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被師姐當面拒絕之後會藜就沒出家門。

先是把家裏餐桌廚房收拾幹淨, 在接着把收拾好的垃圾放到玄關處,打算等明天下樓再帶下去。

幹完這些也只是度過了一個半小時而已。

他又去客卧試圖靠睡覺來彌補失戀帶來的傷痛。

結果大中午的就失眠到了下午。

準确來說,這個時間段應該不算失眠。

他心情差到離譜, 不想搞錢不想購物不想下廚。

就在這時, 一個電話解救了他。

外邊天已經擦黑, 黑夜即将降臨。

徐徊在電話那端斟酌用詞彙報情況:“那個老板你應該沒出發去酆都吧?”

“沒。”

聽這個聲音就知道老板心情不好,估計這會兒還沒啓程。

“我剛得知線人狀況良好不需要我去救, 而且還得知一個消息……”

“有屁快放。”

聽出老板的不耐煩, 徐徊趕緊一口氣把情況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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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這次的封鎖不是意外, 您的空間法器是被人故意帶走的,那些對外說意外被封進酆都的修士實際上在酆都拍賣行進行了一次秘密拍賣, 而且, 聽說這一次酆都是為了招待一位貴客……”

“貴客?”

“對的, 只聽說是女人,而且還挺漂亮,”徐徊琢磨着,“不過我覺得很奇怪,他這個招待,我怎麽看都不像是正經招待呢,酆都現在聚集了修仙界大部分的修士,除了一些不出山的老頭幾乎都來齊了,這麽浩浩蕩蕩的……而且還是招待一個女人,看這情況應該就是女修士吧, 哪個女修士有這個待遇讓大半個修仙界招待她啊……”

話到這,徐徊突然一頓。

的确有一個女修士能讓半個修仙界甘願等她。

會藜幾乎是立刻從客卧床上起來, “給我訂一張去羅城的機票,火車票也行, 要最快……算了,你離得近,先動身去酆都。”

挂斷電話之後,會藜又給葉敏打了過去。

“你們妖管局有直接到酆都的傳送陣?”

“有。”

“我十五分鐘後到你們單位。”

***

這次高鐵去羅城跟上次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有豐饒的八卦相伴,這一路十分精彩。

她不在妖管局的這些天聯調組除了一團亂麻之外,跟調查處的外勤科隔三差五幹仗,副科還有其他領導不在單位,松科全權負責外勤科跟聯調組,一個腦袋兩個大,已經在單位加了十幾天班了,幾乎是把家安在了單位,一天都不敢回家休息,生怕自己一回去底下的員工又會捅出什麽簍子。

“松科之前不是安排格艾主導工作嘛,你停職回家的那天晚上黑山就去酆都查案,結果一去不回,格艾又在忙他們外勤科最近接到的一個什麽妖氣感染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消息傳來,我覺得這兩個小組長是兇多吉少了。”

“不至于吧,局裏不是還有其他領導坐鎮?而且格艾跟黑山至少有自保能力,不會出事的吧。”路樨心态極好。

她說的這些也不是故意吹捧格艾跟黑山。

只是他們這種選擇化成人形的妖在以前至少都是修為了得的大妖,能力肯定不是用說的,還有天賦異能傍身,至少能保證自身的生命安全。而且妖管局的工作本身就自帶一定的風險,招聘的時候也會挑選能力出衆的妖,他倆能成為組長也說明能力不一般。

“那是從前你在組裏的時候啊。”豐饒說,“你不知道,你走後他們外勤科的護身符都沒了,以前出任務多潇灑啊,現在沒了保命的護身符幹活的時候肯定不方便啊,我聽說為了護身符這事松科還找花局吵了一架,結果也沒用。”

“哦,這樣啊。”

護身符确實是一個問題。

她在單位的時候偶爾閑來無事會随手畫一堆護身符給其他人用,一般也是不收費的,現在她停職了,單位裏也就剩下師弟師妹是符師,——她的師弟師妹們可沒她這麽好說話。

“姐你到了酆都也要小心啊,那地方真的邪門,黑山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嗯。我知道的。”

挂斷電話,路樨又翻了下手機看看還有沒有沒處理的事,喬安那邊應該是已經跟豐饒對接上了,沒再給她發消息,而列表的其他人也都安安靜靜的,君留山小群也是。

手機鎖屏,閉目補覺。

酆都魚龍混雜,處處透着蹊跷,顧六又在他們手中,這次過去恐怕不會輕松。

難得有她需要打起精神應對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态的轉變,她體內的靈力似乎也變得躁動起來。

