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墜入愛河啦
第27章 你墜入愛河啦
“我願意!”
“我願意.......啧啧啧, ”顏萋拿着手機,一邊反複觀看欣賞裏面江徹寒和薛千湘擁吻的視頻,一邊用餘光斜眼看薛千湘, 壞笑道:
“好浪漫哦~~~我願意~~”
他故意将最後三個字拖的很長, 薛千湘甚至還能腦補出後面暧昧的波浪號,忍不住臉紅,将手裏擦頭發的毛巾丢過去,埋怨道:
“有病啊你,下雨天還拍什麽視頻!”
“你們敢在宿舍樓前面親嘴的時候就沒想到有人在拍啊!”顏萋接過濕毛巾, 放在桌上, 随即打開櫃子, 拿出姜茶粉,複又丢給薛千湘:
“敢做還不敢當了。”
“別看了, 把視頻删了。”薛千湘接過姜茶粉, 卻沒有泡, 而是擠過來搶顏萋的手機:
“把視頻删了。”
“哎哎哎, 別拿我手機啊。”顏萋躲過薛千湘, 兩個omega笑鬧着擠成一團,最後誰也争不過誰,紛紛趴在桌上笑着喘氣道:
“你删了我這個也沒用,現在論壇和表白牆上全被這段視頻刷屏了。”
顏萋伸出兩根手指, 比了個手勢, 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八百個機位, 近距離三百六十度環繞拍攝你們倆雨中接吻的視頻, 清晰的連江徹寒鼻尖上的痣都能看清, 要不我發你看看?”
“.......滾吧你。”薛千湘臊的臉頰通紅,罵他:
“要不是你讓我下樓, 我能........!”
“哎,你倆情到濃時親嘴時就沒想起我來!現在開始怪我了!”顏萋說:
“還有,要不是我開門讓你下樓,你倆能在雨中你侬我侬啵嘴嗎........你倆要是結婚了,我要坐主桌!”
“滾滾滾。”薛千湘臉通紅,整個人都要熱到蒸發了:
“胡說什麽呢你!關系都沒确定怎麽就又到結婚上了!”
“啊,你們還沒确定關系啊!”
顏萋吃驚:
“那你倆這是在幹嘛?搞暧昧但不負責那一套?這是什麽新型的行為藝術?”
“沒有........”薛千湘趴在桌上,側頭看着站着垂眸瞥他的顏萋,下意識用冰涼的手背給臉頰降溫。
半晌,他才放低了聲音,不确定般小聲問道:
“萋萋,你說........江徹寒這是不是說明——他喜歡我啊?”
“這不是廢話嗎?不喜歡你親你幹嘛?這不是發神經嗎?”顏萋無語地看着他:
“你倆這都還沒在一起,我是讀者我都替你急。”
“不是.......可是他沒向我表白啊,也從沒說喜歡我——讨厭我倒說過很多次。”
薛千湘很糾結這個問題:
“你男朋友正式和你确定關系的時候,是不是和你表白了?”
“嗯........這倒是。”顏萋指尖抵着下巴思考半晌,
“雖然是我先追他,但是是他先和我表白,我再答應,才在一起的。”
“所以說啊,沒有表白,怎麽能算在一起呢。”
薛千湘眉頭微蹙:“萋萋,你說他親我、抱我,但卻不表白.......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哎呀,alpha的想法你哪裏猜的了。”顏萋拍板:
“我現在只問你,你喜不喜歡他?”
薛千湘抿了抿唇,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應該算是.......喜歡吧。”
他說:“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想和他在一起,想天天看見他。見不到的時候就會想他,看到他委屈會替他難過,他開心也會替他開心,只要他出現眼底就剩不下其他人.......”
薛千湘遲疑道:“這應該.......算是喜歡了吧?”
“這都不止喜歡了,湘湘,你墜入愛河啦。”顏萋笑道:
“既然你喜歡他,那就別管他有沒有先和你表白的事.......你就先和他表白,主動出擊,一舉拿下他!”
言罷,顏萋雙手握拳,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作為你的軍師,我會好好替你參謀的!”
