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哥,你不要走了,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夜晚,長谷川明安回家以後,就看到了哥哥長谷川朝在家中緊張踱步的樣子。
長谷川明安嘆了一口氣,拽住了自家哥哥的肩膀,把人按在了沙發上。
“明安。”長谷川朝有些絕望地靠在沙發背上,對弟弟長谷川明安道:“等一會松田和萩原他們兩個要過來做客。”
所以自從下班以後,長谷川朝就有些焦躁。
今天早上萩原研二對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分明就是今晚一定要從他的嘴裏得知所有真相一樣。
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好友們的好意。
前輩們?
長谷川明安頓時明白了哥哥焦躁的來源,但是他有些不解為什麽剛剛的态度如此抗拒。
看出了長谷川明安的困惑,長谷川朝垂下了翠綠色的眼眸,糾結地對長谷川明安解釋道:“他們兩個已經察覺到我現在正在調查的事情很危險了,所以……”
“所以想要從哥哥的口中得知,哥哥究竟想要調查什麽嗎?”長谷川明安這樣問道。
長谷川朝點了點頭,翠綠色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
這時的他并沒有察覺出來,為什麽弟弟長谷川明安能準确的說出自己的兩個好友前來找他的目的。
自從長谷川明安告知了長谷川朝自己想起了在黑衣組織的記憶以後,長谷川朝也把自己對于黑衣組織的了解以及福水鹿阿姨交給他的有關那個組織的罪證告訴了長谷川明安。
兩人目前都已經明白了他們現在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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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他們所面對的勢力究竟有多危險。
“我并不想告知他們真相,這就是我的想法。”
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他們兩個今晚如何問自己,自己都不可能把真相說出口。
長谷川明安看着眼前一臉堅定的長谷川朝,明白哥哥不想讓好友卷入危險的想法,但是——
“可是哥哥,你有問過前輩們的想法嗎?你相信他們嗎?”
長谷川明安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長谷川朝愣住了,他當然相信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了。
他的這兩位好友,可以說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了。
于是長谷川朝果斷道:“當然了。”
“那你就應該繼續相信他們的能力。”長谷川明安墨綠色的鳳眸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只見本該被緊鎖的大門處,門鎖突然轉動了一下。
門被緩慢地推開。
片刻後,兩個熟悉的人走了進來。
“明安說的對。
長谷川,要是真的信任我們的話,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吧。”
萩原研二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緊跟着松田陣平。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房子,長谷川朝翠綠色的眼眸瞬間睜大,他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長谷川明安。
“明安?!”
長谷川明安低下了頭,墨綠色的鳳眸不敢看長谷川朝,他小聲道:“哥哥,抱歉。”
長谷川朝沒想到他會被自己的弟弟背刺,此刻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震驚。
[貓貓震驚].jpg
“好了好了,長谷川,不要看着明安了,是我們逼明安幫我們勸你的。
而且,這可是命令哦。”
萩原研二神秘一笑,幫滿臉愧疚的長谷川明安解釋後,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命令?”長谷川朝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萩原研二的話,“是誰的命令?”
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當然是——
公安的命令。”
在長谷川朝不可置信的視線下,一身灰色西裝的金發男人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平日裏溫和的笑容徹底消失在了男人俊美的面孔上,紫灰色的眼眸中滿是肅穆。
這并不是長谷川朝所熟識的安室透,而是日本公安警察零組的組長——降谷零!
“重新認識一下吧,長谷川朝先生。”
男人的聲音疏離而冷漠,像是面對陌生人一樣的态度。
“我是公安警察,降谷零。”
降谷零開口道,說出了今天他來見他所使用的身份。
“安室先生?”
長谷川朝坐在沙發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只覺得這個世界一下子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為什麽安室突然願意和自己坦誠布公地交談了呢?
“好了,別愣着了。”松田陣平上前戳了戳長谷川朝的額頭,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現在我們能聊聊了嗎?”
他真的是服了自己這個好友了,明明有身為警察的朋友在,還非要自己一個人去調查一個危險組織的消息。
要不是降谷那個家夥早上聽到了他們和長谷川朝的談話,之後在他們離開後“偶遇”了他們兩個,告知了他們他所知道的關于長谷川朝的秘密。
他們今天晚上絕對會被這個家夥搪塞過去,然後毫無收獲地回家吧。
就是說,他們兩個就這麽沒用不值得他相信嗎?
