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理

無理

“喂,你站住。”

許幼安剛到樓下,就看到一個熟悉地身影蹲在那裏,用着一張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臉看着她。

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許聰耀,聰耀這兩個字取得簡直就是在諷刺,誰家六年級數學只考個二十幾分的,幸好父親不會把他親女兒挂在嘴邊,要是讓別人知道她許幼安有一個這樣的傻弟弟,她也擡不起頭來。

“幹什麽?你一個人過來的?”許幼安冷冷地問道,但是沒有停頓片刻,直接上了樓。

許聰耀一把攔住了她,他已經有十三歲了,個子比她高了一點,又胖,所以許幼安一時推不開他。

“給我錢!快點!我媽說你的錢就是我的錢,快給我!”許俊聰拽住她的衣袖,滿眼都是挑釁和威逼。

“啪——”的一聲,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落到了他的臉上。

許聰耀捂着臉錯愕地看着她,他有些不相信許幼安竟然敢打他。

“信不信我告訴我爸,讓他來打你!”他氣得跳腳。

“随便你。”許幼安很嫌棄地擦了擦手,“順便再給他講一句,他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給我呢,鬧到法庭上不光彩。”

許幼安帶着滿臉的鄙夷,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後拉着陸詩韻上樓了。

陸詩韻也很不屑,在後面還吐槽了一句:“呸,沒有素質的小孩,我有這樣的弟弟直接給他送勞改所去。”

“你剛剛真的是太勇了!”陸詩韻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許幼安無奈地笑了笑,“我跟你講,我等會就去查查資料,我真的懷疑他有那個超雄綜合症。”

“那你真的不怕他告訴你爸嗎?”

“他不敢,不然就不是他一個人來找我了。”

不過,許幼安腦海裏突然生出一個疑惑的想法,許俊聰的爸媽都把他寵得無法無天了,給他的零花錢肯定只多不少,況他要是缺了錢張張口,他爹媽能再給他一沓,他一個小屁孩為什麽還會找她來伸手要錢?

她洗澡刷牙的時候都在思索這個問題,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就不想再往下想了,看了一下時間也到十點半了,還是早點睡,不要被亂七八糟的人給影響到了。

“這款歐舒丹玫瑰皇後的沐浴露真的好香,感覺我倆都是香噴噴的。”陸詩韻扶着面膜坐在床上,使勁地嗅着鼻子,然後勾了個勾手指,表情妩媚,“美人,快爬上床跟爺來睡覺。”

許幼安噗嗤一笑,配合着她的演戲,“小的擦完粉就來陪爺。”

倆人躺在了床上開始聊起了八卦,這是她們每天睡覺前必備的一個環節。

“哎,你們班那個中考狀元楊嘉逸現在好受歡迎啊。”陸詩韻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我們班有好多女孩子在打聽他的情況。”

“楊嘉逸啊,嗯......”許幼安陷入了沉思,“他的心情有點跌宕起伏的,前幾天還能和他開開玩笑,他還熱心地提醒我,幫我打過照應呢,就一節課的時候,他又突然變得很冷漠。”

陸詩韻疑惑,“別說人他的形象很高冷,你主動跟他搭話他都不怎麽搭理你。怎麽你講的跟他們描述的不太一樣。他還會開玩笑啊?是不是他有雙重人格哈哈哈。”

“可能他心情真的有些古怪吧,不理解他這個狀元的思維。”

“不聊了不聊了,再聊下去明天上課就要成仙了。”陸詩韻打了個哈欠,撕開面膜扔進垃圾桶,然後像考拉抱一樣黏在了許幼安身上,“睡吧睡吧,十一點了,再晚睡明天上課又要流口水了。”

的确該睡覺了,許幼安覺得今天一整天過得都挺玄乎,再不睡覺明天腦子又該不清醒了。

第二天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化學課,同學們都特別期待化學老師上這節課,因為他t不僅不拖堂,而且上得快還會提前讓他們去吃飯。

蔣志軍老師就跟她截然相反,幸好他就一節課在吃飯前上,每次他不拖個三五分鐘是不會下課的。

“還有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最後的半分鐘,施浩然沒有心思聽課了,他半個身子已經在課桌以外,然後緊緊盯着黑板上面的鐘表走動,小聲倒數着。

随着鈴聲響起,化學老師陳文龍都沒有說一聲下課,就第一個走出了教室,随後跟上的是吃飯超級積極分子施浩然。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出去後,教室裏就剩下許幼安、王佳妮和後面的楊嘉逸。

“你.....你不去吃飯嗎?”王佳妮看了一眼許幼安,猶猶豫豫地從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

“他們吃飯跑得太快了,來不及搶,高一又是最後一個吃,到那邊也不剩下什麽了。”

王佳妮點點頭,把書包裏的早飯掏了出來。

“給。”許幼安把一個飯團和一個麻薯放到桌上,“這家店超級好吃,今天他們開門終于比我上學來得早了。”

“你對我......對我太好了。”王佳妮抿了抿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個雞蛋,“這個是土雞蛋很營養,其它.....是實心饅頭不好吃就不給你了。”

“謝謝,太好了,好幾天沒吃過雞蛋了,正好補充一下蛋白質。”

