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神操作
神操作
“妖月山之亂, 并不是圍殺狐王的殺局，而是狐王肅清狐族內部的一場行動。”
衆妖注視之下，紫魚緩緩講述了整件事的真相。
自鎮妖塔立, 妖族勢力衰微後, 妖族就再難出現厲害的大妖, 實力也排在三族之末, 一直掀不起什麽水花來。
妖月山, 是整個妖界妖氣最為濃郁的地方，這裏住着紫狐一族。
紫狐族得天獨厚, 是妖族如今實力最強的一族，太後紫容正是紫狐一族的族長。她本是狐族的棄嬰, 因生來孱弱，目不能視而被爹娘抛棄, 機緣巧合被上一任族長收養。
上任族長将她認為義女，幫她治好了眼睛，撫養她長大, 可紫容，并不是一只多有天賦的狐貍。
她甚至不是一只紫狐。
“這怎麽可能？”
“你在胡說什麽！”
在場狐族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神色，他們怎麽可能錯認紫狐一族, 更何況, 紫容的九尾也不是假的！
“一只血統不純、并非真正紫狐的狐貍, 到底是怎麽把自己僞裝成這樣的？”紫魚掏出了一把小刀，走上前, 在紫容臉上劃了一刀。
伴随着紫容喘着粗氣的驚呼聲, 皮肉劃開, 她外表的那層皮開始發皺，露出了裏面另一層皮肉。
衆妖：！
她竟是在自己的外表上穿着一層妖皮！
因為妖力将兩層皮肉徹底融合, 剝落下來的過程堪稱痛不欲生，紫容的慘叫聲相當凄厲。待完整的妖皮剝下，她徹底變成了原形——那是一只孱弱的，毛色駁雜的狐貍，妖力比夜巡還要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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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妖族再次沉默了。
所有妖心裏響起同一道心聲：他們都是大傻子。
而紫狐們死死盯着紫魚手中那張連着九尾妖皮，撲通聲響，一個接一個的跪倒在在地，更有人泣不成聲，抽噎不止。
“老族長！”
“族長……”
他們都認出來了，這張發皺的、老去的妖皮，這華麗的九尾，正是從上一任族長身t上剝下來的。
“為了融合妖力，這張皮必須要是完整的，活剝下來的。”紫魚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她養大了你，你卻背叛了她，只因為她覺得你的能力不能繼任族長，你對她心懷怨恨，你親手殺了她。”
坑中的狐貍尖叫起來，“我沒有、我沒有！！”
“你剝下了她的皮，穿在你自己身上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不是我幹的！是她自願的，她是自願把自己的皮送給我的！因為她老了，她老得快死了！反正都要死了，給我不是更好？”
“你簡直無藥可救！”紫魚道，“她的致命傷在後背，就算融合了妖力，這道傷也無法抹去，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在那道傷口面前，紫容啞口無言。
周圍的狐族都憤怒了，這些年，他們把紫容當成族長崇敬，因為從她身上，能感覺到老族長那種熟悉的感覺。
原來這感覺，是因為她身上披着一層老族長的皮！而妖力融合之後，也不再是老族長的樣子了，這才讓她蒙騙了過去。
誰能想到，老族長竟然被自己親手養大的義女所殺，慘遭背叛，甚至被剝下了狐皮，不敢想象，老族長生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而他們竟然把殺害老族長的兇手當成了族長，讓整個狐族為她效命，他們真是瞎了眼！
而這只禿毛狐貍，更是殘忍自私又惡毒，簡直突破下限！
她可真該死啊！
衆妖心中，又冒出一個疑問。
“你是誰？”
