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盛今昔不想喊停，他們願意打多久算多久，打死一個更好，留着也是禍害。
剛才要不是沈宙給他發消息，說已經到學校門口，讓他在教室等着，盛今昔肯定會找借口把陳昶支開，不可能被他拽到廁所，更不會任由陳昶撕了他的衣服。
四十多塊錢呢，可惜了。
雖然不想管，盛今昔卻不能走，一邊扯着衣服一邊想拉架。
“沈宙，你們別打了，我沒事。”
“快停手，別打了！”
正喊着，沈宙又給了陳昶一拳，陳昶也順勢踹了他一腳。
盛今昔裝作焦急的模樣：“別打了，你們再打我就去找老師。”
他說要去找，卻沒有動作，兩人又打了一會兒才氣喘籲籲的停下，陳昶惡狠狠的盯着沈宙：“你有種！”
“沈宙，你這麽護着他，莫不是真看上他了？”
陳昶諷刺完，擦了擦嘴角的血，又瞪了盛今昔一眼，轉身離開，關門的動靜把二人吓了一跳。
沈宙罵罵咧咧的整理身上的衣服，拍去沾上的灰塵，從地上撿起一個精致的盒子。
“吶。”
把盒子随意舉到盛今昔眼下，盛今昔揪着衣服：“給我的？”
他胡亂接過盒子，擔憂道：“你臉被打腫了，我帶你去醫務室上藥。”
盛今昔扶住沈宙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眼神中全是擔心，沈宙瞬間覺得身上沒那麽疼了，其實兩人出手看着狠，都不算重，故意打在臉上給盛今昔看而已，比周六被沈寂打的輕多了。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盛今昔垂下頭，微微紅了臉，複擡起頭：“你的傷不能耽擱，先去上藥，剛才要不是你……”
說着，盛今昔紅了眼眶。
沈宙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揉了揉盛今昔的頭，跟想象中的手感差不多，很軟，帶着洗發水的香氣：“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盛今昔怔怔的看着沈宙，似是忘記了身在何處，他吸了吸鼻子，隐去不存在的淚水：“謝謝。”
沈宙的餘光掃到盛今昔的前胸：“等等。”
盛今昔疑惑，沈宙脫下外衣套在他身上，然後快步朝着外面走去：“我沒事，不去醫務室了，陳昶那兔崽子肯定傷的比我重。”
沈宙的衣服穿起來正好，盛今昔拉上拉鏈，追上沈宙的腳步。
“你流血了，會發炎的。”他抓住沈宙的胳膊：“得去醫務室。”
“好學生，距離上課鈴響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你想曠課嗎？”沈宙問。
盛今昔喃喃：“曠課就曠課，你的傷要緊，回頭可以跟導員請假。”
“行了，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上課吧。”沈宙道：“為了給你準備生日禮物，我跑了好幾家店，你要是不喜歡就去死吧。”
“這個時候任性什麽，就算有事，什麽事比你的身體更重要？”盛今昔皺眉：“先去醫務室，上完藥再走。”
盛今昔強行把沈宙帶到醫務室，他心裏清楚，沈宙什麽事都沒有，剛才那些話不過是試探，試探他有沒有動心，如果任由沈宙離開，那就證明他沒有那麽在乎他。
所以沈宙坐在醫務室的椅子上的時候，嘴角是微微翹起的，他在得意。
醫生給沈宙清理傷口，盛今昔站在一旁陪他，小說裏的劇情跟現在差不多，不過沈宙跟陳昶打的沒有這麽激烈，也沒有受傷，更多的是争吵。
盛今昔在算沈宙的計劃已經進行到哪裏，沈宙也在想之後還要做些什麽。
按照現在的進展，盛今昔就算還沒有愛上他，對他也有了幾分信任，騙他去酒店很容易，但沈宙心裏隐隐約約的又幾分不情願。
沈宙沒有細想，他推了餘晨晨的約，特意挑選禮物拿到學校，盛今昔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最好能把陳昶、季硯和楚程元都絆住，這樣晨晨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盛今昔最終沒能回去上課，跟輔導員說陪沈宙在醫務室，對方很快同意，說讓他下次早點請，不要等事到臨頭。
盛今昔說了句麻煩，放下手機後見沈宙正盯着他看。
“怎麽？”
沈宙控訴：“你還沒看我送的禮物。”
“啊……”盛今昔這才想起來：“我光顧着你的傷了，是不是很疼？”
“不疼。”沈宙搖頭。
兩人從醫務室出來，盛今昔一邊走一邊打開禮盒，盒子很小，裏面放着一個青白色的玉牌，觸手溫潤如凝脂。
“這太貴重了。”盛今昔驚訝，小說裏沈宙送的不是這個。
沈宙道：“你只說喜不喜歡。”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可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盛今昔為難，這塊玉石至少上萬，他不想欠沈宙的錢。