“........”薛千湘被他這幅摩拳擦掌的樣子逗笑,片刻後又坐直,故作矜持道:
“我才不要。”
他說:“為什麽不是他先和我表白?”
薛千湘揚起下巴:“是他先喜歡我的,也是他先親我的,當然得是他先和我表白啦。”
“你就端着吧你,”顏萋對薛千湘的做派很是不屑:
“等到江徹寒和別人跑了你就哭了。”
“他才不會。”
薛千湘自信道:
“他肯定喜歡我。而且他是什麽人我不了解嗎,他——”
他話還沒說完,一聲噴嚏就打斷了他的話。
“哎呀,你看看你,”顏萋臉色一變,走過來,推他一下:
“別說大話了,趕緊把頭發吹幹了,別待會兒感冒了,可有你好受的。”
“我才不會感冒。”薛千湘嘴硬道:“我從小到大身體好得很。”
“身體再好也遭不住一天淋兩次雨。”顏萋推他,收了臉上的笑,嚴肅道:
“好了不開玩笑了,你趕緊把頭發吹幹,把姜茶喝了,再上床躺着。這天氣感冒可不是開玩笑的,可難好了,你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早課。”
“好吧。”薛千湘被催着上了床。
他躲進被子裏,吸了吸鼻子,又打了個噴嚏。
床簾被拉上,面前黑漆漆一片,薛千湘睡不着,輾轉許久,片刻後還是拿出手機,進入微信的頁面,往下滑動。
江徹寒沒有給他發消息。
“.........”薛千湘不滿地蹙了蹙眉,撇了撇嘴,随即又在江徹寒的頭像上戳了幾下,不小心按到拍一拍,吓的他趕緊把手機丢了,像蝸牛一樣縮進被子裏。
唇上被江徹寒親吻過的痕跡似乎還在隐隐作痛,微微有點燙,薛千湘一想到白天江徹寒偏頭吻他的樣子就渾身發軟發燙,閉上眼睛,怎麽也睡不着。
等到早上六點的時候,薛千湘終于被自己熱醒了。
他渾身發軟,渾身出汗,頭也昏昏沉沉的,活像是吃了十斤安眠藥,整個人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無法思考,額頭上的汗也滴落下來,黏着眼睫,面前模糊成一片。
床下已經傳來顏萋小心翼翼起床穿衣服、穿拖鞋去刷牙洗漱的聲音。
除了沒有早課和周末之外,他和顏萋一般每天六點鐘都會去教室練基本功,保持身體的柔軟度。
“湘湘,湘湘起床啦。”顏萋收拾完後,踩着上床的樓梯,手伸進床簾裏,摸到薛千湘的手臂,輕輕推了推:
“起床了哦,六點了,別睡懶覺了。”
“萋萋........”薛千湘一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嗓子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難受道:
“我好像發燒了。”
“啊?!”顏萋吓了一跳,趕緊掀開簾子,手摸到薛千湘的頭頂:
“真的诶。”
他說:“好燙。”
“對不起啊,早上不能和你一起去練習了。”薛千湘嗓子發啞,最後聲音也弱了下去。
“別說這個。”顏萋說:“什麽事能比你身體更重要啊。”
他下了床,翻箱倒櫃:
“我這裏好像還有點退燒藥,你先吃。”
言罷,他又匆匆去樓下接了水,喂薛千湘吃下。
“怎麽樣?”顏萋一臉擔憂地看着臉色很差的薛千湘:
“好點了嗎?”
藥剛吃下去哪有馬上見好的,但為了讓顏萋安心,薛千湘還是點了點頭:
“好點了,謝謝萋萋。”
他說:“你快去練習吧,等會馬上就要上課了。”
“........”顏萋擡手看了一眼時間,片刻後糾結地擡頭:
“要不要我再買點什麽東西回來給你吃?”
