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錢東單方面和危佶冷戰了。

主要原因是錢東想參加仙鶴道童說的,六壬宗招待各方仙尊大能的宴會,吃了飯回來,立馬就向危佶打聽那些要出席的人。錢東是想聽八卦,卻沒想到,危佶這劍修大能聽明白後,突然原地變成啞巴,半個字都不說。

錢東興致勃勃地說完自己聽來的菜單,等着危佶和自己聊聊,交換一下情報。

“聽說有好多門派的修士要來,那對雙生子姐妹花,玉美玉嬌要來,老聽這的弟子說她們漂亮,終于要見到真人了,還有焦山七賢、度厄真人、潘越道長……據說六壬宗那位宗主,為了招待大家,連百年老窖珍藏的佳釀都拿出來了……”

錢東把自己打聽來的事都說完,危佶還是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錢東。

錢東:?

錢東都快被危佶看得害羞了。

危佶長着雙細長的桃花眼,多情似琉璃清亮,卻也棱角分明,充滿侵略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吞掉似得。

被這樣漂亮的眼睛看着,錢東被惹得小鹿亂撞,心緒不寧,不住琢磨這家夥抽什麽風。

怎麽一直盯着自己!

他一直這麽看,自己就算是直男,也會想多啊!

然而看得久了,錢東瞄見危佶瞳色稍淺,隐隐泛着金色,瞳孔更是接近豎瞳的橢圓。

這麽雙眸子一錯不錯地看過來,錢東感覺對方瞬間變得可怖起來,被看得心裏發毛,隐隐不安。

也不知道劍修真身是什麽,這樣子簡直像是什麽兇獸,盯過來的時候,錢東本能地感覺危險,不由警惕起來。

這家夥該不會又想和他搞那套,道侶雙修入侵識海心境的操作吧!

錢東:!!!

想起那天危佶一言不合,把他還沒怎麽弄清楚的識海心境給搞了一遍……

想到那種手軟腳軟,渾身無力的狀态,錢東忍不住心裏發虛,手足無措起來,他不敢繼續和危佶對視,只能悄悄挪動步子,想離開這處房間。

可錢東不看危佶,過了一陣,危佶倒是主動開口了。

但他和錢東說的卻是,不許錢東去正宴。

錢東愣在原地,有點茫然。

危佶直接潑盆冷水,倒是把錢東整不會了。

錢東不能理解,明明是危佶帶自己來六壬宗,怎麽六壬宗的活動,危佶反而不讓自己參與了?

大約是見錢東不悅,危佶說:“你素日不愛在外露面,許多人不識你身份。那日我有要事不能陪你,若是你被人冒犯,我顧不上。而你想見的那些人,并非善類,都不是好招惹的……至于你想吃六壬宗佳肴,吩咐人給你單獨準備一份便是,算不得什麽。”

危佶表情很是平靜,卻也是居高臨下、不容置喙。在他說出安排後,那理所當然的樣子,讓錢東一時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危佶說的那些理由,在錢東看來,根本不算什麽事。

都沒有發生的事,危佶搞得像自己去了就會被欺負似得。

再說了,素日不愛露面,真不像自己的作風。

可別人不認識自己,就不出門。那他越是不出門,不就越是不認識人了?整一個惡性循環。

根本不像自己會做的事。

要是危佶沒有亂說,錢東覺得危佶八成是認錯了劍靈。危佶認識的劍靈,似乎和自己性格完全不同。

說起來,錢東是愛熱鬧的。

在他幻想成為錢傲天的時候,他給自己設的劇本就是在無數機緣巧合之下,男的統統收做小弟,女的統統拜服在他牛仔褲之下。

不需要邏輯,不需要過程,直接金手指大開,就迅速提升實力縱橫修真界。

理想很飽滿,可事實是錢東穿過來以後,就算嘴上不承認,卻也清楚自己無法反對危佶的安排。危佶輕飄飄地一句話,錢東就徹底沒了剛回來時候的愉悅,面對劍修大能的壓迫感,并不是粗神經就可以免傷的。

危佶嚴肅起來,不怒自威。

錢東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錢東挺生氣,可他打不過危佶。

也就只能在沉默中長點熊心豹子膽。

錢東對危佶說:“用不着。”

說完轉身便走。

原本錢東也只是生氣一下,大約冷靜下來就能恢複平常心,勸好自己,不讓去就不讓,他還能捆着自己不成?

可錢東沒想到的是,危佶還真的能。

他剛邁步離開,危佶突然就施了個定身法咒,不讓錢東離開房間。

從先前兩人對峙的時候,危佶就很煩躁了。

自己只是看看錢東,他就看都不願看自己,不僅避開自己目光,還想偷偷溜走。現在更是直接不管不顧,就要離開自己!

