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忙年的前奏

第029章 忙年的前奏

“阿九, 收拾好了嗎?”

秦夏進屋時,虞九闕剛剛對鏡梳妝好,聞聲擡起頭, 順手抿了一下鬓角的碎發。

“收拾好了, 錢也裝上了, 你看夠不夠?”

秦夏卻沒急于看桌上的銅錢。

虞九闕今天梳了一個和往常都不太一樣的發式, 令人有幾分挪不開眼。

察覺到秦夏的視線, 虞九闕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頭頂的銀簪。

“上回在街上看見旁人這麽绾頭發,就試了試,是不是很奇怪?”

“哪裏奇怪了, 我覺得很好看。”

秦夏這話說得真誠, 勾起小哥兒臉頰兩抹淺緋。

回到桌邊, 秦夏拿起裝銀子的荷包掂了掂。

兩日前他們家裏的錢罐徹底裝滿了, 秦夏縱然再懶得去換銀子,也實在沒法繼續拖延,只好挑了個沒出攤的上午,和虞九闕一起把家裏攢的十幾貫整錢搬去了錢莊,手上留下三兩左右, 足夠日常周轉。

一大筐銅錢,在錢莊換得了十八兩銀子,包括兩個五兩的銀錠和八兩的碎銀。

兩個銀錠虞九闕沒動, 裝進荷包裏的看起來也不多。

“再裝些吧, 多了總比少了好。”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 是北地的“小年”。

舊俗裏所謂的“忙年”,大致就是從這日開始。

秦夏今天給自家攤子放了假, 也提前告知鄭杏花不必過來,預備和虞九闕一起去街上采買些過年要用的東西。

雖說要為開食肆攢銀子, 這年也要過得熱鬧喜慶才行。

虞九闕聽聞秦夏說不夠,實際有點犯嘀咕。

他備的這些,買什麽年貨也綽綽有餘了。

但既然秦夏說不夠,他未有不聽的,轉身打開還沒放起來的錢罐子,又摸出兩塊碎銀。

“再添這些如何?”

秦夏掃了一眼,也沒點概念。

遂拿出家裏的戥子稱了稱,連上之前的有個将将五兩了。

“足夠了。”

秦夏滿意地把荷包塞進衣襟,兩人裹緊了棉衣,一人背筐,一人提籃,相攜着出了門。

“糖瓜哎,糖瓜!賣糖瓜嘞——”

剛上街頭,就聽見不少攤販都在扯着嗓子叫賣糖瓜。

小年也是祭祀竈王爺的日子,糖瓜是家家必備,縱然平日裏不是做糖果生意的,也會進了些貨順道搭售,企圖多掙個一文兩文。

虞九闕看向那一堆堆白花花的糖瓜。

“相公,咱們可要買些?”

“不急,買了吃食不好拿,不如先去鋪子裏逛逛。”

秦夏張望着街兩側的招牌,而後在虞九闕疑惑的目光,把人領進了一處生意興隆的布莊。

“兩位客官,可是來扯新布做新衣的?咱們家一水兒的好料子,都是打南邊進的貨,您二位裏邊瞧!”

布莊一年四季生意都差不到哪裏去,但過年前定然是最好的。

大家勞碌一整年,錢袋子都鼓,只要不是窮得揭不開鍋,便是最便宜的布也要扯兩尺,添一二樣新行頭。

虞九闕還是第一次跟秦夏來這地方,他挎緊了手上的竹籃,悄悄打量。

布莊的裝潢細看沒有多麽華麗,全靠擺滿貨架的各色布頭吸引人的目光。

便宜如麻棉,貴重如錦緞,密密麻麻地一字排開,令人眼花缭亂。

牆面上還有不少裁制好的成衣,都是一看就不便宜的時興樣子。

“我們想買兩件棉衣,再扯些布。”

秦夏出聲,聽得招待他們的夥計心頭一喜。

棉衣好啊,棉衣可不便宜。

“您二位算是來對了,咱們鋪子裏的棉衣那都是頂好的,針腳細密不跑棉,塞得也都是上好棉花。”

夥計引着他們往裏走,虞九闕輕扯秦夏衣袖。

“我身上這件還好好的呢,不用給我買新的。”

秦夏無奈道:“哪裏好好的,這件本就是原……我是說原就是我娘過去的舊衣,雖說保存得尚可,但到底舊了,棉花舊了就不保暖。大過年的,總要穿件新的,咱們一人一件,我早就想好了。”

虞九闕仍舊不太贊成。

“那咱們可以買布和棉花,自己做,比買現成的實惠。”

秦夏淺笑,低聲道:“你會做?”

