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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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君這次比上輩子提前幾年回來, 有些人，不會認為自己的行為有錯，林書君就是這樣的思想, 她只是在時代的浪潮裏，每一次選擇了對的路，但是這條路, 只對她個人最有利，而被傷害了的人，她沒有愧疚，因為她覺得, 三個兒子沒有媽媽, 是他們爸爸的問題。

至于沒有回來找兒子, 林書君給了解釋, “我希望你們自己得到歷練，而不是靠我給你們鋪路, 這樣鋪出來的路, 顯不出你們的真實能力。”

這話太可笑了, 宋成憶越聽越失望, 他以為親媽裝也會裝個道歉的樣子出來, 但是她沒有, 她真的不覺得把個六七歲的孩子，和深愛她的丈夫抛棄有錯。

這一刻宋成憶好後悔, 他聽姜弗說上輩子的事, 已經知道親媽是什麽樣的人，卻還抱有幻想, 既然她來了，他應該來見見, 可他明明知道，姜弗說的一個字不差，為什麽還要來，來之前還沒和姜弗說，他太任性了。

宋成憶心灰意冷，望着眼前富貴靓麗的女人說：“你那是詭辯，從我的角度并不認同，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當初你不要我，現在想認回去，不可能，我跟你之間沒什麽話可說。”

他拍拍小楠的肩膀，說：“哥去外面等你，明天還要高考，別讓她影響了你考試的心情。”

謝知楠點點頭，“哥，沒人能影響我，給我五分鐘吧，我跟媽說幾句話。”

包廂門被帶上，滿座的菜肴沒有人動，謝知楠把手腕上姜弗送給他高考加油t的手表摘下來，放在桌子上，說：“五分鐘，媽，有話你直說，不需要敘舊。”

林書君也沒有太生氣，這是她生的兒子，性格也像她，她說：“既然你這麽理智，就應該選擇去香港讀書，将來出國，這是對你最好的路，內地和發達國家差距太大了，我希望你出去見見世面。”

謝知楠搖頭說：“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現在差距是大，但發展空間也是無限的，嫂子說，我們很快就能追上成為強大的國家，我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媽，你不要裝看不見，去年香港就已經回歸了，內地和你走那年，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倒是建議你回內地發展，別回頭看到內地一片繁榮，又開始後悔當初的離開。”

林書君笑笑，那就看看以後誰會後悔，她說：“那好吧，不勉強你，我想問問，你嫂子跟你提過耗材的事嗎？”

謝知楠沉思了一下，回答：“這可能是嫂子和你的人說的話，但是她從來不在我跟小安跟前說親媽不好，小安能跟得喜舅舅去香港，還是嫂子勸的大哥，也請你不要在我們面前，說嫂子的不好，五分鐘到了，媽，我走了。”

其實說起來，謝知楠最像林書君的性格，冷靜無情，林書君看着他把幾百塊的便宜國産貨手表戴上，這次帶來兩塊名貴手表當見面禮，看來是送不出去了。

她起身說：“我也要回去了，一起吧。”

門口就要分別了，下一次見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林書君和面容最像她的宋成憶說：“這次沒叫姜弗來，你別怪，我還不太想見她，她不如她的妹妹，姜言是個聰明聽話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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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不是說姜弗，說的是他和小楠雖聰明但不夠聽話，連裝聽話都不裝一下。

宋成憶再次看着記憶裏的親媽，原來她一直是涼薄的，他笑笑，“你氣不到我，只會讓我更失望。”還好他還有姜弗。

回去的路上，宋成憶情緒低落，他年幼埋下來的幻想徹底破滅，對親媽再沒有任何期待，一路上，兄弟倆都沒說話，謝知楠表面看着淡定，其實心裏同樣碎成了玻璃渣。

在酒店的地庫停好車，宋成憶搓了搓臉，恢複表情，說：“你嫂子那麽聰明，估計猜到了，我們上去好好道個歉。”