沈宙揚了揚下巴：“喜歡就收着，你要是敢還回來，以後就不管你了。”
盛今昔摸着玉牌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會仔細收好，以後再還回去。
晚上從許阿姨家回來，盛今昔把玉牌放進盒子，然後藏進衣櫃，外面不安全，他不想沈寂看見。
沈寂按響門鈴的時候，盛今昔有些心虛，他習慣了在外人面前演戲，明明不該緊張，盛今昔的手心卻一直在冒汗。
開門後他連臉都沒敢擡，轉過身才打招呼。
“今天做的魚香茄子和炸蘑菇，還有清蒸鲈魚。”
沈寂把包放在玄關處的衣架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才在盛今昔身上聞到了一絲柑橘氣息。
“買橘子了？”
“沒有啊。”盛今昔從廚房裏探出半個腦袋：“沈先生想吃的話，我一會兒去買。”
“不用，可能是聞錯了。”沈寂搖頭，洗完手到廚房跟盛今昔一起端菜。
盛今昔僵硬片刻，剛才忘記把沈宙的衣服放起來，做完菜後才發現，囫囵放到洗衣機後門鈴就響了。
幸好他看到了，不然真不知道怎麽解釋，作為沈宙的哥哥，沈寂就算不了解他有什麽衣服，總會感覺眼熟，再加上沈宙經常噴的香水，萬一被猜出來……
盛今昔無法想象，沈寂知道一切後會不會恨他。
“最近要降溫，明天下午結束後我陪你回去拿些衣服吧。”沈寂道。
“好。”
明天立冬，确實該降溫了，盛今昔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明後兩天溫差竟然有十度。
“我提前跟徐阿姨說一聲。”
“蔣總出差回來了嗎？”盛今昔問，他還記得那頓烤魚。
沈寂眉眼微彎：“明天晚上回來，把衣服收拾好後去接他。”
“那正好，蔣總喜歡吃什麽？明天我請客。”
“你可以問他。”沈寂道，他跟蔣巡說過盛今昔請客的事，對方哭着喊着要回來，本來出差需要一個星期，提前了兩天，效率前所未有的高。
盛今昔眨眼：“你們不是朋友嗎？”
他還想給蔣巡一個驚喜呢。
沈寂把魚肉裏面的刺挑出來，放到盛今昔旁邊的碗裏：“是朋友，他喜好變化太快，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昨天喜歡吃辣，今天就有可能喜歡甜，後天也有可能喜歡蔥姜蒜。”
沈寂皺了下眉：“記得有段時間他非常喜歡煮熟的蒜瓣，讓阿姨煮面條的時候專門給他放了兩頭蒜。”
他倒不是讨厭蒜，只是覺得那樣吃有點……
離譜。
盛今昔了然：“我一會兒問問。”
離公寓不遠處的一個酒吧裏，沈宙跟陳昶正紅着眼睛拼酒。
喧鬧的包廂中，茶幾上放着十幾個空啤酒瓶，七倒八歪的放着，還有幾瓶是新開的，兩人誰也不肯讓，沈宙舉起一瓶啤酒，仰頭灌了下去。
“十秒！”
沈宙挑釁般看着陳昶，揚了揚下巴，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其中有汗水，也有酒水。
楚程元看看沈宙，再看看陳昶，想要勸，被陳昶一把推開：“滾！”
“你他媽讓誰滾呢？”楚程元也是個暴脾氣，奪過陳昶手裏的啤酒，用力扔在地上，人群中傳來尖叫，楚程元揪住陳昶的衣領：“你他媽在這裏發什麽瘋，你們兩個他媽發的什麽瘋！”
周圍的人被吓到，有想開口勸的，有不耐煩皺眉的，還有被吓哭的，膽子小的不敢繼續待下去，倉皇逃出包廂。
“關你屁事，楚程元，憑你也敢管老子的事？”陳昶拍開楚程元的手，從茶幾上拿起一瓶新開的啤酒，面向沈宙：“都給老子數着！”
“一！”
“二！”
“……”
“七！”
“七秒！”
沈宙不甘示弱的又拿起一瓶酒，起身的時候身子不收控制的晃動，但絲毫不影響他精準的拿起酒瓶。
楚程元過去搶，沈宙留了個背影給他，指着包廂的天花板：“五秒，超過五秒我把這茶幾吃了！”
他仰頭灌酒，起哄的人們接着讀秒，烈酒過喉，喊聲越來越大。
楚程元被吵的腦仁疼，扒開人群往角落尋去，季硯坐在角落裏，面帶微笑的玩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
“他們都瘋了！”
楚程元憋了一肚子氣，勸來勸去，就他一個人是傻逼。
“知道瘋了還勸？”季硯瞥了一眼喧鬧的人群，見楚程元氣的臉色通紅，筆挺的眉峰跳了跳：“至于嗎？”
“明天陳昶還有比賽，沈宙也有課，回頭被我哥知道又要挨揍。”楚程元沒好氣，他就不該去勸，讓沈寂把沈宙打死算了。
季硯道：“反正喝不死。”
“校內比賽，阿昶就算酩酊大醉，決賽名單上也會有他的名字，有什麽好擔心的？”
楚程元無語：“說的也是。”
“不過他們為什麽突然鬧成這樣，沈宙臉都腫了。”
陳昶眼睛上一片青黑，看着有點吓人。
季硯起身整理衣服，緩緩從嘴裏吐出三個字。
“盛今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