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H市的三四月是薛定谔的春天, 經歷了幾波劇烈的氣溫變化後,如今終于有了幾分溫暖的感覺。
Z大校園裏的迎春花已然凋謝,大多數學生也換上了更加輕薄的春裝, 球場上甚至開始出現只穿着單薄球衣打籃球的男生。
随着學生開學和春天的到來,校園早已不複冬季的蕭瑟與冷清,溫暖的陽光灑在和煦的春風裏, 熱鬧嘈雜的聲音被送到了學校的每一個角落。
朝南的落地窗面對着操場和體育館的方向,不僅視野開闊還有充足的陽光, 不夠安靜或許是這間宿舍唯一的缺點, 但此刻身處其中的兩人顯然不是很在乎這些。
沈鶴銜衣衫不整地躺在她那張寬不過一米二的單人床上,外套的拉鏈已經散開, 寬松的T恤下擺被扯到胸口, 而她裸·露的腰肢上坐着的正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柳笙歌俯身清淺地親吻着沈鶴銜的唇瓣,垂落的長發像是為兩人制造出了更私密的空間,隔絕了窗外所傳來的那些背景雜音。
沈鶴銜的神情帶着困惑與迷茫, 因為從兩人坐到床鋪上那一刻起,事情的發展就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可當柳笙歌假意擡頭, 作勢要結束這個吻時, 她又本能地昂起修長的脖頸, 追逐對方柔軟而甜蜜的唇瓣。
柳笙歌察覺到她的欲罷不能, 緩慢而挑逗地直起腰身, 年輕又單純的小學妹便也無知無覺地跟着慢慢挺起上身。
眼見着唇瓣即将再次重合, 沈鶴銜卻被肩膀上的雙手摁回到了床鋪上。“學姐?”
沈鶴銜有些迷惑地望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 運動場上英姿飒爽的體育健兒此時滿臉通紅、淚光閃閃。
柳笙歌向後輕輕捋了一下自己略有些淩亂的長發, 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身形高挑, 精瘦矯健的運動員此時毫無抵抗力般被她壓在身下,那種滿足感真不是一兩句話能夠形容的。
“小鶴, ”她特意塗抹的無色唇釉已經被吃得所剩無幾,唇色卻更顯鮮紅潋滟,牽動唇瓣時尤顯出幾分色氣,“你明明是運動員,怎麽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呢?”
沈鶴銜的雙手小心地護着她的腰,甚至起身時都沒借助手部的力量,她嫌人家沒力氣自然沒有半分道理。
“什麽?”
沈鶴銜此刻還處于宕機的狀态,一顆心被美貌學姐的一舉一動所牽扯,根本無暇理解她的話語。
“就是說你一戳就倒。”
摁在沈鶴銜肩膀上的手收得只剩下了一根食指,順着衣領滑過沈鶴銜線條明顯的鎖骨。
沈鶴銜有些癢卻沒有躲,心口間的騷動傳遞到身體上也不過是手上更使了些力道。
“學姐——”
“啊……”柳笙歌感覺到她的身體緊繃了一些,卻一動也沒有動,明知顧問道,“不躲嗎?”
沈鶴銜搖了搖頭。
“不……”
說來有些羞恥,她很喜歡被學姐這樣撫摸。學姐的手柔軟細膩,除了瘙癢以外還會帶來更多酥麻适意的快慰。
“所以你喜歡,對嗎?”
如果說不喜歡,柳笙歌大概會當場“哭”給她看。
“嗯……”
聽到了嗎?
這可是在雙方都喜歡的條件下進行的哦。
柳笙歌滿意地重新垂下腦袋,獎勵般地啄吻她有些紅腫的嘴唇:“我也很喜歡哦,所以……”
她拉着沈鶴銜的手掌往自己衣擺裏探,單薄的春裝襯衣下是纖細而柔軟的少女腰肢。
在沈鶴銜修長手指的映襯下,柳笙歌的細腰真正稱得上不盈一握。
“學姐……”
沈鶴銜緊張到甚至有了些微的窒息感,白皙細膩的肌膚與她粗糙的指腹産生了強烈的反差,如絲綢般的觸感既叫她愛不釋手,又讓她緊張擔憂。
那是與她完全不同的身體,甚至與她周圍親近的人都不同,她還沒有觸碰這樣身體的經驗。
如果說社會對女孩有着某種程度上的定義,那麽柳笙歌一定會被當作女孩中的女孩來标榜。
她的外表是如此美麗纖細,她的性格是如此溫柔大方,她的成績是如此穩定優秀。
她是高不可攀的,又是平易近人的,她擁有着出色的能力,卻又那麽惹人憐愛。
她像是一朵絢爛的、脆弱的、夢幻的花朵,仿佛被強風吹拂過便會枯萎凋落。
但此刻的她顯然有別于任何人印象中的那個柳笙歌,她強勢地将身高遠高于自己,力量遠強于自己的運動員壓在身下,利用着她的信任與單純,誘導她邁向自己所期望的禁忌領域。
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這副真實模樣,一定會重新審視過往對她的印象。
啊,或許只有純真的學妹還在顧慮自己會不會弄傷她,因而不敢用上一點兒力氣。
“再用力一些也沒關系……”
近在咫尺的臉,柳笙歌的吐息吹拂在沈鶴銜口鼻間,帶着兩人都熟悉的香氣。
沈鶴銜的拇指碰觸到了她腰腹間那小小的凹陷,柳笙歌的話語因而又輕了幾分,尾音帶上了些微的顫抖。
沈鶴銜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心髒跳動的速率很可能超過了她比賽時的心跳。
“我會弄疼你的。”
她擔憂地這樣說,手上卻聽話地使了些力道。薄繭摩挲肌膚的觸感更加明顯,她很突然地想起了柳笙歌當初幫她擦護手霜的場景。
原來學姐說的就是這種時候啊,她的手确實會弄疼學姐吧?
