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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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安跟馮家的侄子打架打到醫院, 林書君竟然想叫謝小安和馮在衍妹妹交往,被謝小安斷然拒絕,大發雷霆, 護士直接請林書君出去。

姜弗和宋成憶來的時候,跟一個紅着眼眶低頭羞愧的女孩子擦肩而過,姜弗跑到床前, 看他下巴上的淤青、眼角的紅腫,乍一看怪吓人的,但實際上沒傷到骨頭,腦震蕩很麻煩的, 姜弗擔心的問:“腦震蕩是怎麽回事?”

謝小安看哥嫂來的這麽快, 嘴上說不要, 心裏高興的很, 被親媽氣的郁悶也好了,說:“吓唬馮家的, 反正他傷多少, 我就傷多少, 只是輕重不一樣。”

宋成憶拿着那些檢查單又問了主治醫生, 确定沒大礙, 這才回來, 坐着說了些話,“知道他挑釁, 趕走就好了, 下次別再打架,你嫂子懷着孕, 真沒法再奔波。”

“我知道,打這一次就夠了。”

姜弗那邊剛發生的子萱雨瑤和愛瑤的事情, 和姜言那邊有點連帶的關系,她也告訴了謝小安,病房裏這會沒其他人,她抓緊交代,說:“姜言開始帶着馮家一起投資了吧?”

謝小安不屑,“馮家死皮賴臉求她的,加上我媽在中間說和,姜言就帶上了。”

姜言這幾年那張嘴,說什麽賺什麽,在投資圈玄學的很,經過這麽多事情,連聶家都開始讓她去掌權,在全世界投資,馮家經過林書君介紹,成功和姜言合作上。

宋成憶手覆蓋上姜弗的,示意她不要提了,小安幽怨的很,“大哥,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

姜弗忙道:“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心軟忍不住,得罪了姜言,到時候死的會很難看,你太聰明了,我怕你有天看出不對,又不了解姜言的目的,自作主張壞了她的計劃,她真會讓你一敗塗地的。”

姜言現在的資産也不得了了,又是重生的、人脈又廣,她把誰當敵人,那真的很可怕。

謝小安感到事情嚴重,問道:“嫂子,你就說吧。”

姜弗說:“姜言帶着聶家和馮家投的,全是不.良資産,有些還和政策相悖,整個産業最後都被禁掉,最後會虧的血本無歸的。”

謝小安後背冒了冷汗,“她自己的資産也投了的呀,她瘋了吧?”

沒有人會在沒把握的情況下,投下自己所有的資産,但姜言這麽做了,聶家和馮家才會跟進,才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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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這次可謂破釜沉舟,同歸于盡的做法了,姜弗說:“你別問那麽多,總之找個機會,跟姜言翻臉,才好不去投她的那些項目。”

姜弗和姜言這一兩年關系有所緩解,但都知道姜弗的性格,絕對不會在生意上有摻和,但謝小安就不一樣了,之前他們有過少數幾次的合作。

謝小安恍然大悟,說:“我說呢,她本來說好在我的風投公司投百分之五,前幾天突然發神經跟我大吵一架,說我投資的項目絕對沒有她的眼光好,說我不自量力想搶她飯碗,給我罵得狗血淋頭,原來為的是撇清關系。”

“所以,那百分之五她沒入股?”姜弗問。

“沒有,她反悔了。”謝小安也知道怎麽回事了,不是反悔,是從一開始,姜言就計劃撇清關系。

宋成憶嘆氣,“還是為了你嫂子,不然按照姜言的脾氣,才懶得管你死活。”

這點自知之明謝小安是有的,如果姜言最後輸的很慘,那被她拉上船的那些,都會跟着沉沒,她也太狠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姜弗多問一句,“剛才從病房出去的女孩子,誰呀?”

“她呀,馮在衍妹妹,就是我媽想叫我試着相處的那個,被我罵走了。”一提到謝小安就不耐煩。

姜弗不敢認真了說,怕謝小安逆反,只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你們最後不會搞什麽虐戀吧?”

