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小可賽想的很美好，她在王宮見過魔法師，若自己也能學會魔法，如他們般掌握呼風喚雨的能力——
“哼哼，只會享樂的愚蠢父王不在話下，連那腦子好使但身體柔弱後母也不是我的對手，比起她，還是我母親聲望更高，到時只要我承諾給魔法師們更高的待遇，有為母複仇這個合理名義，他們就不會阻礙我，然後我……”
可賽自信滿滿暢想未來，卻完全忽略了魔法需要天賦這件事，也沒有考慮艾瑞的教學能力。
艾瑞不會養孩子，更不會教孩子。
本身魔法水平就中等，沒有任何教學經驗與相關知識，再加上海妖普遍比人類魔法天賦高，可賽在魔法方面的天賦嘛……有是有點，但只有一點，艾瑞不太能理解可賽的情況。
簡單的魔法她能演示給可賽看，将父母教自己時的說法回憶轉述出來，然後根據可賽的反饋兩人一起琢磨琢磨，這就算是教可賽了。
剛開始可賽真的對學習魔法極富熱情，直到她十天學會弄個幾乎看不見的小火球，又花一個月将火球練習到核桃大小。
看着艾瑞演示用的拳頭大小的火球，雖然隐約從她教學時的滿臉疑問能察覺到，但可賽還是忍不住問：“姐姐，你第一次變火球的時候，變了個多大的火球呀？你好厲害，能變出那麽大的火球，我只能變出這樣的小不點……”
聞言，艾瑞有些僵住，她不敢直視可賽亮晶晶的大眼睛，想編個瞎話又不知編到什麽程度，艾瑞不與人交流，還從未撒過謊。
可賽知道艾瑞肯定能變出比自己大的火球，她現在就想估計下自己的水平，于是做做心裏建設，堅定道：“姐姐，你說事實就可以啦，人家想知道自己與姐姐的差距在哪裏！”
“這，這樣呀。”艾瑞放松下來，舉起自己手中拳頭大小的火球，爽朗道：“我第一次變出的就是大概這麽大的火球～”
完後還試圖安慰可賽：“可賽你也很棒啦，大概是咱們現在沒處在很安定的環境中，你潛意識裏怕暴露行蹤才只能變出小一點的火球，但只要堅持練習，”艾瑞比劃出自己兩個腦袋那麽大的圓，“我現在能變出這麽大的火球呦，你也一定可以的！”
“啊，不過不能用這個火點火哦，這火有魔法痕跡，被發現的概率會增加。”她補充了一句。
“……好的～姐姐你真厲害！”可賽呦，看着自己的小火球，甜美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認清自己魔法天賦不高後，可賽并沒有放棄魔法學習，但确實将重心從魔法上移開了。她打算效仿故事書中的女王，憑借計謀戰勝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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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父王感覺不足為懼，就不管了。
可賽開始央求艾瑞教她其他知識。
原先由于可賽學習進度極其緩慢，艾瑞在魔法方面的知識還夠用。然而其他方面的知識，特別是關于人類的，她完全不懂，就只能買點書讓可賽自學了。頂多艾瑞陪着可賽學，教是一點教不了。
幸好可賽很聰明，學習也努力，短短幾年間，她掌握的知識已經遠超過大部分自小學習的同齡人類了。僅在實踐方面有所欠缺，畢竟她沒生活在人類社會，而艾瑞因殘疾無法融入海妖的集體。
可賽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做了很多事，重新找回自信，她幫艾瑞捕到更多獵物，避開危險，還教了艾瑞一些把獵物賣上更高價錢的方法。
艾瑞賺到了更多錢，終于換掉了之前那個舊假肢。
依舊沒錢定做，不過新假肢更靈活，力量也更大。
另外，可賽狠狠升級了原來艾瑞帶自己蓋的簡陋小木屋，還在旁邊又弄了一個大的水池給艾瑞，住起來很舒服。