窗外的景色從一片空曠蕭瑟到綠意盎然,列車已經進入羅城。

羅城勉強也算北方城市,但并沒有北城那麽冷,四月份早就是溫暖的春天,随處可見生機勃勃,夜色中路燈下的綠化帶鮮嫩的綠芽在枝頭綻放。

路樨出差一向不帶太多行李,這一次甚至連箱子都沒帶,背了個包,一路出了車站,找了個偏僻的綠化帶調用靈力畫了個傳送陣直接傳送到了羅陳村。

相比其他地方的人煙,羅陳村就顯得寂靜許多,沒什麽人氣。

地處墳山,周圍也彌漫着一股環繞不散的陰氣。

此時時間還早,不到晚上十點。

酆都入口給她封了,會藜給的暫時充當入口的空間法器也被偷,按道理說應該就沒人再出入酆都,可是這麽晚了,依舊有守門人在無字碑前。

不是上次那個老頭,這次倒是個比較年輕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模樣,坐在一張藤椅上玩手機,手機屏幕的光亮照着一張兇悍的臉,看見突然出現路樨一臉警惕,手下意識就要去摸椅腳邊靠着的斧頭。

羅陳村大部分青壯年都離開村子去城裏打工,留守在村內的除了老人婦女就是兒童,正常來說不會有這麽個年輕的男人在。

而且這人身高一米八幾,肌肉噴張,剃着光頭,身上還有紋身,看着……不像是村裏的人。

“你是誰?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趕緊滾遠點,別逼我動手。”

顯然這人不認識她。

“誰讓你來守門的,之前的守門人呢?”路樨将手裏的包放到地上,說話的同時看了看這附近,看上去跟她上次來的時候沒什麽變化,甚至村裏的人還把那個障眼法無字碑都重新修了個新的。

“你這臭丫頭,找死呢!”光頭看她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還用這種審訊似的語氣來問他t,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沒有拿手邊的斧頭,巨大的身軀向她靠近。

路樨不為所動,“我再問一遍,誰讓你來守門的?”

“關你屁事!”

光頭暴躁罵了句髒話,掄起胳膊朝她而來,巨大的體型跟力量揚起一陣風,男人兇相畢露,猙獰的面孔在夜色中向從陰間爬出的惡鬼。

路樨不是妖,聞不到妖氣,但這人身上的不對勁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一只精瘦有力的手隔空控制住了光頭的胳膊。

“你身上的三魂七魄賣給誰了?”她的聲音平靜,一雙眼睛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視他空蕩蕩的靈魂。

光頭驟然眼睛瞪大。

他靠着力量走天下,修行三十年專注自身,雖說法術方面不太強,但體術他自信整個羅城沒人是他的對手,而且眼前這個明明就是個瘦弱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徒手接住他的一拳,而且她甚至都沒有碰到他的手腕。

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光頭心生退意,再看面前的人,咬咬牙,試圖收回手。

“你聾了?聽不懂我說什麽?”路樨皺眉。

“你!”光頭現在手也收不回,被人死死控住,肌肉因為過度用力已經痙攣,“你管我賣給了誰,跟你有什麽關系!”

看來就是個看門的。

路樨沒耐心跟他耗下去,靈力突然爆發,光頭巨大的身軀被磅礴的靈力威壓一下子壓到地上臉朝地,摔了個狗吃屎。

“草!”

頭腦暈眩,他才恍惚記起來那人的交代。

某天晚上會有個女人獨自來酆都……

就是你報答我的時候。

趴在地上的光頭拳頭狠狠攥緊。

下一秒,突然暴起撲向路樨。

她是他的行刑者。

她是來給他收屍的。

眼前的人此時黑氣纏身,原本就恐怖的肌肉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迅速膨脹,讓他整個人都脹成了一只沒有脖子的牛蛙,頭顱低垂,雙眼也變成了一片猩紅,那只靠在椅子旁邊的斧頭搖搖晃晃到了他手中,上邊的血跡在月光下一覽無餘。

“殺……殺了你……”

光頭粗啞的嗓音緩慢地重複着。

兩人無論是從身高體型還是冒出來的動靜都是光頭牛蛙占了優勢。

然而在男人暴走突襲的一瞬間,兩道風刃斬斷了他的雙腿,沉重的上半身無力支撐轟然倒地。

路樨上前,一腳踩在他拿着斧頭的右手上。

此時的光頭已經感知不到疼痛,整個像是個機器般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被她壓制得無法動彈。

一個出賣了三魂七魄的人類,已經不能算作人了。

在她眼前的只不過是一個剛剛死去的骨肉軀殼。

要想問也問不出什麽。

甚至都無法使用搜魂,因為這人根本就沒有魂魄給她搜。

也沒辦法用定妖符控制,因為他不是妖。

看着還在地上不斷掙紮的“人”,路樨猶豫半晌,最後還是用一道風刃将其頭顱斬下。

腳下的軀殼徹底安靜了。

路樨轉身去解開了酆都的禁制。

剛想進去,卻發現入口已經被堵住。

一群她曾經在君留山小群裏看過的老頭老太太整整齊齊出現在她面前。

跟手機裏衣衫不整的高清□□不同的是,此時她面前的老頭老太太們都衣冠整齊道貌岸然。

還沒等她開口詢問同事跟師弟的下落,突然一個高高壯壯黑着臉的老頭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路樨,你竟然殺了我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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