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東安鎮外的海港, 像危佶這樣九天仙界頂尖的修士,來了一大群。

即使這地方古怪,削了他們的法術攻擊,且來得不是時候, 有源源不斷的小兵過來打消耗戰, 最終也只是讓這群修士狼狽不少, 并不會對他們造成多少實質性傷害。

甚至原本對天極宗沒有太大矛盾, 想着能和稀泥算了的修士,也都漸漸打出了火氣——你們天極宗勾結魔物不說,還設置下這麽厲害的, 針對修士的禁制,絕對是想搞事吧!

今天只是在東安鎮設, 誰知道改天會不會設到其他地方!?

修士們知道個人單刷只會不斷消耗後,便逐漸配合起來, 不再各自為戰。

潘越攻擊強,玄風身法靈活。

這兩人再與另一個擅長防守的修士配合,漸漸打出了默契。

沒再和先前似得, 狼狽不堪。

其他修士有樣學樣,甚至連危佶身邊都有了個擅長輔助的陣法師相助。

錢東知道危佶不會有事後, 先是松了口氣,又覺得看着危佶同其他人合作, 有點不是滋味。

錢東盯着危佶旁邊那個,主動湊過來的陣法師, 回想這人之前和危佶有沒有什麽關系。

好像是, 沒有吧?

危佶這人高冷得很, 向來不愛搭理人。

等等。

他們在東安鎮的時候,危佶進大廳, 似乎掃視衆人的時候,有和這個陣法師對視過。

雖然錢東知道,危佶是進門把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看這些人的情況。

但錢東還是覺得抓到了危佶的小辮子。

錢東在心裏哼哼,決定等他們打完,自己也不變回人身。

就讓危佶和那陣法師相親相愛去吧!

錢東沒把注意力繼續放在危佶身上。

轉而研究起系統,看着任務進度從0/24變成6/24,海岸邊泛起魚肚白,天空微微發亮,瑩亮的日光照在海港這些房舍的屋頂上,落在所有修士身上……

每個人身上,都渡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

已經到了魔物最弱的時刻,從陽光照來的那一刻,海水中不再有其他魔物上岸。

解決掉最後一個魔物,先前還很“熱鬧”的海港,忽然變得寂靜。

新的一天來了。

危佶收起靈劍,用術法修複了昨日倒下的柱子,重新站了上去,目光緊緊盯着不遠處的海灘。

日光下,危佶棱角分明的臉上,多出了一片陰影,隐藏了神情,看不出他是什麽心情。

衆修士見危佶使用法術,紛紛意識到,先前的禁制已經減弱消失,紛紛心有餘悸地各自跳到高出。

他們休息的休息,調息的調息。

除了危佶外的其他修士,即使沒受傷,臉上也都有疲色。不用法力地打鬥一整夜,哪怕對于九天仙界的頂尖修士來說,也會非常吃力。

總算是迎來暫時地休整機會,過了片刻,便有修士提出,想退出這次行動。

昨夜能熬過去,純屬僥幸。

如果長期同這樣水準的魔物戰鬥倒是無妨,但設下禁制的人,他們肯定打不過。

這些人并不想當炮灰。

有了一個冒頭的,原本有些動搖的人,也都跟着附和,說想走。

危機這回沒有留他們,也沒有要他們發心魔誓。哪怕他們都表示,絕對不會說出去,甚至有人自願地發了心魔誓。危佶也都是随便看看,便輕輕揭過去。

和沒來海港之前,完全是兩種态度。

錢東正想問危佶為什麽不攔着,卻聽見系統發言。

[進來這裏除非破開施術者陣法,否則沒有出口,只能繼續往前走……]

錢東:?

[宿主的任務是要生存24小時呢~此時只是觸發了第一關喲~]

聽見系統這個解釋,眼看那些修士要離開,錢東心裏着急,唰一下變回人身。

“唉,救命!!!”