謝知楠想到嫂子做的飯菜，再不吃要涼了，說：“不用，就像一件平常的事情提一句，嫂子才不會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生氣。”

姜弗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她太清楚了，宋成憶和小楠會讓失望的人是林女士，唯一擔心的，是宋成憶親媽提早幾年回來，有點煩，她和宋成憶還沒達成目标，就額外多個麻煩，不過也不是大事，這幾年她和宋成憶打下的基礎很好，只要一家人心齊，就什麽都不怕。

現在天熱，飯菜是用保溫桶送來的，這會倒出來還是溫熱的，姜弗招呼剛回酒店的兄弟倆，“我猜你們倆在外頭一筷子沒動，過來吃飯。”

宋成憶看她沒生氣，還是解釋道：“那個女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小楠過去了，我心裏一急，就沒來得及跟你講。”

謝知楠補充了一句，說：“來接我的藍郁香說，大哥過去了，我怕大哥控制不住情緒，這才來不及留紙條，跟她走了。”

姜弗說：“還好是親媽不是壞人，要是以後有人拿我或者小安扯幌子，你們千萬不要亂了分寸，我跟小安可沒你們倆這麽傻。”

三個人都笑了，因為路上兄弟倆沒說話，現在才知道親媽對于欺騙他們兄弟三個的事，信手拈來，或者在親媽心裏，這樣的小謊言不算欺騙，而是必要的手段，但是對于宋成憶和謝知楠，這就是不可原諒的欺騙。

包廂裏宋成憶不動筷子，是怕親媽在飯菜裏下點什麽，影響小楠明天的高考，雖然這種可能性是他亂猜，但他真的怕，謝知楠是不想吃，他覺得吃誰準備的飯菜是态度，嫂子辛苦往返，就怕他在外頭吃壞肚子，影響考試，他回來要說吃過了，對不起嫂子。

餓是真餓了，姜弗看着他們倆個給幾盤子飯菜一掃而空，心裏高興，和他們倆說起姜言來的事情。

“姜言找到親媽了，但現在沒打算認，她親媽叫曹藍玉，是你們親媽的貴人。”

宋成憶懂了，“所以，姜言才要跟藍郁香合作，找跳板接近曹藍玉？”

姜弗還沒回答，謝知楠忙打斷，“這種秘密，當着我的面說合适嗎？”

姜弗給他倒了碗湯出來，說道：“姜言只說不要告訴你們媽媽，沒說不能和我信任的人說，你們倆知道也好，以後萬一做事碰到了，千萬不要擋了姜言報仇的路，她會六親不認的。”

能找親媽報仇，自然是六親不認，誰擋了她的道，都會被她掃清，她能告訴姜弗，就是希望姜弗不要管、遇到也遠遠躲開。

隔天高考，全家都很緊張，小安也從香港打電話回來了，謝知楠情緒穩定，說他發揮正常，不管考得好不好，都不會遺憾，也不會複讀，高考結束估分，按照成績，他的自願填報了中國科大，那也是頂尖學府，等到錄取通知書下來，全家才算放心。

姜弗要辦酒，謝知楠說不用，姜弗笑道：“這個升學宴，不是你說不辦就不辦的，親戚朋友都要慶祝的。”

謝知楠只好勉為其難同意了，辦酒這天還有個小插曲，小楠親媽讓藍郁香送了大禮，一塊好幾萬的名表、一個翻蓋手機，這種手機在現在，可是最新款了，俗稱掌中寶，但小楠拆都沒拆，随後扔到了一邊，還是姜弗拆開後，看到這麽貴，和小楠說了一聲。

謝知楠說：“我一個學生，沒必要戴那麽貴的手表，嫂子送的就很好。”

姜弗覺得也是，小楠說暑假想去香港看看小安，姜弗同意了，高考結束那會就幫他辦手續，辦完酒，送他去深圳過口岸，謝知楠說，他不找親媽，只是這次辦升學宴，謝小安都沒回來，他不放心兄弟，過去看看。