盡管不能明目張膽的出現，艾瑞仍有偷偷帶可賽到遠處玩過，也算見見豐富多彩的世界。
簡而言之她倆這幾年過得還不錯。
不過可賽始終不忘自己的身份，她一直努力準備着回到迪棘薩。
說實話她生母在她三歲時就死了，可賽連她的臉都記不清，沒多少感情，若說執着于為了生母向新王後報仇那是假話，但憑什麽讓新王後的女兒霸占自己的位置呢？
抱着對命運的不滿，可賽靜靜等待着機會。她一直是個幸運的孩子，期待的時機很快到來——後母去世，對可賽的通緝撤銷了。
可賽被處死後沒幾個月，新王後就弄死了丈夫，扶持自己女兒登上了王位。
這位新王後真的很謹慎，因為沒見到可賽的屍體，加上可賽被處死的理由确實很詭異，長腦子的都知道不對勁，所以她整整通緝了可賽六年，直到她的女兒殺了她。
新王後名義上是可賽的繼母，她的女兒對外宣稱比可賽小兩歲，不過實際上比可賽大兩歲。她很愛自己的女兒，可惜在教育方面太過強硬，女兒不與她親近，成為王後更是忌憚她，最終在可賽十六歲那年，這位新任國王找機會處死了一手将自己扶上王位的母親。
新王認為可賽已經死的透透的了，就算當真大難不死還茍活于世也對自己沒有威脅，反倒是可賽勾結海妖的證據，于是撤掉了對可賽的通緝，以表現自己是不同于心狠手辣的母親的好國王。
這是個極好的消息，不過多等待幾年能更保險。
可賽熱火朝天計劃起回國扳倒新國王的事，她托艾瑞幫忙搜集情報，艾瑞自然是欣然答應。
如果可賽能回到人類社會艾瑞當然很高興，至少之前艾瑞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然而真當知道可賽有機會回去時，艾瑞卻有些不自在。
在艾瑞心裏，可賽聰明可愛溫柔善良，和同族那些粗暴又難懂的家夥一點也不一樣，對于這只離群的小人魚來說，可賽幾乎是唯一陪伴她的生物了。
艾瑞的父母生活在離艾瑞很遠的海域，那裏食物更豐富，但也更危險，艾瑞不适合生活在那裏。
他們不經常見面，基本幾年才見一次，更多的是每幾個月用刻了魔法陣的海螺電話說說近況，艾瑞和她的父母都不太會表達，也都比較離群，所以艾瑞一直感到孤獨。
可賽的出現填補了艾瑞情感上的空缺，對于年輕躁動的艾瑞來說，她不可控制的對可賽生出強烈好感，這種好感不同于友情，而更偏向占有對方那邊。
艾瑞并不是喜歡把事藏在心裏的類型，她也看過許多故事，對于自己的心意，她的判斷是——她喜歡可賽。
但可賽還太小了。
人類十八歲才步入成年，艾瑞看過關于人類的書，十六歲的孩子可能不具備成熟的判斷能力，況且可賽目前基本還是靠她生活，艾瑞覺得這時候告白對可賽來說不公平，左思右想，她最終是暫時把情感藏在自己心底，沒告訴可賽。
又是四年過去，可賽二十歲了，她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十年過去大家已經将先王所出的可憐前公主忘差不多了，再等下去等新王地位徹底穩固更麻煩。
艾瑞應可賽的請求把她送到當年被扔下去的那個海灘，給了可賽自己在集市換到的人類貨幣，又給了能聯系到自己的海螺。
可賽臨走前，艾瑞幾經思考還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這件事對可賽來說還是有一定沖擊性的。
誠然可賽表現的溫柔善良基本都是為了讨艾瑞喜歡裝出來的，不過她倒真心感激着艾瑞，如果不是艾瑞當年救了她，她早應該變成挂在城牆上的肉幹了。
但要說想結為伴侶的那種喜歡嘛……艾瑞的告白使可賽有些茫然又有些高興，她不知所措，搞不清自己的情感，所以沒有立刻給答複，只是說考慮清楚自己的心再回複艾瑞。
艾瑞心裏也是很忐忑，沒指望可賽答應，可賽沒有拒絕她就已經很高興了。
人魚高興的送別了人類，她告訴可賽可以随時用海螺找她，她會盡力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