謝小安哈哈大笑,扯的嘴角的傷口疼,才慢下語速,“挺帶感的,嫂子,你讓杜姐當素材用吧。”

宋成憶生氣,“你少開玩笑,天底下那麽多人,可千萬別喜歡不能喜歡的,你要真跟馮家的好上,這輩子都擺脫不了林書君。”

以前謝小安還期待過母愛,現在過了年紀,只覺得窒息,被宋成憶警告後頭皮發麻,“絕對不會。”

在上海住了一晚,第二天姜弗和宋成憶回去了,隔了幾天,聽說林書君還是不死心,想幹預謝小安的戀愛,謝小安不厭其煩,跑去林書君和馮孝文婚禮上,給九層香槟塔掀掉,控訴她當初抛夫棄子,還是兩次,以後不要再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說她不配,林書君這才徹底消停。

過了三月份,進入四月份,姜言那邊愈發激進,姜弗看到她領頭去投的那些資産,都害怕暴雷的時候,聶家和馮家要她死,姜言一次都沒再跟姜弗打過電話。

等到五月份出了個事情,聶棠被沈芳穗刺傷了,事情還要往上個月說,姜弗的逐夢籌備新劇,選角沒選沈芳穗,她就把初稿的劇本偷了送去盛棠的公司,交給聶棠,然後姜弗這邊的公司跟聶棠的公司打官司,偷去的劇本她也不能拍,聶棠也沒有按照約定,替沈芳穗解約交違約金。

沈芳穗面臨被起訴,萬念俱灰之下,去找聶棠求情,聶棠大小姐脾氣,當面奚落譏諷,刺激到沈芳穗,她帶了刀子本就有同歸于盡的打算,受了聶棠的嘲諷挖苦受不了,給聶棠刺傷了。

本來這事就算過去了,但聶景詹不放心妹妹,跑來深圳看聶棠,讓聶棠升起了希望,姜言答應過聶父,不會讓那兩人亂來,沒轍了,找到聶景詹,告訴他身世。

“咱們倆沒有換錯,同父異母,你的DNA報告就在爸爸的保險櫃裏放着,不公開,是怕曹藍玉狗急跳牆給你弄死,你要覺得和聶棠說真相她能接受,你就進去,要聽我的勸,現在就走,去國外,家裏這邊的事情沒了之前,不要回來。”

他舅舅曹崇信來了,把曹家的恩怨從頭和他說了一遍,然後給聶景詹帶走。

聶棠把單人病房裏能砸的都砸了,俞志光一直在安慰,聶棠突然生出個危險的想法,她覺得受傷都不能讓哥哥觸動的話,那她找個有婦之夫,看聶景詹怎麽說。

所以出了聶棠被刺的事情後,緊跟着聶棠和俞志光公布了關系,可這時候俞志光還沒有離婚的呀,聶景詹到底沒忍住,雖然不能回來,還是給聶棠打了電話,電話打到一半被挂斷了,估計是他舅舅曹崇信不許他打電話,曹崇信恨不得曹藍玉萬劫不複,不讓外甥摻和。

但聶棠心中得意,心想哥哥果然是關心她的,如果她和俞志光結婚,那哥哥會回來的吧?

姜言實在沒忍住,偷偷給姜弗打了個電話,幸災樂禍的說:“我就看看曹藍玉能忍到什麽時候才告訴聶棠,那可是她的女兒,她自己都不在乎,我們沒義務告訴,對吧姐?”