看到許幼安眼裏流露出真心的喜歡,王佳妮終于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許幼安看了一眼後面的楊嘉逸,本來是有事要跟王佳妮說的,現在後面坐着個他顯然有些不方便。

“你怎麽不去......”她轉過身,話到嘴邊又被她收了回去。

本來想關心一下他為何不去吃飯的,但考慮到他昨天心情不好,可能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問了也是白問,湊上去可能還會惹他不高興。

“佳妮,可以陪我去上個廁所嗎?”許幼安示意了一下王佳妮。

王佳妮明白她有話對自己講,正當她剛要起身的時候,楊嘉逸也站起來了。

“誰說我不去吃飯的?”他合上筆蓋,悠悠地開口,“我又不像你一樣要成仙了。”

許幼安歪着腦,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這個人又換人格了?高冷模式換成嘴欠模式了?”她的腦海裏又産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等楊嘉逸走後,教室裏就剩下了她和王佳妮兩個人。

“可能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的癫痫是先天性的還是後天的?”

“先天性的,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小時候還好,只是受到驚吓才會發作,但是現在......越來越頻繁了。”

說完,王佳妮心中酸澀傷感,難過地低下了頭。

“你沒有經歷過藥物或者手術治療過嗎?”

王佳妮苦笑着搖搖頭。

“小時候發病過一次,媽媽帶我去鄉下的診所看過,那邊的大夫說這個是小病死不了,後來就沒去看過了。”

後來她每次發病都是一場心理和生理上的煎熬。

這是什麽庸醫講的?有沒有營業執照就亂說話,不知道癫痫嚴重會導致死亡嗎?許幼安有點生氣,就是這樣王佳妮可能錯過了治療時期,而導致現在病情加重。

許幼安沒有多問下去,滿臉真誠地看着她,征求着她的意見,“我是學中醫的,如果你放心的下,我可以幫助你治療,包括針灸、理療、中藥和飲食。”

聽到她說這個,王佳妮有些驚訝,“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對不起,我一開始以為你只是喜歡看中醫這類的書。”

“你可別小看我,我中醫三歲就開始啓蒙了,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在研究着。”

“可是......”

許幼安知道她的顧慮,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不要錢,我們這是共同進步,只要你信任我,我會全力去幫助你。若是你真的有緩解了,于你于我都有莫大的好處。我許幼安從來不做無私的事情,也不做馬虎的事情。”

字字句句都是她的誠心。

“但有一個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她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中醫治療只能緩解你的病情,發病次數減到最少,是無法根治的。我希望你能在成年或者高考以後去進行手術治療,興許能有轉機。”

“我一定會的。”看到希望後的她眼眶紅潤,鄭重地點點頭,“謝謝你,幼安!”

晚自習的最後一節課本來是化學課,張老師沒空就和蔣志軍換了,這節課他還是用來上課的。

“完了,晚上回去又要跟我媽解釋,我不是被老師扣下的了。”施浩然在後面哀嚎着。

鈴聲打響後,蔣志軍竟然破天荒的準時讓他們下課。

下課的超級積極分子施浩然已經背着書包起身了。

“等一下——”蔣志軍突然開口。

正在理書的同學們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蔣老師,生怕他又突然反悔改口再上五分鐘。

“明天市教育局的領導和其他市區學校的老師校長會來我們學校參觀,明天大家就得開始穿校服,注意學風,見到老師要問好,具體明天早讀下課後再跟你們講。”

同學們都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拖堂。

“安安,這裏這裏!”陸詩韻已經等在樓下,看到許幼安下來她感覺揮手示意。

陸詩韻的後面還跟着林書宇和祁琛。

“你們怎麽也一起來了?不是我們各走各的?”許幼安疑惑地問。

“就是,林狗非要跟過來的。”陸詩韻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書包扔給了林書宇,“我都說了,女孩子之間有小秘密要聊。”

林書宇彈了一下陸詩韻的腦門,笑着吐槽,“就你這個小豬腦還有什麽秘密可裝的。”

嘴欠的林書宇換來陸詩韻兩頓踢。

“一起走吧,人多也熱鬧。”祁琛主動把許幼安的書本拿過來,“只是可惜我們回家的路是相反的,到學校門口又得分開了。”

“要咱們順路,我的腿可能就要被這只火爆的小豬可踢廢了。”正在挨打的林書宇還不忘調侃一句。

“我先在就可以把你的腿給踢廢,要不是試試,我剛學的女子防身術,嗯?”陸詩韻假裝躍躍欲試。

“女俠饒命。”

他們兩個歡喜冤家一路打鬧到學校門口還沒有休止。

“我跟你講林狗,今天先休戰了,明天我跟你沒完。”陸詩韻放着狠話,搶過林書宇手裏的書包。

“路上小心,回去以後早點休息。”祁琛把書包還給了許幼安,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遵命,祁哥!”許幼安一本正經地敬了個禮。

四個人剛剛在學校門口分開。

許幼安的父親不知從哪裏怒氣沖沖地朝着許幼安走過來,“啪——”的一聲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要不是陸詩韻及時扶着,許幼安差點站不穩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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