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普普通通十分鐘的路程, 因為身邊有另一個人,顯得比往日多了幾分浪漫。

賀幼霆牽着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兩人散步一樣走回家。

郁星禾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那。”

“許城說的。”想到這, 他還是有些憤憤, “謊報軍情,回去揍他。”

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郁星禾抿唇笑了,誰知握着她的手忽然緊了緊,賀幼霆偏頭問:“所以他們真給你介紹男人了?”

郁星禾咬了唇, 實話實說, “嗯。”

“你去過?”

“沒有, 只打過電話。”

賀幼霆松開手, 轉而摟住她肩膀,使勁兒捏了捏她肩頭,頗有懲罰的意味,“還打電話了?”

“總要跟人家解釋一下。”

賀幼霆沒再說什麽, 沉默一會, 忽然說:“明天我去看你爸。”

這并不意外,事情已經過去, 他們也準備結婚, 去看她爸,理所當然。

郁星禾停下腳步,微微揚起頭看他, “你爺爺的意思,我沒有跟我爸說過,你不要提這個,他只是以為我們吵架才分手。”

賀幼霆盯着她看了一會,“我們沒有分手。”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拇指在她細嫩的皮膚上蹭了蹭,“放心吧,我知道怎麽說。”

賀幼霆知道,郁星禾不告訴她爸那些事,是為他好,也是為兩個人的未來着想。

試想一下,如果你的女兒出了事,未婚夫的家長便讓他們分手,就算不是未婚夫本人的意思,那心裏也是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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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星禾有私心,不想把事情變得更複雜。

何況剛剛賀幼霆已經說過,賀季常出院後,看他重振旗鼓,把賀家重新搞得風生水起,現在郁星禾的事也已真相大白,他便不再過問他們的事了,甚至也曾經旁敲側擊問過郁星禾的近況,大概也覺得有些抱歉,但畢竟是長輩,并沒有直說什麽。

賀幼霆也沒有主動提她,反正他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

對于賀季常當初所做的決定,郁星禾是理解的,但她不是聖人,心裏總還是有那麽一點難受,她也怕以後跟賀季常相處起來會很別扭。

這些想法,她沒有跟賀幼霆說過,他們剛剛和好,她不想說些不開心的事擾亂氣氛。

當許城看着兩人手牽手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倆人重歸于好了,他端着一杯咖啡,半倚在樓梯轉角處往下看,“看來我的使命光榮結束了。”

客廳裏還有其他人在,郁星禾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想從他手裏掙出來,可賀幼霆面不改色,手勁兒一點沒松,笑着對其他人說晚上他請吃飯。

有人請吃飯自然好,但中國人嘛,做什麽總要有個由頭,人家問:為什麽請吃飯?

他滿面得意,揚起倆人牽着的手,“提前請一頓小的,過陣子我們在國內辦婚禮,來回機票我報銷。”

衆人立馬歡呼雀躍,整棟房子都沸騰起來。

這一晚,所有人齊聚一堂,好像每年春節一樣,大家都會熱熱鬧鬧聚在一起吃餃子,看春晚。

賀幼霆喝了酒,許城也沒少喝,到了最後,只有郁星禾跟一個女孩子是清醒的,晚上十一點,一群人才到家,各自洗漱休息。

郁星禾的洗手間裏,賀幼霆洗了把臉,雙手撐在洗手臺上,垂着頭,有些頭痛。

郁星禾走過來,拿了一旁的毛巾遞給他,“還好嗎。”

他沒接,轉身摟住她的腰,像賴皮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樣貼過來求親親,郁星禾只好幫他擦,力道輕柔,一點點把他臉頰上的水珠沾掉。

賀幼霆動情地看着她,呼吸越來越灼熱,低了頭,唇在她嘴角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

他啄了幾下就已經不滿足了,摟着她細腰的手便不老實起來,從衣服裏鑽進去,摸到她光滑的背,往上探一點,拇指和食指一錯,她胸衣就被解開。

毛巾掉在洗手池裏。

他稍一蹲下,托起她的臀将人豎抱起來,她的柔軟蹭着他的鼻尖,他忍不住一口咬上去。

兩個人滾在床上。

沒有過程,他幾乎是一瞬間便已經準備好,但為了她舒服,還是耐着性子一點點輕柔地親吻和揉捏。

一觸即發那一刻,賀幼霆忽然停下,他撐在她上方,忍得難受,卻不敢動,“星禾,我沒準備套。”