“不用了,我現在什麽也不想吃。”從宿舍出發去食堂排隊買東西,再走回來,再從宿舍去教室,一來一回至少得五十多分鐘了,薛千湘不想耽誤顏萋上課和吃飯的時間,更怕自己和顏萋呆久了會傳染:
“沒事的,萋萋,你去上課吧,我櫃子裏有面包牛奶,想吃的時候再吃。”
“.......那好吧。”顏萋說:“那我去找請假條,替你向老師請假啊。”
“好。”薛千湘虛弱笑道:“謝謝萋萋。”
顏萋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阖上床簾。
沒一會兒,顏萋收拾好東西,和曲歌一起離開了宿舍。
宿舍裏一時安靜下來。
薛千湘有些難受,又很熱,但是不敢開空調。
他悶在被子裏,着實不太舒服,許久,才摸索着拿出手機,開始眯着眼睛看手機。
豈料,他剛打開手機,江徹寒的消息就進來了:
“?”
“幹嘛?”
薛千湘往上一滑,發現是自己昨天晚上的拍一拍引起了貓咪的警覺。
他悶悶的笑笑,随即又故技重施,拍了拍江徹寒的頭像。
江徹寒回薛千湘的消息從來都是秒回:
“又幹嘛?”
他說:“昨天晚上拍我又不理我,太過分了。”
薛千湘心虛,指尖在手機上删删打打,最後差點迷迷糊糊砸在自己臉上:
“我生病了。”
江徹寒:“?”
他登時緊張起來,消息一連發了好幾條,把薛千湘的手腕都快震麻了:
“生什麽病了?嚴重嗎?吃藥了嗎?”
“感冒發燒,小病。”薛千湘回他,百無聊賴,又開始逗貓咪:
“吃藥了,就是還沒什麽胃口。另外.........我有點想你了。”
江徹寒:“..........”
他那邊頓時沒有了消息。
薛千湘等了十分鐘,沒等到消息,迷迷糊糊見把手機放在枕頭邊,又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一開始是很有規律、很有禮貌的敲,後來改成拍動,越來越急促,直接把薛千湘從夢境中拍醒了。
“誰啊........”
薛千湘渾身酸痛,但鬧人的拍門聲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他只能緩緩直起身體,頭重腳輕地下了樓梯,游魂一般晃到門邊,打開門:
“誰.......”
“薛千湘!”江徹寒一把攬住薛千湘搖搖晃晃的身體,緊張道:
“你沒事吧?”
“啊.......公主.........”薛千湘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怎麽來了?”
“你不是說你想見我,我就來了。”
江徹寒說完,似有想起什麽,緊張地問道:
“十點了?你吃飯了嗎?”
“沒有。”薛千湘身上哪哪都燙,看江徹寒的模樣都有重影,
“沒有胃口。”
“我去外面.......我去食堂買了粥,你吃一點。嗯,還有藥,我也去外面買了,你看看你要吃什麽。”
江徹寒手忙腳亂地拎起手中的食盒和藥袋,舉到薛千湘面前,說:
“你吃一點,好不好?”
“.........”薛千湘眨了眨眼睛,努力恢複視力,片刻後便看清了江徹寒頭頂密布的汗,還有他手裏精致的食盒。
這哪裏是去食堂買的,分明就是怕他生病沒胃口,特意跑到學校外面買的。
薛千湘忽然感覺心中一麻,有什麽東西過電一般從他指尖劃過,令他忍不住肩膀戰栗,連血液也忍不住沸騰起來。
他開始不受控制地紅了鼻尖和眼眶,一時間竟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除了父母之外,再也沒有人會像江徹寒一樣處處體貼他、照顧他。
再也沒有人會在深夜送他回家、背他下山、抱着睡着的他去房間休息。
也許生病總是讓人脆弱,薛千湘眨了眨眼睛,忽然眼前模糊成一片:
“江徹寒.........”
他尾音發抖,甚至帶上了些許哭腔,江徹寒被他吓了一跳,趕緊将手中包裝嚴實的餐盒和藥袋放在地上,上前一步,問:
“怎麽了?”
