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枝枝身體微微一僵,強忍着後退的欲望,彷佛愣住了一樣,賴在沈璟昀懷裏不動。

沈璟昀沉默不語,單手拉着她細瘦的手臂,感受着女子曼妙的身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枝枝有點郁悶,太子殿下為何半點反應都沒有,就算不喜歡也該把人推開吧,這樣僵持着算什麽樣子?她心裏頭着急,可已經立志做一個清純無辜的女子,這會兒就不能主動,只能等着對方主動。

可沈璟昀便站着,也不管自己被池水浸濕的鞋襪,冷靜而沉穩,手都沒有抖動一下。

枝枝覺得自己不能一直賴在人家懷裏,閑得不進尺,可她要做出動作,就該是從沈璟昀懷裏退出來,枝枝不大甘心就這麽放棄。

明明他都已經動情了。

思緒微轉,枝枝彷佛是突然反應過來,下意識就驚慌失措地往後退,手足無措的模樣十分可信,“對,對不起,把你的衣服也弄濕了。”

沈璟昀看了眼自己濕透了的下擺,面無表情道:‘無事。”

裝什麽大尾巴狼,明明都石更了,枝枝在心裏頭吐槽,可臉上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的模樣,揚起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我們先從水裏出去吧,我覺得有點冷。”

沈璟昀根本沒聽清她說了什麽,滿腦子都是她撲在身上時柔軟的觸感和清新的女人香氣,枝枝并不氣餒,帶着天真爛漫的笑容往池塘外走,見沈璟昀沒什麽反應,心生一計,像小孩子一樣上去拉着他的手,“我拉你上去,你是不是怕水啊。”

沈璟昀沒有跟陌生人肌膚相貼的經驗,溫熱的手觸碰到他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就想甩掉,可他沒舍得。

手心裏能感受到女孩子的手指,纖細嬌嫩,握着他的手時滑膩的觸感帶着涼意,微微緩解了手心的滾燙。

沈璟昀眼角斜斜瞥了她一眼,枝枝感受到他的目光,報之以明媚的笑容。

“你看我幹什麽?”枝枝臉色微微有點發紅,低下頭去嬌羞不已。

沈璟昀脫口而出:“你好看。”

說出這三個字,他徹底給愣住了,他覺得自己要麽是瘋了要麽就是被人下蠱了,怎麽會對一個女人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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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冷漠無情,惜字如金,鮮少有人能得到他一句誇贊,至于愛慕他的姑娘們,更是只能望洋興嘆,連接近太子殿下的機會都沒有,可就在剛才,他對着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說:“你好看?”

沈璟昀不相信自己會說出這種話。

可枝枝卻開心的笑起來,清豔如芙蓉花的容顏在那一刻綻放出最美麗的光彩,掩蓋了媚色和純澈,只餘下最明亮的燦爛陽光,吸引着所有的人目光。

沈璟昀的疑慮全被自己壓在了心底裏,眼裏心裏只剩欲炸的熱氣和這個姑娘。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大腦彷佛在極致的火熱之後恢複了思考的能力,卻只想起來藍香兒勸他來荷花池,寧王勸他出來走走,寧王說要給他一個幹淨的姑娘。

所以這個姑娘,其實是寧王給自己準備的,見面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他這會兒冷靜的可怕,看着枝枝的容顏,手指輕輕觸上對方的眼角。

枝枝似乎吓了一條:“你幹……啊……”

枝枝猛然瞪大了眼睛,視覺倒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被這個健壯的男人扛到了肩上。

他很有力量,枝枝被他扛在肩上的時候,非常清晰的感覺到這一點。

枝枝怎麽說也是個成年的女人了,個子也不矮,雖然纖瘦卻并非骨瘦如柴,一般人想要扛起她怎麽也要使點勁,可這個男人,就好像抓了只小雞放在肩膀上,面不改色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疲憊。

枝枝心裏有點恐慌,下意識掙紮起來。

她早預備好了把自己獻給太子,可如果太子厲害的過頭了,她害怕自己瘦弱的身體承受不住,死在了床上。

可她實在太過柔弱,掙紮着那一丁點兒力氣,跟螞蟻撓的差不多,沈璟昀幾乎沒什麽感覺,他腦子裏火熱一片,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別的全然不在意了。

沈璟昀不清楚她的恐懼,只是扛着他,腳下沒有停滞的跡象,四周掃了一圈,便往一個方向而去。

枝枝沒想到,他的目的地居然是個假山洞。

破舊的山洞中,男人将她放下了,單手撐着牆壁,将她困在牆壁之間,刀削般堅毅的容顏帶着冷意:“你的名字?”