紫魚身上有着明顯紫狐族的特征，可他們并不認識她。老族長除了一個養女，也沒留下別的血脈。
“我？”紫魚淡淡一笑，“我并非狐族。”
“怎麽可能？”
“你明明有着狐族的氣息，還有外表……”
“當年，紫容在妖月山殺了老族長，在山崖邊剝下了她的狐皮，老族長一身妖血，盡數灌溉于我身上。”紫魚平靜道，“我是妖月山上生長的一朵千年紫芝，因為老族長的妖血而獲得了她一部分妖力，所以我可以化為狐形。”
“我想為老族長報仇，可妖月山一直在她的控制之下，我只能等待機會。”
妖月山的動亂，是紫容為了清除狐族中不服她的幾個長老而發起的，那一日妖月山封山，紫容帶着心腹圍殺長老，沒想到的是其中一個長老找軟柿子捏，打傷了看熱鬧的夜巡，為了躲避長老的千裏奪命殺招，夜巡倉皇逃竄，一路逃到人族地界，才避過了危險，這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事。
她出現在妖族邊界附近，本是想看看是否有機會攔截夜巡，可對方有紫狐族接應，秘密逃遁回了妖王宮，她以為又要錯失這次機會，沒想到她的幾個蠢徒弟碰上了喬喬一行人，她意識到機會來了，就跟着來了王城。
她朝喬喬幾人投去感激的一瞥，雖然他們給妖族帶來了混亂，但若是沒有他們，她不知何時才有機會戳破紫容一家子的真面目。
“老族長是我的恩人，今日真相大白，相信她也能瞑目了。”
她輕擡手，全身妖力凝聚，一枚紫色妖丹浮現在她掌心，“我草木妖一族，不擅長戰鬥，這些年，我以紫芝精華将老族長的妖血凝聚成這枚狐丹，裏面有族長的近半妖力，她以血灌我之身，使我開靈，這也算是我對她的報答。”
她要将妖丹贈給狐族，紫狐們對視片刻，半晌，一個接一個的跪在了她面前，“紫魚姑娘，狐族願奉你為主，請你繼任紫狐族下一任族長。”
紫魚訝異，“我并不是狐族。”
紫狐長老：“你與老族長有這份因緣，冥冥之中何嘗不是與狐族有緣？”她低頭看坑中的紫容，眼神厭惡，“有的妖受了大恩，卻選擇恩将仇報，有的妖受了點滴恩情，也銘記一生，湧泉相報，妖與妖的差距比人和妖的差距都大。”
在場人族紛紛表示躺槍……
“姑娘，你的實力、品性，都堪當大任。狐族願衷心奉你為主。”長老道。
“我等願奉你為主。”狐族們異口同聲的說。
“師父，你就答應吧！”兔三蹦了出來，他頂着一張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臉，嘿嘿傻笑，“以後我師父就是狐族的族長了！”
“師父是整個妖界最厲害的妖！”
紫狐們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微妙的危機感，這小子這麽會拍馬屁，以後還不成為他們的勁敵？
長老還要說話，忽覺天色乍暗，有妖喊了一嗓子，“快看西邊！”
衆妖循聲望去，只見雷雲聚湧中，那屹立千年的鎮妖塔，在一陣劇烈搖晃後，竟然轟然一聲塌了！
妖氣沖天而起，兩團黑影在半空生升騰而起。
無數道暗影自塔中飛出，又被那兩團黑影捕獲，扭曲着消失。
長老驚駭道，“那是……”
“快過去看看！”
不容多說，在場所有妖族都往鎮妖塔方向潮湧而去！
“快！”
“我也要去看熱鬧。”喬喬激動，“四師兄，快變成龍帶我們飛過去！”
扶風遠：？
說的好像他真的能變一樣。
他是人，不是妖啊！
驟然一陣寒意，白浮握住了喬喬的手，“走。”
弟子們只覺眼前一花，已被他順道給捎帶走了。
妖族們各顯神通，紛紛化為原形，有人飛過去，有人鑽地過去，王城剛才還妖滿為患，幾乎在頃刻間就空空蕩蕩，全城所有能動彈的妖都走了。
那塌掉的地方，可是鎮妖塔啊！
這熱鬧不看，豈不是枉為妖族？
四下一片死寂，只剩下禿毛狐貍在自己砸出的坑裏掙紮，本以為這次她死定了，沒想到突發變故，她竟撿回一條命。
該說是天命不絕她嗎？
她發出嘶啞的笑聲，用僅剩的三條腿狼狽地爬出坑去。
剛爬到一半，忽然一條蛇尾伸了下來。
紫容擡起頭，驚見她的蛇侍君站在坑邊，正低頭看着她。
她臉上泛起笑容，“是你！快拉我上去！”