……

小楠這邊的事結束，姜弗也要給服裝廠的冬款做準備，找來嚴海亮商量，她覺得羽絨服和運動服這兩個分類都能做，問他的意思，嚴海亮說運動服賣四季，款式太多累人，現在服裝廠代工已經很忙了，還有自家品牌的保暖內.衣，和中高檔的女裝品牌，他想做羽絨服。

姜弗內心也偏向羽絨服，能把這個類別做好，已經不得了了，羽絨服還有十幾年好做，以後怎麽樣，以後再說。

暑假結束，小楠去學校報道，家裏冷清多了，姜弗和宋成憶越來越忙，倒不覺得什麽，丁玉竹住在空蕩蕩的家裏，心裏失落的很，姜弗給她在文化宮報了個老年合唱團，丁玉竹今年不到五十，在合唱團裏最小，她性格好，跟大家相處得很和睦，有時候合唱團組織旅游，路近的坐大巴，路遠的綠皮車卧鋪，一個月總有七八天不在家，生活充實後，丁玉竹臉上的笑容也多起來。

還有個好消息，杜雅琴的書出版了，發售這天搞了個簽名會，姜弗和沈玉珍都去排隊，心照不宣的微笑，用行動支持給她打氣，姜弗買了十幾本回來送人，小瑩那、賀三小姐，公司員工，連丁玉竹都送了一本，給她睡覺前看看打發時間，沒想到都看入迷了，一本書看得很快，他們跟杜雅琴不熟，都來找姜弗打聽後續，急得跟螞蟻啃咬一樣。

姜弗只能答應下來，“下次見面，我去問問第二部到什麽進度了。”

杜雅琴現在租房子住，一期房子已經交付，她想裝修後搬進去，裝修交給姜弗，姜弗問她按照樣板房來裝行不行，行的話施工圖紙現成的，師傅也有經驗。

樣板房是姜弗裝了打算将來直接入住，杜雅琴很滿意，說：“當然行了，回頭軟裝我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就好。”

至于前後院子的園林景觀，她表姐沈美靜免費設計，送給她當重獲新生的賀禮。

既然要裝修，好幾家都來找姜弗，讓她這次一塊兒裝了，姜弗和宋成憶商量，要不要給小楠和小安的兩套也裝修了，“他們幾年內都不回來住，我怕裝好等幾年，會過時。”

而且人不在，姜弗怕裝好了不合他們倆的心意t。

已經買了房子送給兩個弟弟，宋成憶才不貼裝修呢，美其名曰，“裝好了不住人，舊的很快的，等過幾年他們回來再裝，這幾年逢年過節，還住我們家。”

姜弗覺得可以，找來何師傅，讓他安排人來裝修，何師傅找好人，又回了酒店那邊的工地，跟着姜弗活就沒停過，還不壓工資，現在很多老鄉都找過來，他們那個村子，講真，靠着姜弗進了裝修隊，一個帶一個，都拿上了工資不低的工作，心裏很感激。

住宅裝修的快，一個多月就完工了，驗收的時候大家都來了，都很滿意，尤其是杜雅琴，已經提前定好了家具家電，她家有小孩子，說等通風兩三個月，再搬進來住。

杜雅琴和姜弗說，她前夫最近看孩子看得殷勤了，但自己心如止水，對那個人男既沒有恨，更談不上遺憾，她說：“我就是感慨一下，男人真的奇怪，以前再美的真愛，真掉進柴米油鹽裏，也會厭棄，現在又覺得我脫胎換骨，還說如果我以前就是這樣，沒有失去自我，兩人不會走到離婚的地步。”

說到底，還是不承認自己的錯。

姜弗說：“你要是沒有涅槃新生，他同樣不會多看你一眼，還會覺得離婚是解脫。”

杜雅琴笑，“你年紀輕輕，怎麽這樣人間清新，我們都是自己淌過來，你真幸運，不用經歷了才醒悟。”

