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第10章

第 10 章

第10章

郁昶居然向他道謝?!

這可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桑春雨愣了一下,旋即才道:“算你識相。”

盡管如此,郁昶的目光還是盯着他手中的花,桑春雨已經察覺到了其中的靈魂之力,也沒刻意躲着,伸出手,放在了掌心。

在他臨上岸前,接到了天道發布的新任務。

【将男主母親的碎魂送還,并羞辱一番男主。】

桑春雨:……這天道就同男主過不去了是嗎?

意思就是,他得像上次一般,幫助男主,卻不能太刻意,而且還得再“磨練”男主一番。

桑春雨自出生以來,就沒幹過這麽分裂的事情。

他當着郁昶的面,又将白花合攏,收入掌心,朝着身旁的三人道:“看什麽看?這是我的寶貝。”

兩個小師弟無言。

短短片刻的時間,郁昶已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緒,他深吸了口氣,再次擡眸時,恢複成了平日溫和好說話的三師兄。

“話說,”桑春雨道,“你們兩個,先前被我揍得鼻青臉腫,怎麽還知道救我?莫不是賤得慌?”

……這人說話,長這麽大沒被揍真是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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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小師弟道:“小師兄,這話也不能這麽說啊,大家都是同門,同門有難,自然要出手相救。”

桑春雨不以為然。

單看他的模樣,顯然會令人以為,他是對于小師弟說的話不贊同,然而這兩個小師弟倒是都還記得,方才是誰潛入水下,将他們救起來的。

郁昶的視線,落在桑春雨被凍得發白的臉上。

這樣的境況中,旁人都是一臉狼狽,桑春雨卻連狼狽都是楚楚可憐的。

停留在身上的視線太久,桑春雨轉過頭,對着他道:“你看我做什麽?”

郁昶猛然低下頭,又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旁邊的兩個弟子神情微妙。

方才他們已經看過三師兄對付巨獸的模樣,與在宗門之中的形象大相徑庭,實在是沖擊太大。

其中一人想起自己曾經和他發生口角,此時都有些想戳死自己。

“小師兄,”一名弟子道,“咱們現在需要找出去的路,你知道該怎麽走嗎?”

桑春雨道:“蠢不蠢,這不是明擺着的,再從河底鑽出去。”

然而要想鑽出去,可就要費上一番功夫了。

原書中,郁昶是被巨獸給頂出去的,巨獸從河底出去,幻化出了翅膀,将整個秘境都攪亂,致使靈獸傷亡慘重,死到快打破密境中千百年來演化出來的平衡。

那現在,再讓巨獸頂他們一下?

桑春雨正想着這件事,郁昶站了起來。

三人同時看向郁昶,正想詢問他幹什麽,緊接着都變了臉色。

——那巨獸又去而複返。

不僅如此,還帶來了不少的同類,雖然都不及它巨大,然而一群靈獸游蕩在河裏,頗有些觸目驚心。

它們過來後,也不主動攻擊他們,反而在他們的周圍轉起圈來,滾動的水流聲時不時傳來,寂靜無聲,暗藏殺機。

弟子道:“這是想幹什麽?”

“它們這是想,”郁昶道,“将我們困死在冰川上。”

餘下三人都怔怔地看着水面。

這裏天寒地凍,以他們的修為,根本撐不過半日,便要被凍死在這,兩個修為偏低的弟子,此刻頭發已經開始結冰。

如今的劇情再次脫離了原書,桑春雨懵懵懂懂,卻喚不出來天道。

這該死的……他又想家了。

四人伫立在冰上,頗為愁苦。

桑春雨的情緒表現的最為明顯,他身上的衣服已用靈力烘幹,眼睫毛上卻沾染了一些冰霜,在雪白的臉蛋上,無端顯出一種純淨。

郁昶的視線幾次看向他,有時深沉的目光掃過他的胸口——那放着白花的地方。

有幾次,看見桑春雨的臉,愣了愣。

幾人被困在冰川上,暫時無法出去,只能想辦法取暖。

桑春雨道:“光消耗靈力不行,需要找些柴火取暖,想辦法拖延時間。”

郁昶一言不發,幾個人之中,就只剩下他最大。

剩下的兩個小師弟居然也沒提出質疑,自然而然依從了他的話。

桑春雨有種特殊的魔力,從前還沒覺得,如今的他說話,不需要多兇悍,便令人想要去聽,生不出半分忤逆的心。

而且他坐在那裏,指揮人幹活時……也會令人情不自禁産生一種“本該如此”的念頭。

郁昶也跟着那倆弟子去拾柴火。

原本只是抱着撞運氣的心,沒想到這裏還真有幹枯的樹枝,在冰層被冷凍着,撬出來後用靈力一催,便能用了。

再用靈力護住待着的冰層,柴火燃起,幾人聚攏在一起,瞬間暖和起來。

如此,大大節省了靈力的消耗。

巨獸與同族還在水中,他們對上冰上的四人虎視眈眈,卻因為已經吃過苦頭,不敢輕舉妄動,雙方都在耗時間。

郁昶慢吞吞道:“過會兒,你們誰下去引開巨獸,再來兩個人去水底探路,留下一人在岸上盯梢,随時增援,只要在水下找到出口,便能想辦法出去。”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那兩個探路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在了兩個弟子身上。

而盯梢和當誘餌的角色,在郁昶和桑春雨之間……

兩人對視片刻,桑春雨裝作無辜看向他,郁昶想到什麽,垂下眸道:“我去,你在岸上。”

桑春雨知道他為何低頭。

胸口的白花已經失去了溫度,不過他還記得,在他手心中時是如何滾燙。

原來他的白花竟然能承載靈魂之力,還有聚魂的效果。

擁有了靈魂之力的白花,便擁有了溫度,那是靈魂主人愛恨的熱度,若愛多,便滾燙無比,若恨多,則冰冷陰寒,郁昶母親的這片碎魂,承載了許多對兒子、對丈夫的愛。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幾個人下去又上來,身上的痕跡都是濕漉漉,只有桑春雨幹幹淨淨,坐在岸上時,像個乖巧的雪寶寶。

兩個弟子道:“找到了出口,在水下很深的地方,怕是不好過。”

他們又商量了一番,決定先引開巨獸,然後一個一個走。

大家再次聚起來取暖,體力恢複了一些後,開始準備走人。

然而,才開始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其中一個弟子率先下去探路,并且順利接近了出口,比了個手勢後,消失在了入口處,其餘的弟子再次下河。

桑春雨距離郁昶很遠,恨不能不要接近他。

郁昶卻一直往他的身邊靠,似乎生怕他消失。

水下的視線混沌無光,另外一個弟子已經到了出口,轉身想朝着兩人比手勢時,水中忽然一震。

——是巨獸的嚎叫。

岸上的兩人齊齊變了臉色,不等将消息傳遞過去,水下似有股吸力,将那弟子狠狠吸住,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同時,河底的入口沉緩地“砰”一聲,合上了。

平底的水底開始卷起不顯眼的暗流,桑春雨将一個木棍放上,看見木棍瞬間被河水給卷進不知名的深淵中。

桑春雨:……

方才努努力還能出去。

現在恐怕是徹底出不去了。

他看向旁邊的郁昶。

郁昶的視線掃向他,神色莫名自在。

桑春雨:……該不會,要找他,算賬吧?

已經被他見過最狼狽的模樣,郁昶不慌不忙,與他對視。

桑春雨擡頭,避開他的眼神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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