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因為長期追蹤着黑衣組織的消息,所以柯南對于黑衣這個關鍵詞的敏感度就像是大海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

他連忙繼續問道:“你說是一個黑衣男人逼迫你那麽做的?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

安室透看向柯南的方向,心裏波瀾不驚,他本就預料到了這個走向,只不過沒想到田中勇對于當年的事情還記得那麽清楚。

不過也好,這也省的他去引導暮井岡山的死是有問題的了。

在這起案件中,組織的存在是不可缺少的。

不過也只需要讓在場的人意識到有組織的存在就好了,再多的情況,就會以涉及到機密這樣的理由移交給公安處理。

他已經讓風見準備好和警視廳交接了。

田中勇仔細回想了一下,随後搖了搖頭:“我只記得那個人長得不高,身材很瘦,不過聽聲音是男人的聲音。

那個男人帶着墨鏡和口罩,找到我的時候拿着一把槍,剛見到我就舉起了槍,剩下的我實在記不得了。”

“至于他給我的咖啡……他讓我去遞咖啡的時候語氣很确定,就像那杯咖啡絕對會讓暮井岡山死掉。當年我本來已經準備好被警方傳喚了,但是他們好像都沒有發現那杯咖啡的問題。

剛剛那位安室先生念出來的法醫鑒定說暮井岡山教授死于心髒病,這我之前是不知道的。現在看來,那杯咖啡裏或許放的不是有毒物質,而是一種具有強烈副作用的不明藥物。

只不過因為藥效散得快,所以沒留下什麽痕跡。”

“我一直以為我被綁架是有人要給暮井岡山報仇,查到了我身上,所以才一直害怕。真的不是我綁架了大家。”田中勇神情緊張,極力想要擺脫自己的嫌疑。

“好的,田中先生,謝謝你的證詞。希望你能再回想一下那個黑衣人的樣子。”

柯南有些不死心,距離他上一次遇到組織已經是很久之前了,這才好不容易抓到機會,他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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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看着田中勇實在想不起其他東西了,只好把話題轉向了其他人,眼前的案子更重要。

除了田中勇和藤原紀子,剩下的村上一郎還沒有說出自己曾經有沒有跟暮井岡山有聯系。

而一旁的長谷川朝在田中勇說出那杯咖啡可能引起了暮井岡山突發心髒病時,意識就陷入了凝滞。

藥物、心髒病、突然發作、死亡。

這樣的字眼讓長谷川朝無法忽視。

當初他母親去世時,醫生給出的診斷跟這些字句大差不差。

這就是那個組織滅口的手段嗎?

從他的母親到暮井岡山,這個組織究竟用這樣的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得害死了多少人?!

想起那個組織荒唐的追求目标,長谷川朝啞口無言。

身邊的人還在激烈談論着什麽,可長谷川朝的耳朵裏已經聽不進去任何東西了。

他現在只想冷靜一下,長谷川朝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這是一種不好的感覺。

“噠、噠、噠。”

這時,樓梯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木質樓梯因為年久失修,被踩踏得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音。

衆人擡頭望去,一個睡眼惺忪的黑發青年站在樓梯上,他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随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又伸了個懶腰。

“真是不容易,竟然能睡這麽長時間。”青年語氣意外得輕佻,他注意到了衆人的視線,沖衆人一笑。

黑發青年有着灰色偏藍的眼眸,長相也十分俊美,鼻子挺直,看上去有些混血的感覺。

他随後一躍從樓梯上跳了下來,衆人被他意外的舉動吓了一跳。

“你們圍在客廳幹什麽呢?這麽多人,開party嗎?”

黑發青年揉了揉頭發,看了看衆人的面貌,最終疑惑地看向安室透,仿佛要從他那裏尋找答案。

安室透對上了對方的視線,發現他真的在看向自己,他茫然道:“這位先生,你在問我嗎?”

黑發青年理所當然道:“當然了,安室先生,畢竟我在這裏只認識你啊。”

安室透對眼前人的自來熟感到十分困惑,他只好尴尬笑道:“可是先生,我并不認識你。”

安室透确實沒見過眼前的青年,這位青年也不是他曾經的委托人或者打工時的顧客,如果他見過他的話,按照這位青年這麽明顯的長相,他應該不會忘記他。

可是在他對這個青年沒有絲毫印象的時候,這個青年卻能準确地叫出他的名字。

安室透的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黑發青年這才想起來什麽,連忙道歉道:“啊?我沒有說過我是誰嗎?抱歉,我以為你知道呢?。”

“我叫西格,剛從國外回來的,那個人應該給你發消息托你照顧一下我吧,你不會忘記了吧?”黑發青年有些困擾道:“還是說,你沒有收到消息呢?”

“那可真是太抱歉了,先生,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安室透這樣道,一副完全不認識眼前青年的樣子。

心裏卻在想,這個人該不會是組織的人吧,托他照顧?難道是朗姆之前說的,和琴酒有關系的那個陌生搭檔?

當時朗姆說的實驗室的資料由那個搭檔處理,那時候那位搭檔據說剛回國水土不服、身體抱恙,所以安室透并沒有跟他直接接觸,而是把實驗室的資料通過郵件發了過去。

那位搭檔也沒有什麽主動見面的想法,于是兩人直到如今都沒有見過一次。

那個人就是西格?

