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滾燙耳垂,不敢表露的愛意

第34章 滾燙耳垂,不敢表露的愛意

此時,沈以南尚且不知顧宴在背後唧唧歪歪些什麽。

他目不轉睛盯着眼前的小橘貓,擰着眉頭糾結是否要伸手去摸摸。

糾結好一會,終于緩緩伸出手。

可小貓在快被碰到時,卻猛地跳開,跑遠了。

沈以南嘆了口氣。

“喜歡小貓的話,要不要去寵物店選一只?”

身後傳來青年帶着笑意的溫和聲音。

沈以南轉過身,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把被白色紗帶纏繞的純白花束。

花朵層層疊疊穿在花莖上,像是mini版的百合,又更甜美些。

“剛才看到店裏的花,想起上次送你的應該枯萎了。”薛渡像是漫不經心般提起。

似乎怕他不收,又補充一句:“教我這麽笨的學生,沈老師辛苦了。”

沈以南呼吸急促幾分。

他将腿上的蛋糕放在一旁,接過那把花。

少年感覺腦袋有點暈,也有點熱。

好幾秒後,才想起來道謝,并且很認真地補了一句:“你一點都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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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認為這是一個嚴謹的問題。

薛渡沒忍住,伸手拍了拍沈以南的頭。

柔軟的發絲窩在手心,心尖冒起微癢的感覺。

薛渡提起兩盒蛋糕,說:“走吧,我的車在那邊停車場,送你回家。”

沈以南捧着那把花,和薛渡并肩往回走。

他像是拿到愛不釋手的寶物一樣,左右看了好一會,捧在懷裏,小聲問:“這是什麽花?”

薛渡輕笑:“白色風信子。”

……

回到家,沈以南先将蛋糕遞給傭人,請他們放到冰箱好好保存。

而後抱着花上樓。

之前插花的玻璃花瓶昨天剛剛清空,今天又重新添上新鮮的水和花束。

沈以南擺弄花的時候,忽然想起上次池星瑤看到雛菊後的話。

實際上,沈以南是不信“花語”之類的,他認為那只是人類自顧自為花附加的意義,并不是花的本意。

但……那是送花人的本意。

鬼使神差,沈以南取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幾個字:【白色風信子的花語】

搜索界面很快跳出答案——

【白色風信子的花語有很多,有純潔無瑕、高雅、單純善良……

當然,在這些意義之外,白色風信子常常被人們送予暗戀的人。

代表着送花人“不敢表露的愛意”……】

沈以南指尖頓住。

又旋即否認了剛冒出來的想法,甚至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幼稚。

先不說,薛渡的身份地位,他接觸過那麽多豪門千金,怎麽可能喜歡自己?

再者薛渡是出于友善送花給自己,自己怎麽能妄自揣測對方?

更何況他們簽署過白紙黑字的合同,現在是“合約男友”。

這種行為,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沈以南在心裏譴責自己。

可手指,卻無意識捏了一下耳垂。

……好燙。

*

次日。

日落西垂,晚霞鋪滿天空。

沈以南站在鏡子前,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和西裝衣角褶皺。

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鏡子裏的少年撐着下巴想了想,打開很久沒有動過的儲物櫃。

裏面放着一些小物件,還有他從趙家帶過來的一些比賽獎杯。

那些獎杯沈以南本來不想拿着的,他沒有對于這些獎項的榮譽感,他參加比賽,只是為了拿獎金,換取自己在趙家更好一點的生活。

沈以南在櫃子第三層拿了一瓶香水。

但視線卻猛地一頓。

一座獎杯下,露出了一點幹淨的縫隙。

和昨天不一樣。

沈以南渾身瞬間僵硬,一股冷意順着脊背上蹿。

有人進了他的房間,動了他的東西。

沈以南的領地意識非常強,這與他過去的經歷有關。

在趙家的十八年間,他一直住在雜物間。

上小學前,沈以南睡在家裏人不要的舊沙發上,後來沙發賣給收廢品的,村長看他實在可憐,就送了他一個厚厚的床墊。

那算是沈以南第一個床。

每天晚上睡前,沈以南會把床墊拖出來睡,第二天六點前就要将床墊豎起來擺放好,否則趙家人會罵他占地方。

回到沈家後,他第一次有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最開始的幾個月,沈以南常常早晨五點多驚醒,反應過來自己不在趙家後,仍然放心不下,要起床去确認四五遍房間的門鎖是否正常。

盡管确定了自己的安全,但沈以南仍然非常抗拒其他人靠近自己的房間。

無論是誰,想找他都只能站在門口說話。

他給房間換了密碼鎖,不允許任何傭人進入自己的房間收拾。

他知道,沈家的人都說他有怪癖。

但他改不掉。

他就像個小動物一樣,守衛自己的領地,捍衛自己的隐私。

因此,當發現自己的東西被人動過後,沈以南難得生出怒意。

但他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仔細檢查四周,不放過任何角落。

十分鐘後,沈以南在房間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隐蔽到甚至還沒開啓,應該是遠程遙控。

沈以南渾身血液發冷。

他忍不住想,這個攝像頭到底是趁着昨天自己出門放的,還是早就放在房間裏了?

有多早,是昨天、前天、還是幾個月前……甚至是三年前?

他只發現了一個,但沒發現的還有多少?

沈以南突然呼吸急促,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模糊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放進一個玻璃球裏,到處都有攝像頭看着自己,記錄自己的一舉一動,在自己熟睡的時候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

沈以南倒退一步,手扶着櫃子,強迫自己冷靜。

但他冷靜不下來。

他感覺自己的領地已經不屬于自己。

以往讓他感到安心的地方正在不斷将自己排擠出去,帶給自己更大的恐慌。

他翻箱倒櫃找剩下的攝像頭。

獎杯丢在地上發出響聲,書和筆記灑落在地上,整整齊齊的衣櫃也被翻得一團亂,各種衣服被堆在床上,然後床單也被掀開……

沈以南的心跳瘋狂跳動,只要找不到潛在的危險他就無法停下來。

忽然——

咚咚。

門被人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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