虞九闕啞然,摸了摸鼻子道:“我可以學。”

秦夏攬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會就不會,做針線活費眼睛還費手,咱們又不是買不起現成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地方,夥計拿出幾件棉衣的樣子給他們挑選。

摸起來确實都厚實,外面用的料子也是擋風耐磨的。

至于顏色,就沒有什麽挑頭。

時下百姓多穿青、灰二色,那些個好看的顏色縱然是想買也是不敢穿的,沒兩日就髒了,棉衣可耐不住成日拆洗。

秦夏無所謂,信手就指了一件青色且平平無奇的棉衣,換成虞九闕,就不願太将就。

“除了這些再無旁的了?稍微鮮亮一些也可。”

夥計打量一眼虞九闕,默默念叨了一句這哥兒當真是好顏色,嘴上利索道:“有,怎麽沒有!”

說罷就跑去一旁,半晌後帶回了一件靛藍色的棉衣。

不得不說,比起青、灰、棕等,的确稱得上“鮮亮”了。

秦夏接過衣服,在虞九闕身上比劃。

“可喜歡這件?”

新棉花就是不一樣,摸起來蓬松柔軟。

他疑心這件會更貴,特地問了夥計,聽到價錢都是一樣的才放下心。

“那我就選這件吧。”

秦夏的眼光還是好的,比起那些個顏色,自己的确更偏好這件靛藍的。

定了樣式,還有尺寸。

成衣都有大小,腰身可以收放。

秦夏和虞九闕各自當場套上試了試,大差不差的,也沒讓布莊的裁縫再改。

“這兩件都要了,我們再看看布。”

秦夏指了指那兩件棉衣,同夥計說道。

過去他是最不耐煩逛街的,網購興起後更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沒成想卻在這裏逛出了樂趣,很快随着夥計一起,拉上虞九闕,又往人擠人的櫃臺前走去。

比起選成衣的地方,櫃臺前的“戰況”則十分激烈。

一群女子和哥兒圍在此處,伸手翻動着臺子上成匹的布料,時不時還有兩人同時看好了一塊,以至于開始你争我搶的事情發生。

秦夏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擠在裏面,簡直格格不入,還要分心護着虞九闕,不想他被那些人擠到。

好在他們目的明确,很快選中了一匹白色的細棉布,扯夠了尺寸回家裁貼身的小衣。

這個比起棉衣稍微簡單些,虞九闕打算請教一下方蓉,學會了自己在家做。

另又選了菊青、棕褐料子各一塊,兩人各裁一套平日裏穿的。

到這裏本該結束,偏生秦夏偶然瞥見了一名哥兒看中的木紅色布料。

因是用蘇木套染所得的紅,所以稱之為木紅,顏色紅中帶一點橘調,最是挑膚色。

那原本看好的哥兒扯起來擱在臉上比劃了比劃,發現把自己本就不白皙的臉色映襯得愈發灰黃,趕緊抛下。

這一下子,就落入了秦夏的眼。

他順手撈起被抛下的布,示意虞九闕往這邊湊湊。

“我瞧着這個好看,你覺得如何?”

虞九闕看了看那料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灰撲撲但耐髒的冬衣,果斷搖了搖頭。

論喜歡與否,他是喜歡的。

論實用與否,他覺得不該花這個冤枉錢。

可是這點心思哪裏能騙得過秦夏。

他二話不說就扯起布頭,在虞九闕下颌處比劃。

一旁的夥計瞅見了,立刻道:“哎呦您看,這顏色一添上,襯得您都發光!正好年下穿身紅衣裳,新的一年紅紅火火!”

