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她的聲音那樣輕地在他耳旁呢喃着, 似笑非笑的,像是要故意看他笑話。
真是惡劣。
陳溯雪呼吸急促起來,捏緊了她手腕, 看進她眼裏, 許久沒說話, 可滕香的視線卻一點點下移,落在某點時,她又輕笑一聲。
他順着她的視線往下看,便看到自己軟薄的衣擺就這樣膨脹着。
陳溯雪的臉一下紅了,拉過被子就要遮掩, 滕香又輕笑一聲,“你遮什麽啊,不是都做過很多次了麽?”
她的聲音清淩淩的, 偏那尾音鈎子一般撓着人。
陳溯雪的胸口起伏着,一張臉紅着,連脖子下邊都蔓延了去, 他看着滕香,一時分不清她是認真的還是在調弄他。
他眯了眯眼,遲疑了一下, 緩緩松開了她的手, 故作自然地說道:“是啊,我欠你的,指不定對你如今傷勢有好處。”
他的聲音很低, 一副任爾所為的模樣, 可他縮在被子裏的手卻悄悄攥緊了, 繃直了的手臂青筋在衣下清晰。
滕香看着他,靠了過去, 臉就湊在陳溯雪胸口,擡起時,唇似有若無地觸碰到他的喉結,他下意識仰了下下巴,方便她貼得更近一些。
她的唇瓣微微涼,呼吸卻是溫熱的,他無意識吞咽着,滾動的喉結處激起一片酥麻,迅速蔓延至全身。
滕香的手還按在陳溯雪腹肌上,輕輕在那漂亮的紋理上摩挲着,揉按着,他的呼吸越來越灼熱,噴灑在她脖頸裏,激得她皮膚也有些紅暈散開。
她睫毛輕顫着,更貼近他,胸口貼近他的胸口,聽着他急速跳得着的心跳聲,手沒有過多猶豫,像模糊的夢中記憶那樣,一點點下移,隔着衣料,頗有些好奇地按在了那裏。
如記憶中那樣,驚人的溫度,她眨了眨眼,不像尋常女修一樣羞澀,她好奇地把玩着,似乎在尋找記憶中熟悉的手感。
“滕香……你別這樣。”陳溯雪終于出了聲,身體下意識輕顫了一下,聲音在滕香耳畔,低得近乎呢喃,那樣潮熱。
可他沒伸手阻攔,只喘着氣說着。
滕香不說話,他真讨厭,但他的身體卻是那樣熟悉,她确實喜歡他的身體。
她閉上眼,收回手又按到了他胸口上。
她的手移開時,陳溯雪心裏陡然生出巨大的空虛,他的呼吸急喘了兩口,卻依舊沒有動。
滕香輕撫着他的身體,手指輕輕一抽,将衣帶抽開,她扯下衣袖,陳溯雪配合地微微擡手,上衣便被她扯了下來。
她的呼吸也有些重,低頭去咬他溫熱而富有彈性的皮膚。
她像是在玩,又像是在循着記憶摸索,也或許是人都有欲、望,潛藏在心底的欲、望與感覺複蘇了,她生出了一些興致。
或許因為……她是一條玉龍,那樣容易就起了興。
陳溯雪胸口劇烈起伏着,緊抿着唇,沒發出一點聲音,滕香的唇碰到他胸口,他終于悶哼出聲,再忍不住,擡起手按住她,将她緊緊貼住自己,抱緊她,以此緩解那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焦渴。
滕香擡起臉,手捧住了陳溯雪的臉,她看着他,清淩淩的聲音變得沙啞幾分,道:“我不喜歡你,解開巫蛇印,我會殺了你。”
她這樣清楚明白地告訴陳溯雪。
陳溯雪哼笑一聲,“然後呢?”
滕香半眯着眼,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是親,不是咬。
陳溯雪心想。
滕香的聲音聽來是清醒的,卻又那樣理直氣壯,“但我想拿你雙修,從前不也這樣麽?”
陳溯雪的手還按在她腰上,對于她這樣過分的要求照單全收,低聲問:“你想怎麽修?”
滕香笑了一下,那t笑容像那次要他帶鈴铛一樣,眼尾朝他一勾,“你是在裝傻嗎?”
