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沖突

第33章 沖突

安景希留在安上将府。

他在房間內轉來轉去,時刻擔心着安景源,尤其是在知道安景源晚上沒辦法出來後,他就更加擔心他。

這代表着,身為Omega的哥哥要和別的學生共用一個寝室。

只是想想,他就感到窒息。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繁瑟學院是封閉式學院,一個星期只開放一次,特殊情況下甚至于一、兩個月只開放一次,安景源想要學習機甲制造,那麽他必然要和A,又或者是B共處一室。

但是,至少在安景希的想法中,這是慢慢進行的。

首先是他在前面探路,甚至于想辦法自己一個人占據一間宿舍,之後再讓安景源以他的身份在繁瑟學院學習機甲制造,然而……

這一刻,他後悔了。

後悔今天和安景源互換身份。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自己上了。

不過,有一點,安景希倒不是很擔心。

安景源手上擁有機甲。

即便真的會出現什麽意外,他手上擁有機甲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雖說這麽想,安景希仍舊感到非常焦慮,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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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希皺眉,這個時候是誰來找哥哥?

一般來說,原映雪不會進入二樓,他們基本都是在樓梯間,又或者是在樓下見。

安景希走去開門。

門外是管家。

管家說道:“景源少爺,賽拉斯閣下來拜訪,二夫人請您去見客。”

安景希:“……”他真是完全不意外。

深吸一口氣,安景希聲音冷漠地“哦”了一聲,重新關上門。

他現在身上還穿着睡衣,既然要見客,必然要換上一套衣服。

打開衣櫥,換好衣服,安景希黑着一張臉下樓。

進入一樓大廳,就看到那張讓他感到萬分厭惡的臉,也是他見過的那麽多的人中極端厚臉皮的人。

一樓除了一些服侍的仆從外,還有二夫人,以及安欣怿。

二夫人親自為賽拉斯倒茶,輕聲細語說着話。

賽拉斯笑了笑,說道:“是的,對比別的柔美Omega,景源閣下的性格潑辣,不過,我還算喜歡。”頓了下,他又說,“這種不同,或許別的Alpha不喜歡,不過,我倒是很喜歡。”

二夫人:“啊,您喜歡實在是太好了。”頓了下,她又說,“我們景源還有許多的優點。”

當二夫人看到安景希,立刻招呼着他過來,柔聲說道:“景源,你看,賽拉斯閣下真的很喜歡你,無時無刻都在想着你。”

安景希:“……”

就和上次一樣,賽拉斯也帶了禮物,不過,上次是玫瑰花,這次是包裝起來的禮品盒。

外包裝之下,安景希并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

安景希深呼吸,現在他其實特別想翻臉,但考慮到一旦翻臉,緊接着或許會涉及到真實身份的問題……

如果安景源能回來,他們找到機會就可以将身份換回來,現在,真正的安景源暫時無法從繁瑟學院出來,甚至有可能拖延到星期五。

這一段時間,他必須扮演好安景源,盡可能不要發生任何沖突。

還有一方面,原映雪結束标記清除手術并不久,他不想現在就發生争執驚動原映雪。

冷着一張臉,安景希目光陰恻恻地看着賽拉斯,說道:“沒想到經歷上次的事情,您還會過來。”

哪怕外貌非常漂亮,此時此刻的安景希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陰鸷反派的氣場,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賽拉斯笑了笑,他與安景希的目光對視,說道:“景源閣下,您真的很特別,就是這種特別,讓我總是忘不掉你。”

安景希:“……”

Alpha多出人渣。

他經常與夥伴們一起聊天,關于戀愛腦的瓜聽的不多,人渣瓜倒是沒少聽,例如,某個Alpha就曾說過,先是勾引誰,這個人很可能之前看不上自己,在得到對方後再狠狠抛棄。

可能是好玩,也有可能是複仇。

安景希認為,賽拉斯目前大概就是這樣的想法。

惡臭。

二夫人微笑說道:“景源,我和阿怿就不打擾你,你好好和賽拉斯閣下相處。”她說着,拉着安欣怿走了出去。

大廳內除了傭人外,就剩下安景希和賽拉斯。

賽拉斯說道:“景希閣下,您請先坐下。”