一套詞說得秦夏忍不住笑,虞九闕見他明顯是心動了,趕緊勸道:“少買些吧,這顏色也太張揚了。”

“哪裏張揚,這叫喜慶,沒聽人家說麽,新的一年紅紅火火,你穿上了,咱們攤子的生意也能更好。”

這回輪到虞九闕無奈地勾了勾唇,小聲道:“你這都是什麽歪理。”

但好似越是這樣說,秦夏卻就越想買。

虞九闕見勸不住,只得在一旁認命地看夥計拿着長尺子和大剪刀,一頓擺弄後裁下了對應的尺寸,疊好後和剛剛他們選好的其餘布料摞在一起。

之後秦夏還想看別的,愣是被虞九闕拉走。

“不能看了,再看咱們帶出來的銀子,還沒出這個門就要沒了。”

兩件棉衣最貴,一件七錢不講價,總共一兩二錢。

幾份布料尺頭不一,價格各異,加在一起是一兩五錢。

虞九闕說的真是沒錯,這才剛進第一家鋪子,五兩就去了一多半。

秦夏頭一回被虞九闕扯了個踉跄,再看小哥兒,一臉心疼銀子的表情,遂勸說道:“一年到頭也就做兩回新衣裳,夏天一回,冬天一回,再者說了,衣裳做出來,又不是穿個幾天就丢了,買了好料子,兩三年也穿得,這麽一算一點都不貴,你說對不對?”

其實這麽說已然是保守了,一件棉衣哪裏有穿兩三年就不要的。

仔細些穿,再定期補一補,老子穿完兒子穿的都常見。

虞九闕倒也不是那等守財奴,只是銀錢總是來得困難,去得容易。

鼓囊囊的錢袋子癟了,總要難受一下子。

他很快想開,問秦夏道:“接下來咱們去買什麽?”

秦夏早有成算。

“除了菜肉,其餘的今天就買齊,算上糖瓜,再買一張新的竈王爺像、福字、春聯、門神、炮仗……對了,還要買祭祖用的香燭紙錢。能放得住不怕壞的糖果瓜子之類的也買些,留着過年當零嘴。”

大雍朝的春節習俗和後世已差不離。

除夕當夜,要吃年飯、祭先人、放鞭炮以及守歲。

這些是無論家裏人丁是否興旺,都必不可少的。

要湊齊這些個年貨也簡單,放眼望去,街市上張燈結彩,處處可見喜慶的大紅。

竈王像和門神像都是木刻版畫,最便宜的一張僅需幾文錢,貴些的能印出好幾種顏色,花花綠綠的,也不過十幾文錢。

春聯和福字可在街上尋書畫攤子上的窮書生現寫,秦夏在旁邊站着看了一會兒,卻覺得這書生的字還比不上虞九闕的。

遂上前買了幾張鬥方和對聯紙,卷好以後放進背簍,把虞九闕看得一愣一愣的。

“怎麽不買寫好的?”

秦夏挑下眉毛,“你的字也好看,拿回家自己寫,還省錢呢。”

這時候又知道省錢了!

春聯和鬥方可是要貼在大門口的,虞九闕一想到自己的字要給來往的人看,羞都羞死了。

“我那筆字寫點簡單東西也就罷了,寫這個豈不是丢人了!”

他哪裏知道,自己過去寫一幅字,底下人那是會搶着給銀子孝敬的。

“哪裏丢人,你盡管寫,到時誰說一句不好,我就跟誰沒完。”

虞九闕問他可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寫,秦夏應了是,虞九闕只好道:“那咱們還得去買根新毛筆。”

家裏只有一根小號的細筆,寫文書賬冊尚可,寫大字是萬萬不行的。

兩人遂又拐去文房鋪子一趟,單買了根毛筆。

虞九闕拿着筆給秦夏看,“你省的錢,豈不又在這裏找回來了?”

