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藍色的貓

藍馨環伺四周,幾個牛鬼蛇神瞪着凸起到快要爆的眼睛,驚異地聚焦着她的橫空出世。

她淩駕衆人的氣場,遠遠超出實際年齡,不可一世地鄙夷着他們。這是多年來跟老家夥打交道,唯一從他們身上學到的本事——即使肚子裏再沒幾兩油,面對強敵,裝也要裝的比他們更牛X!

‘這幾個老家夥三年不見,活的還挺勁道!真應了那句話,惡人向來長命。’

“馨兒,你怎麽來了?”陳鬼三看着突然闖入的女兒,眼神中隐現一絲難以察覺的光亮。

“爸爸,我來要回我的東西。”她兀自看向跛腳,長長的驢臉伴着酒糟鼻,這老家夥長得還是這麽的惡心。

“你想要什麽跟阿德說,爸爸在開會。”

她徑直走向前面,落坐在屬于她的空位。“藍殿。”

她話一出口,全場的董事面面相觑,唏噓不已。

這時的跛腳是沒有立場先開口說話的,用眼神會意其它的董事。

“三爺,俗話說的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年輕人有股沖勁是好的,可也畢竟免不了毛躁,不及跛腳來得穩重啊。”

“是啊三爺,跛腳哥這三年來的業績,也是有目共睹的。”

勢頭毫無懸念一邊倒地偏向跛腳。藍馨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現在就看一個人的意見了。

跛腳心中大罵,‘這幫王八蛋,收了老子的錢,就放出這幾個不聲不響的屁,沒個力度。想抓住權力還他特麽的靠自己。’

“三爺,我不敢說對鼎盛有什麽大貢獻。當年您一句話讓我管理藍殿,我付出了全部心血。分紅年利是多是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

“跛腳你不用着急,你為藍殿做了什麽,我還不至于老糊塗到視而不見。”陳鬼三安撫道,又對藍馨說。“馨兒,藍殿雖說是你的,但這三年你不在,跛腳的管理上上下下深入人心。在沒有犯下大錯的情況下,不可能說還就還給你,懂嗎?”他最後兩個字說的極重,像是暗示着什麽。

藍馨聽出爸爸話裏有話,順着話茬兒接了過來。“一連幾天的新聞,都在報導失子母親的事,這應該算是大錯特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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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這件事絕對跟藍殿無關。那個娘們兒的兒子有心髒病,喝了幾杯烈酒就挂了,她就是想訛詐錢財才聯系了電視臺。”跛腳自然不會承認,也早備好了辯解之詞。

“既然是為了幾個錢,只要數目別太過分,就給她。”

“三哥,不是錢的問題。只是這個先例一開,怕以後再遇到這種貪得無厭的人,很難收場。”

陳鬼三點點頭,表示贊同,話峰一轉。“我看這樣吧,跛腳你自己也說了,身體不如從前,那就讓藍馨去幫幫你。她還年輕不懂事,你做長輩的順便也多教教她。”

跛腳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剛剛只是托辭借口,沒想到讓陳鬼三拿來做由頭。他對這折中的辦法,心裏再不痛快,表面上也只能應呈了下來。“是,三爺。”

“馨兒,要好好跟着跛腳學。”陳鬼三不忘給跛腳一個臺階。

藍馨直言不諱地說。“讓信去學吧,我忍受不了倒胃口的家夥。”

跛腳顯形的怒色,陳鬼三安撫道。“馨兒讓我慣壞了,跛腳別跟個孩子一般見識。”

散會後,陳鬼三眼角眉梢都是欣慰。“阿德,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是,三爺。大小姐相通了,是應該慶祝一下。”

“這孩子終于開竅了,今天我要不醉不歸。”三年了,陳鬼三沒像今天這麽高興過。

——

“喲!您是哪位啊?”紅倚撫弄着一頭的大波浪。

“寶貝兒,別開玩笑了。”馬總手裏拿着冰塊敷着臉。

“哎呀,原來是馬總啊,我還以為是大熊貓來我倚味嘗嘗鮮吶!”紅倚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提了,都是家裏那老太婆,嚣張了一輩子了,把老子逼急了...”馬總事後逞起了威風。

“您這是忍了多少年啊?真讓人心疼。”紅倚拿過雞蛋,輕一下重一下地幫馬總滾着烏青的眼睛。

“只有寶貝兒你,最知道疼人。”馬總摸着她的手,像遇到知己般,痛的熱淚盈眶。激動之餘湊着老臉要親過來,就在這暧昧之際,門外闖進一身名牌,粗木桶樣的老女人。

她直指紅倚,“你這臭不要臉的狐貍精,竟敢勾引我老公!”

