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第24章:

周宵白微怔, 忙擡手摸鼻下,什麽都沒有。

他再擡眼,奚小禾在卧室門口笑得花枝亂顫。

知道是她的惡作劇,周宵白穩定心緒說:“過來梳頭。”

“好不好看嘛, ”奚小禾拎上小凳子在周宵白腳邊坐, 她捋順腦後頭發向外甩了下, “沒穿過這個風格的衣服,是不是超~~辣?”

發絲掠過周宵白膝蓋, 他垂眸, 拿過毯子給她披上說:“不清楚, 我不吃辣。”

奚小禾一陣無語,這樣一個無趣的人,她之前居然懷疑他早戀。

她百無聊賴, 說起最近學校的八卦還有訓練的苦。

周宵白拿起木梳給她梳頭, 柔軟細發在手心裏乖乖躺着, 他動作很輕, 梳子向下至發梢,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後頸。

她皮膚白嫩,後頸細, 末端卷着幾捋小絨毛,很是可愛。

他停下動作, 放輕呼吸,明明她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可他指尖卻像是被燙過一般, 更加小心翼翼, 再也不敢碰她分毫了。

“我有點擔心運動會是穿這個會冷,可以隊長有規定, 必須穿這個。”奚小禾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左邊已經梳好丸子,又立即開心起來,“哥,還是你厲害。”

“看看,”右邊也梳好,周宵白幫她戴好頭飾說,“這樣行麽。”

“宵白大神出手必然是行的。”奚小禾跳起來到客廳的試衣鏡前照,一如既往,他的手藝無可挑剔。

周宵白坐在沙發上半轉身,鏡子裏的人頭上頂着兩顆小丸子滿眼歡喜,發髻垂下的流蘇随她動作晃啊晃,正與她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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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閃亮亮的,比撒進去星星還好看,細長的一雙腿,赤腳在地板走來走去,像不入凡塵的小仙子。

周宵白想起小時候第一次幫她梳頭發,那時候家裏大人太忙了,奚小禾早上起來想把頭發紮起來,她頭發多,手又小,弄了好半天愣是不能把頭發弄到一起。

聽到她在衛生間裏大哭,周宵白趕過去看,那麽小的一個人,坐在鏡子前捧着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委屈極了:“哥哥,頭發嗚嗚不聽話嗚嗚!”

“我來,我來。”周宵白幫她擦幹眼淚哄着,學着爸爸平常紮頭發的模樣幫她把頭發捋順到一起,皮繩像個雜技道具,他七扭八歪着身子好不容易把頭發束在一起,兩人都累壞了,宛如打仗。

現在回想起那時的發型,簡直是災難現場,但奚小禾很喜歡,對着鏡子照了又照,露出豁牙說:“以後我要哥哥給我梳頭發!”

“周宵白,你耳朵怎麽紅了?”奚小禾透過鏡子看他,她側身彎腰,流蘇斜斜地垂下來,襯得那雙眼清澈又純淨。

周宵白快速摸了下耳朵,想到她之前的惡作劇,板起臉說:“我沒有。”

他起身往外走:“換好衣服來找我補課。”

“你有,”奚小禾追在他身後,“你不信回去自己看看。”

回到家,周宵白在門口躊躇片刻,挂起外套緩了緩,才到洗手間照鏡子。

他耳朵紅得都要滴血了。

屋內沒有其他人,他依舊心虛地瞥了眼門口,又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到客廳轉一圈回來看,還是紅的。

“有點出息。”他自言自語,有些燥的回到卧室去看書,強迫自己不想這個。

不一會兒,客廳傳來開門聲,他迅速摸起手機點開前置攝像頭,确定耳朵不紅之後,才安下心。

“你在自拍?”奚小禾進門見他急急扣下手機的動作略顯驚訝,周宵白可沒有自拍的習慣。

“少扯。”他不大自然地挪開眼,奚小禾已經換了身衣服,發型沒換,修長的脖頸一覽無餘。

“給我看看,”她上前去搶周宵白手機,“帥的話發我一份。”

他的手機從來都沒瞞過她,與其說搶,更像是他送過去的。

打開相冊,滿屏幕都是她的照片,奚小禾往下翻根本翻不完,除了她,就是一些風景照。

這些風景照她都有印象,全是兩個人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拍的。

某種炙熱落在她心尖上,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她快速瞄了眼周宵白,手機遞還回去:“沒自拍啊,白期待了。”

手機塞還給他,奚小禾催着他補課,兩人坐下來,她眼神飄忽,揉了揉耳垂。

“我怎麽感覺你學的比我好。”筆杆有節奏地輕敲書本,奚小禾一手托着腦袋,擡眼看身邊人,“你确定還要我給你補課嗎?”