保護他們?這種理由根本不必要對他們說出口吧!
長谷川朝一邊聽着松田陣平的話,一邊被降谷零用嚴肅的眼神注視着,大腦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而手疾眼快的萩原研二則一下子趁着他的大腦停止運轉還處于宕機狀态的時候,堵住了長谷川朝的後路,讓他無路可退。
“是啊,長谷川,現在我們也不是對什麽都一無所知的警察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吧。”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出了讓長谷川朝汗毛豎起的話,長谷川朝意識到了現在的場景不是他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
面對如此場景,長谷川朝,他——
放棄了掙紮。
救命,這種陣仗他真的應付不來啊。
而且連自己的弟弟都不在自己這一陣線了,他真的适應不來被好幾個人從四面八方包圍的感覺。
而且他們都是警察!
是的,從自己的弟弟長谷川明安到兩個好友,再到自稱降谷零,是一名公安的安室透。
他現在被四名警察包圍了!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他總不能打他們,要知道襲警可是犯法的!
還有安室的真實面目原來這麽嚴肅的嗎?看起來雖然很帥氣,但是真的有些吓人啊!
長谷川朝舉起雙手,翠綠色的眼眸與降谷零對視,一副投降的表情,語氣無奈道:“好吧,我知道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如果有了公安的插手,說明他們現在的環境是絕對安全的吧。
那麽得知了組織真相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也相應地會得到公安的保護,雖然保護并不是萬無一失的。
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他怎麽可能逃得掉啊!
……
衆人今晚的交談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擾,可能是因為有公安在的原因吧。
長谷川朝面對好友和降谷零的詢問,把自己因為母親的離世而出國的經歷慢慢告知給了衆人。
而後說出了自己的母親其實是因為找到了組織的重要資料才被滅口的消息說了出來。
降谷零在這時看向了長谷川朝,向他問出了一個問題。
“所以當時你在得知了暮井岡山的死因時,才會那麽憤怒嗎?”
長谷川朝驚訝地看着降谷零,他沒想到自己隐藏起來的情緒會被降谷零發覺。
降谷零搖了搖頭,紫灰色的眼眸看着有些驚訝的長谷川朝,無奈道:“你覺得身為警察的我會分辨不出來你當時的情緒嗎?”
長谷川朝心想,也是,如果安室連這種本事都沒有,他怎麽可能在那個危險的組織裏卧底這麽久的呢。
長谷川朝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道:“暮井岡山死于心髒病,而我的母親當初也是因為心髒問題去世的。
根據田中勇醫生的證詞,我有理由确定,組織在利用一種毒藥将不利于他們的人滅口這件事。”
萩原研二拍了拍因為說出母親死亡真相後,變得有些低沉的長谷川朝,松田陣平也擔心地看着他。
長谷川朝注意到了好友關切的目光,朝他們道:“我沒事的。”
而聽到這裏的降谷零,突然想起了小偵探變小的真相,他當時正是因為尾随了正在游樂園交易的琴酒,而被喂下毒藥變小的。
因為柯南的身份十分可疑,在他意識到了“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是一種假想以後。
他費盡心思才終于确定了柯南的身份就是失蹤已久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讓人變小的毒藥前所未聞,而根據小偵探的描述,他當時也是在心髒劇烈疼痛之後昏厥了過去,一覺醒來以後就發現了自己已經變成了小孩子。
看來琴酒所使用的毒藥就是害死了長谷川朝母親和暮井岡山的毒藥。
或許這種毒藥原本并不是毒藥,降谷零想起了組織中一直在使用大筆資金的科研部,推測那種毒藥可能是組織在研究什麽時誕生的副産品。
但是他并沒有在其他組織成員手裏聽說過這種毒藥。
難道這種毒藥只有組織中身份高的人才能擁有的嗎?