郁星禾渾身已經發燙,臉龐紅紅的,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

這個男人,在她人生中最灰暗的那些日子,愛她,保護她,為了她可以抛棄一切。

到了這種時刻,還想着尊重她的意願。

他已經忍得冒汗。

郁星禾眼眶濕潤,不再多想,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挺起身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賀幼霆身體僵硬片刻,随後便像得到了鼓舞一般,不再猶豫,用力疼愛這個女人。

這一夜,他比以前更加兇猛霸道,也更厲害,她身心都被填滿,幾次痙攣,到了後半夜,她已經疲憊到極致,但之前因喝了酒腦袋不太清醒的賀幼霆卻越來越精神。

似乎不知疲倦,似乎發了狠的想把這幾個月的缺失都補回來。

到了後來,他哄着她,趴着,側着,她任他把自己擺成各種姿勢,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他終于結束。

郁星禾已經昏昏沉沉,被他摟在懷裏,她的唇貼在他胸口,稍一動,他差點又來一次。

她一動都不敢動了。

賀幼霆靠在軟綿的床頭,懷裏是軟綿的女人,掌中是女人的軟綿,他拿了床頭上她的水杯喝水,一眼瞥見他送她的搖擺娃娃正在那裏搖啊搖。

賀幼霆把娃娃拿在手中,伸手撥弄一下,“怎麽換地方了?”

郁星禾窩在他懷裏,也看着那個小瓷娃娃,“睡不着覺,熏香也不好用,後來就把它拿過來了,看着它晃來晃去,沒一會也就困了。”

他沉默一會,将娃娃放在床頭櫃上,身子一沉,躺回床上,把她摟緊,“以後不會了。”

他貼着她額頭,“以後我陪着你睡,就不會失眠了。”

她在他懷裏偷笑了一下,“你是安眠藥麽。”

他啞着嗓子說:“有我在,你每天累成這樣,哪有時間失眠。”

“……”

郁星禾掐了他胸口一把,“你想得美,我要睡了。”

說完,她翻過身,背對着他。

賀幼霆跟着調整姿勢,從後頭摟住她,“其實我上次來就想在這兒睡。”

她不理他,他自言自語,“樓上那破床太窄了。”

一夜好眠。

今天是公衆假期,郁父一整天都會在家,所以兩個人沒有急着起床。

外面陽光已經很好,透過窗簾擠進來絲絲光線,在郁星禾露出來那條白嫩的小腿印上幾道光棱。

昨晚太不知節制,這會兒賀幼霆才覺的渾身疼,不是因為運動疼,是那些傷,沒得到良好的休息,這會兒似乎比昨天還嚴重。

郁星禾一睜眼,就看到他肩上的紅痕,昨晚她全程被他帶着,光線又暗,根本看不清。

她一下坐起來,俯身摸那裏,“這麽嚴重?!怎麽不早給我看。”

賀幼霆懶洋洋地看她笑,雙手墊在腦後,“昨晚不是給你看光了,大概你只顧看我的身材,沒注意別的,我也挺傷心。”

說完,他目光向下,眼神兒漸漸又變了。

郁星禾太了解他那個表情,那是要開始的前奏,她低頭看向自己,臉一紅,拽了被子遮住胸口,“我不是故意的。”

昨晚到現在都沒有穿衣服,她剛剛一着急直接就坐起來了。

郁星禾用被單把自己身上圍了一圈,穿上拖鞋跑了老遠,很怕他似的,“你快點起床。”

賀幼霆滿眼都是她蹦蹦跳跳小白兔一樣,舔舔嘴唇,也不想太頻繁了傷到她,就點頭,“我要洗澡。”

“去洗吧。”

“一起洗。”

郁星禾直接拒絕,“不要。”

賀幼霆沒忍住笑,“小膽兒吧,我又沒說要幹什麽。”

她堅持,“你自己洗,別想騙我。”

賀幼霆投降,“我自己我自己,但我沒內褲,你幫我去樓上拿一條下來。”

之前他租了樓上的房間,走的時候什麽都沒帶走,現在東西還在那裏放着。

郁星禾說:“你先去洗,我再去拿。”

賀幼霆答應了,但這人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就這麽明晃晃下床,連拖鞋都沒穿,大搖大擺走進浴室。

郁星禾很想翻白眼。

裏面已經有流水的聲音了,她才放心,找了幹淨的內衣褲穿上,套了件家常的裙子,去樓上給他拿衣服,順便把刮胡刀也拿下來。

等兩人收拾停當,吃完早餐,已經是上午十點多,賀幼霆還有時差,昨晚也沒睡好,但他整個人精神狀态特別好,也不知道是真的體質好還是硬撐出來的。

其實郁父不大上網,也不玩國內的微博,他是從那次沙瑞來問郁星禾的下落時起的疑心,說好了他回國,打電話不讓回,這會兒又無聲無響回了洛杉矶,如果不是有人來找她,他都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後來,郁父去了郁星禾住的地方,這才知道她在國內經歷了什麽事。