秦夏老神在在,唇角輕揚。

“這不一樣。”

至于哪裏不一樣,大約只有他自己知道。

走了半個多時辰,兩人找了一處避風的街角,把背簍和籃子放下歇歇腳。

這地方剛好挨着一個賣糖球的老漢,秦夏掏出五文錢,買了一串最大最圓的山楂。

“給。”

他把糖球遞給虞九闕,虞九闕接過來,險些沒拿穩。

山楂串得太多,快把竹簽都壓彎了。

有路過的小孩子吵着想吃糖球,被不耐煩的親娘拽着往前走,一雙小眼睛還眼巴巴地往後看,無比羨慕地盯着虞九闕手裏的紅山楂。

虞九闕恍然未覺,在秦夏拒絕後,端詳了好半天,才舍得張嘴咬下第一口。

“咔嚓”。

外面泛着微黃的糖殼碎裂,連帶着半個山楂一起滾到唇齒間。

“酸不酸?”

秦夏問,虞九闕嘴裏有東西,沒法說話,單純搖了搖頭。

秦夏一邊看他吃,一邊和那賣糖球的閑聊。

他看這老漢的糖球做得幹淨,是個實誠生意人,忍不住随口說兩句。

“大伯,你可以搞點山藥豆子裹糖賣,賣一串兩三文,比山楂便宜,還好吃。”

老漢一臉懷疑。

“山藥豆子?那玩意兒能做糖球?”

那東西都是地裏不值錢的玩意,一文錢能買好幾把!

秦夏笑道:“您試試就知道。”

老漢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又覺得山藥豆子也不是貴東西,說不定還真能試試。

他把手揣進袖子裏,吸了吸被凍紅的鼻子道:“等我回去試試,要是真能賣得出去,下回再遇着你們小兩口,我白請你們吃糖球!”

“那我可記着了!”

一老一少唠了半天,虞九闕一串糖球也吃了一半。

秦夏拿出帕子,示意他擦去唇角沾着的糖渣,又往前伸了伸脖子。

“我也吃一個。”

虞九闕把糖球往前遞,本以為秦夏會接過去,結果秦夏直接上了嘴。

“小心別掉了!”

他趕緊伸手兜着,秦夏叼走一個山楂,吃得腮幫子鼓起來。

“确實甜。”

剩下的四個,兩人一人兩個的分了,臨走時秦夏還同那老漢道:“您老別忘了我的山藥豆糖球!”

虞九闕對秦夏這個靠邊站一會兒,就能和素不相識的人侃天說地的技能十分佩服。

相對之下,他就沒有那麽喜歡往人堆裏湊。

像是面前的街市,喜歡的人覺得熱鬧,不喜歡的人覺得吵鬧。

假如沒有秦夏在身旁,他多半也是不願意長久逗留的。

但有了秦夏,什麽就都變得有意思起來。

“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路邊一個賣鳥的攤子,籠子裏的八哥正在辛勤學舌。

定睛一看,鳥籠前面還有一個小碗,裏面散落着幾枚銅錢。

“這人倒是會做生意。”

秦夏也上去丢了一枚銅錢,大過年的,呈個彩頭。

東西很快買得差不多,帶出來的小筐和籃子都塞滿了,最後一個多出來的幹果盒系了繩子,提在手上。

這會兒買的果盒子多半是為了自家吃或是張羅待客的,等到了正月裏走親訪友時,就該買“百事大吉盒”或是“十果點心匣”了。

那樣的盒子樣式多,封上紅紙,專供送年禮,最是體面。

最後一站,兩人來到了肉攤前。

年末養豬的人家都會宰年豬,屠戶手裏不愁沒有豬肉賣,量雖多,價格也見風漲。

秦夏和虞九闕到時,前面一個婦人正在和屠戶讨價還價。

“昨個兒來五花還是二十三文一斤,今天就二十八文了!”

屠戶頭也不擡地切着肉,一點不擔心沒生意做。

“老姐姐,您往縣城裏的屠子那問問去,誰家還有二十五文的好五花,要是有,您拿過來,我把錢補給您!”