降谷零把這個疑問藏在了心底,打算下一次碰見組織成員以後打聽一下那種毒藥到底是什麽東西。
反正朗姆現在也正在拉攏他,而他剛剛才調查過有關暮井岡山死亡的事情。
以好奇的名義詢問朗姆當初究竟是用什麽手段殺死暮井岡山的話,應該不會被懷疑。
“我明白了。”
降谷零點了點頭,看着已經将自己與組織之間的關系和盤托出的長谷川朝。
他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與長谷川朝兄弟交流。
“現在組織中的朗姆應該已經盯上了你們兄弟二人了。”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當中滿是認真,而長谷川朝因為聽到了他的話,睜大了自己翠綠色的眼眸,注視着降谷零。
降谷零沒有忽視長谷川朝的視線,而是看着他緊接着說道:“他的目标是琴酒,朗姆現在需要通過鏟除琴酒來穩固自己在組織中的地位,最終成為組織的實際掌權人。”
降谷零語氣波瀾不驚地說出了這樣的話,而其中蘊含的深意,讓在場聽懂了他話中含義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什麽?!”萩原研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降谷,你的意思是,長谷川和明安現在都很危險是嗎?”
降谷零颔首認同。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能阻止這件事情呢?”松田陣平問道。
“目前我并沒有方法能打消朗姆的打算。”降谷零遺憾地表示沒有。
“不過,我接下來會假意接受朗姆的邀請,加入他那邊的行動。
我會盡可能把有關長谷川的行動接手過來。
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原來是這樣。”
“被朗姆盯上,這就是我被卷入了暮井岡山的那件案子的原因嗎?”長谷川朝聽到了降谷零的話後,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降谷零看着長谷川朝,認同了他的想法。。
“但是綁架我的背後之人,分明是克麗絲姐姐吧。”看到降谷零的點頭以後,長谷川朝又問道。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克麗絲的真實身份。”降谷零肯定道。
“是的。”長谷川朝原本只是猜測克麗絲與殺害了他母親的組織有關,真正告訴了他克麗絲姐姐身份的人,是已經恢複了部分記憶的長谷川明安。
“明安告訴我,克麗絲姐姐的真實身份,是那個組織當中名為貝爾摩德的人,她是那個組織中的一員。”
降谷零看了一眼長谷川明安,倒是沒有意外他知道貝爾摩德的真實身份,他點了點頭,道:“或許正是因為朗姆盯上了你的原因,貝爾摩德才想通過這種方法提前給你警告,讓你遠離組織。”
“她分明知道這種方法是不可能做到的。”長谷川朝低聲道。
降谷零笑了笑,他道:“有的時候我也有些懷疑貝爾摩德究竟想要幹什麽。
當初她在得知了我與你相識的消息以後,起初還是一副很在意的樣子,想要讓我遠離你。
但是不久以後,她又表現出一副對你漠不關心的樣子,絲毫不在意我會對你做出什麽。
矛盾而又神秘,這就是她在組織中的樣子。”
“或許表現地對你漠不關心也是想要保護你。而讓你直面組織,或許也不是在逼迫你遠離組織。”
長谷川朝毫不懷疑克麗絲對他的關愛,他們相識多年,早已對彼此的性格心知肚明。
可是降谷零不能這麽想,因為在他的眼中,克麗絲首先是組織中的犯罪成員貝爾摩德,而不是一個長谷川朝熟識多年的姐姐。
長谷川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些,安室。”長谷川朝對着降谷零這樣道。
降谷零有些意外,他問到:“發生了今晚這樣的事情以後,你還是叫我安室這個名字嗎?”
