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誤入凡塵
50 誤入凡塵
高澤從姜鹿家裏出來。
得到的線索更多了，但都比較散，他總覺得缺了什麽核心将線索串起來。
今天發生的事指向姜鹿的嫌疑比較大。
因妒生恨，其次是為了占據自己丈夫的心而去殺害自己的閨蜜。
高澤還保持中立的态度，不能盲目下定論。至少目前是确定不了的。
還有丁生，總覺得他身上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他今天不想再回家去了，怕牽連到了仲靈。畢竟看了血腥畫面不利于未成年身心發育。
他現在認清現實了，他是永遠到達不了星期一的，反正都是必死無疑。
只是看哪種方式而已。
他對這從前的城市有些好奇，于是坐上了觀光巴士。
巴士載着他去向了陌生的地方。
沿途有些着名标志性地點跟未來還是沒有區別。
坐在車上的高澤想，那他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家？
他20歲左右的時候還在任職的大學上學，那時候的他是在住校。他現在過去會不會遇見以前的高澤？
家離得比較遠，也耗費時間，大學卻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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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巴士停靠站之後下了車。
舉目四顧了一番，熟悉的校門，金閃閃的幾個大字。
寧陽大學。
他踏進了校門，決定先去宿舍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從前的自己。
畢竟他也不知道将近十年前的今天自己在做些什麽。
可惜現在女人的身體給她帶來了很多麻煩。
他被擋在了宿舍門外。
他見進不去只能遺憾地嘆了口氣，轉身打算去教室那邊轉轉。
而這時背後的一道聲音阻止了他的步伐。
“都說了給你介紹女朋友你怎麽不感興趣，你不會是那方面有障礙吧，哈哈哈。畢竟你人氣還挺高，怎麽老是拒絕女孩子呢？”
“與你無關。”
“高大學霸就是冷漠。”
妮可外表的高澤驀地轉身，向聊天的兩人看去。
那兩人剛從宿舍門口出來，其中一個個子稍矮的在調侃着一個戴着眼鏡面無表情的男人。
他說話間還拍了拍那人的肩，惹得對方臉色不好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說那方面障礙，換誰心情都不會太好。
高澤就看着兩人就要從他面前路過。嘴唇無聲地張開，想說些什麽。
他想對從前的自己說，以後換個地方租房子，不然回家路上有被砸成爛西紅柿的可能。
還想說，萬一仲靈成為了你的學生，千萬不要理他。
可最後這一切都被咽了下去，他什麽都沒說，就這樣看着年輕高澤和他的室友從他面前路過。
這裏本來就是虛假的世界，說了有什麽用，改變不了未來該發生的都會發生。
結果還是那個室友拉着曾經的高澤轉頭看他，自以為不會被他聽見，小聲說：“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而且她一直盯着你看，肯定是對你有意思，要不去要個聯系方式吧？”
年輕高澤将冷漠貫徹到底：“不感興趣。”
“你真的跟木頭一樣，以後都懶得跟你讨論感情問題了。”
“求之不得。”
他們就這樣走遠了。
高澤拉回飄遠的思緒，心中有點空蕩蕩的離開了。
見也見到了，也就沒有再留下去的意義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真實啊。
他出了校園，看了下天色，已經要黑了。
那麽兔子面具會來找他嗎？
能找的到嗎，他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了。
反正就是漫無目的地亂晃。
有人給他打電話，準确地說給妮可打電話。
仲元光在電話裏着急問道：“你在做什麽，為什麽還不回家？都這麽晚了，很危險。”
高澤一邊在電話裏，含糊答應着，一邊走向前慢慢走着。
路燈的燈光很亮堂，還将他的影子拉長了。
他舉着電話，仲元光還在那邊喋喋不休，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他看着自己細長的影子，那是一個屬于女人嬌小的身材。
忽然，他停在了原地。
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看見了另一道影子，跟在了他旁邊。那是一個男人的影子。
他回頭，果不其然，兔子面具跟在他的身後！
對方手裏還拿着一把□□，已經将槍口對準了他。
高澤已經預料到這次的死法了，至少這次是痛快的。
也沒必要跑了，跑的再快也跑不過子彈，沒必要做無謂的掙紮了。
印證了他的猜測，兔子面具舉起□□，将槍口對準他。
随着一聲槍響，高澤視野就慢慢進入黑暗。
又回到了空間，高澤用了幾分鐘時間才将自己從死亡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小鬼看着他有幾分痛苦的樣子，心痛道：“真是可憐啊。那你現在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耳熟的問題。
高澤覺得小鬼就是在裝模作樣，他道：“等下次吧，需要再确認一下。”
