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

第 75 章

第75章:

“什麽, 手機掉進洗衣機裏了?”

周宵白站在宿舍陽臺,用同學手機給奚小禾打電話。

他看着天上月牙,好不違心地說:“嗯,有人撞了我一下, 我不小心。”

奚小禾雖然想不出他手機是怎麽掉進正在運轉的洗衣機裏, 但既然是周宵白, 這種情況沒必要說謊。

“明天買個新的吧,”奚小禾說, “剛好換個跟我一樣的, 我們情侶款~”

“好。”他回頭看了眼擠在陽臺的撇嘴的三位舍友, 臉不紅,心不跳,“提前說晚安, 會夢到你的。”

三個舍友嘴撇得更厲害了。

電話挂斷, 周宵白回宿舍。

舍友接過手機, 順口問了句:“周宵白, 我記得你跟你女朋友是青梅竹馬來着是不?”

“是, ”周宵白順勢坐在這位舍友的唇上說,“給你講講?”

第二天一早, 奚小禾跟周宵白吃早飯時發現他頻頻打哈欠。

“昨天睡得很晚?”她問。

“嗯,跟舍友聊了會兒天。”

“聊什麽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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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兒。”

“以前的事兒?”

奚小禾還想問, 有三人路過,跟周宵白打了t個招呼。

“這是嫂子吧?”

中間的人剛開口,立刻被另外兩個捂住嘴。

“你還敢問?”

三個人特別客套地笑笑, 快速離開現場。

“你舍友?”奚小禾問。

“你怎麽知道?”周宵白還挺詫異。

“他們臉上跟你寫着同款疲憊, ”奚小禾在臉上畫了個圈,又問, “為什麽他們看起來好像很怕跟我說話,你昨晚跟他們說什麽了?”

說什麽了?

周宵白回憶片刻,也沒什麽吧。

都是以前兩人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是時間太短,講到天亮還沒講完。

“也沒什麽,”他掰開奶黃包,遞給奚小禾一半,“淺聊幾句。”

——

聖誕節很快來臨,可惜不是周末。

白天奚小禾上了一天的課,腦袋昏昏沉沉的。

晚上跟周宵白彙合時,她還有點迷糊。

“是不是生病了?”周宵白看她臉色紅的不自然,伸手探她額頭。

“沒有,就是課太多了,教室溫度又高,一會兒就好了。”手裏的背包交給他,奚小禾囑咐,“不許偷看。”

周宵白笑:“本來沒想看的,你這麽一說……”

“不可以,”她按住背包,鄭重警告,“你之前答應過的,今天都聽我安排。”

等她轉身,周宵白又故意弄出拉鎖的動靜,見奚小禾豎起眉毛回頭,忍不住笑出聲。

兩人打打鬧鬧出了校門口,奚小禾帶他去一家聖誕主題餐廳吃了晚飯,又去逛街買了好些情侶的小玩意,甚至還買了雙聖誕款情侶襪子。

“下一項,”奚小禾點開手機備忘錄,“看電影。”

“看電影?”周宵白湊過去瞧了眼時間,“要不換到周末?時間可能……”

“噓,”奚小禾轉頭,“聽我的。”

周宵白還想說什麽,被她捂住了嘴。

指腹碰到他溫軟的唇,她忽而想起那個似有若無的吻。

臉頰微紅,她縮回手,假裝無事發生。

電影很是感人,從電影院出來,奚小禾眼睛紅紅的。

周宵白邊遞紙巾邊安慰她。

“怎麽辦,”她踩上電梯,吸吸鼻子,“我們好像又錯過回宿舍的時間了。”

周宵白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又抽出新的給她。

“你怎麽不說話?”一直到下電梯,她也沒等到周宵白的回答。

“我在想,”他說,“究竟要用什麽樣的臺詞才能配得上你拙劣的演技。”

奚小禾破涕為笑:“有那麽明顯麽?”

“沒有,”周宵白說,“怪我怕洞察力太強。”

“下一步是什麽,”路過垃圾桶,周宵白紙巾和奶茶空杯丢進去,“徹夜蹦迪?”

“那倒不是。”奚小禾抿抿唇,拿出手機點了幾下。

她瞄了眼周宵白,又看看手機界面,猶豫幾秒,還是收起手機說:“你跟我走就對了。”

出租車停在酒店前,兩人進去。

聽見前臺說出‘您預定的是聖誕主題房’時,周宵白轉頭看了眼她一眼。

奚小禾脖頸繃直,那模樣簡直要把‘我超正直’刻在臉上。

入住信息登記好,周宵白手裏的包交給奚小禾說:“你先上去,我買點東西。”

奚小禾率先到房間,立刻摸出手機點開早就99+的閨蜜小群。

琴棋書畫只會秦琪:“怎麽樣了,看完電影了吧?怎麽還沒動靜?”