婦人聽得直撇嘴,直念叨着漲價也沒有這麽個漲法,最後還是嘟嘟囔囔地選了一塊便宜的豬前腿走了。

“呦,秦老板!”

屠子給她包了肉送走,一擡頭,認出了秦夏。

這屠子姓郭,秦夏常來他這裏買肉,他亦曾去秦家食攤上買過幾回小吃,一來二去就混了個臉熟。

虞九闕緊随其後,也同郭屠子打了個招呼。

秦夏在案板上瞧了一圈,“看來今天來晚了些。”

郭屠子道:“快過年了,家家都舍得吃肉,往常這時辰可賣不了這麽多。”

雖說剩的少了,可有些要緊的部位賣的貴,仍舊留在原處。

“這塊裏脊給我吧。”

秦夏上來就點了豬裏脊,這東西純瘦不肥,量少價貴,不是家家都會做的。

普通人家更樂意買三肥七瘦的前腿,再退一步也是摻一兩分肥的後腿。

“還得是你們廚子會吃。”

郭屠子把早就切好的裏脊上秤,裏脊分大小,秦夏要的這塊是大裏脊,适合炒着吃。

稱出來是三斤左右,一斤二十五文,一共七十五文。

這一塊肉,別人家省着能吃四五頓,平常吃也能吃兩三頓。

秦夏卻已想好怎麽用一頓飯将它消滅了。

家有大胃王,好也不好。

不好是真的有點費錢,多虧他養得起。

好是足夠揮灑廚藝,多做幾個菜也不怕浪費。

“嘤嘤!”

回家還沒打開門,就聽見大福在門後急得叫。

門一推開,它就扇着翅膀沖了出來。

現在它長大了些,不那麽怕冷了,人不在家單在籠子裏也關不住。

所以從前幾日開始,他們只要出門,就把它放在柴房,門留一個縫。

它要是嫌外面冷,盡可以在柴房裏溜達,憋得慌時,也能在院子裏轉轉。

虞九闕還用彩繩打了個梅花結,裝飾在它的脖子上。

昂頭轉首間可謂十分神氣。

摸了幾把大福,兩人卸下筐籃,将買回來的東西分別收好,晚間祭竈要用的竈神像和糖瓜糕餅則單獨放在一旁。

“大福,過來!”

秦夏中午打算做一個魚香肉絲,和一道幹炸裏脊。

洗菜時順便給大福揪了幾根青菜,給了虞九闕,讓虞九闕拿着去喂。

平常大福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早就“嘎嘎”叫着趕來了。

今天虞九闕連着喚了好幾聲,還沒見鵝的身影,明明剛才還在腳邊轉。

“大福?”

虞九闕心裏不太踏實,把碗放在一邊,一路從前院找去了後院。

“叫你半天你不理,原是在這裏耍!”

在後院看到仰着脖子的大福,虞九闕松了口氣,以為它是過來和後院的母雞玩的。

直到轉身時,驟然聽見一嗓子細微的貓叫。

“哪裏有貓?”

虞九闕小聲喃喃,沿大福看的方向望過去,好半天踩在牆頭一叢幹巴巴的雜草後,看到一只三花母貓。

還真的有!

一人一貓對上了視線,貓蹭地一下跳起就走。

虞九闕帶着大福回到竈房喂它吃菜,同秦夏說起時還有幾分遺憾。

“可能我一下子出現把它驚跑了,本還想着也給它拿點吃的,我看它肚子有點大,別是揣崽子了吧?”

秦夏對各種小動物都頗為喜歡,聽了虞九闕這麽說就道:“那就放一些吃的在牆頭,那只貓聰明的話,說不定會回來的。”

古時不少人家聘貓捕鼠,而貓這動物來去無蹤,街上看見的很難判斷是野生亦或家養,不過看見了就給些吃的也無妨。

有了這個想法,秦夏就把切好的肉拿出來一些,打算煮熟後拌點米飯。

剩下的肉分成兩份,一份切成細絲,一份切成長條,後者加入調料腌制。

并在等待腌肉的過程中,開始先準備起魚香肉絲的其它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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