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七章

秦問蕊今天遇上一個客人,竟然是他們的社區主任。兩人聊得很投機,對方邀請她周日一起參加社區組織的志願者活動。

“每一期的主題都不一樣,明天是關愛獨居老人,需要組織志願者進入社區查訪慰問。”

秦問蕊大學念的是社工專業,每年放假都會去支教,只是後來進入婚姻後荒廢了,現在有機會重新學以致用,她顯然很開心。

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你永遠不知道籠子被摧毀的那一刻,她會停在原點,還是展翅高飛。秦問蕊更像後者,她找工作和做接待時并沒有在夏窈面前表現出的順利,但她在逼自己努力和勇敢,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沒有按摩儀,夏窈自己充當人肉按摩器給秦問蕊捏肩膀和腿,放松筋骨。聽完秦問蕊的分享,夏窈提議:“明天我可以一起去幫忙嗎?”

她擔心秦問蕊的安全,想跟過去看看情況。

秦問蕊倒是沒想這麽多:“當然可以,但會不會耽誤你的學習?哦,今天窈窈去同學家寫作業了。”她自豪地摸了摸夏窈的頭,“我家寶貝這麽快就交到新朋友了,真好。”

“嗯。”夏窈低下頭,狀似随意地扯了扯發紅的耳郭。

晚上回到房間,她終于拿起手機查看。燕右煦發來了一串消息,最後見她沒回才停下。

夏窈猶豫了下,從頭開始查看:燕右煦一開始在抱怨她們走了之後,比利老想讓他陪玩,嚴重影響他挂瓶。後附了一張比利的照片。

夏窈點開看了,隐隐從比利身上看到一絲金毛的影子,估計比利還是個小混血。

接着他應該陪比利玩去了,到了點立刻把針頭拔掉,然後愁晚餐吃什麽。

夏窈想到她和秦問蕊折騰出的晚餐,其實她們還算有天賦,但估計小少爺不會想吃。

燕右煦點了外賣,按時吃了藥,上線跟朋友打了會兒游戲,然後去了畫室,發現了夏窈落在收納包裏的按摩儀。

他專門拍了張照片問是不是她的,已經先放起來了。還問她是不是不舒服,這個牌子一般,他可以找陳淮霜推薦幾個……

夏窈舉着手機歪倒在床上,默嘆:小少爺跟不用學習一樣。不過他哥應該都給他安排好了,就像她以前一樣。以燕右煦的天賦,很快會準備出國進修藝術吧。

她再往下滑,已經最後一條消息了:【随手畫的,畫的不好,我休息好後再給你畫:D】

是一張彩鉛繪制的貓貓戲雪圖,Q版的金吉拉眯着眼睛蹭到了一旁小雪人身上,下雪的氛圍卻顯得很溫暖。

夏窈看了許久,在對話欄裏寫寫删删,終于發了出去:【很好看。】

燕右煦的筆觸就跟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明亮,熱枕。

夏窈把圖片下載下來,換上了新頭像。

跟她道晚安的秦問蕊看到了,立刻誇可愛。

另一邊的燕右煦也看到了,喜悅和滿足感不可抑制地從心頭湧了出來。

看到他秒回的比利吐舌微笑的表情包,夏窈笑了。

【晚安。】她發了出去,給他改了個備注。

很快地。

草莓奶油蛋糕:【晚安!】

燕右煦像喝醉酒一樣紅着臉躺在今天夏窈坐過的沙發上,窩成了一團,聞着淡淡的雪松木氣息入睡。

第二天一早,夏窈醒來發現手機裏多了一條消息。

是她哥在淩晨3點鐘針對換頭像發來的問候:【改頭換面,徹底不當人了?】

看來她哥還在記恨她在他和媽媽之間,果斷選擇了媽媽的事。

夏窈不怕她哥生氣,搜索下載了一套可愛貓貓表情包,給他發了一張貓貓加油圖。畢竟淩晨3點的天空,不是誰都熟悉,她還是心疼哥哥的。

夏窈切到了燕右煦的界面,一夜過去了,不知道他退燒了沒。跟秦問蕊一起出門前,她問了句:【感覺如何了?】

【不舒服。】燕右煦起床了,回了個比利趴地的表情包,看起來恹恹的。

夏窈心一緊,但緊接着燕右煦就發來了:【你能過來嗎?我去找你也行。】

能去找她,看來是沒什麽事。

