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鎖着的閣樓
他故意打亂原有的格局,重新擺放,有的幹脆直接扔掉。那個玩具木馬,被擺放到陽光最好的地方來,成了房間裏最閃光的存在。
藍馨覺得自己比想像中的要堅強,她一直不敢看的景物,如今就在眼前,似乎也沒那麽難以面對。也許不見到那個人,就會相安無事吧。
“馨,現在我們成功進入藍殿,開始幫助那位母親。”他脫下身上粘了灰塵的襯衫,準備去洗澡。
“你怎麽知道,我是為了幫她?”她的別扭性格,又一次突顯出來。
“難道不是嗎?”他打着赤膊轉過身。
“我是為了錢,為了打發無聊時間才來這的。怎麽可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而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她扭過臉,不去看他。明明已經是黃昏,怎麽有種被晃花眼的刺目。
“馨,你是這世上最美的鴨嘴獸。”他大大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在她沒飛來一腳之前,他在她額頭閃印一吻。
“混蛋信!”她的怒吼止于浴室裏嘩啦啦的水流。
藍馨真的是無聊至極,拿起手機查起鴨嘴獸是何等生物。解答如下:
未完全進化的,最低等的哺乳動物!
體溫低=冷血,有毒液。
夜行性動物,體胖,栖息水下的黑洞。
食量大,每天消耗與自身相等的食物。
“混蛋信!”她再次的怒吼,換來了他愉悅的口哨聲。
信的重點部位,圍着比毛巾寬點有限的小浴巾,就這麽坦蕩蕩地,在藍馨面前招搖過市。他清爽的鬓角上還沾着水珠,水珠順着他線條優美的側臉,聚集而下。小麥色的膚色,突顯着八塊腹肌和逆天的大長腿。
藍馨覺得自己血液裏有做花癡的基因,要不然怎麽會看得這麽細致。她別過臉,“喂,現在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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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沒有換洗衣服,只能這樣了。你不會是害羞了吧?”信并沒錯過她在自己身上專注的眼神,開始逗弄她。
“誰會害羞啦!你的身材也就那麽回事,跟禮比起來,你還差得遠呢。哼!”
她還真的知道怎麽惹他生氣動怒。她可以說他身材不好,但不該拿來跟別人做比較,更不該跟叫禮的那個男人當标尺來衡量他。
從上次在倚味吃飯,那個男人時不時給她夾菜,她都笑臉相對。她可是從來沒那麽笑着對他,除了遞給他加料的飲料之外。
他拽起她,将她禁锢在懷裏。他不由分說,啃咬着這張令人氣惱的小嘴兒。軟糯的唇在他的舌尖下變得溫潤,他不能自控地吻着她。本意是懲罰她的口不擇言,卻發現是引火燒身。
适時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深吻。他警告意味甚濃地說,“下次再拿這個人跟我做比較,想好了,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她呼吸急促,捂着被吻的嘴巴,驚呆地看着,他居然還能那麽從容地去開門。怎麽回事?剛才的他是誰?往常那般溫和的他,此刻渾身卻散發着不可一世的霸氣。
“信先生,我就知道兩位需要換洗衣物,還有生活必需品。是我親自挑選的,都是高檔貨。”矮東瓜被大包小包淹沒的只剩下半張巴結臉。
“艾經理費心了。”
“哪裏哪裏,這是我的榮幸。”
正當兩個男人假惺惺地客套時,藍馨從門裏走出來,被信一把抓住。“馨你去哪?”
“要你管。”這個混蛋,剛剛對他有點好感,他就得寸進尺。她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人。
信知道她大小姐的脾氣又範了。“現在可不是你任性的時候,回去。”
矮東瓜打起圓場。“小姐,這正是你陪在信先生左右,好好表現的時候啊。”
“你才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混蛋,都是混蛋。把她當什麽了!
矮東瓜立馬改口。“對不起,現在不興說小姐了,流行說私人助理。”
藍馨惡狠狠地看着信,如果他敢點頭說是,她就跳起來咬他的脖子。
信看向她的臉色絕非好惹,識趣地否認。“她不是我的私人助理。”
矮東瓜虛心好問。“那是您的?”
他深情地看着她,溫潤地說。“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矮東瓜再傻也聽得出,這裏面的貓膩兒。‘說到最後,還不是小蜜嘛!’