陳溯雪在她話音落下時便低頭吻住她的唇,可卻被滕香推開,他皺了下眉看她,下一秒,滕香翻過身坐在他腰上,低頭去咬他唇角。
他立刻配合地張嘴,抱緊她的腰,将她壓向自己。
空氣裏,交纏着的呼吸聲越發清晰。
陳溯雪的手滑到她腰間,試探着去解她衣帶,滕香沒有阻攔,他的手指頓了頓,便靈巧地解開。
她的衣衫滑落下來,雪白的肩膀如白玉一般,貼身的淺紫色小衣……纖秾合度,他的眼眸晦暗,呼吸越發地沉。
滕香笑了一下,拉着陳溯雪放在自己腰後的手,往身前按,她什麽都沒說,只睜眼看他一眼。
陳溯雪的手僵硬着,空氣像是要燒起來,他的指骨緩慢地動了動,不敢用過分的力氣。
滕香喉嚨裏輕哼一聲,臉靠在他脖頸裏,輕輕舔了下他滾燙的耳垂。
陳溯雪渾身都要燒起來,他急促呼吸着,他看了看她的裙擺。
她沒阻止,他便紅着臉…………
……
床腳處散亂着衣衫,滕香低頭看着陳溯雪,眼睛有些紅,眼神卻清明,她居高臨下道:“只是借你的身體雙修。”
陳溯雪懶得再與她糾纏這個,點頭應聲,拉着她入懷裏。
……
乾坤月鈴在床帏裏時而緩時而急促,叮叮當當。
滕香的腿從羅帳裏伸出來,纖細的腳踝上,紅繩上的鈴铛頓了頓,又被一只手捉着帶了回去。
……
第二天早上,月如酒如常想要來招呼滕香和陳溯雪去吃早飯,順便問問他們關于如何參加祈神節鬥法大會一事。
他乘坐雲梯到了九層,先往陳溯雪的房間去。
是的,昨日來朝西樓訂房間時,陳溯雪高價定了兩間九層的,自然是他與滕香住的。
“溯雪?”
只是他敲門敲了半天,裏面都沒人出來開門,不由皺了眉,聲音大了一些叫。
正此時,餘光便看到從雲梯那邊出來個人,他覺得那身影有些眼熟,便看了過去,這一看,便看到陳溯雪抱着一只盆緩緩從雲梯那兒走過來。
只看一眼,月如酒便覺得今日的陳溯雪有些不一樣。
他的臉上挂着笑,面色極紅潤,身上穿的衣服比起昨日來倒是保守許多,衣領将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不似昨天那般袒着大半個胸膛恨不得讓人去揉一般的風騷模樣。
今日他倒像個貞潔烈夫。
“來找我?”陳溯雪自如地和月如酒點了下頭,打了聲招呼,語氣平淡。
月如酒:“……早飯不吃了麽?還有昨日滕姑娘與那商寔可是打聽出她想知道的事否?”
陳溯雪十分自然地說道:“早飯的事不必你操心,滕香那兒我會照顧好,至于你,這麽關心她做什麽?”說到後半句,他皺眉奇怪地掃了月如酒一眼。
“你總跟着我們做什麽?”
月如酒一時無言,嘴角抽搐,認真解釋道:“我們一道從離恨墟出來,自是結伴同行,後來在東洲三山因為我師妹一事,我便跟着滕姑娘一道保護她,且滕姑娘顯然與鎮壓須彌洞一事有關,我身為修者,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陳溯雪仿佛是才想起雲溪竹當初幫着北荒清州圍困追堵他們一事,點了點頭,便自行要去推滕香的房門。
月如酒忙阻止他,“滕姑娘許是還在休息呢,你們本就關系不好,你這般不問而自行進入,滕姑娘要惱的。”
陳溯雪輕飄飄地看他一眼,一只手輕輕敲了敲懷裏的木盆,聲音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我替她早上洗了衣服,自然是要拿去在她屋裏烘幹。”
月如酒疑惑地看向那木盆裏,确實有滕香昨日穿的衣服。
只是他少不得奇怪:“滕姑娘的衣服為何由你洗?再者,你洗了便洗了,直接用術咒烘幹便是,為何要拿去她屋裏再烘幹?”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
陳溯雪嘴角抽搐,皺眉看了一眼全然看不懂眼色的月如酒,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月如酒倒是也想跟進去,卻又被關在了門外,差點鼻子都被撞飛。
陳溯雪回了屋,方才借着洗衣平靜下來的心情又翻起潮湧來,他擡起臉朝床那邊看去,盡量保持着呼吸的平穩,卻在目光輕點到那散落在枕被上的烏發時,便紅了臉。
他抱着木盆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輕聲走過去,将衣服在旁邊衣架上挂起來,用了道術咒烘幹。
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視線忍不住朝床上看去。
“你還要看到什麽時候?”滕香的聲音忽然傳出來。
陳溯雪裝作若無其事地輕輕整理了一番滕香的衣服,再是轉頭看向她。
滕香坐了起來,身上沒穿衣服,散落下來的頭發遮住了大半身體,那金色巫蛇印若隐若現,仿佛吸飽了靈氣,栩栩如生。
她面色紅潤,比起從前總蒼白的模樣要看起來氣色好許多。
陳溯雪沒吭聲,取下衣服走過去,心道他還是幸運的,似乎因為那些過去的記憶,她對他的态度可比記憶裏要好太多。
他坐在床沿,耳朵紅着,擡眼看她一眼,聲音溫柔,“要我幫你嗎?”
滕香看他一眼,張開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