“好吧,那這件事情等會再說吧,你們這麽多人聚在這裏是在做什麽?”生性喜歡人多的西格倒是挺喜歡眼前這個氣氛的,只不過他一出來,衆人就把目光聚焦到了他身上,這讓他有些不舒服。

西格不喜歡別人太過關注他。

雖然這和他的性格聯系在一起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但是西格确實是讨厭別人看他,于是他總習慣于找話題把衆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簡稱,找背鍋。

這種事情他還蠻擅長。

衆人對這位莫名其妙出現的青年感到疑惑,所以也沒人開口回應他。

片刻後,“毛利小五郎”道:“我們在讨論暮井岡山教授幾年前的自殺事件。

西格先生,我能請問一下,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嗎?”

西格終于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心情還是很好的,不過毛利小五郎的問題倒是讓他更疑惑了,他道:“當然是我自己來的啊。”

“毛利小五郎”語氣肅穆道:“自己來的?先生,請你講具體一點。”

西格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鑰匙,他遞給衆人看:“喽,就是這樣,用鑰匙開門進來的。那個叫暮井岡山的人幾年前給我的,說是有機會歡迎我來做客。

不過我一直在國外,不久前才回來的,所以現在才過來。”

安室透提醒他道:“西格先生,暮井岡山教授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們該如何确定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呢?”

聽到安室透的疑問,西格理所當然道:“這還不簡單,我有和他的聊天記錄啊。

好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們之間的聊天記錄我都有存檔的。”

第一個朋友?

衆人看着眼前的青年頂多二十多歲的模樣,想起暮井岡山滿臉皺紋已經五十多歲了,他們怎麽可能是朋友呢?

衆人對他的話保持懷疑。

安室透笑着對西格道:“西格先生,介意讓我看一下你們的聊天記錄嗎?”

西格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安室透接過他的手機,眼神複雜,“西格先生的手機一直在身上嗎?”

“當然了,手機可是我的命,誰動誰死哦。”西格笑着說出了這句話,安室透卻從中聽出來了漠視人命的冷漠和認真。

果然是,組織的人嗎?

安室透笑了笑,翻起了西格的手機郵件。

西格給他與暮井岡山聊天的郵件都存放到了一個分組裏,翻找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安室透擡起頭看向西格,問他道:“西格先生,你和暮井岡山的交流一直是圍繞着他的研究進行的嗎?”

西格疑惑,随後無所謂道:“是啊,暮井岡山說朋友就是這樣的,圍繞着對方感興趣的話題,互相解決對方的困難和疑惑。”

安室透看向田中勇,對他道:“看來田中先生并沒有說謊,這位西格先生,就是當初你看到的和暮井岡山教授聊天的人吧。這些郵件中的內容,和你剛剛講述的內容很像。”

田中勇拿過安室透手中的手機看了一眼,他又扭頭看向西格,眼神有些不敢置信,他喃喃道:“确實是他,不過這怎麽可能,他這麽年輕,幾年前應該更小一點,他怎麽可能就是暮井岡山教授研究成果的真正主持者……”

西格聽了田中勇的話,朝他一笑,“我就當你誇我啦,這位不知名的先生。不過我從小到大都是天才,這種事情我又沒辦法控制,你別傷心啊!”

西格這句話簡單又直白,讓田中勇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安室透在西格說完話後,将從田中勇手裏拿回來的手機直接翻到了最後一封郵件,他打開看了看,然後道:“我或許知道暮井岡山教授引來殺身之禍的理由了。

答案就藏在西格先生的手機裏。”

安室透将郵件念了一遍,而後說出了自己早就知道的事實:“當初與暮井岡山教授簽訂合約的投資人與暮井岡山教授有過約定,不能将研究結果公開。

但是暮井岡山教授違反了約定,導致了投資人的不滿,因此,投資人買兇殺害了他。”

随着安室透話音的落下,暮井岡山的真實面目徹底暴露在了衆人的眼前。

西格挑了挑眉,當初暮井岡山确實跟他隐晦得說過一些被投資人威脅的話,只不過他的投資人,不就是自己的組織嘛。

所以西格也沒太當回事,誰知道組織真的下了狠手,也不知道暮井岡山幹了什麽,讓組織這麽不相信他。

算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不過要不是組織投資了暮井岡山,自己還不一定能認識他,暮井岡山或許也不會死,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西格伸了伸懶腰,朝安室透索要自己的手機。

“之後可能會有警方找你調閱你跟暮井岡山的對話,西格先生可以提前把你們的對話拷貝一份放在u盤裏。”

西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不就是怕組織的其他資料被警方發現嘛,波本不愧是日本情報組的精英,做事這麽小心謹慎。

“看來我們不需要繼續推理下去了。您說呢?藤原紀子小姐。”

毛利小五郎朝着藤原紀子道。

在當初暮井岡山死亡的事實都已經擺在面前時,再怎麽推理也不過是一種結局。

所以,最後的委托人——

從西格的郵件與田中勇的話相符合開始,就已經一句話也不說,面無表情坐在位置上的藤原紀子小姐,已經徹底放棄了掩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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