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File.029

File.029

綠川悠人的社交能力還不錯。

花了一周時間制作出能放進口袋裏的便攜式錄音筆并要求綠川錄下每一次和松田、萩原見面時的錄音,并認真聽完了之後,上辻祐希得出這個結論。

于是他就放手把這部分事務都交給綠川了。

當然錄音還是每次都要——雖然他自覺這麽做要求的時候自己好像往變/态的方向又多邁進了一步,但……

——反正萩原研二也不知道這件事。

他眼神略有些飄忽地想。

作為綠川在這件事上幫助自己的回禮,他之後額外加碼了綠川的訓練量——甚至擠壓了一部分他平時安排用來做自己的事情的時間。

“既然已經進入了沒辦法回頭的道路,那麽你必須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想起當初年幼時,在訓練營裏經歷的那些時光。

——訓練營裏基本都是同齡的孩子,他這樣背景的屬于特例,更多的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或者是通過人口販賣而來,或者是組織開設的孤兒院中挑選出來的。

——不合格的那些自然也沒有被随意丢棄。他們都是重要的資産。實驗室或者鳥籠,總有适合他們的地方。

這個小訓練場僅有他們兩人。角落裏有24小時開機的攝像頭,但他們說了什麽卻不會被收錄下來。

“我希望你能活下來、活到最後。我希望你也有這份決意。”

他露出一個微笑:“當初教官說我是個在各種武器上都很有天賦的全才。”

——他那時候只是憑借着成年人的理解力而表現得格外出衆,但确實學到了比旁人更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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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點一點教你的。”

*

“我的良心稍微有一點痛。”

再一次的聚餐中,諸伏景光雙手十指相抵,略有些沉痛地承認。

“小祐希又做了什麽?”

上辻祐希不再關注綠川的行動後,諸伏景光就得以光明正大地在同期聚會上交換情報。

提前到達、先說完該說的,然後根據公安和萩原、松田聯合寫出來的劇本對着錄音筆表演一下——雖然萩原和松田不擅長演戲,但是錄入磁帶的音質會受到影響,上辻祐希聽不出來問題。

“給我上近身格鬥的課。一對一,教得真的很用心。”諸伏比劃了一個出拳的姿勢,“他甚至拿自己以前的實戰經歷給我做講解。”

“所以你間接套到了很多上辻以前的經歷。”松田說。

“對。”諸伏說,“有幾條已經交回去查了。這幾個太緊急,不能多等。”

“哪方面?”萩原問。

“組織有開設的孤兒院。”諸伏說。

“……小祐希?”

“他不是。”諸伏搖頭,“但他提過他小時候在訓練營裏的經歷。那部分太含糊,但他說過,在組織裏就像他以前在訓練營裏一樣,不進則退——原話是‘綠川你這個年齡已經當不了金絲雀,那真的只有小白鼠一條路能走了’。”

萩原研二深深吸了一口氣:“啊,怎麽說呢,稍微有點理解你們的工作的必要性了。”

“孤兒院方面已經有人去查了。”諸伏說,“我這邊最近還算輕松……反倒是Zero那邊情況不太清楚。”

“你也沒辦法聯系上?”松田微微皺眉。

“我不能太主動地打聽。”諸伏嘆氣,“朗姆和馬爾貝克是完全對立的陣營。聽馬爾貝克形容,朗姆相當多疑,而且一旦起了疑心,不會給別人辯解的機會……希望Zero那邊沒事。”

“比起這邊,最近你有收到新的回信嗎?”

萩原:“……”

萩原吐槽:“拜小陣平所賜,我現在偶爾是能收到回信了。不過小祐希真的太警惕了,基本都還是标點符號。我倒是很希望真能有機會勸他跳反,但自從把你推出來之後,他又很少出現了。”

“最近确實忙一點。”諸伏說到這裏時,神情變得略微冷漠了一些。

年後,他跟着馬爾貝克出了好幾個任務——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要他親自動手的。

他也問起過對方為什麽“更喜歡影響最小的行動方式,最近卻改變了風格”,對方一改最近對他越來越坦誠的态度,只冷淡地提醒他不要關心不該關心的問題。

他懷疑馬爾貝克是收到了相關的命令——大概率是來自BOSS。

萩原:“……啊。”

——所以小朋友大概率最近又開始低落了。

于是最後他托諸伏幫忙捎回去一塑料袋的罐裝小豆湯。

*

綠川回到住處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上辻祐希擡頭看了門口一眼,又低頭繼續敲起鍵盤。

他現在有幾分真心把綠川當搭檔的意思,很多事情也不再瞞着他——比如自己會編程并且在寫什麽程序,比如他會做一點很不錯的發明。

他這會兒在寫的還是那個數據庫相關的密碼編程。最初的設想是把它直接植入電腦系統,保證打開後直接能進入數據庫——密碼的随機倒是很好搞定,但現在還沒有Python,甚至C語言最初的一套标準體系都還沒建立起來,他一邊學一邊寫,過程簡直催人淚下。

“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今天怎麽樣?”

