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幕後真兇出現
老宅的早餐時間鮮少有說話聲,更別說伴着主人愉快的笑聲。陳鬼三不時地給藍馨夾菜,其樂融融的歡快,流瀉着整個餐廳。
“爸爸,上午我們去騎自行車吧。”藍馨調皮地對陳鬼三體力置疑的口吻。
“小瞧爸爸,沒準還像你小時候被我落下老遠,哭鼻子呢。”陳鬼三還不忘笑她兒時的糗事。
“那好,我們比賽,打賭100塊。”藍馨不服氣地說。
“我賭你會輸。”陳鬼三與她開着玩笑。
“德叔做裁判。”藍馨掃了一圈餐廳沒見到信的影子,“德叔有見到信嗎?”
德叔端着剛做好的湯進來。“信出去了。”
信回到被炸毀的公寓,遍布殘骸,在爆炸源頭的客廳更顯破碎。
陳鬼三暗示他的猜測有偏差,他極盡可能地冷靜客觀,不再先入為主地去想,懷疑誰是主謀。而是通過現場所遺留的蛛絲馬跡,來做出最合理的判斷。
馨曾經說過是快遞送來的禮盒,而她又接手放到客廳的桌上。這些動作都超過探測器的力度,為什麽沒有爆炸?
他在客廳裏努力尋找着答案,最後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引起他的注意。這是引爆器上的零件碎片,說明當時一直有人在監視着這裏,通過遙控來實施了爆炸。
他走到已經沒有窗框的陽臺,這個人一直在監視着他們。能把時間計算的恰到好處,這麽精心的布局,不符合黑蛇忠粗暴的行為和他空空如也的腦袋。
這個人思維缜密,絕不會善罷幹休。他隐約感到這僅僅是個警告!這讓他想起右手不靈便的鴨舌帽。
一通電話,将凝神的信,引向未知兇險,卻值得一控究竟的深淵。
——
昏暗的酒吧,盡管這裏已經貼上關門歇業的标志,仍充斥着往日低俗不堪的味道。煙霧缭繞混着街頭小混混的粗口,絕佳藏污納垢的好去處。
信被帶到較為僻靜的裏間,裏面坐着兩個在等他的人。
這裏是黑蛇忠的地盤,看他虛張聲勢的衰樣就讓人反胃。倒是暗處的鴨舌帽,讓他略微感到驚訝。看她氣定神閑的樣子,應該不是黑蛇忠的手下。
“聽說,你在四處打探我的消息?”鴨舌帽倒是先開了口。
她的嗓音略粗,帶着中性的渾厚,如果不是初次相見,很難辨出雌雄。光影交錯形成一層面紗,将她的面目、身份渲染的更加的神秘。只是那雙眼睛如同鬣狗般,越是暗處,越是閃着窺視獵物伺機下手的尖銳。
從她的問話中,信确信監視他和馨的人一定是她。“□□是你做的?”他并非是疑問而是極其的肯定。
鴨舌帽冷嗤一聲,似乎在嘲笑他,發現的晚了一些。“你應該感謝我的耐心,是在你回來時引爆,而不是提前十分鐘,不然,砰...”
鴨舌帽毫無避諱的嚣張,讓信額頭兩側青筋暴起,眸光散發着暴戾,下一秒随時會閃電出擊。
黑蛇忠向後退了退,他可是嘗過信這家夥的厲害,可不想受到無枉的波及。而鴨舌帽完全沒有懼怕之意,反而很享受,輕易就挑起信的怒火。
她的享受只維持了幾秒鐘,信便松開握緊的拳頭。他的臉如同睡神般溫潤,全身卻散發着,來自溟界死神幽遂的陰鸷,只要他輕輕一個意念,便能将對方置于死地。
黑蛇忠手中酒杯裏的冰塊,發出細微咔嚓的響動,他的手抖個不停。
鴨舌帽面對信的強大氣場,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他。也對,能給陳藍馨當影子,不可能是個廢物。
正在雙方對峙僵持中,從外側扭進來一抹妖嬈的紅影,人未至聲先到。“喲,人都到齊了,就差我壓軸,好戲該上演了!”