心疼女兒是自然,但對賀幼霆也有點不滿,因為他後來又來過幾回,都沒看到賀幼霆。

他有點疑心,不知道是不是這小子怕被連累,想就此跟女兒斷了。

還是許城把前因後果說了,他才漸漸放心。

再後來,賀幼霆一連幾個月都沒有聲響,蘭姨就說,有錢人都靠不住,之前就覺得他們倆不行的,家世差太多,這一出事,人都沒影了,還是顧好眼前。

她又起了心思,還在惦記之前給郁星禾介紹過的那個男人,又給她安排了一次見面,還沒來得及問結果,郁星禾就把賀幼霆帶回家了。

意料之中,把倆人都吓了一跳。

賀幼霆買了很多禮品,兩個人四只手都拿不過來,堆了一屋子,他謙遜有禮,跟他們倆講話的時候都微微弓着身子。

郁父倒很正常,蘭姨就很激動,郁星禾雖然不是她親生女兒,但好歹有個名分,現在有了這麽個準女婿,她簡直樂開了花,又讓賀幼霆坐,又給他倒水,熱情似火。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談的很好,賀幼霆一臉乖女婿模樣:“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沒有保護好她,以後一定不會,請您放心。”

郁父:“都過去了,也不怪你,你這孩子不錯,靠得住,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只是——”他停頓一下,“你們家規矩多,星禾從小野慣了,不能受拘束。”

賀幼霆馬上說:“這您可以放心,我們婚後單住,我爺爺在老宅那邊住,我母親常年病着,我還有一個姐姐,跟星禾關系很好,她絕對不會受委屈的。”

郁父略微放心,他沉默一會,看向妻子:“你去準備午飯吧,多做幾個。”又看郁星禾:“你也去幫忙。”

他忽然這樣說,顯然是想跟賀幼霆單獨談談,蘭姨和郁星禾對視一眼,便起身出去了。

這頓午餐,蘭姨用了看家本領,做了八菜一湯,全部都是地道的中國菜,餐桌上氣氛很好,蘭姨要美死,再也不提什麽相親對象了。

下午,兩個人在郁星禾的房間休息,他們躺在床上聊天,賀幼霆拿了桌子上的雜志,看到封面就笑了,“這什麽時候的采訪,我都不記得了。”

郁星禾說:“去年十二月。”

他擡手揉揉她的腦袋,随便翻看了幾頁,“所以那時你一想我,就看這個?”

“嗯。”

“看真人多好。”

“後來不是追到東北去看真人了麽。”

他偏頭看她,“真人帥,還是雜志帥?”

郁星禾眨眨眼,“雜志——”

他瞪眼。

她接着說:“雜志——是不可能的,肯定真人帥呀。”她揉了揉他的臉,“這多真實,雜志都P失真了,我男朋友這麽帥,根本不用P。”

小嘴兒太甜,賀幼霆忍不住翻身壓着她,對準嘴唇咬一口,“保持這樣的節奏,不許停。”

她眼睛笑的眯起來。

賀幼霆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照片呢,我們一樣那個,說好了要檢查的。”

郁星禾噘嘴:“一定要這樣嚴格麽。”

“要的。”

“不好找,箱子底下呢。”

“我幫你找。”

郁星禾沒辦法,只好起身,翻箱倒櫃找一通,終于在一個盒子裏找到了一堆老照片,是當年搬家的時候帶來的,一直沒有再打開過。

他們順利從中找到了那個玩水槍的照片,又接着看其他的。

都是些生活照,有他們一家三口的,也有一些她在學校時候演出的,還有一些她媽媽的工作照。

好幾張都是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郁星禾指着其中一個:“這就是我媽媽。”

照片裏,她跟另一名女醫生摟在一起,笑得很開心。

賀幼霆問:“另一個是誰?”

“不認識,大概是我媽媽同科室的同事吧。”

看完照片,兩個人又重新躺在床上抱在一起。

賀幼霆說:“下個月你爸就有時間回國了,我們定什麽時間辦婚禮呢,十月一?不行,太倉促,好多事情要準備,元旦好不好?”

郁星禾仰起頭看了他一會,“賀幼霆。”

“嗯?”

“我爸爸後來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

“騙人,他一定說了什麽,告訴我。”

賀幼霆偏頭看她:“真想知道?”

“快說。”

賀幼霆沉默一會,摟住她,再開口時聲音裏已經帶了一絲動容。

“他說,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你了,不要欺負你,不要冷暴力,記得要完完整整,安安全全,把你送回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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