打發了矮東瓜。信換上了幹淨的襯衫,打開随身的電腦,開始着手藍殿的相關事宜。
藍馨在內間,抱着新床單直跺腳。憑什麽,憑什麽被他強吻!還不是一次。
她一度想做出最大的退步,遷就着和他相安無事。現在跟這個善于僞裝,雙重人格的臭男人,根本就不對盤。
真想一氣之下,什麽都不管了離開這裏。但腦子裏總是适時出現,那位求助無門的母親,她就忍不下心來。以後她要是再多管閑事就不姓陳!
等這件事結束,就立刻回英國,一分一秒也不多做停留,再也不回來。目前,她只能這樣如是地安慰自己。
藍馨趴在床上,也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醒來時,天已經蒙蒙透着光亮。她看向外間,辦公桌上的電腦還開着,屏幕的熒光将信的臉映的蒼白。
‘他一夜沒睡?沒睡才好,困死他。誰讓他總是吃自己豆腐!’藍馨在和自己雙人交戰,可雙腳卻徑直走向他。
他捏着眉心,不失溫和對她說。“醒了?現在還早,你還能再睡一會兒。”
她故意不看他略顯疲倦的臉。“有什麽異常?”
“目前沒有。”他搖頭。
她看向電腦中的監控視頻,像豆腐塊一樣。流動的人來人往,讓人眼花缭亂。但最下面的三個視頻,還是引起了藍馨的注意。在不同包間裏,男男女女做着不堪的事。
她指着屏幕,看向他。“這叫沒有異常?”
他看了一整晚,不足為奇地說。“這種場合,多多少少都會有這樣的事。”
她讨厭他司空見慣的語氣,藍殿不是那種烏煙瘴氣,低級不入流的地方。“在藍殿就不應該有這樣的事發生。”
“你去哪?”他抓住她的手。
“我去找矮東瓜算賬。”藍馨氣得手直癢癢,這次一定要把經理揍個滿地找牙!
他将她帶到懷裏,坐在他腿上。“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推開他越來越近的臉,他要是再敢過來吻她,她就咬他的鼻子。
“別動,讓我休息兩分鐘。”
他的頭靠在她的頸窩處。他淺淺的呼吸,熱氣噴在她頸前麻酥酥的。她的手在空中猶豫着要推開他的頭,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
藍馨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兩天兩夜,信那個家夥都沒有睡過,甚至沒有離開過椅子。即使在吃飯時,他的眼睛也沒離開過電腦。他眼底的陰影越來越濃,眼睛裏也布着血絲。
她拼命的搖頭,想晃掉他疲憊的身影。用兩個枕頭壓着腦袋也無濟于事,最後她氣勢洶洶地奔下床。
藍馨毫無預兆地合上電腦,兇巴巴地說,“它的強光讓我睡不着。”
信看向內間的床距和角度,根本就不可能會影響到她睡眠。他了然一笑,“馨,你是想讓我休息?”
“才不是,我是怕你過勞死,變成厲鬼纏着我。”藍馨一臉少自作多情了,匆匆跳上床。
“放心,我就算變成鬼,也只是為了保護你而在你身邊。”他跟着她走到休息內間。
他的話,總是那麽若有似無成功地挑撥着她的心。
內間裏的兩張單人床,并排擺放。藍馨在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終于不再困擾,很快睡去。
早上,精神飽滿的兩人,重新制訂計劃。
從他們一開始進駐藍殿,經理對信和她的态度來看,藍馨不難分析出。“矮東瓜是跛腳的心腹,他一定知道很多內情。”
“他的辦公室裏是監控死角。”信指着電腦裏的監控區。
“那我們就重新裝一個。”藍馨提議道。
“不行,如果一旦被發現,容易打草驚蛇。我們要的不是艾經理現出原形,而是要把跛腳連根拔起,這樣藍殿才能真正屬于你。”
“我沒打算要藍殿。”她聲明。
“難道你希望,再多幾個中年喪子的母親?”他反問。
他的問話,讓她徹底無言以對。
“那現在怎麽辦?”她郁悶地問。
“在艾經理身上裝個跟蹤器,先知道他的行蹤軌跡,再做下一步打算。”他早已想到了辦法,還做好了萬全準備。
“在他辦公室裝監控器都會被發現,放在他身上,不是更容易被察覺?”藍馨覺得他說的話,明顯是自相矛盾。
“不會,這個部位,他絕對不會懷疑。”他抱着肩膀,胸有成竹地說。
“什麽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