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馬卡龍
52 馬卡龍
直到看見丁生把酒喝了幹淨她才放下心。
丁生喝完之後感覺好像喝進去了異物感,他微微皺眉:“這裏面怎麽會有東西?”
妮可解釋:“是嗎?你也喝到了呀,我剛才也有這種感覺,還以為是酒裏自帶的。現在的新品的酒總是花樣繁多。”
丁生點點頭,似乎是認同了這種說法。
妮可又跟他聊了幾句,都是些無足輕重的閑扯。
妮可真正關注的重點是藥效什麽時候發作。
終于在妮可說到她與姜鹿從前的趣事的時候,丁生扶着額頭眼神迷蒙了起來。
妮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怎麽了,你是喝醉了嗎?”
丁生看了妮可一瞬,随後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高澤伸手拍了拍丁生的肩膀,又叫了幾下他的名字,确認人昏過去了之後叫來了服務員。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能幫我扶他到出租車上嗎?”
服務生看着缺乏面部表情的女人,總覺得她跟之前有什麽不一樣了。有點像是換了一個人吧……
不過這不是他該關心的。接過遞到面前的小費之後,他架起了丁生往店外走。
高澤很快就攔到了出租車。
在服務員的幫助下他将人帶進了車內,直接報了丁生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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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眼神中帶着隐隐的打量,似乎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系,最後沒有得到結果。随後又覺得不劃算,一公裏的路他都賺不到幾塊錢。
“可以開車了。”高澤提醒道。
出神的司機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好的。”
本來就不長的路花不了幾分鐘。
到達目的地之後的司機還在遺憾賺不到錢的時候,一張紅色大鈔遞了過來。
……
又由着司機将人帶進了丁生家,她将從丁生身上搜出來的其中一樣東西扔在了桌子上,那是家鑰匙。
而另外一樣東西就更有意思了。
一把開了刃的匕首。
高澤拿在手裏仔細看了一下,不知道丁生是有随身攜帶的習慣還是特意為妮可準備的。
他也沒看太久,之後也不敢再浪費時間,怕丁生太快醒過來。
雖然說加的藥量并不少,但被酒精沖淡了藥效,他也不清楚丁生能夠昏睡多久。
高澤四處尋找了一番,在倉庫找到了尼龍繩,他還算滿意。
拿着繩子回到客廳,丁生還在沙發上睡着。
高澤轉而從餐桌旁拉了一根椅子,打算将丁生綁上去。
他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将沙發上的人扶正,又咬緊牙關将人往椅子上拖。
現在的身體真是太柔弱了,想做什麽都很不方便。
高澤一邊将繩子往丁生身上纏,一邊想等會一定要好好盤問下丁生。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拿繩子的手腕被人猛地抓緊。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丁生的聲音從高澤的頭頂傳來。
高澤感覺對方用的力度要将他的手腕捏斷,手裏拿着的繩子也松落在了地上。
她說不出來話,失去耐心的丁生握着她的手腕用地上一扔。
丁生注意到不遠處的匕首,他想,看來妮可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了。但他比好好奇妮可為什麽會知道。
沒了束縛的丁生将身上還遺落的繩子甩開,他眼神陰狠地靠近跌坐在地上的妮可。
“理由呢?做這一切的原因。”丁生手中拿着那把匕首,在妮可的臉頰上比劃了一下:“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你不會想嘗試我折磨人的方法的。”
妮可看着越靠越近的匕首,她回憶起了那天被分屍的痛苦,清楚的明白丁生不是在吓唬她。她必須得說點什麽:“因為,因為你是殺人犯!我要給那些被你殺掉的女孩報仇。”
丁生的手頓了頓,他将匕首轉了個方向,用把手對着妮可的臉頰,哼笑道:“報仇也不該是這麽報。你應該想想那些女孩為什麽會死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啊。所以你說,最好的報仇是不是你該以死謝罪,要不是你她們怎麽會死呢?”
妮可被丁生的歪理震的說不出話,也找不到反駁的說辭。
她現在就是待宰羔羊,也沒有争執的必要。
丁生将本來為他自己準備的繩子和椅子用在了妮可身上,他綁人的手法娴熟,速度也極快。
“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是我殺的人。”
妮可雙手被縛在椅背後,雙腿也被捆在了椅子腿上。綁的這麽嚴實怎麽也跑不了了。
她表情有些絕望,認命地回答:“是新聞。”
“ 新聞…… ”他臉色怔了怔,不信任地逼問道,“怎麽可能,從新聞上看了就能認出我來?那不是所有人都能認出來了嗎?連姜鹿都看不出來,一段模糊的監控視頻能看出什麽?你是不是在撒謊! ”
“雖然你把自己遮得很嚴實,但你還是暴露了你的特征。”她就是在電腦查信息的時候才進一步确認了兔子面具就是丁生。
那是很難發現的線索,高澤差一點就錯過了。
“是痣,你脖子側面的紅痣。”丁生的面具和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特征,但僅僅露出來的脖子就已經給了高澤發現他的機會。
監控視頻留下的照片是很模糊的,高澤反複看了好多次才确認那确實是一顆不顯眼的痣,而且還是紅色的。
這一點對指認丁生的幫助很大,全中國有痣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一個妮可都能接觸到。
而喜歡金發,白膚的人,除了會拿妮可照片自渎的丁生還能是誰呢?