“确定。”周宵白同樣姿勢,兩人臉對臉。

“可是,會不會有點浪費時間?”奚小禾認真思考,如何把學習收益最大化。

“嫌我耽誤你時間?”周宵白坐直身體整理起書本在桌上敲了敲,“直說。”

“什麽鬼話?”奚小禾瞪他,“我只是在想,你給我那個網課APP很好用,比我給你講得要好很多,與其這個時間讓我給你講,不如你自學。”

“既然那麽好用,你還需要薛鶴給你講課麽?”周宵白放下手裏的書,他轉過臉,眸色幽深。

“現在确實不用他幫我補課了,”拖住下巴,奚小禾筆杆輕敲下巴,“我還是覺得你自學更好。”

“所以,你确實嫌我煩了。”周宵白慢着嗓子開口,他目光認真,沒有任何玩笑的味道。

“你放屁,”奚小禾卷起袖子要過來掐他,“別這麽看我,休想道德綁架我,少來。”

“那我怎麽說?”周宵白攤了攤手,無辜道,“沒你不行?這麽多年找你補課就是為了跟你多待一會兒?還是說,求你,別不管我?”

一連串發問直接問懵奚小禾,她眨眨眼,愣愣地看着周宵白。

他靠在椅子裏,姿态松散随性,甚至有點纨绔的架勢,可他那雙深刻的眼卻是異常認真的,沒有丁點玩笑意味。

空氣靜悄悄的,白熾燈光落在兩人身上了,連影子都屏住呼吸。

好一會兒,周宵白笑了下,伸手點她額頭:“逗你玩的。”

他收回視線坐直身體,徹底整理好桌上的書本說:“自學也有沒耐心的時候,你給我講講,算是鞏固,萬一我學錯了,還能及時糾正。”

“這、這樣啊,”奚小禾打個哈哈,搓搓手臂又給他一拳,“以後不要講這麽肉麻的話,比打我一頓還難受。”

說完,她打了個噴嚏。

“壞了,一定是對肉麻過敏了,”她鼻腔發悶,起身揉揉鼻子說,“我先回去睡覺,腦袋有點沉,游戲別忘了幫我簽到。”

等人走了,周宵白停下動作,他緩了緩神,站起身,任由自己倒在床上,他擡手遮住眼睛,長長吐口氣。

過了幾分鐘,客廳又傳來開門聲。

“回來幹嘛?”他在卧室問。

“你老子回來還得跟你報備?”客廳傳來周聽铮的聲音。

擡眼看過牆上的時鐘,周宵白起身到客廳:“爸,今晚這麽早?”

周聽铮邊脫外套邊說:“今天沒什麽人,想着回來早點休息,小禾呢,吃過飯沒。”

“吃過了,”周宵白說,“我去她那邊住,感覺她今天不太舒服,我去看着點。”

“好,”周聽铮點點頭,又嘆了口氣,“一到換季小禾就愛感冒,明天記得讓她多穿點衣服。”

往常周聽铮人再疲憊,精神氣兒還是好的,今天看起來似乎很累。

“超市一切順利吧t?”周宵白試探詢問。

“超市能有什麽順利不順利,”周聽铮到卧室門口,聞言回頭,他打量周宵白,見他緊張,笑了下,“小孩子瞎操心。”

停了會兒,等周聽铮進卧室關上門,周宵白才離開。

到了奚小禾那兒,周宵白手機放下,忽地又想起什麽,起身回去拿,他剛進門,就見周聽铮站在客廳舉杯子喝水,茶幾上還放着個藥瓶似的東西。

聽到動靜,周聽铮放下杯子,收起桌上的藥瓶問:“怎麽回來了?小禾怎麽樣?”

“她沒事。”周聽铮幾步前問,“吃的什麽藥?”