不就是不想讓他見些居心叵測、不三不四的外人,他就要離開自己!還用那樣冷淡的眼神看自己,就好像他們只是陌生人一樣。

他們明明是互相許下承諾,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離的道侶。

慣常端方自持的危佶仙君腦子嗡地一下炸開,手比思維快,回過神來就已經禁锢住錢東。危佶眼神鋒銳,盯着錢東的背影,他真是恨不得永遠将人藏起來……

明明是自己本命靈劍化出人形,他們最是應該心意相通的啊。

察覺自己不能走,錢東腳下仿佛千斤重,嘗試動了動,結果立馬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錢東的眼睛瞬間紅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危佶,當即憤憤不平地哼一聲,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危佶就像是沒看見似得,伸手将人扶起來,牽着錢東的手,解開術法,用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古怪情緒說:“不許離開。”

說完,還幫錢東理了理摔倒時候弄亂的頭發。

錢東皺眉,歪頭躲開危佶的手,他壓抑着內心湧起的異樣情緒,不看危佶小聲說:“我早就說過,我和你沒有關系,就算以前有,我現在也不記得了,都不算數!”

錢東說完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危險,想去看危佶,卻不敢回頭。

“斯斯,你在說什麽呢?”危佶将錢東頭擺正。

四目相對,這位劍修大能還像往常一樣,俊朗的臉上看不出喜樂,但錢東的心被吊起,猛地鎖緊,雙腿僵得完全不能動。

他在害怕。

他莫名有些恐懼這樣的危佶。

危佶抓住錢東的手臂,将人打橫抱起,錢東兩腳離地,本能掙紮起來。

“放開我。”錢東虛張聲勢地說。

“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你這輩子都屬于我。”危佶像是記起什麽不好的事,表情瞬間崩不住,臉色差到極點。

劍修煉體也是基本功之一,這讓錢東的掙紮如同蚍蜉撼樹。

危佶怕錢東掙紮摔着,直接抱住錢東腰肢,将人抗在肩上,制住動彈的雙腿。

“你這人怎麽不講道理!我不就是想看個熱鬧,你放開我,我要回北鎮。”錢東不能理解,好好說個事,這大佬怎麽一言不合就想搞他?他是想在大佬身邊混吃混喝一段時間,習慣習慣,見識一下修真界,摸清情況再走,免得出師未捷身先死!

結果危佶管東管西不說,還朝自己用定身術法,有一就有二,今天用定身術,明天是不是就要栓鏈子?

大佬是個陰晴不定,連自己的劍都不放過的變态。這種高武力又不受法律約束的精神病,誰敢和他日夜相處?反正錢東是不敢。

他現在寧願去北鎮找小乞丐讨飯!

對啊,小乞丐現在是有十畝田的有産階級了,想必善良的武虎肯定會收留自己。再差能差到哪裏去?

錢東已經腦補到自己靠着十畝田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了。

危佶突然說:“斯斯,別再說讓我傷心的話了,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傷害你。”

危佶走到床邊,将人放下,語氣極近溫柔,說完,還低頭吻了吻錢東額頭,過了許久才意猶未盡地松開禁锢錢東腰肢的雙手。

錢東自認不是傻的,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就不擰:“我真的記不起來。”

錢東不敢招惹危佶,就放軟語氣,任由危佶擺弄他在床邊坐好,小聲嘟囔試探,眼睛盯着危佶,觀察對方神色:“仙君大佬,我真覺得你認錯人,你要是想要那把艮山劍,你拿走便是,我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我的,只是醒來就在我身邊……”

“艮山劍是我的本命劍,也是你的本體,你就是艮山劍,艮山劍就是你。”危佶解釋完,目光落到錢東一開一合的嘴唇上。臉上帶着絲笑意,調侃道:“斯斯是要把自己送我嗎?”

說完,趁着錢東愣神,危佶湊上去親了口。

只是淺嘗啄吻,一觸即離,但錢東感覺對方呼吸節奏都變了!

感覺到危佶沒抓着自己,錢東趁着換氣空檔,立馬向外滾了一圈,離開危佶手臂的範圍,直接翻身下床:“我們不是說好了,我沒想起來之前,你不能再随便動我,你怎麽親我?”

“還親兩次!”錢東瞪着眼睛,伸手朝着危佶比了兩根手指。

危佶聞言,眼神暗了暗,沒有說話。

錢東卻像是忽然記起什麽一般,補充道:“你也別叫我斯斯了,聽起來怪怪的。”

危佶對此充耳不聞,直接一把将錢東掀翻,摁在床上。

後面的事情,就是危佶主導了。

将錢東治服帖後,危佶覺得自己氣消了點。

“不要離開我,我會永遠對你好的。”危佶說話的時候,不需要錢東回答,自顧自講着溫存時候的承諾。

危佶甚至提出,正宴那天錢東要是很想去,可以略等等他,他會盡快将事情解決,陪着錢東過去。

錢東已經對六壬宗大宴的事沒興趣了。

剛才被逼到極限,這會兒看危佶還不放開自己,錢東忽然就掌握了技能——變回劍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