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灰色的水鄉
2 灰色的水鄉
高澤試探道：“那我可以拒絕參加這個游戲嗎？”
小鬼忽然湊近高澤，與他四目相對，畫面有點驚悚，他道：“你不應該排斥這個游戲，你應該感謝能參與到這個游戲裏面來，正因為這個游戲你才能活到現在。要不是我救了你的命，你現在就應該被砸成爛西紅柿了。”
“你難道忘記了那個死去的學生了？按命運來說，他就是收割你性命的死神，可你為什麽能躲過了他的鐮刀？是因為有我幫了你啊。你難道不該慶幸嗎？”
高澤微微挑眉，問了貌似不相幹的問題：“你們游戲只會選擇快死的人麽？”
小鬼感覺到高澤對自己的完全不信任，并且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意：“當然不是，是只會選擇優秀的人。閑話就不再多說了，你想知道的以後自然會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抽牌。”
高澤大腦飛速運轉處理得到的信息，最後總結了一條核心——這是一個關乎性命的游戲，而他還沒有拒絕參加的權利。
他終于還是将手指從牌面上略過，做出要從中随意挑一張的姿勢。随便選一張，這看起來似乎再簡單不過了。
可這個撲克牌在游戲之中很重要，這一點從小鬼的形象以及一進入空間第一件事就是抽撲克兩點上就能看出來。真的可以全憑運氣随便挑選一張嗎。
高澤收回手，退後離開牌桌，淡淡道：“我運氣一向不大好，麻煩你幫我抽吧。”
以退為進，方為上策。
他不相信小鬼會不知道牌的位置，從小鬼對撲克的熟悉程度來看，與其自己來，還不如将主動權交給小鬼。
如果小鬼想要看一場更精彩的比賽，就一定不會一開始就讓他處于弱勢，乃至早早退場。小鬼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一些，他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富含深意道：“你不怕我幫你抽到一張超級爛牌嗎？”
“你不會的，救命恩人。”高澤道。既然看中了他，甚至出手改變了他的命運，就不會給他爛牌。
小鬼也不推脫，随意且從容地在一堆撲克中用雙指夾出了一張，他嬉笑道：“我認為這張牌是最适合你的一張牌。”
小鬼緩緩将牌正面轉過去面向高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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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是一張‘紅心K’。
小鬼将牌往上一揚，紅心K就脫離了地心引力向高澤飛了過去。
高澤拿起懸在自己面前的紅心K，不帶感情道：“謝謝你為我挑的牌，所以這有什麽用？”
“這不是挑的，是抽的。”小鬼狡辯道：“至于有什麽用，等你通過新手關卡你自然就有了解了。”
所以之前說的事無巨細告訴規則的話是不作數了麽，高澤雖然很好奇，但也沒想過強行撬開小鬼嘴這種不現實的做法。只能暫時将這份好奇放下。
高澤感受到手上傳來一股涼意，手指間的撲克牌竟然融入了自己的皮膚，消失不見了。
“別害怕，你如果想拿出他的時候就在心底呼喚他的名字就行了，”
“名字？”
“新手關卡你如果順利激活他，他自己會告訴你的。所以一定要加油喲。”
高澤心中疑惑很多，都沒得到解答，幹脆直接道：“那什麽時候開始游戲？”
“你的積極性我很喜歡，為了不讓你久等，現在就開始吧。放輕松，這只是個很簡單的小游戲。”
高澤在空間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小鬼在放着禮花，将地板弄得亂七八糟。随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他睜眼清醒的時候，就是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之上了。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似乎身處在一個溫馨且明亮的寬敞卧室內。
他撐着手臂從柔軟的大床直起上半身。
腦仁有些痛，伸手慣性想要碰眼鏡的時候才發現撲了個空，他的眼鏡呢？
這時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面。是一張寫着字的紙牌，上面清晰的寫着——任務內容：主線任務逃離水鄉，支線任務解救村民。
任務背景：在不為人知的荒島上存在着一個靠海為生的水鄉，而這個水鄉上還住着一位美麗的田螺姑娘。你會娶她作為妻子嗎？
高澤對田螺姑娘沒有一絲好奇，他關心的是自己變成了什麽模樣。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掌，這不是他自己的手，膚色也黑了許多，可他聯想不到任何關于這具身體的回憶。于是他想要下床看看鏡子。
好在鏡子離他不是很遠，他步伐有些無力，高澤想這應該是躺久了的後遺症。
到了鏡子前，他看見裏面是一個容貌與原本的他有八分相似的面孔，不難看。不過身高和體型還是有不少變化，不僅矮了，還瘦弱了。
高澤将盯着鏡中自己的臉的視線微微向鏡面角落上移了一些……發現上面出現了一個女人正小心翼翼地窺視這自己，由于距離有些遠，他只能模糊的看見影子。
