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惡魔低語
第017章 惡魔低語
“聽不懂人話，果然是還沒教化的牲畜，既然這麽不珍惜你的眼睛，那我幫你去了就是。”
木世初很讨厭這人的眼神，污穢雜亂，充斥着勃勃的野心和傲慢，因自己的身世而自傲自負，自身卻沒有任何能配得上身份的優點，占據着大把的資源不知進取，只會仗勢欺人。
他雖然不識情愛，但不代表他就看不懂這人剛剛看他的眼神，那仿佛在看一個玩物的眼神，真的很讓人想挖了這雙看什麽都髒的眼神。
不過一個家世優越的廢物罷了，眼睛挖了就挖了，不過不能把人一杆子打死，得讓他看着往日裏被他欺辱的人變成他再也高攀不上的人，那才叫折磨，一個瞎子可以自欺欺人，但若是看得見，任誰看了都會不甘心，然後情不自禁的開始關注，這是自我折磨的開始。
木世初心中萬千思緒一閃而逝，随後靈力回籠，連彎腰碰一下南宮裘都不願，直接在他眼前一劃，下一秒南宮裘的慘叫突破天際，只勉強稱得上秀氣的臉上頓時血如泉湧，雙手捂着右眼的位置哀嚎不已。
而木世初手上則是懸浮着一顆黝黑的眼珠，餘光似是不經意間瞥過街邊的牆角下或是小窗上那一雙雙又驚又懼的眼睛，彎了彎唇角，将眼珠放在邬長淮面前，薄唇輕啓，宛如惡魔低語：
“小長淮，喜歡嗎？要不要嘗嘗味道？喜歡的話我把他另一只眼睛也剜了？”
邬長淮：“……！！！”滾吶死變态，他可是個正經妖修，正經妖修的食譜裏從來沒有眼珠子這種東西！
邬長淮原本還在怏怏欲睡，被木世初放在眼前的眼珠子一刺激，頓時醒了瞌睡，揮着小胖爪一巴掌把它面前的眼珠拍到了地上，陰嗖嗖的看了木世初一眼，直接把四肢都縮進了殼子裏，用行動表明着它的抗拒。
那種毫無靈氣還醜的要死的東西，多看一眼都是對它眼睛的侮辱！這小樹妖也太不講究了，怎麽什麽人的眼睛都剜！
“啧，看見沒，人憎狗厭的人，渾身上下都髒透了，我家小烏龜都不吃，做人失敗就算了，做牲口也不合格，你這人生活的有什麽意義。”
“啊啊啊啊！我殺了你！”
南宮裘被木世初剜了眼睛，本就對他恨之入骨，這會兒再被這番話一刺激，滿腔的怒火湧入腦海，因恐懼而微顫的身軀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讓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朝着木世初撲了過去，然後被木世初一腳又踹了回去，還往後滾了好幾圈。
“噗……哈哈哈哈哈哈！”
“噗…南宮裘，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當初你對上林村下手的時候，可曾想過你也有今天？可恨我阿爹死的太早，沒能親眼看見你這畜牲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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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裘的下場被躲藏在四周看熱鬧的人看在眼裏，他們也很想笑，更覺得大快人心，可他們以後還要在這裏生活，得罪不起南宮家，只能一個個憋笑憋的內傷。
但上林村的人可就不考慮這些了，他們已經決定跟木世初走了，這兩年颠沛流離的日子讓他們對這祥安城更是沒什麽歸屬感，見南宮裘遭到木世初的暴力對待，一個個直接笑出了聲，然後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淚。
林恩第一個從板車上下來，然後扶着哭的稀裏嘩啦的許之辰，兩人看着木世初那傲然挺立在原地的背影，互相對視一眼，仿佛給自己加油打氣般，結伴走到了南宮裘面前。
林恩先動手，看着被木世初一腳踢的半天爬不起來的南宮裘，往日平靜的眼眸中在這一刻帶上了徹骨的恨意，用盡全身的力氣踩在南宮裘的右手手腕上，只聽咔嚓一聲響，南宮裘的哀嚎聲瞬間飙升，再次響徹街道，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這一腳，為我父親，他只是上街賣個獵物而已，結果獵物被你搶了，不僅如此，你還縱容屬下将他打了一頓，在他負傷後踩斷他的手，讓他這輩子再也無法拿起弓箭，讓我阿娘生生病死床榻，南宮裘，你罪該萬死！”
“這一腳，為當初被你強搶回家的村長小女，她本與我有婚約，只因生的貌美，就被你惦記上，尾随，綁架，讓她生不如死投河自盡，你不配為人！”
林恩話落，一腳又踩在了南宮裘的腿.根處，南宮裘慘叫不斷，另一只完好的左眼看着宛如煞神的林恩，終于放下了他的驕縱和傲慢，滿眼哀求的看着林恩，弓着身子不斷後退，似是想遠離，可他現在身上滿是傷，哪怕拼盡全力，也只往後挪動了一步的距離。
上林村還存活着的村民見狀也紛紛下了車，跟在林恩身後，你一腳我一腳的往他身上踹着，發洩着他們這兩年來擔驚受怕的情緒，為他們這兩年裏死去的親人們報仇。
眼看着南宮裘只剩下一口氣，木世初才開口阻止了村民們的動作，看也沒看還躺在地上滿身狼狽的南宮裘一眼，徑直走向了自己的馬車。