妮可是丁生的理想型,所以他會按照妮可的樣子尋找作案目标。
這是一段畸形的暗戀,丁生精神出軌了一個有夫之婦,他想得到她卻得不到,日漸壓抑之下愛意轉換成了駭人的殺意。
丁生手指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他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你竟然觀察的這麽仔細,不愧是我喜歡的人,你讓我好想立刻就殺死你啊。”
“但你笑起來的樣子很美,所以如果不是必要我不想你那麽快死掉。可是無論多麽精致的禮物總是要有拆封的一天,而打開禮物的第一步就是暴力撕開它的包裝。你說對不對,妮可?”
丁生之前的僞裝很成功,一個話不多的老實男人。現在褪去僞裝之後卻變成了喜歡說瘋話的殺人狂魔,高澤很希望他能閉嘴。
但如果殺人狂魔真的閉嘴了,那他就要動手了。
丁生下一句話讓高澤呼吸一滞。
“就讓我用這把小刀拆開我保留許久的禮物吧。你放心,我會把你的皮完整的剝下來,然後風幹之後好好保存,每次懷念殺你時的快-感時我就會拿出來欣賞,就像你永遠陪在我身邊一樣。”丁生陷入了某種幻想裏,表情米幻。
丁生所說的剝皮,肯定不會是死了之後剝。高澤能看出來,他喜歡獵殺時受害者的痛苦掙紮,越痛苦他就會越快樂,因此為了讓妮可痛苦他一定會是——活剝。
饒是高澤也頭皮發麻。
“丁生,你冷靜一點,你這麽做會毀了你自己的家的。姜鹿還那麽愛你,你現在收手我會忘記之前的一切,還你一個安穩的生活。我以後再也不會回來打擾你的生活,你想怎麽做都行。”
丁生圍繞着高澤走了一圈,他道:“哦?你還想走嗎,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我不會讓你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也不會讓你老死,只有死在我的手上才是你的歸宿。”
丁生的表情有些苦惱道:“該從哪裏開始呢?好像是從頭皮一直劃向背後吧,這樣就會是完整的一張皮了。第一次做有點不太懂。你等會兒千萬不要中途死掉,那樣就無趣了。”
高澤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尖:“你會後悔的。”
丁生只當妮可死到臨頭在嘴硬,不屑道:“你難道想說做鬼不會放過我嗎?”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傳了過來。
高澤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我的意思是,在牢裏我會叫人重點關照你。那時候你後悔可來不及了。”
丁生意識到高澤已經提前報過警了,他知道時間緊迫,沒幾分鐘時間了。
“在那之前,我不會讓你就這麽幸運地活下去的。”丁生說完揚起匕首朝高澤的致命點襲去。
高澤忙不及向側面躲了過去,椅子帶着他的身體一齊倒了下去,很笨拙的動作,但也帶着他避過了致命傷。
不過手臂還是被劃傷開始流血了。
丁生見一次不中,正欲再次出手的時候被及時趕到的警察桎梏了。
他瘋狂掙紮了起來:“放開我,放開我,就差一點了!!”
警察哪裏可能聽他的,一來就看見這樣的一幕,這下兇手是誰就水落石出了。
将丁生給铐起來壓制住了之後,有人去替高澤松綁止血。
高澤手臂被繃帶簡單止血之後,氣喘道:“我沒關系,不用在意我。”
警察中有人想,這真是一個堅強的女性,遇見這種事竟然還能這麽鎮定。
之後他們着重搜查了丁生家,從裏面查出了槍支。就算沒有有力證據指向丁生是殺人魔,私藏槍械也是一條罪名了。
加上高澤将痣的事還有妮可丁生之間的糾葛全盤拖出之後,丁生被定罪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以他犯下的這些事,肯定是死-刑無疑了。
等知道消息匆忙趕回家的姜鹿出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了。
當夜,高澤平安度過了這個星期天的淩晨,并且還做了個美夢。
夢裏妮可在跟小仲靈一起做馬克龍餅幹,最後的成果很漂亮,味道也很香。
妮可給了夢裏的高澤很多各種顏色的餅幹,高澤接過之後就一直吃了起來,因為太美味了,他停不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