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瘋子傻子

第十章 瘋子傻子

陸郁年讓顧澤魚接受精神科醫師會診頗費了一番功夫,顧澤魚拔吊無情死不承認陸郁年身上青紫的淤痕都是他的手筆。甚至還貼在陸郁年的後頸,對着那個完全契合的牙印死不承認。

他呼出的熱氣不像那晚上的冰冷,甚至帶着牛奶味的清甜,牙齒貼着Omega腺體的時候明明沒有做過分暧昧的動作,就讓陸郁年的怒氣煙消雲散。他甚至都不敢用力,只是輕輕地貼着那個齒印,然後每顆貝齒都完美嵌入進去的時候慌亂了一秒,擡頭一本正經地睜眼說瞎話:“你看,不是我。”

陸郁年懶得跟個傻子争辯,扛着他帶到了獨角獸Omega醫師的診室,冷冷地說:“把他腦子劈開,腦仁兒取出來研究一下是不是比別人多一份。”

顧澤魚哇的一聲吓哭了,溫柔的獨角獸Omega走過去輕撫他的後背,安撫alpha的情緒,和風細雨地說:“他說了不算,我才是醫師。”

顧澤魚的哭聲止不住,陸郁年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再哭把你的牙拔光。”

他掩面壓住了哭聲,可是淚水還是順着指縫不斷地往下落,陸郁年有些懊悔,但分明是顧澤魚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兇幾句又怎麽了。

獨角獸Omega端着病歷本,提着筆開始詢問病狀,陸郁年卻說不出口。他怎麽能告訴別人他被一個傻子操暈了過去,而且這個傻子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

“把他轉到聯盟醫院的精神科做一個全方位檢查,方向主要是精神分裂症和夢游症。”陸郁年一低頭,發現顧澤魚騰出一只手牽着他的皮帶搭扣,他感覺到那只手在瑟瑟發抖,他的alpha很害怕于是想挨着自己的Omega獲得一點安慰。

可他去安慰這個逞兇者,誰來安慰他這個受害者。陸郁年拂袖而去,把顧澤魚一個人留在了醫師的房間。顧澤魚茫然地看着Omega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忽然止住了眼淚,淚眼婆娑中捂着胸口嗚咽了一聲。

陸郁年不知道,顧澤魚怕疼怕打針,所以也怕醫師。哪怕獨角獸Omega醫師溫柔又耐心,可顧澤魚待在這裏的恐懼甚至比被他扔進禁閉室還要強烈。

顧澤魚面對恐懼的方式就是自我封閉,無論Omega醫師怎麽耐心地開導他,他對自己的情況一言不發,只巴巴地望着門口等着他的Omega來接他出牢籠。

陸郁年聯系了顧澤魚的大哥,以離婚為要挾詢問顧澤魚從小到大的異樣。大哥原本支支吾吾不肯多說,直到收到陸郁年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才無奈地開口。

“小魚确實有夢游症。在他成年之前一共發病了三次,醒來以後對夢游時候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夢游的時候沒有攻擊性,只是一直在尋找什麽。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大概是十四歲,夢游的觸發機制我們十二個人讨論過,但目前還沒有結果。”

“你說他變成暴戾性格還和你對話?這不可能,夢游的人是不會醒的。你怎麽會看到他的眼睛,還是湛藍色的。這話說出來你信嗎,他的瞳仁不是咖啡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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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郁年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他懷疑是顧家隐瞞了顧澤魚的精神疾病,煩躁地對着大哥吼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精神病人的婚姻是不受法律保護的。你們塞個小傻子給我就罷了,他居然還是個瘋子。”

“精神病人”大哥的怒氣徒然升起,揚高音調說:“你怎麽能這樣說他。小魚确實沒有我們幾個聰明,那只是因為他的心智尚未開化,他因為那個病,所以我們對他保護的比旁人更多些。他不是傻子更不是瘋子,你怎麽能這樣說自己的alpha。”

“随便是什麽吧,把你們的寶貝弟弟接走,我不要他了。”陸郁年懶得跟他争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甚至連始作俑者都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他忽然覺得顧澤魚之前對他的好都像是灑在圈套外面的面包屑,他被食物勾引一步步踏進萬劫不複的深淵,被惡魔吃幹抹淨後卻被無情地扔出了圈套。

“他不能離開你的部隊。陸郁年,我們之所以讓小魚娶你,是因為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只有待在你那裏,那些打他主意的人才不敢輕舉妄動。”大哥倒抽了一口氣,調節情緒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在戰争結束之前。顧澤魚只能留在你那裏。只要你擊退了海族,我們就來接他回家。”

“在那之前,請你善待顧澤魚。無論你承不承認,你們是締約過的夫妻。”大哥說完這段話就挂斷了線,不到十分鐘後發來了為陸郁年的軍隊捐贈十億的轉賬記錄。陸郁年看着那一串數字冷笑了一聲,把大哥的聯系方式拖入了黑名單。

顧澤魚的兄長何其幼稚,他們真的以為陸郁年是可以買來的Omega嗎他容留顧澤魚待到現在,從來就不是因為錢。他不得不承認出征之前顧澤魚摸着他的铠甲說的“平安歸來”撬開了一絲心門。然後回音螺裏的三句“我好喜歡我的Omega”循着門的裂縫鑽了進去。

可是這一切都被顧澤魚搞砸了。

陸郁年心情煩悶地跑到槍械訓練室打靶,等兩個小時候出來,副手神色緊張地湊過來壓着聲音說:“将軍還是去診療室看一眼吧,顧少爺的情況不太好。”

陸郁年硬着心腸說:“不去,他病了需要治療,我又不是醫生,去了有什麽用。”

副手猶豫了半晌,勸慰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這樣越級的幹預已經是他能為顧澤魚做的唯一一件事。

陸郁年直到晚上還沒見顧澤魚回房來才生疑,招來副手詢問:“人呢,又跑了嗎?抓回來了沒?”

副手低頭不敢看陸郁年陰暗的目光,斟酌着語氣盡量不流露出對顧澤魚的可憐與同情,說:“剛剛搶救回來,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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