長谷川朝笑了笑,翠綠色的眼眸裏浮現出他平日裏對安室透露出的溫柔笑意:“因為安室從來都是安室啊。”
“哪怕是僞裝了身份,安室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過我的事情啊,而且已經叫習慣了。”
所以改稱呼真的有些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叫。
反正都代指的是一個人,就這樣叫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降谷零面對長谷川朝的回答只是笑了笑。
他今天晚上選擇以公安的身份來見長谷川朝,很大程度上是他想賭一把長谷川朝的真正立場是什麽。
也好在有松田他們兩個,不然他或許也找不到合适的機會來見長谷川朝。
好在結果是好的。
而在剛剛降谷零說出了名為琴酒的代號成員正在被朗姆針對的情況以後,長谷川明安的神情就發生了變化。
降谷零不動聲色地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但是卻沒有開口詢問。
看來,長谷川的弟弟還隐瞞了他一些事情啊。
降谷零在心中默默地把長谷川明安的異常行為納入自己的調查名單。
而後在與在場的幾人說了注意保密的事項以後,降谷零趁着夜色離開了長谷川朝家。
而在降谷零離開前,長谷川朝将一份被包裹得嚴密的信封交給了他。
這封信中所封存的,正是不久前他前往左側腹市拜訪福水鹿阿姨時,福水鹿交給他的有關黑衣組織的罪證和實驗資料。
“真是被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裏。”
在降谷零離開後,萩原研二感嘆道。
他們确實知道好友在執行危險的秘密任務,甚至需要去隐瞞身份,但是他們确實沒想到降谷執行的會是那麽危險的卧底任務。
那個組織聽上去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了,并且極度危險。
“是啊。”松田陣平扭頭看向自家幼馴染,而後不屑地嘁了一聲,“不過,我們可不會因為一點危險就臨陣脫逃。
不像某些人,連自己正在經歷的事情都不願意告訴朋友。”
“松田!”長谷川朝無奈地喊了他一聲。
松田陣平直接扭過頭,不去理會他了。
“小陣平說的沒錯。”萩原研二贊同道,而後看向自從降谷零走了以後就一臉愧疚站在他們身旁的長谷川朝。
“不要喪着一張臉了,長谷川。”萩原研二湊近了長谷川朝,憑着長谷川朝現在對于他們兩個心懷愧疚,所以幹什麽事情都不會被打這樣的先天優勢,伸出雙手扯了扯長谷川朝的臉頰。
“反正我們已經知道真相了,再把我們拒之門外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哦。”
長谷川朝想要阻攔萩原研二的手,但是沒有成功。
“我知道了。”
長谷川朝苦笑。
有這樣的朋友,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
安室透在離開長谷川朝家,吩咐隐匿在暗地中的公安下屬離開了後,重新換上了平日裏安室透的僞裝。
長谷川朝交給他的東西他還沒有拆開,并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
只能從手感摸上去像是一些紙質的資料。
他在心中推測是與組織有關的東西,打算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再拆開看。
夜晚的街道是寂靜的,周邊的商鋪早已關門,只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開着門,深夜才下班的社畜進店裏購買一些食物當做夜宵。
安室透沿着街邊行走,與他擦肩而過的行人三三兩兩,皆是腳步沉重、疲憊不堪的模樣。
畢竟已經是深夜了,安室透并沒有在意他們。
過了片刻以後,安室透放慢了腳步。
身為卧底的直覺告訴他,有人正在不遠處跟着他。
怎麽會。
是組織的人嗎?
心髒在胸膛中開始猛烈跳動,而安室透假裝蹲下系緊鞋帶,他偷偷朝身後看了一眼。
果然,一個穿着黑色衛衣的男人正在他後面不遠不近的距離。
安室透起身,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去。
在下一個路口的拐角處,安室透突然加快了腳步,轉身換了前進的方向。
跟在安室透身後的黑色衛衣男人怕跟丢人,急忙加快了步伐。
而就在他即将拐彎的一瞬間。
“咚——”的一聲。
隐藏在拐角後的安室透将他打暈,上下搜索了一遍男人身上的物品後。
卻并沒有發現槍_支、通訊器之類的東西。他身上只有一捆麻繩、電擊棒。
這個男人的手指上也沒有槍繭,身體雖然看着健碩,卻沒有鍛煉過的痕跡,只是個空架子。
這個人難道只是一個普通的劫匪嗎?