安景希眯了眯眼睛,坐在距離賽拉斯有一段距離的沙發上。

旁邊服侍的侍從為安景希倒茶。

安景希接過,淺淺啜飲一口。

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餘韻又有些甘甜,讓人回味。

為了招待賽拉斯,二夫人用了好茶。

安景希從來不喜歡茶,他不喜歡苦,只喜歡通透的甜,什麽苦的盡頭就是甜,越是苦,就能夠更加的體感到最終的甜,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一種屁話。

個人光腦傳來一陣提示。

是安景源給他發來的私信。

安景希直接無視賽拉斯的存在,打開個人光腦回複私信。

安景源能夠分享喜悅的人只有他一個人。

今天發生的事情,安景源都會以信息的方式告知安景希,如早上碰到的人,又或者是慌亂中的致辭,以及……

非常尴尬的,尤菲米娅告知安景源,安景希所準備的致辭與尤菲米娅準備的撞車的事情。

人生處處充滿了巧合。

不提這些令人想起來就腳趾摳地的事情,通過文字就能看出來,安景源很享受今天的行程,有意外,卻也是他人生中很難體驗的生活。

坐在不遠處的賽拉斯試圖與安景希交流。

安景希聽到賽拉斯的聲音就感到厭煩,全程無視。

安景希眉頭微皺,伸手擦了擦額頭,感覺有些不舒服……

有那麽一瞬間,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額頭上有汗,還有就是,體溫好像增高了。

忽地,一陣腳步聲靠近,安景希愣了下,瞪大眼睛,看到的就是直直朝着自己走過來的賽拉斯。

安景希眼皮跳了跳。

眯着眼睛,他看着與自己越來越近的賽拉斯。

二人目光對視。

賽拉斯唇角彎起的弧度加深。

安景希:“……”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的想法,他覺得……

這裏是安上将府。

先不說安上将是怎麽想的,舒雪晴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

又覺得,他們不會有任何下限。

一方面是身體感到熱,另一方面是,生理性的惡心,還有就是,他必須要控制住自身信息素的逸散。

賽拉斯唇角彎起的笑容加深,他用充滿惡意的目光看着安景希,說道:“景源閣下,您似乎想與我進一步談談。”他的尾音拉長,屬于劣質Alpha的信息素傾瀉而出。

安景希鼻息間都是屬于賽拉斯那令人感到惡心的信息素的氣息,他雙手握緊,指甲劃破掌心。

如果他攤開手,就會發現,掌心上是刺目的猩紅。

賽拉斯一把握住了安景希的手腕,與此同時,他直接用自己的信息素籠罩住安景希。

信息素沐浴。

Omega很容易被Alpha的信息素控制,他們經常在Alpha充滿攻擊性的信息素威脅下動彈不得。

信息素沐浴,就是用信息素沖擊Omega。

絕大多數Omega在感覺到這種充滿惡意的信息素時,不一定會誘發他們的發情熱,卻能夠讓他們感覺到恐懼與威脅。

安景希沒忍住,一把甩開賽拉斯的手。

甩開了。

賽拉斯愣了下,他完全沒有想到面前這個柔弱的Omega能夠掙脫他的手腕。

這不合理。

下一刻,就見面前這柔弱的Omega手高高地擡起,狠狠地落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并不是終結。

伴随着巴掌聲落下,賽拉斯瞪大眼睛,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痛處,同一時間,他的身體就像是抛物線一般向後飛起,精準撞擊在了沙發椅上。

不是。

這不正常。

Omega的力道為什麽這麽大?

賽拉斯一方面感覺到疼,另一方面覺得這不科學,同時又覺得被Omega扇飛出去的自己很丢人。

賽拉斯感到很疼很疼,先不說安景希的一巴掌直接打掉他的牙齒,當身體撞擊在沙發上時,他感覺五髒六腑都被震蕩。

落地的重擊聲伴随他的痛呼聲。

明明出現這種不算小的動靜,竟沒有任何人立刻出來。

之前那些還在一樓大廳服侍的傭人們現在也仿佛消失在了。

安景希的目光四處掃了眼,胸中郁氣加重,他一腳踩踏在了賽拉斯的臉上。

賽拉斯想掙紮,劇烈的痛處下他現在動起來困難,同時,他感覺安景希踩踏在自己臉上的力道驚人,他想掙脫卻完全掙脫不了。

安景希垂眸,居高臨下,用看蝼蟻的目光看着賽拉斯,按照他的體能,只要他想,就可以直接碾碎腳底下這個人的頭顱。

當然。

他不能做。

洛斯帝國的法律規則之下,他已經成年,成年人殺傷人必然會被處罰。

很遺憾,不能碾碎賽拉斯的頭顱,但是他可以将這一張臉踩踏的面目全非。

賽拉斯的慘嚎聲下,安景希腳下的力道加重……

尖叫聲響起。

——“啊啊啊啊啊啊!”