薛千湘搖了搖頭,什麽話也不說,卻紅着眼圈朝江徹寒伸出了雙臂。
江徹寒猶豫了片刻,幾秒鐘後伸出雙臂,輕輕将薛千湘擁進了懷裏。
薛千湘順從地抱住了他的腰。
“.........”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只是這樣安靜的擁抱。
江徹寒的掌心輕輕撫摸着薛千湘柔軟的發絲,片刻後在他的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難受。”薛千湘小聲道。
“吃藥。”江徹寒說:“不要任性。”
“那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薛千湘說:“我是因為你才淋雨感冒的。”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還發燒了。”
江徹寒:“........”
江徹寒當然那很想留下來陪薛千湘,可是這是omega的宿舍,他能進樓道就已經是程澄偷偷給他開門的結果了。
要是被人知道有個alpha偷偷溜進了omega的宿舍樓,說不定還會引起緊張和慌亂。
江徹寒猶豫片刻,片刻後輕輕拍了拍薛千湘的背:
“我不能進omega的寝室的。”
換言之,他只能在門口陪着薛千湘。
“可是舍友們都不在,你就不能進來陪陪我嗎?”
薛千湘委屈。
江徹寒:“........”
他沒說話,薛千湘氣的用指尖擰他,江徹寒只好道:
“那就呆一會兒。”
他說:“等你舍友回來了我就走哦,不然不方便的。”
“好。”薛千湘見江徹寒松口退讓,總算開心了,松開江徹寒的腰,後退一步:
“你進來吧。”
江徹寒提着餐盒和藥袋進去了,順帶把門關上。
他低着頭不敢亂看,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坐。”薛千湘讓出自己的位置,自己坐在桌上。
“你坐,我給你帶了體溫計,太燒的話要去醫院。”
江徹寒推着薛千湘坐下,拿出體溫計:
“張嘴。”
薛千湘看他一眼,乖乖張嘴。
“38.6°。”江徹寒皺眉:
“接近高燒了。”
薛千湘沒說話,昏沉的厲害。
“我戴了點物理降溫的退燒貼,你等會兒試試看。”江徹寒俯身,将買好的藥品都擺在桌上,
“你先喝點粥墊墊肚子,再吃藥。”
薛千湘無精打采:
“我沒胃口。”
“吃點吧,不然吃藥效果更不好。”
江徹寒半蹲下身,仰頭看着薛千湘。
薛千湘本來不想吃,但他舍不得江徹寒這麽低聲下氣哄他,片刻後只不情不願道:
“哦........”
見薛千湘答應了,江徹寒的眉頭微微舒展,摸了摸他的頭發:
“真乖。”
他打開粥盒,吹涼,給薛千湘喂粥。
薛千湘沒喝幾口就喝不下了,江徹寒只好給他吃了藥,扶他上床。
薛千湘上了床也不安分,坐在床邊,眯着眼睛,看着江徹寒:
“你要走嗎?”
“嗯。”江徹寒低下頭收拾桌上剩餘的垃圾。
薛千湘坐在床上,皺了皺鼻子,不開心地伸出腳,輕輕踢了踢江徹寒的肩膀。
江徹寒察覺到動靜,仰頭看他:
“怎麽了?”
薛千湘不答。
他想江徹寒留下來陪他。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江徹寒這麽依賴。
或許是生病了吧。
薛千湘在心裏偷偷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還難受?”江徹寒卻誤會了薛千湘的行為中透露出來的意思: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要醫院。”薛千湘盤腿,忽然道:
“江徹寒,你一點都不在乎我。”
江徹寒滿頭問號:“我不在乎你?”
他說:“我不在乎你我幹嘛過來給你送藥?”
“那你在乎我,幹嘛不留下來陪我。”薛千湘不開心:
“你食物中毒的時候我都在醫院陪你一晚上,但!我生病了,你卻不陪我!很過分诶!”
“那能一樣嗎,講點道理好不好。”江徹寒抓住他晃來晃去的腳腕,強行塞進被子裏:
“那是在醫院,這是在你宿舍,我能在你宿舍亂來嗎?”