果不其然，小鬼開始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真的不知道的話，你還是直接選擇認輸吧。在空間裏死亡，你的靈魂會化作萬千光點。那可是非常美麗的一幕，我最喜歡看了。”
“行了，笑的很吵。送我回去。”
小鬼閉嘴了，他覺得無趣，認命地被高澤使喚。
于是高澤就又消失在空間，從妮可的床上睜眼了。
折騰這麽幾次，高澤就算是鐵打的也累了。
他就懶洋洋瞄了一眼時鐘，就合上了眼。
還是睡覺比較重要，他開始想念他家的乳膠床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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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澤咀嚼着食物，慢慢咽了下去，之後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坐在他對面的仲靈又一次離開了餐桌去了客廳。
這次沒有等仲元光開口。
高澤先行問道：“你想看面試嗎？”
仲靈見母親這麽了解他，點點頭道：“我想看早間新聞。”
高澤是第三次見到這種場景了，他産生了疑慮：“你以前早上也會看嗎？”
仲元光這時候從廚房出來，回答了他：“他以前從來不會做出這種無禮的行為，今天這是突發奇想了。回來，我們家不允許邊吃飯邊看電視。”
仲靈有些郁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悶悶不樂地打算端起碟子回餐桌。
高澤卻想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之前怎麽忽視了這種小細節。他倒要看看仲靈為什麽要看電視：“你就留在那裏吧，我也好久沒看了，陪你一起。”
仲靈見他的母親也要過來，當下心情也不悶了。他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仲元光見連妮可都要去看電視，也不好再阻攔了。他只能自己坐在餐桌吃了起來。
高澤将自己的三明治和牛奶放了茶幾上，跟仲靈并排坐在了沙發上。
這時候仲靈已經将電視打開了。
晨間新聞的女主持人用甜美的聲音介紹到：“目前本市發生一起特大連環殺人案。”
“目前已死亡6例人口，受害者統一特征為金發白皮膚的30歲左右女性。請各大市民注意夜間不要單獨出行，尤其是符合受害特征的女性。”
“如果有線索請通報警方。”
“我身後是兇手在監控視頻留下的照片，根據監控和腳印等痕跡，判斷兇手為35歲成年男性，身高在175左右，體重約為70公斤。”
主持人背後的屏幕的照片有些模糊，監控的清晰度不是太好，但是能夠看出是穿着黑色連帽衛衣，黑色運動褲，臉上還有銀白色的兔子面具。
高澤飯也不吃了。
他緊緊盯着那張照片，所以他之前都錯過了這條新聞嗎？
可提供的線索太抽象了，符合條件的人太多了，哪裏能找出兇手。
不過高澤因為這條新聞，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之前總覺得缺少了的核心也找到了。
他站起身，打算上樓去查電腦。
仲靈疑惑地問：“媽媽，你去哪裏？”
“你自己吃早餐，我去做點別的事。”
他上樓用電腦又各種搜索關于連貫兇殺案的線索。
找了半天發現線索不多，但總歸還是有一些。
比如案件都集中發生在他們所居住的這個區。
作案手法統一每次都不太一樣，死者死法千奇百怪。
沒有奸殺跡象，偏向于心理變态的虐殺。
所有受害人生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而案發時間主要集中在深夜的10點到淩晨的2點。
大多數受害人都是夜歸獨行的女人。
高澤放下鼠标，輕輕吐了一口氣。
這些表明什麽，兔子面具的殺害對象并不局限于她一個人。
是随機性作案嗎？不，應該是有目的的。
不是妮可符合受害者特征，而是所有受害者都因為模樣跟妮可相似才會受害。
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不能在待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他閉着眼睛換了睡衣，心理還是很別扭地離開了家。
出門之前，仲靈忽然拉住他的衣袖：“媽媽，低下頭。”
高澤不知道仲靈要做什麽，但還是蹲了下去，微微仰視仲靈：“怎麽了？”
仲靈伸出手捧住高澤的臉，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媽媽，你要早點回家，我在家好無聊。”
高澤被這個吻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正常了，他伸出手捏了下仲靈的面頰：“那你怎麽不去找朋友玩。”
仲靈眼睛看向別處，聲音有些低落：“他們因為我的長相也不願意跟我做朋友，說我是外國人，叫我離開這裏。”
高澤倒是沒想到仲靈這麽好的容貌還能被排擠。
可能天使注定融入不進凡塵吧。
“那你想跟他們做朋友嗎？”
“……”
仲靈沒有回答，但高澤從還不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仲靈眼中看出了答案。
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