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攤牌
第18章 攤牌
江歧被敲門聲吵醒了，她最讨厭這種敲門聲，聽得讓人很不舒服。
她看到姜溫達走到茶幾處，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走向門口。
姜清年剛睡下就被驚醒，來到客廳就看到姜溫達拿着水果刀，她喚了一聲姜溫達的名字。
姜溫達停下腳步，露出笑容安慰：“別擔心，我是異能者。”
姜清年本應該阻止的，可是，她看到姜溫達的眼中出現了她幾乎沒有見過的淡漠，她便停下了腳步。
“先看看外面是誰。”姜清年看着姜溫達的架勢像是要直接開門，在她眼裏，姜溫達的行為太魯莽了。
姜溫達直接打開門，看到了兩個人站在她的面前，兩人都看到姜溫達手上的水果刀，互相對視了一眼，就在她們要說話的時候，姜溫達先動起來，沖向其中一個人，用手上水果刀迅速捅了一刀又一刀，果斷又狠厲。
姜清年看到這一幕，吓得後退一步。
江歧有趣地看着姜溫達。
被捅的人的同伴回過神來，表情變得猙獰，吼聲讓過道的燈都亮起來：“你在做什麽？！你居然在殺人！”
血灼燒着姜溫達的手，濃郁的血腥味彌漫……這些原本都會刺激到她的神經，引發心跳劇烈，肌肉鼓動，現在，她能面不改色地接受這一切，心髒跳動頻率也在正常的範圍內。
姜溫達轉身看向僅剩的一個人，姜清年的憤怒、焦急的聲音傳來：“停下！姜溫達！”
姜溫達知道現在自己看起來就是一個純粹的“殺人兇手”……
只有她知道這兩個人是誰，會做什麽，腦海裏倒映着最凄慘的一個結局。
姜清年打開門，收留這兩人，無論是姜清年也好，還是當時的姜溫達也好，都沒有想到她們是玩家，更沒有想到她們還會殺死姜溫達和姜清年。
瀕臨死亡的姜溫達聽到兩名玩家的談話聲。
“快點把這兩個NPC扔出去吧，要是變成堕禁物就麻煩了。”
再後來，即便姜溫達阻止了姜清年，這兩個玩家依舊會硬闖。
擺在姜溫達面前的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死她們，杜絕後患！
姜溫達握緊水果刀，一步步逼向另一名玩家，那名玩家被姜溫達的氣勢吓到了，邁開腳步就跑，姜溫達追着她，無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名字的姜清年。
慌張的玩家拼命按着電梯，她找到了逃生樓道的門，急忙撞過去，怎麽也打不開逃生樓道，忽然，腰側部傳來疼痛，下一秒，她被猛然抵在牆上。
水果刀抽出，又換地方狠狠地紮進去。
玩家面目猙獰，眼前的姜溫達扯出一個冷漠譏笑：“有了‘玩家’優勢還這麽弱，簡直廢物。”
玩家口噴鮮血，咬牙，盯着姜溫達：“區區一個NPC這麽嚣張……等我再創一——”
聲音被痛苦的悶哼替代，姜溫達又捅了一刀打斷玩家的話。
姜溫達笑着，湊到對方耳邊說：“你以為，你們真的是‘玩家’，這個世界真的是‘游戲’嗎？從你們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你們就再也回不去了，你們在這個世界死去，就會真正死去。”
玩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姜溫達，随後明白了什麽，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這游戲的設定真有意思。”
姜溫達的眼裏充滿了憐憫。
直到死去了，依舊認為這一切只是游戲，無藥可救。
姜溫達松開玩家，轉身走向第一個死去、正在變成堕禁物的玩家，步伐一步步變快，在堕禁物成型的那一刻，她一拳頭打散了這頭堕禁物。
姜清年陌生地看着姜溫達。江歧要是人的形态，得給姜溫達鼓幾個掌。
姜溫達迅速進入屋子，鎖好門，轉身就看到四只眼睛在盯着自己。
姜清年的表情有些痛苦、難以置信：“你怎麽能殺人？”
“她們不是人，她們是玩家，她們本來的目的就是想殺死我們。”
“你怎麽……”
“我怎麽知道？當然是我的異能。”
僵局持續了幾秒，姜清年才說：“你先去洗澡吧。”
“好的，媽媽。”這個回答的語調仿佛又回到了原本的姜溫達。
“現在你不用擔心我了，我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姜清年沉默，神情複雜。她接受不了剛剛的事情，但是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女兒。