紅倚把雞蛋拍在桌上,站起身,理了理紅裙,展現令女人神往,讓男人膜拜的傲人身材。“我這狐貍精,不知要比你這糟糠賤內耐看多少倍。”

“臭不臉的,今天看我怎麽打折你的狗腰。”馬太太把包包一扔,揮着拳頭朝紅倚沖過來。

馬總在這種時刻還算是個‘男人’,擋在紅倚面前,跟自家老婆撕扯開來。

“你還敢攔着我,先收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馬太太照着偷吃的老家夥臉上,就是一頓老拳。

馬總被打急了,使出渾身力氣和膽量,将自家老婆推個四仰八叉。“你這臭婆娘,把老子逼急了跟你離婚。”

馬太太錘着地面,“你敢打我,沒良心的白眼狼!要不是我娘家出資,能有你今天掌管藥業公司?”

如果是在家裏馬總肯定會服軟,但在心儀的女神面前,誓死捍衛那張不值錢的老臉。“那是老子奮鬥出來的産業,跟你娘家沒半點關系。”

紅倚則是習慣性地撫着一頭撩人的大波浪,觀賞着一出搞笑的滑稽劇。甚至還拿出随身的口紅補起了妝,烈豔紅唇倍增性感之至。

馬太太驚愕地看着紅倚戴着的血玉镯子,爬起來掰着紅倚的手腕。“你敢偷我的首飾,我跟你拼了!”

紅倚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我勸你還是回家多買幾面鏡子,看你這副樣子,連女人看了都惡心,更別說留住男人。連我的腳趾頭都比不過!告訴你,這是你老公親手為我戴上的,到了我手裏的東西,還沒有要回去的先例。”

“你這個老東西,竟敢把我娘家陪送的嫁妝送給這只騷狐貍。”馬太太歇斯底裏地大叫。

“送了又怎麽樣,你戴再值錢的首飾也顯不出尊貴來。”馬總揉着紅倚被掰疼的手,心疼的不成樣子。

紅倚抽出手,臉上顯出不悅。“馬總,還是把你的後院處置好,再來倚味吧。”說完扭着一身的風騷,帶着冷媚的笑意消失在門外。

她摸着腕上的血玉,前一刻還沾沾自喜,得了這大有來頭的好寶貝!此時經過超V專屬包房外,意外聽到罕見的音符。像鬼魂一樣聚積在頭頂,陰魂不散!

她內心想進去,卻又少有地擔心這一身的驚豔,将裏面難得的氛圍消失殆盡。身後的腳步響起,她眼中閃過一絲惡意。

“雖然很不甘心,但你最好不要進去。”她妩媚開腔。

信對紅倚并沒有太多的好感,原因只有一個,她對馨的态度。

他順着虛掩的門看了過去,藍馨和禮對面而坐,她手握着口琴。滿室的悠揚,略帶傷感的曲子流淌出來。這首曲子,他熟悉——《遇見》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常在愛情裏受傷害

我看着路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的意外

終有一天我的謎底會揭開

曲終,禮像是從一場美妙的夢中醒來,他臉上的線條也随之柔和。他寬厚的大手,在藍馨的頭上揉了揉。即便是帶着黑大的墨鏡,也能讓人感知到他唯獨的溫情。

“禮,我的琴技有沒有退步?”她笑着問。

“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聽。”低沉的嗓音給出最肯定的回應。

“我在英國地鐵學了很多曲子,還幸運地拜了個老師。”

“我會好好的聽。”禮将口琴放好在精致的木盒中。

門外的信看着這溫情的一幕,心像被貓抓一樣,癢中帶着些許的疼。他推門進去,聲音不自覺地生冷。“馨,該回去了。”

仍在原地的紅倚心中竊喜,暗自得意。借刀殺人的計策就是妙不可言,這個信看起來徒有一張好看的臉,也不怎麽聰明嘛!

回到公寓,信不由分說将她推倒床上。

“你幹嘛?”藍馨正準備把玩口琴。有三年沒見了的老朋友,被禮保養的跟以前一樣好!今天她可是磨着禮好久,才破例讓她帶回來一次呢!被他這樣一推,口琴掉到了床下。

他抓住她,将她趴着的身體固定在兩腿之間。溫文爾雅已不見,猶如皎潔的殘月,往往被忽視的陰暗面,那裏隐藏着蒼白與黑夜交織中,最詭異卻又勢不可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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