“都還不錯。”綠川講了一下兩名警官分享的之前遇到的事情,又把塑料袋放到茶幾上,“萩原警官讓我帶了小豆湯回來。”

上辻按在鍵盤上的手指一頓:“……下次幫我謝謝他。”

綠川點點頭,又說:“另外,松田警官問你什麽時候能再抽出空來……”

他的表情頗有些尴尬:“以及你還是未成年人,他很想讓搜查二課的同事查查到底是什麽——呃——黑心企業會這樣壓榨員工,以及我們是不是違反了《勞動法》。”

他的言下之意很簡單——松田陣平希望很久沒出現的上辻祐希能再冒個泡。

上辻愣了愣,低頭檢查了一下日歷——已經四月份了,上次和萩原、松田見面是三個月前。

“但我接下來要去一趟大阪。而且最近真的很忙。”

綠川眨了眨眼:“如果您想去見兩位警官,有些任務或許我一個人也可以完成。我的近身格鬥、潛入技能都提升了不少。”

上辻:“……”

——但這些事情綠川确實幫不上忙。

雖然去年11月的事情最後被好好解決了,但他還是生出了少許危機感——無論如何,萬一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他想要做好準備。

至少要把數據庫的初始版本做好。這樣真遇到什麽事情,他也可以沒什麽留戀地——唔,不能這樣想,不然先喝一罐小豆湯補充一下理智值吧。

發現小上司一個走神回來就去拿小豆湯,綠川嘆了口氣。

“兩位警官——這段時間和他們打交道下來,我過得很愉快,心裏也把他們當成半個朋友。他們也有拜托我多關照你……請您也多在意一些自己吧。”

上辻:“……我知道,謝謝。”

他一邊喝小豆湯一邊走神。

——可年應該是個多事之秋。

赤井秀一應該快加入組織了。水無憐奈應該也是今年、這意味着伊森·本堂也快要出事了。

他記不清前後的順序——所以最後,他還是下定決心,把伊森·本堂和水無憐奈都先要過來。

後者可以提前送去電視臺當主持人獲取情報,前者……最好能正常地把他安排給後者打雜。

但伊森·本堂能卧底這麽多年,其警惕性一定非常強,他必須做好鋪墊。因此,他決定最近去一趟大阪——剛好年初時拖到現在的任務也不能再等了,他可以假裝自己在大阪需要一個臨時司機。

這次任務本身也比較特殊,綠川不能跟他去,必須留在東京。不過說到底,綠川只是在某方面成為了他的共犯——如果知道他打算盡可能把卧底都保下來,對方會不會受到太大驚吓做出不合适的舉動,他就不清楚了。

“晚上送我去一趟Crow。”他說,“十點到。我和霞多麗約了時間。”

綠川:“霞多麗女士——你又有看中的新人了嗎?”

“目前還沒有。”上辻說,“但朗姆手裏有軒尼詩、芝華士和庫拉索,我總不能只有你。新人還是從最新的時候帶起來比較放心。而且我這次找她不僅僅是為了這個。”

綠川贊同地點頭,又像是想起什麽,有些好奇地詢問:“說起朗姆……我記得當初你還給我看過他感興趣的新人檔案,好久沒在基地見到那個人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啊,安室啊——”上辻回答,“他進組織之前惹上的小麻煩最近又冒頭了,朗姆讓軒尼詩帶他去解決。他應該還蠻看好這個新人的。別大意,能被朗姆看好的人,除開庫拉索情況特殊,剩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心機深沉的人。”

綠川偏過頭:“這麽一說,我還稍微有些好奇起來了。”

“你想拿他試驗最近學的套話技巧我沒意見。別把不該說的事情說出去——算了,你感興趣的話我下次跟你一起去。”

他是真心實意覺得朗姆感興趣的新人危險。雖然相信綠川的忠誠,但有時候,很多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麽信息。

綠川·AKA諸伏景光·悠人:“……”

——這麽看來,Zero、即安室透、本名降谷零——諸伏景光的幼馴染本人目前在組織內的人設塑造得還算成功,而且應該近期就能重新獲得自由活動的權限了。

他十分相信幼馴染的能力,也毫不懷疑對方能通過朗姆的考驗,所以:“有這個時間,您也應該多休息休息——或者騰出機會去見見松田警官他們。”

他的神情真摯:“不管是在什麽地方工作,人都還是要勞逸結合的。對您來說,和警官先生們交流應該是個很好的放松手段吧?”

上辻:“……”

他停頓了片刻,最後還是沒能說出斬釘截鐵的拒絕。

“……等之後吧,接下來可還有件大工作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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