姜溫達說完，直接去自己的房間拿衣服進入浴室。
等姜溫達洗
完出來，已經看不到姜清年了，她深深看了一眼姜清年的房門後直接走向陽臺，看見一只黑貓坐在那裏，俯瞰下面。
姜溫達把凳子拉到黑貓身邊的位置後坐下，她的頭發還在滴水。
她雙抱着雙腿，注視着下方，她問：“你覺得她們能活着回來嗎？”
江歧望着她，像是在說：“誰？”
姜溫達沒有看江歧，自顧自地說：“堕禁物在第四單元，第四單元的人出來之後就不能上樓了，因為整棟樓都被那頭堕禁物占據。我們單元的業主群裏有人知道這件事後，主動提出要幫助那些人……明明她們都知道，在外面待了這麽久，第四單元的人很大概率都活不了，她們還是去了。”
“為什麽呢？她們沒有異能，這麽弱小，她們為什麽還要去拯救別人？她們不害怕死亡嗎？”
姜溫達腦海裏浮現自己跟她們去救第四單元的人時的畫面，她見識到了真正的地獄，沒有人能活着回去，大家都瘋了，被那頭堕禁物殺死了，變了堕禁物，又被那頭堕禁物吞噬。
而所謂的“第四單元的人”只是那頭堕禁物設下的誘餌，并且放出長鈎，讓一個“第四單元的人”活着離開告訴別人“第四單元的人”還在外面，為的就是引誘更多的人成為它的養料。
死過這一次之後，姜溫達試圖阻止她們，成功把她們勸下都待在家裏後，那頭堕禁物來了。它僞裝成人，一戶戶地敲門，一戶戶地殺死、吞噬。
如果屋子裏的人不開門，它就會強行破開門，闖進去。
姜溫達都不知道自己在康桦小區死了多少次，直到有一次，她撞見了自己之前一直無視的黑貓，并把這只黑貓帶回去，才破局。
直到這一次，姜溫達才知道那只黑貓就是江歧。
想要真正到達某一個結局，就繞不開江歧。
姜溫達的思緒停止，她不願再去回憶那一個又一個痛苦的結局。
她知道，“康桦小區”只是一個鋪墊，一個“開始”的信號。
姜溫達面露痛苦，她想逃避了，她想丢掉自己擁有的異能，當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可惜，已經晚了。
“你的異能是什麽？”江歧問。
江歧才不關心那些人的死活。
姜溫達愣住，這是她第一次這麽早要向江歧坦白。
“回溯。”姜溫達聲音有些沙啞。
她知道，江歧選擇說話是因為剛剛殺死兩個人的行為引起了江歧的興趣，加上之前她有意無意透露一些問題的鋪墊，江歧就自然地跟她說話了。
“能夠無數次重來嗎？”
“嗯。只要我死了，就能重回到我剛獲得異能的時間點。”
“有意思。”
姜溫達乘機問：“你什麽時候吞噬那頭堕禁物？”
不管是她選擇提前離開小區也好，還是留在小區也好，“康桦小區”的災難是必須的，且都只能由江歧解決。
“至少要等堕禁物‘破籠’吧。”江歧漫不經心地回答。
換作是以前的姜溫達一定會跳起來焦急地催促江歧。可是，江歧喜歡憑喜好做事，江歧很可能因為被她催導致不高興直接離開，看着小區的人所有人死光才有吞噬堕禁物的意思，到那個時候，整個小區就不會有存活。
沒辦法，只能等待了。
安靜了一會，姜溫達問：“你不想知道別的事情嗎？比如未來會發生什麽之類的。”
“不需要。”
姜溫達就知道江歧會這麽說。
“等到後天吧，後天你跟我出去一趟怎麽樣？”
江歧主動發起邀請令姜溫達很詫異，姜溫達想了想：“你不會坑我吧？”
姜溫達被江歧坑過，所以有戒心。當然，江歧不是每次都坑她。
江歧輕笑幾聲，說：“不會。不過，說實話，我沒什麽信心解決掉這麽強大的堕禁物。”
“？？？”
“所以在吞噬那頭堕禁物之前，我打算出去補補。你負責殺人，我負責吞噬堕禁物。放心，只殺玩家。”
姜溫達額頭暴起青筋：“你當我廚子？真會使喚人，你自己也能去不是嗎？”
只殺玩家是她能接受的範圍，玩家都不把這裏的人當一回事，她殺幾個玩家又怎麽了？
“是啊……我看你實力不錯，想體驗一把組隊是什麽感覺。而且，你恨着那些玩家不是嗎？”
江歧戳破她的內心，她反而平靜下來了。
另一邊。
剛開完會出來的袁天澤撞上了陳崧，陳崧給袁天澤遞去一瓶飲料。
袁天澤接過，看着手中的飲料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陳崧問：“你怎麽還不喝？”
袁天澤回過神，看向陳崧：“我有一個問題，你可以回答我嗎？”
“嗯？什麽問題？我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你。”
“真的嗎？”
“真的。”
“你是‘感知A’，那個異能屏障應該很早就出現了，而且屏障的面積又這麽大，你為什麽都沒有感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