“沒關系,”柳笙歌很喜歡欺負沈鶴銜的感覺,但就從個人享受來說,她更希望沈鶴銜能主動一些,“是小鶴的話……弄疼我也沒關系。”
這句話像是一個誘餌,又像是一塊免死金牌。
沈鶴銜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挺了一下,蘊藏在心底深處的那股沖動像是在春天萌發的幼芽般破土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她幾乎是憑借本能地順着柳笙歌單薄的背脊向上攀爬,将一直刻意保持着不遠不近距離的柳笙歌壓向自己。
她不想學姐離自己那麽遠,不想要那麽飄忽不定的親吻,不想再思考會不會弄傷這具單薄脆弱的身體——啊,更準确來說她是想弄傷學姐的也不一定。
覺得被自己弄疼也無所謂的學姐究竟在期待什麽呢?被自己弄疼的學姐會是什麽樣呢?
她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學姐眼淚婆娑時依然溫柔與包容地伏在自己身上,用她那輕巧的身體将自己的心壓得沉甸甸的。
或許弄疼學姐也很不錯呢?
在學姐這裏,她不用一直當那個懂事聽話的乖孩子,就算壞一點兒也無所謂,不是嗎?
“小鶴……”
柳笙歌于喘息的間隙發出嬉戲意義上的得意笑聲,沈鶴銜的反應徹底地取悅到了她。
将他人玩弄于鼓掌間頂多只能算得上是惡趣味,她真正享受的是他人的殷勤與喜愛。
她喜歡被人愛着的感覺,喜歡被人小心翼翼地對待,喜歡純粹美好更喜歡這個主體因受不了她的誘惑而抛棄這些品行的瞬間。
這是能最大程度上證明她魅力的時刻,不僅能讓她獲得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愉悅,也能再一次填滿她空虛的心靈。
從這個角度來說,小鶴實在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而能發現這樣的她,又能将她手到擒來的自己難道不是天才嗎?
事已至此的話,收下完全不是問題吧?
柳笙歌一邊輕揉着沈鶴銜的頭皮,像是鼓勵與安撫,一邊想要解開沈鶴銜運動褲上的系帶。
只是因為兩人身高的差異,她不得不停下親吻,支撐起雙腿向下移動身體。
“嗯——”
沈鶴銜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不滿地輕哼了一聲,箍着她纖細的腰肢向上托了一下,準備繼續索要自己的獎勵。
柳笙歌猝不及防向前栽倒,沈鶴銜幹脆曲起雙腿把她箍在懷裏,剛還在調侃對方一戳就倒的柳笙歌此時終于深刻地體會到了一名專業運動員的力量。
“等嗯……等一下小、啊小鶴……”
力量比不過她只能用嘴說,只是被縱容寵愛的小學妹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貪得無厭的小壞蛋,親得她無暇說話。
真要命!
柳笙歌此時也深刻感受到了一名專業運動員的肺活量。
她想說話,卻最終都只能化作無力的哼哼。身體已經被親得很是情動,但點火的人只會煽風,根本不懂要怎麽滅火。
柳笙歌的得意摻雜進了一些懊惱,見沈鶴銜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只能狠狠心掐她手臂。
好硬!
明明看着肌肉一點兒也不誇張,但柳笙歌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一點兒也掐不進去,沈鶴銜也只是哼了哼,聽起來甚至還有一點兒享受。
最後實在沒辦法,狠心的學姐故技重施,亮出鋒利的犬牙咬了小學妹的下唇。
“唔!”
有過一次經驗的沈鶴銜這一次反應極其迅速,幾乎立即就退了開去,加上柳笙歌只是想讓她疼一下,所以并不像上次那樣用了死勁,沈鶴銜的嘴唇并沒有傷口。
“學姐……”
沈鶴銜可憐巴巴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麽——不是學姐說就算弄疼她也沒關系的嗎?
“不是讓你等一下嗎?”
柳笙歌一邊平複呼吸一邊伸手檢查沈鶴銜的嘴唇,上次的傷好得很徹底,也沒有發生舊傷複發的慘案。
“咦?”沈鶴銜因激動耳朵還在嗡嗡響,“有嗎?”
“你就只聽自己想聽的話是吧?”
“對不起學姐,我沒聽見……”
柳笙歌有些無語,看她被親得淚眼汪汪又委屈不解的模樣,心口軟了下來——孩子還需要慢慢教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