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翠翠死亡
“翠翠，你別怕，用力把妖物生下來。”南小樓解開她褲頭看了一眼，已經是宮口大開，即刻就要生産，但肚子裏那些刺猬絲毫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不行，我沒力氣了……”翠翠被王麻子買去之後，從未有過生産的經歷，這幾日又只吃進去些湯水，早已經是形容枯槁。
“那我要伸手進去掏了！”南小樓狠下心腸來，直接将手骨伸了進去。
一摸，好幾團肉，她抓住一只就往外拽，拽出來一瞧，果然是還沒長刺的小刺猬。
一只接一只，她也數不清到底拽出了多少只，只知道床榻邊上的木桶裝了滿滿一桶。
粉糊糊的在桶裏擠來擠去，她頓覺惡心，回頭再看翠翠，肚子如洩氣的皮球一般縮了回去。
“還疼麽？”她輕聲問翠翠。
翠翠搖頭，“不疼了。”
南小樓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将戴在頭骨上的面具摘下來放在了一邊。
正松了一口氣的翠翠陡然瞳孔放大，張着嘴一直盯着她瞧！
天……天……骷髅……一直在幫助她的，竟然是一副骷髅！她肝膽爆裂，瞪着眼睛就暈死過去。
等南小樓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咽了氣。
“翠翠，翠翠你怎麽回事？妖怪都生下來了，你怎麽還死了？”她邊搖着翠翠的身體，邊回頭去看木桶裏的小刺猬們。
這回可如何是好？
“哼哼，這回倒好，笨骨頭，你把給人家吓死了。”不知何時進了門的黃鼠狼譏諷出聲。
“閉嘴，你別胡說。”南小樓有些憤懑，望着床邊的木桶嘆了一口氣，“這堆惡心的玩意兒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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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姑且不提這個。”黃鼠狼戳了戳翠翠的屍體，“免費的人皮，你不想要？”
人皮……她細細瞧着已經死透的翠翠，二十七八的年紀，三十七八的模樣，肚子撐成了花饅頭，嗯……似乎個子也不如她高挑。
“算了吧，沒興趣。”她搖了搖頭，挑過一旁的衣裳講翠翠蓋住，這才拎着那桶刺猬往外走。
“哎哎，你幹嘛去？”黃鼠狼追問道。
還能作甚？當然是想辦法先處理了這堆刺猬，她總不能給養起來啊！
但她懶得搭理黃鼠狼，索性半個字沒說繼續往外走。
走到門口，黃鼠狼将她堵住，舔了舔嘴唇子一臉饞相，“小樓小樓，這事兒你交給我怎麽樣？我保管給你辦利索了。”
“不成，你不是說這是白刺猬的分身麽？我非得讓這些小東西都煙消雲散了不可。”她剛說完這句，黃鼠狼跳進了木桶裏。
貪嘴的東西，要是吃壞了肚子有它受的！南小樓氣惱不已，直接就把它給拖了出來，随後将這一桶惡心的小東西給火葬了。
“暴殄天物啊……”黃鼠狼是捶胸頓足，一直抱着庭院裏大樹撞自己的頭。
然而傾百裏不知何時站在了它身後，淡然道：“那些刺猬吸食了女子精氣，你若吞食，便是害命。”
話到此處，它才哀嘆一聲，垂頭喪氣牆根走。
偏偏這時候背部一疼，回頭打眼一瞧，好你個大公雞，竟然又啄它！真當它沒有半點脾氣麽？
然而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不知道何時掙脫了草繩，此刻正帶着七八只母雞滿院子刨食吃。
“本大爺今晚就吃了你！”黃鼠狼跳起來，一把抱住了那大公雞，卻在一瞬被傾百裏拎了起來。
“你且留着這雞。”他一手指着旁的母雞，“這些能吃。”
什麽？黃鼠狼氣不過，它被這大公雞接連啄了好幾回，竟然此刻連吃它的權力都沒有？
正氣惱着，又聽傾百裏解釋，“這雞并非凡雞，乃是天界侍弄花草的小神仙下凡歷劫所變，你若吃它，劫數不夠，只會害他渡劫不成。”
“這是個什麽鬼劫？”黃鼠狼不滿，自然也沒個好态度。
用彌太郎的話來說，小黃乃是盛世一奇葩，別家小妖怪見到神仙那都是畢恭畢敬，除卻那些走了歪路子的，也只有這個小黃敢對着神仙如此這般。
然而小黃一本正經地表示，除了它，這不是還有南小樓那笨骨頭？
此話甚是有理，至少彌太郎是這樣認為的。
但更奇葩的，恐怕是傾百裏這位神仙，竟然對小黃的輕視并不生氣。
大概這就是神仙氣度，這就是大境界，彌太郎躲在水池裏暗暗點頭，暗自發誓要向其好好學習。
“這雞算我欠你的。”傾百裏兀自微笑，從懷中掏出一桃子，“喏，這是西王母處的蟠桃，我與你換可好？”
“甚好甚好。”小黃一聽是西王母的蟠桃自然是立刻點頭答應。左右這院子裏還有七八只母雞，至于這只公雞……且留着等它歷盡了劫難，它再讓南小樓小火炖煮上三個時辰，還不能忘記放些老參，姜片……
它美滋滋想着，接過蟠桃靠在大樹下啃了起來，啃過之後，還不忘了叮囑朝它走來的南小樓。
“笨骨頭，等來年開春你将這桃核種在院子裏頭。”
可南小樓似有心事，朝它攤開手掌，“你瞧，這是燒過小刺猬留下的珠子。”
“噢？”小黃沒吱聲，傾百裏倒是先從她手中拿過那白色的珠子，放在手中細看，“竟是煉化純淨的凡人精氣。”
這珠子若是給了妖怪，自然是大補丹，可卻會背上傷天害理的記錄，即便害人命的不是自己。
可天規從來不看過程，只講究個結果如何。
“南樓，與你了吧。”他将珠子一抛，光華四散，南小樓籠罩在光圈之中，忽而覺得渾身舒坦。
“但你需去山神廟繼續聽凡人祈願。”傾百裏走到庭院外，這才回首看她，“還不走？”
“走走走，這就來。”南小樓趕忙攆了上去，留下小黃在院子裏追逐那些母雞。
去山神廟的路，頗有些距離，傾百裏又是個悶葫蘆，一路上也沒講半句話。
最後她忍不住了，這才随口問道：“山神大人你這幾天跑哪兒去潇灑了？”
“天界。”傾百裏沉默半晌才溫聲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