枝枝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回答:“我,我叫枝枝,無枝可依的枝。”

沈璟昀另一只手摸上她的下巴:“我想,你該知道接下的事情了,寧王跟你說了吧。”

枝枝驚恐的瞪大眼睛,沈璟昀的手探下去,手上略微一用力,便撕開她單薄的衣衫。

枝枝捂着自己的胸口,恐慌的擠在牆壁上:“你,你想幹什麽?”

沈璟昀不答,只是逼近了她,氣息拂在臉上,枝枝瞪大了眼睛,他火熱的大掌撫在肌膚上,帶來一陣陣顫栗。

……

沈璟昀在山洞裏醒來的時候,天空中已經挂起了黑幕,他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耳邊傳來的低泣聲如同晨露,清涼悅耳。

他緩緩睜開眼,過人的視力,在夜色中也尤為好使,一個瘦弱的姑娘,抱着自己的膝蓋縮在角落裏,低泣聲便是從那裏傳來的。

看上去,她身上的衣裳都爛了。

記憶鋪天蓋地湧進腦海裏。

沈璟昀逃避般地閉上了眼睛,他硬扛着人家進了山洞,然後撕開了她的衣服,不顧對方的掙紮……然後發生了什麽?

沈璟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突然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記憶力在這一刻全部喪失了。他一點都想不起來,撕開人家的衣服之後,發生了什麽!

不過聽她哭的這麽凄慘,自己肯定沒做什麽好事,可能就在這鬼地方要了人家,沈璟昀從地上坐起來,看着枝枝,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姑娘看上去天真無邪,說不定還是第一次,就……就被自己這麽糟蹋了,沈璟昀自己都沒臉跟人說話。

他不是寧王,不可能糟蹋了人還無動于衷,這會兒苦惱的揉了揉腦袋,看着枝枝,繼續欲言又止,最後幹脆放棄了,梳理起之前的事情。

這會兒清醒了,他自然能夠想明白,自己那個狀況定然是被人下了藥,否則不可能一點都把持不住。他對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別說只是看見個姑娘,就算人家光着躺他被窩裏,他都能直接把人踹下去。

皇叔應該不會這般糊塗,給太子下藥非同小可,皇叔定然也怕他生氣,那大概就是今兒的藍氏,恐怕是藍氏準備勾搭自己,結果陰差陽錯害了別的姑娘。

沈璟昀這邊想着,那邊枝枝慢吞吞擡起頭,沈璟昀想裝睡也來不及,只能滿臉尴尬的看着她。

天色黑沉,枝枝沒有他的好眼力,當然也看不見他臉上的尴尬,只是想着一個女子被強後的反應,戰戰兢兢往牆角縮了縮,臉上也配合地露出驚恐的神色。

沈璟昀清了清嗓子:“你別害怕,我……”

枝枝顫抖起來。

沈璟昀無奈:“我是被人下了藥,并非故意,但事情既然發生了,我便會對你負責的。”

枝枝帶着鼻音,哽咽道:“你怎麽負責,我是寧王的妾室,被你玷污了就只能去死了。”

沈璟昀只得亮出自己的身份:“我是太子,自然可以保你安穩無虞,等一會兒我去找皇叔把你要到東宮裏就是,你別害怕,你若是不願意讓我負責,那你盡管提條件就是了,只要我能辦到。”

他這輩子都沒有跟人這麽好聲好氣說過話,今兒實在是辦了錯事,再也維持不住冷漠的神情,而且幹了這種事情,如果還對人家愛答不理的,那還是個人嗎?

沈璟昀以為枝枝聽見自己的身份,總該安心一些,至少會不哭了。

可沒想到,枝枝抱緊自己的膝蓋,将頭埋進去,一言不發,又哭了起來,聲音比剛才還悲切。

沈璟昀徹底沒了辦法,站起身看着她:“你叫枝枝對吧,我去找皇叔,先把你要到東宮,日後你想做什麽,随便就是,你覺得呢?”

他說完話,征求枝枝的意見,枝枝下意識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擺,帶着哭腔祈求:“你別去。”

沈璟昀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為什麽哭的更慘了,事情也不難解決,難道她對皇叔情根深種,哪怕死也不舍得離開?

“我……我是寧王妃妹妹,是她的陪媵。”枝枝弱聲弱氣道,“寧王不會把我給你的。”

沈璟昀也是一愣,陪媵不比尋常的妾室。妾通買賣,若是普通的妾室,送便送了,寧王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陪媵卻與衆不同,她是正妻的姊妹,雖無名分,卻跟着王妃上了皇族的玉碟,自然不能随意送給別人。

除非寧王妃跟寧王和離,那麽陪媵在皇室的身份,只能是寧王的妾,皇帝來了也沒辦法改變。

自從十五歲之後,沈璟昀第一次碰見這麽棘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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