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攜女歸府
第三十四章 攜女歸府
回護國公府的路上，江凝想起晨間江雪嫣匆忙離開課堂的事，囑咐采荷道：“去查一查，江雪嫣最近都在忙些什麽？”
“嗯！”
采荷點頭。
連着過去幾日。
自将府內新進的綢緞棉襖帶去福瑞堂後，沈曼姝跑到福瑞堂的次數愈發勤快起來。
何婉芸自然知道沈曼姝在打什麽主意，可她如今連自己院子內的事都管不過來，哪裏還空得出手去管沈曼姝？
“母親，您倒是管管父親啊！”
江雪嫣憤恨得直跺腳。
何婉芸怒氣早已竄滿全身，此時憔悴的臉色氣憤得漲紅，除了安撫懷中已經安睡的江硯柏，還得寬慰江雪嫣，“你放心，母親不會放過那個浪蹄子——”
“父親此刻可就在那浪蹄子的床帏上，倘若父親真要被她迷住，他日将她納為妾室，母親您再悔恨就來不及了！”
江雪儀面上一片焦意。
前些日子，見江萬彥來怡香院的次數愈發的少，江雪嫣便起了疑心，吩咐銀杏去盯他每日出府的去向，果真被銀杏查到他跟個戲班子的青衣好上了，還将那青衣安置在他買的私宅裏。
這幾日，江萬彥每每下了早朝，回到府上沒多久就跑到那私宅去，一去便是大半日，就連江硯柏的病也不聞不問了，大有要廣續香火的跡象。
“可太夫說這幾日要好生守着你弟弟，這兩日他的病已見有好轉，母親不能掉以輕心...”
何婉芸為難道。
“您便守着這病秧子罷——”
見何婉芸坐着不動，江雪嫣氣急敗壞甩臉而去。
“嫣兒，嫣兒...”
何婉芸在屋內叫着，卻只得到她“嘭——”地摔合屋門的聲音。
整個怡香院裏，可謂是一團亂麻。
而此時，有一輛馬車自城外趕回來，停在護國公府府門前。車輪上還沾着厚厚的一層黏濕泥土，一看便知道是連着趕了好幾日的路。
“柳姨娘？三姑娘？四姑娘？”
守門的小厮見到是府上的馬車還疑惑得很，待見到柳姨娘帶着江雪柔江雪晴從馬車內下來，頓時驚得叫出聲來。
平日裏她們在府上雖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也沒有像這回一走便是三個月。
“臨安，府上可還好？”
柳姨娘上前開口問。
臨安嗫嚅着，搖了搖頭沒敢說話。
柳姨娘看到臨安這副樣子，便知道這段日子府上定是出了不少事。
“姨娘。”
江雪柔和江雪晴看出柳姨娘的擔憂，上前寬慰她。
“進去吧。”
柳姨娘穩下心緒，握過兩個女兒的手走進府內。
母女三人按着江凝說的，一回來便往福瑞堂而去。
沈曼姝正從福瑞堂裏笑容滿面走出來，見到從月牙拱門處提着包袱走過來的三人，臉色噔時黑沉下去。
“你們三個賤蹄子，竟還有臉回來？！”
“啪——”
她疾步上前，轉手就給柳姨娘甩了個耳光，怒氣沉沉瞪着她。
“二夫人息怒...”
柳姨娘“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鋪着的青石板上，江雪柔江雪晴姐妹倆吓得跪在她身旁。
“你們，給我滾出護國公府！”
沈曼姝一口怒氣堵在心頭，差點站不穩，好在被綠春扶了一下。
她惡狠狠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倘若不是她們與江凝聯手，她的儀兒怎會迫不得已嫁到方家去？！
如今一個多月過去，她只知道方家待江雪儀如同打入冷宮的妃子不聞不問，江雪儀郁郁成疾，只得将自己關在屋子裏，連門都不敢出。
而她們母女三人，不僅在城外過着清閑自在的日子，江雪柔江雪晴更是出落得愈發标致，更叫沈曼姝看紅了眼。
院門口哭哭啼啼的争吵聲，引來江老夫人，張嬷嬷扶着她來到院門口，見到沈曼姝站着，正訓斥跪在地上的三人。
“何事如此吵鬧？”
江老夫人走上前來，皺了皺眉頭。
沈曼姝一時怒上心頭，倒忘了這是在福瑞堂外，此時聽到江老夫人的聲音她才回過神色，連忙上前讨好道：“母親，不過是府外回來的幾個不打緊的人罷了。”
“府外回來的？”
江老夫人疑惑盯着地上跪着的三人。
柳姨娘緊忙抓住江雪柔江雪晴的手擡頭道：“老夫人，是妾身柳氏。”
“雪柔雪晴見過老夫人。”
江雪柔江雪晴嬌滴滴叫着，聲音裏還難掩哽咽之音。
“妾身帶着兩個女兒回來向老夫人請罪了。”
柳姨娘不顧沈曼姝惡狠狠的眼神，極會來事地同江老夫人回禀。
江老夫人這才瞧清楚跪在地上的柳姨娘母女三人。
只是，隔着許久未見到江雪柔江雪晴倆姐妹，此刻看着倆人遺傳了柳姨娘清水出芙蓉的相貌，出落得也是水靈靈的，如同盛開的蘭花一般鮮嫩誘人，倒叫江老夫人不由心頭一動。
“母親，她們三人交給兒媳婦來處置便好。我這便帶着她們離開，免得叨擾到您。”
沈曼姝眼見不對勁，急忙開口道。
“慢着。”
得到的，卻是江老夫人回拒的話。
“她們既敢做出這樣的事，顯然是不将我放在眼裏，由我來處置便可。”
江老夫人不溫不熱說着這話，可沈曼姝的眸光還是沉了沉。
她攥緊手邊衣袖，迫不得已沉聲道：“既然母親開了口，你們便随她去吧。”
“是，二夫人...”
柳姨娘急忙攜着兩個女兒垂首。
盯着她們母女三人跟在江老夫人身後走進福瑞堂的身影，沈曼姝恨不得将牙咬碎。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回來！”
沈曼姝冷聲猝罵，摔袖離去。
柳姨娘攜着江雪柔江雪晴來到福瑞堂內，沒等江老夫人發話便跪到地上俯首答謝，“多謝老夫人垂憐。”
江老夫人眯着眼睛盯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問：“你怎知道我這麽做是出于垂憐？”
“妾身知道，若是落到二夫人手裏定然活不過明日，可老夫人心善，出手留下我們母女三人的性命，便是出于垂憐。”
柳姨娘細細解釋着。
看過沈曼姝對待自己的嘴臉，此刻見到柳姨娘這副聽話順從的樣子，江老夫人是越看越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