠的眼眸中滿是對遇到熊孩子的糟心與無奈。
聽到這句話的安室透怔住了片刻,緊接着他點了點頭,支持道:“沒錯,小孩子還是離危險的事情遠一點比較好。”
盡管他知道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是工藤新一,也清楚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的實力很強。
但是他确實……還是一個孩子。
久違的、屬于降谷零的思維讓安室透說出了這樣的回答。
而聽到兩人對話的江戶川柯南僵住了,他想開口辯解,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
江戶川柯南左看看揪住自己領口的長谷川哥哥,右看看明知道自己身份的波本安室透,默默站着,原地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