那個影子似乎發現到他察覺到了自己，也就不再躲藏從角落裏出來，緩緩靠近高澤。
高澤看着鏡中越來越近的身影，愈發清晰。
女人有着一頭黑亮的長卷發，就像海藻一般垂在腰際。烏黑的發絲襯托的她臉頰越發白皙清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中盈滿了深情，是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頰。屬于走在街上回頭率百分之九十的類型，當然——如果加上她背上的五彩斑斓的田螺殼回頭率應該可以達到百分之百吧。
高教授注視田螺殼的時間明顯長于她的臉。
田螺，一種寄生蟲超多的食物，在高教授的食材黑名單上。屬于不能吃的類型。
高澤不禁猜想這殼是這女人綁在身上用來裝飾自己的，還是真正屬于身體一部分長在她身上的，直覺讓他更相信後者。
女人在高澤背後兩米的地方停下，她有着纖細的手中正捧着一盤賣相不錯的食物，她的少女音脆生生道：“你一定餓了吧，我剛給你做的，你快吃吧。”她的語氣有點畏畏縮縮，因為背上的田螺殼也直不起腰，給人一種自卑的感覺。
高澤明白這就是任務提到的田螺姑娘，出于擔心這女人體內有寄生蟲的詭異想法，他退後了一步，甚至對這些食物也沒什麽食欲。
可肚子裏的饑餓感也在提醒他很久沒有進食了。
最後高澤選擇開口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裏？”他必須得多了解這個世界的信息才行，小鬼給的提示太少了。連他什麽身份，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都沒說。
女人見高澤沒有絲毫表情，看她的眼神如同陌生人，情緒有些低落，但還是認真回答道：“我是田洛啊，你之前突然昏倒了，現在整整昏迷兩天了。難道你把我忘記了嗎？”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經由田洛的描述，他才知道原來現在的身份是從小在水鄉長大的村民，而田洛則是他的未婚妻。他們的婚禮将在一個月後舉行。
高澤沒什麽情緒，就算是未婚妻也不能讓他産生任何別的想法。
試探道：“我做了場夢，夢裏告訴我必須去大海的另一頭一趟，繼續留在水鄉我就不止是昏倒了。你能幫我嗎？”
田洛臉色有些驚訝，随後不開心道：“你才剛醒需要休息，快點吃些東西恢複體力吧，夢都是假的不能當真。況且，你的身體問題可以求助水神大人，她會幫我們的。”她說完就将盤子強行塞給高澤。
高澤捕捉到水神這個字眼，正想再打探些信息，田洛卻轉身離開了，看樣子是被高澤想離開的想法刺激到了。
走之前還留下一句：“我之後會再來看你，給你送飯。現在先好好靜養吧。”
高澤端着盤子，看了眼精致的蛋糕，田洛的烘焙技巧還不錯，可他還是沒什麽食欲。
于是他将盤子放在一邊，不再管它。
高澤意識到自己現在所在的世界一定不是原來的世界，至少這個世界還帶着科幻和靈異色彩，那麽他想離開水鄉難度就增加了。
如果田洛阻止他，他可能就會遭到極大阻礙，更別提還有一衆與田洛站在一邊的村民。要離開的做好萬全準備才行，不能着急。
而且通過剛才他對田洛的觀察，這女人對他抱有好感，不然也不會費心思給他準備好食物了，這也是件麻煩事。
但換個角度想，這也說明田洛不會危害他的性命。
而另一個支線任務還說要解救她，為什麽要解救她……
這些不是一時就能解開的謎團。至少要對這個村子有了清楚的了解才行。
到了中午，背着田螺殼的田洛又來了。
田洛因為那些沒動過的食物而有些難過，她問：“你不喜歡我做的東西嗎？”
“只是沒胃口罷了。”
田洛體貼道：“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你才醒胃受不了這些粗糙的東西。我應該給你熬粥的。”她将手中的午餐放在桌上，接着道：“這些魚湯你應該可以接受，快試試吧。”
高澤的胃已經餓得開始發疼了，于是這次沒再拒絕，用湯勺抿了兩口鮮美的魚湯，發現田洛的廚藝還是很過硬的。
“我可以自己給自己做。”他還是更加喜歡吃自己做的食物。
“還是我來吧，我都習慣了。”
等吃的半飽了，他才說：“能帶我去村子裏逛一逛嗎？沒準能幫我恢複記憶。”
田洛聽見高澤的話之後思索了一下後道：“當然可以。”
于是她帶領高澤下樓，打開了大門。
高澤首先就是聞到了一股含着鹹腥味的海風，他擡頭看了看霧蒙蒙的陰天，暗想這裏真不是一個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他跟上在前方帶路的田洛，道：“水鄉一般都是天氣嗎？”
田洛回答：“是啊，這樣多好呀，不被日曬雨淋所煩惱了。”
“那我有工作嗎？”
田洛道：“我們這裏所有年輕人都不會工作，因為水神大人會賦予我們衣食，也就沒有工作的必要了。只有老年人在經營小店鋪。”
高澤：“水神大人是誰？”這話他之前就想問了。
“祭祀日就快到了，到時候你就能看見她了，她是我們的神。”
慢慢的，他們遠離了那所溫馨小別墅，進入了稍微熱鬧點的鎮上街道。
不過依舊沒有繁華到哪裏去，畢竟只是小鎮。⑩
高澤見到了除了田洛以外的另一個村民。
“田洛，你跟你丈夫出來逛街嗎？”
高澤：這裏的民風這麽淳樸嗎？呵呵。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喜歡田螺姑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