琴棋書畫只會秦琪:“好想打電話啊!!![抓狂]”

羊會長出翅膀嗎:“淡定淡定,說不定小禾已經拿下他了。”

溪溪小河:“我剛到酒店,現在手還在發抖。[哭哭]”

琴棋書畫只會秦琪:“你終于說話了!!”

溪溪小河:“他出去了,我好緊張啊。”

琴棋書畫只會秦琪:“出去了?幹嘛去了?”

溪溪小河:“說要買點東西。”

琴棋書畫只會秦琪:“不對勁。”

羊會長出翅膀嗎:“不對勁。”

溪溪小河:“怎麽不對勁了,你們別吓我!”

琴棋書畫只會秦琪:“他是不是買那個去了?”

羊會長出翅膀嗎:“有可能。”

溪溪小河:“啊?這裏就我們三個別謎語人啊。”

琴棋書畫只會秦琪:“我問了陳文皓,他說一定是。”

羊可以長出翅膀嗎:“我問了薛鶴,他說嗯,沒跑。”

奚小禾坐在床上抓耳撓腮,餘光瞥見床頭的小物件,瞬間懂了。

她呆愣好幾秒,直到手機響才回神。

聽筒和門口同時傳來周宵白的聲音:“開門,我在門外。”

匆匆忙忙收起手機,奚小禾起身開門。

她眼睛直直看向周宵白的手,他拎着個塑料袋,裏面是四方的小盒子。

無聲提氣,奚小禾小心給周宵白讓開身位,一雙大眼睛盯着他進門,躊蹴片刻說:“那個……”

“先把藥吃了,”周宵白打開小袋子,掏出裏面的退燒藥,“感覺你體溫一直沒降。”

“啊?是藥啊。”奚小禾無處安放的心髒終于落回肚子裏。

“什麽表情,”周宵白擰開水遞給她,又敲了下她的腦袋,“看起來好像很失望?你希望我出去買什麽?”

“我沒希望。”接過藥吞下去,她才反應過來,“我沒覺得自己發燒啊。”

“手一直是熱的,”周宵白攥了下她的手,“一會兒洗漱完,早點睡。”

奚小禾去洗漱時才看到自己臉頰很紅,大概是被周宵白說對了,就算這會兒安靜下來了,她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可她還有計劃沒執行呢。

上次是小長假周宵白給她補了這兩年的生日禮物,她也行給周宵白補一下。

跟兩位好閨蜜商量一番,才确定今天補的。

“奚小禾。”周宵白站在門外,語氣聽起來有點欲言又止。

“怎麽了?”她停下洗臉動作。

“你好像拿錯東西了。”

“嗯?”

“包裏的睡衣……”他輕咳了聲,玻璃上的影子都略顯局促,“好像是夏天的。”

如果說,給尴尬分等級的話,那麽,對于奚小禾而言,此時此刻,就是她這輩子,不,應該是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加起來最最尴尬的時刻。

“周宵白!”她猛地拉開門,現在不僅是臉紅了,她全身都紅了。

“你懂個屁的睡衣!”拽過他手裏那件純黑蕾絲‘睡衣’,奚小禾又摔上門。

怎麽會這樣啊!

抱着‘睡衣’,奚小禾欲哭無淚。

本來這只是個備用選項,她看完電影都已經放棄穿這件了,怎麽偏偏被他翻出來了!

這下好了,他一定是以為她想穿這件給他看才特意帶來的。

這事兒解釋也解釋不了,掩蓋也蓋不下去。

她好想回到半個月前,在秦琪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直接捂住她的嘴,把這個可能性扼殺在搖籃。

從臂彎裏擡起頭,她揉揉手上輕薄的衣料,更想哭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浴室裏終于傳來奚小禾的動靜。

“周宵白,你閉眼。”她嗓音裏有細碎的小顫音。

“好。”他答應的特別快。

像是要證明自己真的不會偷看,奚小禾出來時,發現周宵白像躺屍一樣躺在被子裏,整個人完全罩在被子下面,連頭發都看不到。

适才的緊張消散些,奚小禾偷笑了下,又輕咳,故意兇他:“你要是敢偷看,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嗯。”他聲音特別悶。

打開包,她摸出包裏要送他的手表禮盒問:“包裏的禮盒你看到了?”