全城都棄她而去，蛇侍君竟然還記得回來救她，何等的感人！可見平時沒白疼他啊！
“親——”
她剛吐出一個字，那條蛇尾像是一條鞭子，重重劈了下來！
“啊！”
紫容慘叫一聲，摔回了深坑裏。
回過神來，她的全身都被那粗壯的蛇尾纏住了，蛇侍君游下坑中，鄙夷道，“老妖婆，你不會以為我是來救你的吧？”
“你——”
蛇身逐漸勒緊，狐貍開始窒息，她拼命掙紮，卻無能為力，“為什麽……”
“我待你，難道……不好嗎？”
“好個屁！”蛇妖啐了她一臉，與印象中妖嬈柔軟的樣子截然不同，“看看你那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老子看了就反胃！還有你那惡心的狐臭味，聞了就想吐，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嗎？”
“每次召見，我都要把隔夜飯吐出來！”
“不……”
“我沒有……狐……”
蛇尾猛地收緊，禿毛狐貍沒有了辯解的機會，被生生勒死了。
蛇侍君心滿意足抛開了屍體，往鎮妖塔的方向看了過去，他知道這些年紫容野心巨大，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解封鎮妖塔，讓妖族再次稱霸三界，問題是，她已經死在這裏了，那究竟是誰弄塌了鎮妖塔呢？
“真是蚯不可貌相啊。”喬喬感嘆。
鎮妖塔倒下時，一位蕭家長老大驚失色，“那是蕭家神器‘破萬界’的靈光！”
有人趁着一片混亂時，盜走了蕭家陪嫁來的神器，用神器破開了鎮妖塔的封印，被封印千年的大妖自塔中破封而出，沖垮了鎮妖塔，使得妖氣沖天而起。
有白浮出手，喬喬一行人是最早趕到現場的，剛好目睹了這一幕。
鎮妖塔下，只有半截身子的蚯侍君拿着神器，一臉狂熱的看着空中的兩只大妖，“妖主、吾神，大展神威，拯救妖族吧！”
“有您在，妖族必将君臨三界！”
喬喬：【看不出來，他還挺狂熱。】
誰能想到，全妖族最有事業心的妖，竟然是一條蚯蚓。
明明都被蛇侍君弄斷了半條，還拖着殘軀開解放封印，這是何等的精神！而且他還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可以靠着鑽地接近鎮妖塔而不被人發現。
下一秒，就見天上的那只大妖俯沖而下，一口就将這位最有事業心的蚯侍君給吞了。
順便打了個嗝。
圍觀群衆：。
這下好了，可以在大妖肚子裏見證妖族的“輝煌”了。
那大妖不止吞吃了蚯蚓，事實上，鎮妖塔鎮的惡妖足有上百之數，然而從塔中逃出的，卻只有兩只。
因為其他的妖，都被這兩只大妖給吃了。
一個活口都沒跑出去。
或許這鎮妖塔不塌，他們還能多活幾天。
這兩只妖盤踞在t鎮妖塔附近，身形遮天蔽日，散發着沖天的妖氣。
這兩只妖，一只形似黑虎，額頭長着第三只眼睛，那只獸眼是嗜血的赤紅色，虎視龍骧，聲威赫赫。
它身邊的妖物，一團裹着妖氣的漆黑圓球，看不清長相，那彌天的妖力正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天啊，是上、上古兇獸！”
“混沌、窮奇！”
“妖族之主！”
在這浩然的妖威之下，随後趕來的衆妖瑟瑟發抖，腿軟跪倒。
窮奇三只眼睛掃視着下方的妖物，開口聲如洪鐘，“吾等妖族，竟已衰微到這個地步了麽？”
那聲音像是炸雷在耳邊響起，震得人心神劇蕩。
下方的妖族個個垂頭耷耳，面對老祖宗的鄙夷，衆妖都擡不起頭來，誰叫事實就是如此呢。
“哼。”窮奇道，“吾既歸來，必将橫掃人族——”
它身邊的混沌發出同樣混沌的聲音：“餓——”
“我餓——”
“餓你個頭！”窮奇額頭蹦起青筋，一巴掌招呼在它腦門上，把它周身的妖氣都打散了些。
“吃了這麽多妖，你還餓？！”
混沌整顆球都縮了縮，雖然它臉上沒有五官，但那副委屈勁也拉滿了。
妖族之間，強者為尊，實力弱小的妖就是大妖的儲備糧，出生于上古的惡妖，更是無所顧忌，下面的小妖，對他們而言，就是吃進嘴裏的味道有區別而已。
混沌：“餓~~~~”