夏窈松了口氣,她t還是盡量不想跟燕右煦扯上關系,在對話框裏簡單回複:【我有事要忙。】

【做什麽?】草莓奶油蛋糕追問。

夏窈猶豫了下,秦問蕊已經在喊她了。夏窈匆匆回複了【兼職】二字,然後叮囑燕右煦按時吃藥,就把手機收起來,跟着秦問蕊去簽到領物資了。

志願者的工作比想象中要忙,人數太少了,一個人能被當成兩個人用。知道夏窈是Alpha且确認她力氣還行後,她被安排搬了一整天的東西,忙得腳不沾地。

所有人都很喜歡溫柔可親的秦問蕊,有着遺傳自母親的甜美外表的夏窈也受到了歡迎,即使她話少表情不多,但看起來就乖,自然是長輩的心頭愛。

到了下午,交還了肩章,母女倆結束了志願者工作,領着兩朵小紅花結伴回家。

晚飯兩人都累得沒心情做了,就在路邊找了家小店解決。夏窈終于有空看手機了,僅有的幾條信息都是來自她哥的,跟燕右煦的對話還停留在清早囑咐他吃藥的那一條。

定睛落在“不舒服”那三個字上,夏窈不由地忐忑,發了條消息問他。

燕右煦沒有回。

夏窈等了會兒,放下了筷子,跟秦問蕊說:“媽,我出去打個電話。”

電話撥出去沒人接。

夏窈連撥了三個,心越來越慌。

她握着手機沖回店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去同學家一趟。”

說罷了,也不等秦問蕊回複,轉身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往燕右煦家裏趕。

在車上,夏窈一直打燕右煦的電話,一直都沒人接。

“小姑娘,沒什麽事吧?”司機師傅見她臉色煞白,關心了一句。

夏窈吸了吸鼻子,抱着肩膀,逼自己冷靜下來:“沒事,麻煩師傅盡量開快點,我趕時間。”

她想到了昨天還加了陳淮霜的通訊,立刻給她打電話,說明情況:“燕右煦早上說他不舒服,然後現在消息不回,電話也打不通。我已經往他家裏趕了。”

陳淮霜乍一聽也被吓了一跳:“這家夥……我下午出省去參加學術論壇,現在沒那麽快能趕回來。我先往回趕……”

“小姑娘,這裏不讓外來車輛進。”司機師傅開到了別墅區門口。

夏窈跟保安報燕右煦的住址,還讓陳淮霜幫忙說情,但保安堅持得先打給燕右煦确認才能放行。

可燕右煦的電話根本打不通。

夏窈一咬牙,先結了車錢,把身份證壓在保安亭,自己跑進去。

燕右煦家在3區,離入口有3公裏左右,夏窈一路快跑,氣喘籲籲地來到門前,用陳淮霜發她的密碼開門。

花園門一開,比利立刻興奮地奔過來,繞着夏窈轉圈。

夏窈沒空陪它玩,大步來到內居的門,卻發現密碼錯誤。她立刻打給陳淮霜:“裏面的密碼,不對。”

陳淮霜也很無奈,昨天來是燕右煦給她開的門。她手上這套密碼有一段時間了,燕右煦換了也不奇怪。

一樓的燈都是暗的,二樓也不透光。

夏窈看向了比利,比着手勢想讓它從寵物門進家裏查看燕右煦的情況。

但比利聽懂了卻只懂了一半,鑽進去後來到了落地窗前,搖着尾巴看向夏窈,似乎在疑惑她為什麽不進來。

夏窈欲哭無淚。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管道和陽臺的位置,咬着牙助跑。

她其實真的很乖,從小到大被教育得斯斯文文的,連爬樹都不會。如今唯一慶幸今天為了工作方便,沒穿裙子。

手搭在了欄杆上借力,夏窈終于翻了上來,一只腳跨過了大理石扶手,另一只腳還懸在了外面。

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因為奔跑和攀爬,淩亂地披散在身後,外套滑落到肩膀處,她半轉過身,露出飽滿的額頭,一雙杏眼亮的驚人。

然後,她就這樣,與拉開窗簾戴着耳機走出來的燕右煦,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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