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拒絕渣男,他給的勇氣
第4章 拒絕渣男,他給的勇氣
因為離得近,薛渡自然也看見了屏幕上的名字。
他眸光沉了幾分,看向沈以南,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但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緊捏成拳,骨節因用力而泛白。
沈以南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名字看了幾秒,接了電話。
還沒開口,對面便傳來青年不耐煩的聲音:“在哪?上次給姿姿拍的胸針怎麽還沒送來?昨天她就問我要了。”
沈以南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對面的薛渡。
對方也在看他。
指節無意識蜷縮。
他想,這麽近的距離,他一定聽見了。
無端的,沈以南感到很不舒服。
昨天他去生日會,是打算順便把胸針一起送過去的,但聽到那些近乎侮辱的話後,沈以南手裏的禮物摔了一地,轉身便離開了。
顧宴對他從來都是這麽理直氣壯,一點不順心就要攻擊謾罵。
不分場合,不問時間。
第一次,沈以南生出想拒絕的心情。
但他皺了皺眉,卻不太知道要怎麽開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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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是顧氏幫了他……
握着手機的指節緊了緊,沈以南張了張口,指節忽然被溫暖的溫度包裹。
是薛渡握住了他的手。
青年似乎看出他的為難,溫聲道:“不想給可以拒絕。”
“誰在說話?”顧宴等急了,聲音不自覺提高,帶着幾分煩躁,“沈以南,我在問你話!胸針什麽時候給我?我女朋友等着呢。”
沈以南愣怔片刻,不知為何,被薛渡握着,突然生出幾分抗拒的勇氣。
他緩緩說:“不給你了。”
“什麽?”
顧宴被這話說愣了。
沈以南卻忽然在心底松了口氣。
原來拒絕顧宴并不像他想象中那麽難。
甚至還伴随着幾分輕松。
他的話越來越順,胸腔裏後知後覺生出底氣:“胸針是我買的,我不想送給你。如果你需要,拍賣費是七十五萬,你有我的卡號,轉過錢後我讓助理送給你。”
話音落下後,對面死一般寂靜。
顧宴愣了半晌,擠出來幾個字:“你神經病吧!”
說完,電話猛地挂斷,只剩盲音。
沈以南還沒反應過來,發頂便被人輕輕拍了兩下。
薛渡語氣很淡定:“他該吃藥了。”
言下之意,顧宴腦子才有病。
沈以南想笑,又覺得有點尴尬,用指尖輕輕撓了撓臉頰。
他想換個話題。
下一秒,薛渡彎腰,直視他的眼睛,輕笑道:“走吧?”
“好。”
沈以南點了點頭,跟在薛渡身後往裏走。
兩人到宴會廳正門的時候,正遇上剛才嚼舌根的兩人。
他們被人攔着不讓進。
其中一個憤怒道:“我們是跟着顧家來的,憑什麽不讓進去啊?”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邊沒有在賓客名單上看見您的名字。”
他們面前五大三粗的壯漢表情淡定,“或者您可以出示邀請函。”
“我們是跟顧宴一起的,要什麽邀請函啊?”
那人不滿地嚷嚷着,可壯漢理都不理。
這種混進來的人多了去了,薛家又不是菜市場,誰都能來。
經過時,沈以南繃緊臉,控制着自己不分一個眼神過去。
薛渡跟在少年身後幾步之遙,視線掃過幾人,對壯漢說:“老張,處理一下。”
說完便幾步跟上沈以南,與他并肩。
老張了然點頭,瞥了眼沈以南背影,心中啧啧稱奇。
難怪今天把他這個保镖打發來看大門,原來是搞對象去了。
鬧事的兩人愣在原地。
有個認出來沈以南,怒道:“他們也沒出示邀請函啊!”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憑什麽就攔我們!”
老張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他不需要。”
他們少爺帶朋友回家要什麽邀請函啊。
兩人光注意沈以南了,沒認出來薛渡,還以為是老張故意為難,氣得原地跳腳。
吵着吵着,其中一個突發奇想:“沈家肯定收到了,叫沈以南出來,把他的給我們!”
“對,我現在打電話!”
說着,他就開始掏手機打電話。
還沒打過去,就被挂斷了。
那人傻了眼:“我*!他把我拉黑了!”
“神經病啊,我試試……我靠!他也把我拉黑了!”
兩人氣急敗壞,用各種詞彙罵沈以南。
老張聽不下去了,這倆人一直在這裏說些話,很容易影響薛家在他們少夫人心裏的形象好嗎!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哦,他們少爺還是第一次帶人回家呢!
少爺單身二十多年,他得出把力啊!
老張搓了搓手,不顧兩人掙紮,一手一個把人提溜走了。
*
宴會廳內明如白晝,光透過頂上的水晶燈折射出璀璨星芒,穿着光鮮的人們站在落地窗邊和小陽臺處舉着玻璃杯交流。
沈以南擡眼看去,往來皆是各界社會精英。
年輕男士居多,估計多半沖着單身的薛大小姐去的。
盡管青年才俊居多,但薛渡一進入室內,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比起俊美的外表,薛渡氣場亦不俗,他出現的地方,其他人都黯淡無光,他是天生的上位者。
很快,就有人拿着名片來和薛渡聊天套近乎。
對于聰明人來說,這不僅是一場聚會,更是拓寬人脈的好機會,財富在一次又一次推杯換盞間交換、流動。
沈以南是和薛渡前後腳進的門。
但沒過一會,沈以南便被人擠到一邊去了。
說“擠”也不算準确,其實是他自己讓開的。
他剛回沈家沒幾年,不怎麽參加這種聚會,家裏話語權也不高,沒幾個熟識的,還是不站在薛渡邊上讨嫌了。
沈以南溜達着去一旁,拿了一杯酒,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等着。
他小口嘬着杯子裏的橙汁,望向被衆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薛渡,眸中忍不住浮現出幾分羨慕。
相貌優越,家世完美,自身能力也格外出衆,或許天之驕子就是這樣了。
也許,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倒薛渡。
想起昨晚的事情,沈以南更愧疚了。
他感覺自己給薛渡這塊美玉留下了裂痕。
少年低頭看着自己的皮鞋尖,長而卷翹的黑睫不安地輕顫。
正出神,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轉過頭,正對上一雙玩味的眼睛。
“小帥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