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燒掉

第五章 燒掉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那楚家什麽來頭?”喝下茶水,顧衍的腦海裏還想着方才的楚璟。當朝丞相,那在朝野中的地位是數一數二的,楚家的這門親事,想必多少人都想撞破頭顱攀附上。他若是與楚璟成了親,那在裕王府裏的風頭,怕是能蓋過他顧沅。

可惜,那楚璟對他無意。他對她,也無甚好感。她雖面額間溢滿嬌羞,一副好像涉世未深的樣子,可藏在眼底對他的鄙夷卻分毫不差,這樣虛情假意的人他在北椋碰到的多了,他們很擅長在人前僞裝自己。

“楚家,似乎是這幾年汴京中聲望最高的名門大家,奴婢只知楚丞相有一兒一女,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楚蘅裝作艱難般回憶着,多回憶一刻她的心就多疼痛一分。就這麽簡單的兩三句話,她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聽完,顧衍覺得自讨沒趣,“罷了,你一個丫鬟,能知道些什麽。”

楚蘅卻是勾起悲涼的唇角,別的不敢說,這汴京裏若說她最了如指掌的,那便是楚家。

秋日裏涼風瑟瑟,楚蘅和顧衍回到東院時,一場大雨嘩啦啦落下來,好在沒淋到倆人。

下雨氣溫便又低了幾度,楚蘅在屋子裏生起炭火,讓屋子變得暖和一些。

伺候顧衍用過晚膳沖洗後,楚蘅回到屋子裏關上房門。

她拿起筆,将一行齊整的小字落在紙面上。

夜半三更,顧沅屋子裏的歌姬穿好衣裳抱着琵琶從裏面出來時,他身邊的侍從沈末将一張紙條交到他手上。

他衣裳半敞,打開紙條看清上面的字,狹長的鳳眼噙出一絲笑意。

那歌姬從他屋子裏出來後,被沈末熟門熟路領到後門坐上馬車,馬車經過一條燈光幽黑的小巷時,馬匹忽然受了驚吓,緊接着車簾被人一把掀開,那歌姬原本靠在軟枕上小憩,聽到聲音正要起身,脖頸上倏地傳來一陣涼意,那攔住她馬車的男子已經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到她喉間。

“你,你是誰?!”

霓裳被吓得花容失色,她不過就是花街柳巷裏一個唱琵琶的,如今陡然間碰到這種要被抹脖子的事,魂魄都被吓走了七分。

“明日大公子在醉仙樓裏要宴請的人是誰?!”男子聲音低沉,目光裏冒着騰騰殺氣。

“奴,奴不知你在說什麽?...”霓裳眼神躲閃,面色慌亂。

“說!”冷聲吐出這個字,他手裏的匕首立刻往前挪了一寸。

霓裳聞到空氣中彌漫開的血腥味,腦袋一片空白,當即再顧不得旁的,連忙哭着回道:“奴說!奴說!是都虞司裏的都禦使陳彥!”

“以你的身份,你知道該怎麽做!”這是在警告她,就算她跟顧沅告密,顧沅也絕不會為了一個歌姬損兵。

“奴明白...”

話剛落下,只一下的功夫,男子已經從她的車廂裏矯捷躍出,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乘着夜色回到東院,顧衍立刻脫下身上夜行衣,扔給隐身在夜色中的陸燃,囑咐他:“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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