安室透在內心懷疑,手上利落地将男人綁好,扔在了他剛剛藏身的拐角後的一處死胡同裏。
随後給公安的下屬發了一條短信,讓他穿着便服把人帶走,好好審問一下。
而在安室透離開之後不久,一道身影來到了黑色衛衣的男人身旁。
“真是沒用啊,還號稱是什麽最能隐匿行蹤的私家偵探。
啧,還是被波本發現了。”
來人揉了揉自己的黑色短發,擡頭間,露出了一雙灰色偏藍的獨特眼眸。
此人正是組織代號百利甜的青年,西格。
西格估摸着波本剛剛通知的人應該待會就來,于是朝着與他相反的方向離去了。
“看來想要殺掉朗姆,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啊,還要做一點前期準備。”
西格嘟哝着,絲毫沒有雇人跟蹤自己臨時搭檔的愧疚。
他早就對那個一直針對大哥的老東西心生不滿了,尤其是這次他竟然還想通過除掉大哥來讓自己上位。
這樣的事實引爆了西格對于朗姆的怒火,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殺掉朗姆了。
因為波本是西格回國以後接觸的第一個與朗姆有關的組織成員,所以他今天原本是一時興起,想派人跟蹤波本來找到朗姆的所在地的。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也閑得慌,不妨嘗試一下嘛。
但是沒想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化名為安室透的波本,一下班就失去了蹤影。
他雇傭的私家偵探直到二十分鐘前才發消息給他說可能找到了自己要跟蹤的人。
自己火急火燎地過來以後,就看見了波本打暈自己雇傭的私家偵探的畫面。
“不過波本這一晚上都幹什麽去了呢?竟然現在才露面。
總不可能是朗姆大半夜給他發任務吧,這也太壓榨人了……”
西格不願接受自己以後也要被朗姆呼來喝去的未來,想着想着整個人都變得灰暗了起來。
突然,西格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有人給他發消息的聲音。
西格灰色偏藍的眼睛一亮,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給他發信息的人正是琴酒。
[你去哪了?]
[出門逛街。]
西格回複道。
[大半夜出門逛街?]
[嗯。]
[算了,沒事。]
琴酒發來的消息十分簡短,而發完最後一句“沒事”以後,琴酒就再也沒有給西格發消息了。
而收到琴酒消息的西格肉眼可見地高興了起來。
與剛剛灰暗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是趕緊回基地去吧,大哥說不定有事找我。”
完全忽視了琴酒所說的“沒事”,西格打算立刻去找琴酒。
畢竟都來問他去哪了,怎麽可能會沒有事呢?
——
自從昨天跟安室透交流情報以後,長谷川朝的內心仿佛就放下了什麽重擔一樣。
變得放松了下來。
雖然他和明安已經被組織中名為朗姆的成員盯上了,但是剛剛經歷過暮井岡山的案子,朗姆短時間以內應該也不會對他出第二次手。
安室透也說他會幫忙阻攔朗姆,面對安室透的承諾,長谷川朝還是有些放心的。
不過,波洛他可能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他原本進入波洛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安室,現在目的達成了,他也不需要在波洛繼續待下去了。
這對于兩個人的處境都不太好,畢竟安室透在偵探的身份之下,最主要的身份還是組織的成員,還正在被朗姆邀請加入他的派系。
而他現在是朗姆的目标之一,過多與安室接觸,可能也會引起朗姆對安室的懷疑吧。
打定主意以後,長谷川朝決定過幾天就辭職。
就以被綁架後這兩天每天都做噩夢,所以想休息一段時間靜養為理由吧。
話說自從他開始打工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辭職呢。
之前的工作無一例外,是因為受到了各種案件的影響而後被迫辭職。
主動要求離職還是頭一次呢。
長谷川朝還沒來得及感慨,轉念一想,突然呆住了。
等等,如果反過來,他被組織成員盯上而導致自己主動辭職,從側面看來,還是被迫離職的一種啊。
長谷川朝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的打工生涯依舊如此坎坷。
哪怕沒有案件發生,自己也會因為這樣的理由失去工作。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貓貓哭泣].jpg
此時波洛還沒有到開門的時間,一向早早到來的安室透提前給他發了消息讓他幫忙請假,所以今天大概是不會來了。
長谷川朝正在提前準備早餐的食材,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有人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奇怪,大早上會是誰給他打電話呢?
長谷川朝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上面明晃晃地浮現出“鹿姨”兩個字。
鹿姨找他有事嗎?
長谷川朝內心困惑,接通了電話。
“早上好,小朝。”
電話另一半傳來沉靜優雅的中年女性聲音。
此人正是遠在左側腹市的福水鹿女士,同樣也是長谷川朝母親生前的好友。
“早上好,鹿姨,有什麽事嗎?”
長谷川朝用溫柔帶着一絲疑惑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