“........”薛千湘不占理,但是又不想江徹寒走,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落下床簾,滾進被子裏,把自己團住。
床簾外很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床內露出一點光線,江徹寒的聲音順着被拉開的床簾縫隙傳出:
“......生氣了?”
薛千湘不說話,只是狠狠踢了踢被子,以表自己的憤怒。
江徹寒:“.........”
他無法,進退兩難糾結了很久,半晌只能妥協道:
“十二點鐘,在你舍友下課之前,我會回去。”
薛千湘一股腦爬起來:
“真的!”
“真的。”江徹寒無奈地挑眉笑道。
“那你進來陪我睡。”薛千湘掀開被子:
“我一個人睡好難受、好難受。”
江徹寒:“..........”
他無言地看了一眼薛千湘,半晌嘆了一口氣,脫下鞋子,鑽進床鋪內。
床鋪做的很小,幾乎不能容下兩個人,薛千湘不得不趴在江徹寒的身上,才能勉強擠下。
床簾被落下,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人的五官,薛千湘只能聞到鼻尖幽幽的海鹽檸檬的信息素香,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
他忍不住往前拱了拱,像是蟲子一樣,緩慢地拱進江徹寒的懷裏。
他一邊鑽,一邊啞聲道:
“江徹寒......你說,要是你明天被我傳染了,也感冒了,怎麽辦?”
“能怎麽辦,”江徹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活該呗。”
薛千湘一愣,随即悶悶地笑。
他伸出纖細的手臂,費力地纏住江徹寒,小聲嘀咕:
“其實我很少生病的。”
他說:“小時候我生病了,我爸爸就像現在這樣抱着我,哄我睡覺,叫我寶貝。”
江徹寒:“你把我當成你爸了?”
“.....滾你的。”薛千湘從被子裏踢了踢江徹寒,笑道:
“想當我爸,想得美。”
“我爸爸,他是個特別溫柔的人。”薛千湘說:“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像我爸爸一樣溫柔又能幹的omega。”
江徹寒聽他說着,掌心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哄孩子睡覺,片刻後才道:
“你爸爸是叫危青禾嗎?”
“你怎麽知道?!”薛千湘一個激靈:“你認識我爸?”
“算是認識吧。”江徹寒的聲音在黑暗裏顯得有些模糊不定:
“有印象。”
“那太好了,改天我介紹你認識他啊!他一定會喜歡你的!”薛千湘仰頭,看着江徹寒:
“好不好?”
“再說吧。”薛千湘頭一次從江徹寒的語氣裏聽出了敷衍:
“你睡你的覺。”
“哼。”薛千湘用腦袋拱了拱江徹寒的脖頸,
“不識擡舉。”
“睡覺吧少爺,再聊下去你舍友都得回來了。”江徹寒嘆氣。
“那我不說話了,你等我睡着了再走。”
薛千湘老實了,趕緊閉上眼睛。
秒針一格一格地走過,時間流逝的又快又安靜,不知過了多久,等到薛千湘真的要睡着的時候,江徹寒動了。
模模糊糊之間,薛千湘察覺到江徹寒松開了他,随即緩緩抽離身體,最後給他蓋上了被子。
別走.......
察覺到溫暖舒适的信息素離開,薛千湘非常不安,有些舍不得江徹寒就這麽走了,眼睫微微顫動,努力想要伸手挽留,眼皮卻只能撐開一點點縫隙:
“江......”
他還沒說話,就迷迷糊糊看見江徹寒俯下身撩起他的劉海,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睫毛真長。】
在江徹寒垂眸吻他的那一瞬間,薛千湘突然不合時宜地聽到了一句話:
【如果他和我表白,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一下吧。】
誰,誰在說話?
薛千湘眯着眼睛,愣怔地看着面前江徹寒閉合的唇,想要問卻張不開嘴,半晌還是抵抗不住睡意的侵襲,任由泥濘的夢境将自己拖入,随即緩緩閉上了眼睛。
但在最後陷入夢鄉之前,薛千湘卻陡然被這句話提醒,想到一個糾結已久的問題——
對哦,江徹寒又親我了.......那他什麽時候才能和我表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