姜弗突然就有些心疼,所以上輩子到最後,都那樣了,曹藍玉都沒有告訴姜言真相,她和姜言說:“你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不需要。”姜言說:“姐,你別管了。”

……

俞志光和聶棠的事情出來之後,姜弗是在做産檢的時候,看到過錢小茴一次,本來産檢丁玉竹陪着就行,還有司機接送呢,但宋成憶不要司機送,每次來産檢他都在身邊,緊張的跟附近有壞蛋一樣,精神時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錢小茴想過來和姜弗說幾句話,都被宋成憶擋開了,“你們應該沒什麽話可說了,或者有,你跟我說吧。”

姜弗覺得有點過了,丁玉竹說:“還是小心點好,你們公司那個沈芳穗的事,都吓死我了。”

錢小茴無非想打聽俞志光的事,姜弗知道也不能說,不摻和,所以确實沒必要再說話了,可錢小茴還是忍不住問宋成憶,“你知道俞志光和聶棠,是認真的嗎?”

俞志光和她說,他是配合聶棠做戲,而且拿回家的錢,比之前多十倍,之前每個月給幾千,這次給了五萬,可是錢小茴心裏依舊難過。

宋成憶說:“你打聽錯了人t,宋慧蘭在深圳,你可以打電話問她。”

姜弗看到錢小茴一個人産檢,瞧着心裏不是滋味,或許是孕期情緒容易波動吧,要是以前,她一點都不會覺得錢小茴可憐。

宋成憶更不會覺得,和姜弗說:“她這會貪圖俞志光幾萬幾萬的往家拿錢,不然俞志光提離婚,她幹嘛不離,據說給五十萬離婚費。”

“俞志光提離婚了?”姜弗驚訝,俞志光也太急不可耐了。

宋成憶并不意外,“何止提,羞惱成怒下,他什麽都做得出來。”

俞志光那個人,小人得志,覺得傍上高枝,只差踹掉錢小茴這個障礙,提離婚錢小茴不同意,俞志光動手了,“你之前不是要離婚的嗎,怎麽現在給錢都不離了?”

錢小茴太失望了,本以為俞志光終于做一回人,事業發展的好,又往家裏彙錢,她能湊合過下去,可是俞志光要離婚,還動手推搡,她可是懷了孕的。

錢小茴開了條件,“離婚可以,我要一千萬。”

一千萬?俞志光冷笑,他連十萬都不想給,覺得不值,俞志光說:“從今天起,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或者你同意離婚,我給你一百萬。”

兩個人冷戰,錢小茴婆婆一直勸,“小茴,要不還是離婚吧,你的孩子我們家認的,你不能耽誤了志光的前程呀。”

錢小茴情緒激動,吵鬧中推了婆婆,送去醫院半身不遂了,俞志光這會豪氣,請了最貴的護工二十四小時看護,問錢小茴到底要不要那一百萬?

錢小茴不想照顧癱瘓的婆婆,加上心裏知道孩子不是俞志光的,怕生出來不像惹懷疑,同意離婚,俞志光只拿出十萬來,說等他和聶棠結婚了,再付那九十萬。

俞志光拿着協議書,信心滿滿去找聶棠,結果照舊被聶棠譏諷,“你這麽個惡心東西,就是因為太垃圾了,才找你來氣我哥的,可是我哥無動于衷,所以你也沒用了,你已經被辭退了,現在趕緊滾,明天我不想在公司看到你。”

俞志光自尊心超強的人,一下子被聶棠從天堂打到地獄,心裏受不了,這是在聶棠的家裏,他直接打暈了聶棠,準備綁架勒索一筆,然後遠走高飛。

姜言一直關注着這一對呢,她覺得是個機會,于是聯系了曹崇信,要他把自己、聶棠、俞志光都關起來,“勒索信就用俞志光寫的那一封,改一改,我和聶棠,問曹藍玉選哪一個?”

連曹崇信都不用想,說:“曹藍玉會選她從小嬌養的聶棠,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姜言慘笑,“不試試,總是不能死心,哦對了,我按照承諾已經轉移了三分之一的股份在你要求人的名下,你盡快變現,不要亂投資,言盡于此。”

姜言是守信的,也是可憐人,明明什麽都知道,還是抱着不甘心的妄念,想看看曹藍玉心裏,她到底算什麽?

曹崇信嘆口氣,姜言給的他得要,不然聶景詹會一無所有,他說:“你還有什麽要我替你做的嗎?”