安景希并沒有擡腳,目光森冷地朝着發出尖叫的人看去。

是舒雪晴。

舒雪晴的身旁是安欣怿。

舒雪晴喊道:“安景源!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安景希繼續用腳碾壓着賽拉斯的臉,目光直直地看着舒雪晴,說道:“哦,您認為,我在做什麽?”

舒雪晴沖上來,說道:“安景源!你還不放下賽拉斯閣下!”

安景希聲音平緩冷靜:“二夫人,您要自重,您作為上将的情人,原本就名不正言不順,随随便便與別的Alpha接觸傳出去影響上将府的聲譽。”

舒雪晴聲音尖銳:“安景源!你到底在說什麽!”她又說,“還有,你現在對賽拉斯閣下做出這麽無理的事情,你認為這件事可以就這麽算了嗎?你快放下賽拉斯閣下!”

安景希冷笑一聲,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舒雪晴的眼睛仿佛淬着毒液,“所以,您可以說說,為什麽偌大的上将府,整個一樓,沒有任何人嗎?”

安欣怿邁開腳步,說道:“安景源,你一個Omega,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錯誤的認知?”

在這一場鬧劇,或者說,賽拉斯的慘痛呻吟,舒雪晴的叫聲下那些不知道躲藏在哪裏的人紛紛冒了出來。

有人驚呼出聲,“天啊,景源少爺,您現在是在做什麽?您怎麽可以踩踏賽拉斯閣下的臉?”

舒雪晴說道:“這麽些年,你的家教就是這個?”

安欣怿說道:“無論如何,你一個Omega都不應該做出這種傷人的事情,這并不是Omega應該做的事情!”

所有人。

所有人,他們的目光、言語都在單方面地指責着安景希。

他們認為他丢了安上将府的臉面。

他們認為他做出讓整個Omega群體丢臉的事情。

他們認為安景源的出生就是一場錯誤。

如果說,之前安景希還有些後悔,後悔今天讓安景源以自己的身份上學,那麽現在,這一刻,他無比的慶幸。

幸好,在這裏的并不是安景源。

安景希簡直無法想象,當面對這所有的惡意的人是安景源,他會有多麽的受傷。

所有投過來的目光,傳入耳中的言語,都是極惡。

安景希聲音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有一個仆從壓低聲音說道:“天啊,我真沒有想到景源少爺竟然是這樣的人,現在在這裏的,我們所有人都認為錯的是景源少爺,他難道就沒有任何自己做錯事的認知嗎?”

安景希當然沒有這種智障一般的自我認知。

他想到了星網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話,之前就覺得很有道理,現在更是覺得這就是現實。

當一個人認為你錯了,那肯定是對方的問題,當一群人認為你錯了,那麽肯定是他們彼此之間互相認識。

就好像現在這群垃圾。

他們彼此之間就是互相認識。

安景希下巴高高的擡起,周身散發出鋒銳的氣場。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安景希的目光看去,是原映雪。

原映雪剛結束手術,脖頸處系上蝴蝶絲帶,遮掩住手術後的痕跡。

衆人的目光順着安景希的目光,齊齊看向原映雪。

原映雪眉頭微皺,目光四處掃了眼,看向臉上全是血的賽拉斯,以及,換了個位置,一只腳踩踏在賽拉斯脖頸處的安景希。

只要安景希想,那麽他可以輕易做出最為兇殘的事情。

這一刻的安景希看起來叛逆不羁,法律規則在他身上仿佛是虛設。

片刻的停頓後,原映雪詢問:“……發生了什麽?”她的聲音清淺,面上表情波瀾不驚,看起來與世無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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