曠遠的聲音回蕩在兩界上空，下方妖族抖得更厲害了，離做口糧就差一步之遙，有個機靈妖道：“吾主，人族困了您數千年，如今您終于得以自由，該是向人族複仇的時候了！”
“混沌大神，人族修士比我們更為美味，應該去吃他們啊！”
衆妖紛紛贊同。
“攻打人族！”
“稱霸三界！”
窮奇眯起眼睛，似乎有些意動。
“不對！”
人群中，喬喬高呼一聲。
窮奇和混沌加起來一共三只眼睛盯上了喬喬。
“人族。”
在上古妖獸眼中，那點僞裝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白浮不動聲色擋在了喬喬面前。
窮奇：“唔，厲害一點的人族。”
白浮眸光一厲，指尖劍意凝聚，剛要動手，喬喬拉了拉他。
他低下頭，看着兩人交握的手。
剛才他帶着喬喬瞬移來此，手還沒有松開，他的掌心，還能感覺到那柔軟的觸感。視線交彙，他便懂了喬喬想做什麽，有些不舍的松開手。
喬喬笑眯眯道：“窮神，你想稱霸三界嗎？”
“窮神？”窮奇睜大了三只眼睛。
“他們都稱呼你為妖族之神，你又姓窮，這麽稱呼你不對嗎？”
窮奇：……
好像對。
又好像有哪裏不對。
“我認為，妖族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我們人族。”喬喬擲地有聲，“而是魔族！”
窮奇道：“此話何解？”
衆妖面前，喬喬侃侃而談，“因為魔族一直對妖族虎視眈眈，鎮妖塔的動靜瞞不過他們，一旦窮神你帶着這顆球去攻打人界，妖界必然遭到魔界攻擊。”
混沌：……委屈。
“你放屁，妖族和魔族一向交好！”
“就是！”
“交好？”喬喬挑唇一笑，“當初鎮妖塔立時，魔界可幫過妖界？還不是袖手旁觀，樂見其成？”
“而且，魔界近來小動作頻頻，正意欲進攻妖界！”
衆妖一驚。
竟有這種事！
“人族，你憑什麽這麽說？”
“我有證據！”喬喬理直氣壯，指向兩族交界的桃林方向，“那桃林中就有魔族活動的痕跡，魔族的魔将曾在林中出現。”
“試問，若不是對妖族有所企圖，魔将怎麽會出現在妖界的入口附近呢？”
“有……”
“真的有。”
混沌發出雄渾聲音。
窮奇的神色凝重起來，它這兄弟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它本身就是妖氣凝結的一團混沌，對天地間存在的各種“氣”感受最為敏銳。
魔氣的殘留，自然也騙不過它。
喬喬又道，“靈氣存于人界、妖氣存于妖界、魔氣存于魔界，本來互不相擾。唯有魔氣，天生具有吞噬和擴展的本能，魔氣強時可以吞噬靈氣和妖氣，魔氣弱時又能被靈氣和妖氣淨化。”
“這意味着，只要占領了魔界，就可以将魔界變為妖族的領地。”
“而靈氣無法被妖氣驅除，就算打下人界，也不會産生更多新的妖族。”
“這樣一想，攻打魔界，豈不是更為有利之事？”
別說窮奇要被忽悠瘸了，連自己人都覺得，她說得好有道理。
小師妹什麽時候這麽博學了？
原來天地之氣，還有這些講究？簡直令他們大開眼界！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而且，那些魔族明明是追殺他們來的，被喬喬這麽一說，變成了對妖界心懷不軌，不知魔主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吐血。
蕭家長老都敬佩的看着這小姑娘，生出一種自己這一把年紀真是白活了的感慨。
太佩服了。
說完這些，喬喬也是一陣恍惚，她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好像都不用想，這些知識便自然的浮現在自己腦子裏。
不過管他呢，好使就行。
“有理。”
“有理……”混沌慢吞吞道。
窮奇贊許的看着喬喬：“人族有你這樣的修士，是他們的福氣。”
“吾這就去踏平魔界，擴吾疆土！”
說着，如一陣風一般奔着魔界的方向就去了。
混沌像個球一樣，趕緊跟上。
兩妖一走，彌天的妖氣随之散去，鎮妖塔殘骸附近，陷入一片寂靜。