“看到了,沒打開。”他聲音聽起來快要憋死了。

奚小禾爬到他頭頂位置,掀開一條縫隙說:“我現在拉你起來,不許睜開眼。”

周宵白深吸氣:“嗯。”

關掉燈,奚小禾拿出香薰蠟燭點燃,她拉起周宵白,慢慢引導他坐在聖誕雪橇造型的大椅子上。

“等下。”周宵白剛坐下,又站起身。

他從屁股下面摸出馴鹿鈴铛項圈說:“有這個東西。”

奚小禾看了下,接過來故意在他耳邊搖晃:“你猜是什麽?”

周宵白稍側耳,又擡手摸索:“給貓戴的?”

“你是貓嗎?”她挑起周宵白下巴,又将項圈戴在他脖頸處,“別動。”

指尖有意無意摩擦到他喉結,奚小禾抿唇,借着微弱光亮,戴好項圈,又撥弄下鈴铛,笑着說:“很适合你。”

“你喜歡嗎?”周宵白揚起脖頸,故意展示給她看。

忽明忽暗的光線照亮他側臉,勾勒出他鼻子更加高挺,睫毛陰影暈開的小片陰影都帶上暧昧痕跡。

“還,可以。”她停下想要摸他鼻梁的手,回頭拿處禮盒裏的手表。

“估計你看到這些的時候就猜到了吧,”她邊戴邊說,“這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

周宵白始終閉着眼,他輕笑了下:“之前你說要安排聖誕節,就猜到了,只是……”

“只是什麽?”她問。

“沒什麽。”周宵白動t了下手腕,“涼。”

“不許動。”奚小禾按住他,指腹劃過他手背繃起的青筋弧度,“有時候覺得青梅竹馬也不太好,例如現在,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驚喜還是有的。”他眉尾輕佻,語氣含笑。

“我不會穿給你看的!”她立刻會意,擡手捂住在他的眼睛上,“你別想了。”

“沒想。”周宵白順勢往後靠,“我能問問下個禮物是什麽嗎?”

奚小禾跟着他前傾,手撐在雪橇的邊緣才沒能趴在他身上。

兩人距離拉近,香薰旖旎的玫瑰氣息緩緩飄來。

近距離下,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唇角放松,看上去很好擺弄的樣子。

“我送你的玫瑰花瓣,還留着呢嗎?”她問。

周宵白回:“在我日記本裏夾着。”

“你有日記?”她有些驚訝,“我怎麽不知道。”

“高三才寫的,明天回去可以拿給你看。”

“我對窺探隐私沒興趣,”她嘟囔一句,撥弄他頸處的鈴铛,語調軟的像撒嬌,“我現在要給你第二個禮物,你要聽話。”

“好,”周宵白笑着回,“我一直都很聽話。”

屏住呼吸,奚小禾指尖碰到周宵白的手指,又停下。

她思來想去,還是勾過桌上禮盒包裝的絲帶,蒙在周宵白眼睛上系好。

“這麽不信任我?”周宵白配合他低頭,方便她系好。

“你不許說話。”她聲音又染上了顫音。

“心意我已經收到了,別勉強,”握住她的手腕,周宵白說,“我只想要你給的禮物,而不是別人建議的。”

“這是我臨時想的,”深吸一口氣,奚小禾拿過他的手說,“不是別人建議的。”

周宵白不再說話,手順着她的力道往前。

指尖碰到柔軟的布料和滾燙的體溫,他立即縮回手:“奚小禾,你在發燒。”

“吃過藥了,”奚小禾硬是将他的手拉回來,“你看過這件衣服了是嗎?”

“是。”他嗓音發啞,指尖再次觸碰到她的溫度,還是忍不住輕顫。

“那你還記得,腰上的花紋是什麽樣的嗎?”

掌心順着她力道向上,周宵白能感受到明顯的弧度,指尖上紋絡錯落,腦海中不自主勾勒出黑白的極致對比。

他喉結滾動,克制着力道跟随她。

将他的手留在腰間,奚小禾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淺淺印上一吻:“上次你偷親我,這次還回來。”

周宵白頸部青筋明顯,嗓子啞的厲害:“是你說不許問的。”

他掙脫她的手,單手抱住她後背,炙熱的溫度燙的他心尖一顫。

扯掉眼前的絲帶,周宵白依舊沒睜眼,另一只手扣在她後腦,追上她的唇,加深這個吻。

從未有過的悸動感擴散開來,奚小禾緊緊抓住他,心跳飙升,又隐隐沉浸在他的吻中,想永遠跟他在一起。

分開時兩人呼吸都不順暢,奚小禾窩在他懷裏,臉靠在他肩窩處,手還抓着他衣領未松。

“周宵白,”她拽動他衣領,眼底水潤未散,“再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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