姜弗經歷了呀，否則哪有現在的豁達。

……

回去的路上下了雨，姜弗在小區大門下躲雨，等宋成憶來接，有個年輕人從車裏下來，跑着到門廊下，甩掉發梢上水珠，跟姜弗問路，态度挺好的，那張臉更是帥，不過姜弗看慣了宋成憶的俊顏，習以為常了，波瀾不驚，哪怕知道他是聶景詹，是曹藍玉的兒子，心裏也沒多少波動。

該回來的，都一一回來了，只是比上輩子早一些，這是上輩子姜言的未婚夫，姜弗跟他說，自己對這邊不熟悉，就沒有再說話了。

她心裏想，怎麽讓她先碰到聶景詹，就姜言那個小脾氣，又要不高興，所以她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只是盼着宋成憶早點來，減少她跟聶景詹一起躲雨的時間。

宋成憶很快來了，停好車下來撐着一把大黑傘，走到姜弗跟前的時候，看了眼一旁無辜眼神的聶景詹。

姜弗笑道：“不認識，一起躲雨的，對了，他剛才問路，你知道那地方嗎？”

姜弗複述了一遍，宋成憶對路況熟悉，從保安室裏借了紙筆，給聶景詹畫了線路圖，包括哪個路口轉彎、到目的地幾個紅路燈，目的地哪裏好停車，都給他标清楚了。

姜弗這樣的路癡，真的好崇拜，挽着胳膊誇宋成憶，“你真厲害。”

宋成憶把大半的傘都撐在姜弗這邊，誇回去，“都是你眼光好，把我從茫茫人海中挖了出來，所以，還是你厲害。”

兩個人在聶景詹跟前，撒了狗糧才走，上車後，宋成憶從後視鏡，看着聶景詹越來越小的樣子，問姜弗，“他普通話說得挺好的，一點都聽不出來是香港那邊過來的。”

自從高考那天姜言找過來，提了曹藍玉家，宋成憶就通過舅舅，給曹家的情況摸透了，認得聶景詹。

姜弗一直有個猜測，說：“上輩子，如果姜言和聶景詹是兄妹的話，就不可能訂婚。”

就算別人不知道，曹藍玉心裏是有數的，能同意訂婚，他們肯定沒有血緣關系。

宋成憶道：“姜言篤定曹藍玉是親媽，那聶景詹就不是親生的。”

姜弗覺得有可能，又懊惱，“怎麽我先遇到，你看着吧，姜言肯定要回來找我。”

宋成憶關心的是另外的問題，“聶景詹來江城做什麽？”

姜弗不清楚，“等姜言找來，我問問吧。”

姜言來得很快，是追着聶景詹過來的，還是聶景詹和她說，躲雨的時候，遇到一對小夫妻問路，人家給解答了，根據樣貌描述，姜言猜到是姐姐姐夫。

她不禁嫉妒起來，怎麽姐姐總能先一步，遇到她看中的人呢。

她跑來廣告公司，找到姜弗，撒嬌中帶着嫉妒，之前酒店那次的聊天算是坦白了，這次姜弗說的更直白，“姐，他是我的人，你不要和他接觸，好不好？”

姜弗本來就懶得接觸和姜言報仇有關的人，躲還來不及呢，她答應了，說：“就算他來找我，我也盡量能躲就躲，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他來江城做什麽？”

姜言目前為止，和聶景詹不算太熟，頭疼道：“他無意中看了藍郁香帶回去的小說，就是你朋友杜雅琴寫的，想來買版權回去拍成電視劇，過來找人的。”

姜弗心想，聶景詹如果和杜雅琴談不順利，有可能會來找她當中間人，這可就麻煩了，得想個辦法杜絕。

她說：“如果他自己能談成，那皆大歡喜，如果談不成，我找人成立個影視公司，把版權買下來，跟聶景詹當競争對手，當然，這不是為你，是為了圓夢，你知道的，什麽掙錢我投資什麽，不要自作多情以為我在跟你妥協。”