信沒感到一絲的奇怪,在此能見到貪財又好色的女人。
“紅倚你來的正是時候!”好家夥可算解了圍。黑蛇忠的心吓得拔涼拔涼的,像見到救星似的撲了過去。
“都是我在吃別人豆腐,怎麽想趁機占老娘便宜?”紅倚推開他,完全入不了她的法眼。她拿出香煙含在烈焰紅唇上。
“哪的話,兔子還不吃窩邊草,我可從不打自家人的主意。”黑蛇忠獻媚地掏出打火機。
“說吧,叫我來有什麽好事?不過讓我拿錢的營生,老娘可不幹。”紅倚吸了口煙,向黑蛇忠的臉上噴着迷蒙的煙霧。
“這次可是無本的大買賣,事成之後,呼風喚雨都不在話下。”黑蛇忠誇張的鼓吹着。
“我對天氣沒興趣,我只在乎兩樣,錢和男人。”紅倚掐着細長的香煙彈着煙灰。
“紅姐真是愛說笑,那些都不是事兒。”黑蛇忠遞過來一杯酒。
“喲,信也在。怎麽被那個小矮子把你擠兌到這來,自找門路了?”紅倚不善地嘲笑,喝了口酒,不禁作嘔,這黑蛇忠賣的是酒還是水。
信對紅倚兼惡地掃了一眼,貪錢戀色到無需掩飾也算是沒誰了。
黑蛇忠見人都到齊了,做為主人,宣布了此次聚首的最終意圖。
“我們不管以前有過多少過節,都不再提了。今天我們為了各自的利益相聚在一起,就是同盟、朋友。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
“說重點。”鴨舌帽不耐煩地,從暗處甩過來一句。
“重點就是,我們先要對付一個共同的對手。不對!有我們四個人聯手,根本就稱不上是對手。她就是,按紅姐的話說,就是一個小矮子。”
“有點意思。”紅倚看向角落裏發聲的人,意味不明地笑了。
“陳藍馨卑鄙無恥,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得到藍殿的位子,為達目的完全無下線到,讓我都感到不恥。她臭名昭著的人見人煩。”黑蛇忠慷慨激昂,亦然三流的演說家。
“她仗着三叔這個靠山,欺行霸市,硬搶我生意讓我賠個底掉兒。”他手一揮指着鴨舌帽,“這位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紅姐你跟她不對付,在鼎盛可是人盡皆知。信在她眼皮子底下,受得窩囊氣更是不在話下。”黑蛇忠拼了所有已知的詞彙,來聲讨着藍馨的種種惡行。
“現在就差紅姐和信表态了,是幹還是不幹?”黑蛇忠的語氣,這可不是道選擇題,而是只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原本喧鬧的外間吧臺,此時寂靜的鴉雀無聲,似乎在等待信和紅倚的答案,而采取下一步行動。
“你說的對極了,我跟小豆丁确實是對手,我跟她的恩怨是非,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也不是一時半刻能了結的。不過...”
她媚眼輕瞟鴨舌帽,話峰一轉。“不過,不要侮辱我的對手,這會顯得我比較無能。還有,只有我能叫她小矮子!”她掐熄手中的煙蒂,撣了撣紅裙。無視當場龌龊的垃圾,依然扭着一身的性感卻帶着幾分傲氣,離開臭氣熏天的鬼地方。
“頭發長見識短的娘們兒。”黑蛇忠在紅倚走後,才敢冒出不滿。這女人身邊的影子也是個狠角色,他惹不起!
信為了探尋真相,一直忍受着與肮髒面對面,克制着對馨的污蔑。現在他明了真正敵對的意圖後,也沒必要再留下來。
信臨走前,陰側側地提唇邪笑,充滿了不日則亡的味道。“不怕死的很難看,就來試試。”
黑蛇忠一個激靈,又是全身打着冷顫,久久才回過神。攻敗垂成地,對着角落裏的鴨舌帽,牢騷滿腹。“我就說嘛,當時不如一個□□,把信和陳藍馨一塊炸死,省了麻煩。”
鴨舌帽似乎早就預知現在的結果。“死,一抹脖子就了事,這對陳藍馨太仁慈。我要一點一點地折磨她,讓她來求我殺了她。”一支飛镖從角落裏射出,直直越過黑蛇忠的鼻頭,正中牆上的靶心。
黑蛇忠驚魂未定,我靠,都特麽是不好惹的主兒!尤其是這個犯狠的娘們,要格外小心。
從酒吧裏走出來的信,黑夜中有抹乍現的亮麗。看來是在等他,他走了過去。
街邊露天的小酒館外,坐着一男一女,桌上一瓶燒酒,兩個杯子。
“不想問問,我為什麽臨時倒戈?”紅倚一口幹了杯裏的酒,烈酒入喉,一路燙到心裏。
“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麽要跟馨一直做對。”信沒動桌上的杯子。
紅倚笑的坦誠。“很簡單,因為我讨厭她。”她又喝了一杯,抹了抹遺落在嘴角上的酒珠,頗為不甘。
“你知道她多少歲掌管藍殿嗎?十八歲。哼!一個連自己身體都沒發育全的小豆丁,她憑什麽能擔當起重任?像跛腳跟三叔打拼了半輩子的元老,也不過才混了個代為管理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