錢東忘了自己本體艮山劍,還在危佶腰間挂着,而危佶本人正高高站在根柱子上裝深沉。

錢東從劍突然變回人身,立馬就從柱子上掉了下去。

好在危佶的注意力時刻在錢東身上。

雖然他沒料到,錢東會突然變出人身,但也第一時間抓住了下墜的錢東。

危佶的手臂死死拽着錢東——

如同本能一般。

危佶強有力的手臂微微發力,沒什麽偶像劇情節的深情對視,就把人重新抱住,接住了下墜的危佶。

錢東喊出救命的瞬間,就被危佶給牢牢抱住了。

錢東窩在危佶懷中,仔細感覺着戰鬥過後,危佶身上明顯比平時高出一截的體溫。

危佶的下巴抵在他的額頭,被這樣的保護者姿态抱住,滾燙溫柔的氣息萦繞身體周圍,明明是禁锢着的,但錢東能感覺到安心。

錢東将腦袋與危佶貼近,聽到危佶胸膛裏,砰砰跳動的心髒。

明明柱子下面還有旁的修士,并不安靜。

可有那麽一個瞬間,錢東覺得,全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個。

短暫的失神,反應一陣後,還沒等危佶詢問,錢東立馬清醒過來。

錢東掙脫危佶的懷抱,想去喊那幾個走掉的修士。

危佶卻沒有立馬放手,他說:“小東,別離開我。”

錢東:“唉,我有正經事,得把那幾個修士喊回來,他們現在離隊很危險!”

說話功夫,兩人視線對上。

危佶眼眸低垂,正處于下位的錢東看清了他的神情。

聽見錢東關心的是那些沒用的修士,危佶眸中閃過些許不耐,透着冷淡與疏離,他說:“他們自己要去找死,與你何幹。”

說罷,他眼眸中的占有|欲|便是藏也不藏地露了出來。

危佶抱緊錢東腰肢,讓人感覺到他炙熱的感情,低頭輕吻。

便是如同對待珍惜的寶貝一般,動作溫柔至極,一觸即離。

和錢東相比,危佶身上本就熱,打過消耗戰後,更是體溫上升不少。

濕熱的吻落下,錢東覺得自己要被燒化了。

“別,別這樣,好多人在。”錢東說。

危佶勾唇笑笑,沒有松手,卻也沒放開錢東:“我們是祭拜過天地的道侶,親近乃是順應天道……”

錢東聽到危佶這種開頭,知道他要說什麽雙修不雙修的,沒忍住擡手推了危佶一把,兇巴巴道:“閉嘴!”

專心抱自家寶貝劍的危佶紋絲不動,他捉住錢東伸過來的手腕,聽從錢東的要求,沒有說話,但輕輕地往錢東手背上咬了一下。咬得不重,除了留下點口水印,什麽都沒有。

錢東疑惑地看向危佶。

危佶那雙淺淡地金色眸子,專注地看向錢東,仿佛陽光落了進去,美麗迷人……

危佶無意是好看的,但他眼神裏只透着一個意思。

他想把錢東吃掉。

很是下流的模樣。

錢東沒忍住,被吓得打了個哆嗦,接着又沒好氣地瞪了危佶一眼。

總感覺危佶不是幹不出這種事!

錢東試圖和危佶講道理:“他們好歹也是想來除魔才來的修士,這地方這麽危險,想走也無可厚非。明知道他們會遇到危險,我們不能視而不見!”

“那些人瞻前顧後,只會兩頭都保不住。”危佶說出的話,透着涼薄。

危佶在說的,是這些人想去除魔,卻半途而廢,死了也活該。

不過說完以後,危佶扭頭看了眼錢東,喉結一動,吞了吞口水,小聲補充:“要是小東想他們回來,我去說便是。”

錢東眼裏帶上笑意:“快去!”

柱子上頭的動靜挺大,早就引起了其他修士的注意,他們仰頭看過去,驚訝于應炁道君身邊怎麽多了個人出來。

看兩人舉止親密,也有腦筋活泛地想到,應該傳聞中應炁道君的那個劍靈道侶。

聽到有人這麽說,一直在閉眼打坐的潘越睜開眼睛,仰頭看了眼。

嗯……

應炁道君抱得好緊,完全看不到人。

只留了個衣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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