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的原諒算什麽

第20章 你的原諒算什麽

玄霖邁出藥堂,看見方才那個氣呼呼的大有一種要跑到天涯海角去的人現下正坐在門外的石階上。

他不禁勾了勾唇角。

沒有人,沒有人能在他的手掌心裏逃出去。

一想到坐在石階上的茯月大抵也意識到了這點,玄霖就覺得莫名心情大好。

他走近,像拎小貓一般抓着茯月的後襟将她從石階上提起來。

“你又要做什麽?!”

被拎着的茯月也的确如同小貓一般又抓又撓。

玄霖只當小貓小貓炸毛了,渾不在意,将掌心挨着茯月的腰肢和手腕施了法術。

手腕上的紅痕肉眼可見地散了個幹淨,火辣辣的痛感也消失了。

待他松開,茯月便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哼,別以為你給我治傷,我就會原諒你!”

“你的原諒算什麽?本座可不需要這種沒用的東西。”

“哼,你最好記住你這句話!”

茯月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她剛跨出一步,肩頭便被一只大手按住,整個人被轉了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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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反了,這邊才是重淵宮。”

回到重淵宮大殿,玄霖整個人懶洋洋地往骨椅上一靠。

他看着茯月,指了指重淵宮上方。

茯月順着他指尖看去,被蝕氿的翅膀戳出的兩個大窟窿還在漏風。

“你的小神獸拆了本座的屋頂,你得賠我。”

茯月疑道:“你堂堂妖尊,補個屋頂不就動動手指的事,這也要我賠?”

“這世上只用法力辦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何況本座這重淵宮都是真材實料砌出來的,可不是随便什麽法術就能變出來的。”

玄霖語氣沉了沉,“你不會想耍賴吧?”

“我可比你有原則多了。”茯月不服氣道,“你讓我賠,總得告訴我怎麽賠給你吧?”

“好說。你毀了我兩處屋頂,不多不少,剛好三鬥靈泉水,六石怨靈沙。”

這些東西茯月是知曉的,無界集市就有賣。

可這都是三界的最高級建造材料,這麽多,得花多少錢呀。

像是猜出茯月心中所想一般,玄霖道:“放心,你付得起,不多不少,剛好三十萬仙貝。”

茯月一聽便覺得不對勁。

“這麽貴?你是不是就盯着我這三十萬仙貝呢?休想詐騙!”

這可是她做鹹魚得來的第一桶金,她還沒來得及去買那條裙子呢。

玄霖冷哼一聲,不屑道:“哪裏貴了?這麽多年,一直是這個價格好嗎。你要是不想花這錢也可以。靈泉水和怨靈沙可以合成這世界上最堅固的磚石,但別的,也可以。”

茯月好奇道:“什麽?”

“本座剝了你的魂魄,和重淵宮斷崖下的河水混一混,雖比靈泉水和怨靈沙差了些,但總歸還是能湊合一下的。”

茯月見玄霖神色不似開玩笑,她知道這人當然是對她說殺就殺的,現在她還比不上重淵宮的兩塊屋頂。

命和錢誰更重要,茯月還是分得清的。

當然是都重要。

根據原書中的描述,靈泉水在邙山,怨靈沙在鬼界。

她自己親自去取就好了,花這錢幹什麽。

“如何,想好了嗎?本座耐心有限。”

玄霖不懷好意地邪邪一笑,“變成我重淵殿頂的屋頂,與本座在此地千秋萬歲,也算是成全你對本座的一片真心。”

茯月也笑,笑得十分人畜無害。

“那我還是更喜歡活着與妖尊大人千秋萬歲。”

“何況妖尊大人用的東西,怎麽能湊合湊合就算了呢。大人等着,我這就去無界将東西買回來。”

茯月從靈囊中摸出無界鑰匙,簪在自己發間,轉眼人就到了無界門前。

但她的終點卻不是去無界。

【茯月:小夜,我現在需要傳送符,你懂我意思嗎?】

【小夜:宿主,我懂你意思!】

【正在為您抽符……】

【符池】【傳送符*1】【傳送符*1】【傳送符*1】

茯月大手一揮,很是闊氣。

【這三張我全要了。】

【恭喜宿主消費生命值過百,符咒k可以轉化為實體,方便宿主存儲。】

話音剛落,茯月手上赫然多了三道符咒。

【這怎麽用?】

【宿主将符咒捏在手中,默念自己要去的地方,就可以了喔。】

茯月将剩餘的兩張符咒儲存好,拿起了其中一張傳送符。

邙山,啓動!

茯月只感覺眼前白光一閃,方才面前鬼氣森森的無界之門便不見了。

幾聲渺遠的鹿鳴呦呦于耳,接着便是一片遼遠至極的花海闖入茯月的視線中。

仙霧缭繞的上空有成群結隊的白鶴。

花海盡頭有疊嶂的山石沒入雲間,磅礴的仙宮也被隐去。

“這位仙君,從何處來?有何要事?”

有一白鶴從上空悠悠落下,落地的瞬間變作一個極為清瘦的少年。

茯月從遠處的美景中回神,道:“我叫茯月,從璃月宮來,此行是想來取些靈泉水。”

“原來是璃月宮的仙娥姐姐,随我來吧。”

那少年沖茯月一笑,轉身展開雙臂的那一順瞬間,又化作一只白鶴。

茯月倒是沒想到,此行會如此順利。不過畢竟邙山也是仙界,肯定不會為難自己人。

茯月一路跟着那白鶴走着,一邊欣賞這裏的美景。

雖然同為仙界之地,但邙山還是與璃月宮有大為不同的。

璃月宮是仙界之首,制度自然要比邙山嚴苛些,她在璃月住的那段時日,那些仙娥都秩序井然地各司其職,而邙山倒更像是個世外桃源,自由灑脫得很。

正這麽想着,茯月感覺一列仙鳥從自己正前方呼嘯而過。

“鶴鳴仙君,你今日射穿了我十根羽毛了!”

“從你身上掉下來的,反正也無用,拿來給我當個靶子有何不可?”

茯月循聲望去,花海中央有人持弓,乘一騎白澤飒踏而去。

在他回過頭對那白鶴說話的一瞬間,茯月認出來那就是邙山仙守鶴鳴。

他在自己的老家,倒是比在別處見到的他要高興些。

茯月看着空中紛紛揚揚的鳥毛,原來神仙也脫發。

那白鶴帶着茯月七拐八拐進了後山,小石徑的盡頭赫然有一汪藍色的泉水。

“茯月仙君,到了,此處便是靈泉。”

“謝啦。”茯月笑了笑,見那白鶴又要轉身飛走了,忙問道,“你叫什麽?”

“我叫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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