“好了，走吧，有些人死了是解脫，活着才能繼續贖罪，我們要繼續趕路了。”
反正人已經廢了，沒有頂級治愈丹藥也不可能痊愈，以這些凡人的醫術，頂多就能再讓這人病榻纏綿再熬兩年，兩年的時間，足夠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走向滅亡。
“是，少爺。”
木世初一開口，上林村的人紛紛聽勸，互相攙扶着再次回到板車上，這一次，他們沒有誰再回頭看一眼，心中滿是輕松和感激。
“……少爺，少爺，別睡，不能睡，老爺馬上就來了，老爺會為少爺做主的，少爺睜開眼看看啊，馬上老爺就來了，少爺不想看那些刁民的下場嗎？”
等所有人都離開南宮裘身邊後，那剛開始被吓得跌落在地的小厮才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南宮裘身邊，見他渾身是傷，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也不敢随便動，只顫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見他還有氣後才松了一口氣，随手抹了抹額角的冷汗。
“……報…仇…”
“對，少爺，老爺馬上來為你報仇了，你千萬別睡，別睡……”
在小厮爬到南宮裘身邊時，木世初剛好坐在馬車邊緣，看着四周那一地躺屍還在掙紮着努力逃逃離他馬車附近的家丁和護衛，被人攔住的不愉情緒終于緩解了些：
“我倒是很想知道南宮家要怎麽給這位少爺報仇，師家師安樂，在回鏡城随時恭候。”
木世初話音落下，另一只得空的手就揚起了馬鞭，駕着馬車從南宮裘身邊路過，那咕嚕的車輪聲就在南宮裘耳邊炸響，吓得他又是一個哆嗦，努力将自己蜷縮成一團。
“當家的，壞了，這事情就在咱家門口，等南宮家的人來了咱肯定跑不了要被遷怒，快去将咱家的騾子牽出來，帶上大寶小寶，我去收拾行李，咱們跟着那位師少爺走。”
“好嘞娘子，你先收着，我很快來幫忙。”
“啧啧，那師少爺可真是夠兇殘的，竟然直接把南宮少爺的眼睛剜了，這下南宮家肯定要去找師家算賬了。”
“你還在這聊個屁啊，沒聽那小斯說南宮家家主馬上要來了，還不快走，等下被南宮家主帶過去問話，能不能保住命還兩說呢！”
“走走走這就走，這南宮家在祥安城橫行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算是踢到了鐵板，遭了報應了，今兒個這出戲，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師家少爺好果斷的脾氣，我喜歡！”
“诶，你們誰知道回鏡城師家是什麽家族啊？我家有個遠方叔叔，正打算去其他城池見識見識，準備遷居呢，若是師家人不錯的話，倒也是個好去處。”
“害，咱們都是些底層小民，誰知道那些大家族裏的事情，不過你說回鏡城的師家，我好像有些印象，他們也算是回鏡城的老牌世家了，經常在貧民窟施粥，據說以前天災人禍的時候也是師家第一個站出來。
師家好像确實有個小少爺，被路過的仙人看中，修仙去了，我前段時間聽說師家被回鏡城的其他世家聯手打壓，最近有些不好過，不過若是這小少爺回去了，那那些世家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咯，畢竟修仙者的武力大家都知道，移山填海都不在話下，更別說那些只是普通人的世家。”
“這位大哥說的可是楊家搶占師家田地和佃農的事情？我剛從回鏡城那邊做完生意過來，楊家搶走的那塊地據說是師家最富饒的土地，若是搶不回那塊地，師家就丢了半壁江山了。
不過看這師家小少爺是個強硬性子，實力也有，就是不知道報複心怎麽樣，等小少爺回去，楊家最差也得把師家的地還回去，識相就得乖乖送上賠禮，若是楊家死犟着不放手，師家現在什麽樣子，估計到時候楊家只會比現在的師家更慘。”
“嘶，聽你們這麽一說，看來師家跟其他世家還有一場博弈沒開始，正好我最近要去回鏡城跑商，到時候我在那邊多留幾天，先觀看觀看。”
“行，到時候小老弟跑商告訴我一聲，咱們可以結伴一起走，最近祥安城附近多了不少劫匪，大家還是結夥上路安全些。”
“沒問題，多謝老哥提醒，到時候一定叫上老哥！”
…………
木世初走後，原本寂靜的街道頓時變得熱鬧起來，無數細碎雜亂的交談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有人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有人在搶收着小攤上的商品，準備遠離這裏換個地方繼續賣，也有人三兩結伴躲着人群悄悄散去了蹤跡……
所有人都在最快的速度內離開了這條離城門口最近的街道，只餘下南宮家的人零零散散在在街道上躺了一地。
後面進城的人在進城後看見那空蕩蕩的街道時，還以為這裏是出了什麽事，連探路都不曾，就慌裏慌張的沿着街角的小路離開，生怕自己沾上大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