雖然姐姐的話不好聽，但姜言目的達到了，杜雅琴能寫穿越的，聶景詹想要新奇的，她的點子可不比姜弗少，随便說一個出來，讓聶景詹找編劇去創作劇本，不會比杜雅琴的這本差。

姜言這下笑了，嫉妒也煙消雲散，“謝謝姐姐，那我去找聶景詹了。”

姜弗搖頭，微微嘆氣，姜言的報仇她能理解，但是連自己的感情都用上了，犯不着吧，哎，随便她吧。

姜言才走沒多久，杜雅琴就來找姜弗，說香港那邊的投資人，來找她買斷版權，包括後面的兩部，正談着呢，她猶豫不決，想問姜弗的意見。

姜弗說：“你現在不缺錢了，版權可以賣，但千萬不能賣斷，其他都能談，版權賣斷不能讓步。”

沒幾天，杜雅琴又來，說起談判的結果，那邊堅持要買斷，沒談攏，當初的靈感是姜弗給的啓發，這個故事是她和姜弗的，她不想賣斷給別人。

但姜弗收到個消息，姜言通過日記，跟聶景詹相見恨晚，姜言說日記是她記錄自己那些千奇百怪的夢境，希望能幫到聶景詹，聶景詹認識最優秀的編劇，就姜言的日記本，三年都拍不完，他非常高興，已經選了個和杜雅琴小說類似的日記靈感，說回去抓緊創作劇本。

還和姜言說：“你真是我見過最古靈精怪的姑娘，有了你的日記本，我媽媽肯定會出資幫我圓夢，你跟我回趟香港，我想帶你見見我母親。”

姜言答應後，專門來找姜弗說了一聲，“姐，我終于要去見她了，做了這麽幾年的努力，狠的壞的手段都用過，就是為了這一刻，不過這才剛開始，我愈發覺得需要個知情的觀衆，姐，有你真好。”

姜弗覺得姜言有些瘋了，但也無能為力，更不想去打聽摻和。

此刻她替杜雅琴着急，說道：“我聽姜言說，聶先生準備在內地開辦影視公司，你這麽好的小說，拒絕了他，等他同類型的拍出來，就沒人買你這個了。”

畢竟姜言僞造的日記本，能拍成電視劇的靈感不缺，又有好編劇，選擇多了杜雅琴的小說就顯得沒那麽驚豔了。

姜弗回家輾轉反側，宋成憶看她遺憾可惜的模樣，說：“要不你投資先拍，搶先一步上映。”

姜弗笑着說：“哪有那麽容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什麽都行的，隔行如隔山，我找誰拍呀，再說了，總投資一千多萬，誰能拿得出來，哎，算了吧。”

宋成憶卻鼓動道：“用人脈呀，蘇子萱認識導演編劇，錢的話更不用擔心，咱們家裏存款能拿五百萬出來，股市裏，我給你騰三百萬，再去找賀三小姐湊湊，這就差不多了。”

姜弗又有點擔心，“萬一出點岔子上映不了，血虧，這幾年的辛苦就沒了，我不冒這個險。”

宋成憶給她底氣，“不怕，我們下金蛋的雞還在呢，兩個廠子、還有地産公司、還有你的裝修公司，再掙回來只是時間的問題，你都做好虧的打算了，那更不怕，投吧。”

姜弗又氣又好笑，“八百萬去投一件沒把握的事，你心态怎麽這樣好？”

宋成憶說：“我知道你想試，所以顧慮給你打消，咱們就試錯這一次，這次不行，以後老老實實做本行，掙夠你計劃的存款，就退休，我帶你環游世界去。”

姜弗被說心t動了，但賀三小姐未必願意虧，如果拿不到另外一半投資，還是做不成，立不立這個項目，交給賀迎秋的态度來決定吧，她願意就立項，她怕擔風險不願意，那姜弗正好有理由，放棄這個冒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