周聽铮沒忌諱,遞給他。

顯示是護肝的保健品。

見周宵白眉頭緊皺,周聽铮湊過去問:“擔心你老爹?放一百個心,我身體比你都好。”

擰開瓶蓋聞了聞,周宵白狐疑擡頭,壓根沒信親爹的話。

“什麽眼神。”拿過藥瓶,周聽铮大手拍在周宵白肩上,“我要是真有什麽事還能瞞着你,再說了,保健品而已,我又不是藥,心放肚子裏。”

周宵白半信半疑:“你身體一直挺好的,怎麽突然想吃保健品了?”

“年紀到了,”周聽铮擺擺手說,“別審我了,去照顧小禾。”

-

奚小禾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身子累,分明是需要休息的,但是腦子清醒。

尤其是周宵白說的幾句玩笑話‘沒你不行’‘就是為了跟你多待一會兒’,這些話開啓單曲循環,在她大腦裏播放一遍又一遍。

類似的話兩人之前開玩笑也說過,只是這次,總覺得不對勁,他說的太認真了。

手搭在胸口,她靜靜感受自己的心跳,一想到他那雙眼中嚴肅且認真的目光,身體裏的某跟神經自上而下,如被貓爪撫摸,酥酥麻麻,又像是過了電,電流路過心髒,激起她心跳加速。

她在床上折騰半個小時,終是睡不下去,起身在床邊坐了會兒,滿腦子都是想見周宵白。

她起身開卧室門,周宵白就再沙發上坐着。

恍惚間,她以為在做夢。

可轉念一想,這麽多年,每次她想見周宵白,他總能第一時間出現。

某種猜測如花火般在她腦中閃過,時間太短,她想抓住,沒來得及。

撚手撚腳湊過去瞧,她發現周宵白在玩游戲,兩個手機一起,另一個是她的號。

見他毫無防備,奚小禾起了壞心思,貝齒輕咬下唇,小心翼翼探過去,準備蒙他眼睛。

手剛伸出去,就聽周宵白開了口:“睡不着就過來玩游戲,剛好要打個BOSS,我操作不來。”

知道自己被發現,奚小禾撇撇嘴,暗自嘀咕了聲無聊。

摘下耳機,周宵白游戲外放,陳文皓等人的聲音很快傳來。

“奚哥你快來吧,我們要被boss輪出地球了。”

繞過沙發,奚小禾捧起手機坐在周宵白身邊,她邊操控人物,邊擡眼看他。

奇怪,适才卧室那些莫名的感受,到了他近前反而都沒有了。

“看什麽?”周宵白擡眼,目光探究。

“沒事,”奚小禾搖搖頭,收回視線繼續玩游戲,“納悶你怎麽還活着。”

周宵白:“……”

BOSS打完,他們分戰利品的時,周宵白起身到廚房倒熱水,沖杯感冒藥給她。

“喝了。”他藥放在奚小禾面前,不容置疑。

“你現在下毒都這麽光明正大了嗎?”苦味不停地往鼻腔裏鑽,奚小禾直往後躲,“我不喝。”

“說話聲音都變了,不想遭罪快喝。”周宵白杯子往前推,目光定定地鎖着她。

知道這藥不喝不行,奚小禾抿抿唇,端起杯子,藥湊到嘴邊,她又說:“我喝了藥,你穿那個給我看呗?”

她沖沙發上的拉拉隊服擡擡下巴。

周宵白回頭搭了眼,遞給她一個‘做夢’的眼神。

“我明明都收起來了,你要是不喜歡,幹嘛還拿出來,”她偷偷地笑,“承認吧周宵白,沒關系的,我尊重所有愛好。”

周宵白表情要去,示意她喝藥。

“好好好,我喝我喝。”奚小禾捏住鼻子喝下去,杯子放下,茶幾上多了塊奶糖。

摸過奶糖吃下,她靠在沙發上琢磨,周宵白把啦啦隊隊服掏出來幹什麽,難道真背着她女裝?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腦袋清明許多,身上也不似昨晚那麽沉。

沙發上的隊服已經疊好裝進袋子裏,她拎起來,手感不對,好像沉了點。

沒多在意,她照常去上學,中午午休,隊長找到她去訓練。

換衣服時,她終于知道周宵白昨晚都做了什麽。

隊服整體樣式沒變,但是裏面被他嚴絲合縫地縫了層羊絨,她甚至一看就能看出來裏襯是他的去年聖誕節羊絨衫改的。

抖開裙子,她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她不僅有了件羊絨短裙,甚至還有了件羊絨安全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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