妖族們都沒緩過神來。
他們剛得來的妖界之主，就這麽跑啦？
雖然兩妖是為了擴張妖界而離開，但怎麽感覺就這麽怪呢。
就是哪裏說不上來的奇怪。
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在場人族都瞠目結舌的看着喬喬，明明嬌小的個子，站在人群裏卻好像在發光。一場本将發生的兩界大戰，就這麽被她三言兩語化解了。
她到底是什麽人啊……
蕭家長老忍不住小聲跟蕭聽雨道，“大小姐，她真是您的小師妹嗎？”
蕭聽雨點了點頭：“怎麽？”
“其實，蕭家還空缺一個大長老之位，不知她有沒有興趣……”
蕭聽雨：……
您老也是夠不講究的。
不過她也又一次被征服了，小師妹，到底還能給他們帶來多少驚喜。
天邊雲團湧動，又有人來了。
鎮妖塔倒塌的動靜同樣驚動了人界，此時急匆匆趕來的，正是老熟人，玄天宗程護法、天機閣鳳掌令，身後還跟着幾個宗門長老。
鎮妖塔倒塌之處，妖氣沖擊太過劇烈，結界裂開了一道缺口，掌令等人沖進來，引起了衆妖注視，他們也沒想到，大概半個妖界的妖多聚集在這裏了，被這麽多妖看着，他一陣頭發發麻，剛想回去搬救兵，就看到了妖群中的喬喬。
鳳掌令眼神一凝。
妖族們不認識喬喬，他對這張臉印象可太深刻了，這姑娘幾次三番害得他出醜，別說是現在扮成了妖族，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喬喬，還有你們——”視線掃過她身邊幾人，鳳掌令怒斥道，“流雲宗竟與妖族合謀，致使鎮妖塔倒塌，放出惡妖，你該當何罪！”
“叛徒！”
“罪人！”
身後長老們跟着呵斥。
“她沒有！”兔三急忙幫着解釋，“不是她幹的！”
“你還有什麽好辯解，這妖物分明與你串通一氣！”
“想不到啊，流雲宗一邊裝模作樣維持公正，一邊偷偷與妖族合謀，背叛修真界，本掌令早就發現了，你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放你的屁！”蕭聽雨氣得胸口發悶。
兔三同樣氣得一雙兔眼都紅了，這些人可太惡毒了，分明就是在誣陷喬喬！
同樣都是人族，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連一些妖族都忍不住抱不平了。
一時場面變得十分奇怪，人族在忙着構陷自己人，妖族卻在幫着人族說話。
這更給了鳳掌令借題發揮的機會。
喬喬眯着眼睛看他：“掌令，沒記錯的話，你不是該禁足反省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你，程護法，你不也是嗎？”
程護法臉色尴尬，“事急從權，我等只是來查探情況。”
“也就是說，你們只是被臨時放出來的，過後還要回去關着啰？”
“……”
妖族們議論紛紛，人族竟然派這麽幾個人來查探情況，怕不是沒人了吧？
嗡嗡議論聲中，鳳掌令更為惱怒，厲聲道，“喬喬，還有你們幾個，還不是随本掌令回去？便是慕流雲在此，也包庇不了你們！”
他認出了蕭聽雨、聞芷幾人，卻唯獨沒認出臉上覆着白紗的t白浮。
任他想破腦袋怕也想不到，望寒仙尊會陪着徒弟們一起深入妖界，那是一界仙尊該做的事嗎？
蕭家長老們立刻護住蕭聽雨，“保護大小姐！”
鳳掌令和程護法對視一眼，達成共識，同時出手向着喬喬攻了過去！
這兩掌使出了十成功力，就要将往日仇怨在此刻了結，今日必将喬喬斃于掌下！
“喬喬！”
“小師妹！”
疾呼聲中，驚鴻劍影掠過。
天地為之一寒。
程護法和鳳掌令的心口同時被兩道劍芒貫穿，劍意中蘊含的凜冽殺機如暴雨梨花，将兩人經脈盡數粉碎，血如泉湧！
兩人睜着眼睛，倒地已變成了兩具屍體。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兩人就這麽死了。
不遠處，西方神柱發出了奇異的嗡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