姜言深思熟慮後,覺得自己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沒了。”

“你不和丁家旺說一聲嗎?”曹崇信說:“他很喜歡你。”

姜言搖搖頭,“他是個好人,不能被我拖累了,就這樣吧。”

“你姐姐呢,不說一聲?”

姜言惱火了,“你有完沒完?”

……

聶家的大事雖然瞞得緊,但還是有小道消息傳出來了,說是聶棠玩火自.焚,被惱羞成怒的俞志光綁架了,姜言受了無妄之災,被一同綁走,勒索信上滿紙的瘋狂,俞志光要報複聶家,說兩個女兒只能放一個,讓他們自己選,三天一過還不決定,那就都不用放了。

姜言借機自導自演,警方怎麽可能查到線索呢,聶家争論不休,聶父的意思兩個都保,但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有個萬一,保姜言回來,因為在他心裏,姜言堪當大用。

曹藍玉當然不願意,尤其姜言她掌控不了,她找林書君商議,林書君做不了主,只得建議道:“這種事情外人怎麽好做主,手心手背都是肉,還得是你自己決定。”

三天的時間就快到期限了,聶家接到電話,姜言和聶棠都在失血,只能告訴一個地址,問他們要誰的地址,曹藍玉給丈夫喂了安眠藥,選了聶棠,地址是真的,聶棠回來了,然後警方順藤摸瓜,救回了失血過多,快死的姜言。

姜言搶救回來了,但是聶先生沒搶救過來,曹藍玉被調查,姜言去看了她,說了句話,“你的選擇沒變,很好,我終于不需要有負罪感。”

“你在說什麽?”曹藍玉煩心不已,“你給聶家的投資全都出問題了,還不去想辦法?”

“想辦法做什麽,你害怕破産、害怕聶棠當不成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姜言好笑的很,“可是你殺了我一次,又殺第二次,真的覺得沒關系嗎,本來我也想讓你失去聶棠,後來改主意了,讓你眼睜睜看着大廈傾覆、一無所有比較好。”

這場風波,很多人都破産了,聶家成了硝煙裏的談資,聶棠知道她和聶景詹其實是親兄妹,精神崩潰被送去了醫院治療,治療費還是聶景詹請舅舅出的,曹藍玉瘋瘋癫癫,一直在說姜言是災星,早知道當初就該給她掐死,不該一時心軟送去內地,誰能想到有一天香港會回歸,她還會找回來?

姜言也好不到哪去,那個投資界的神話女孩,就此隕落,聶家都破産了,馮家更撐不住,林書君結婚沒三個月,馮家就倒了。

塵埃落定的時候,已經到了七月份,下個月姜弗就要生了,宋成憶成了姜弗的司機,到哪都陪着,兩人減少工作,大部分都在家裏待着,姜言也來這邊小住,在丁玉竹家要了個最小的北向房間,大部分時間都窩在躺椅上,看落地窗外的花開花落。

丁玉竹特別擔心,和姜弗說:“我瞧着姜言不對勁,她昨天就說要走了,能往哪走呢,我說不着急,她天天看的月季打花苞了,等花開了再走,要不你去勸勸?”

姜弗也不知道怎麽勸,她現在知道姜言一直在給親媽機會,可最後曹藍玉還是選擇放棄她,出生的時候一次,上輩子死的時候一次,這輩子再一次,到最後姜言也沒要曹藍玉死,而是讓她失去一切,從高高在上的金字塔上,跌到最低層還不算,精神世界也崩塌了,這或許比死還難受吧,姜言做這一切,她重生這些年的奮鬥也化為烏有,現在無欲無求,姜弗沒多少把握能勸得好。

她和宋成憶說:“我下去和姜言聊聊吧?”

姜言現在不能做什麽了,宋成憶不反對,但是她怕姜言低氣壓的情緒影響到姜弗,說:“那好吧,不要聊太久,一個小時後我們出去吃飯。”

姜弗點點頭,下樓敲了姜言的房門,說:“姜言,是我,你想和我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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