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說不要早戀

他說不要早戀

他在六班，六跟七明明就相連的兩位數。

但他在二樓，我在三樓，我們在平行線的各兩端。

就連上下課走的都不是同一條樓梯。

我跟他隔着很遠很遠的距離，是隔着一條我無法跨越的鴻溝。

而我注定只能在遠處觀望着他。

不打擾就是最好的。

以後只要有空徐厘就會不自覺的看向窗外，也會不自覺的尋找高燃的身影。

這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徐厘的習慣。

六班什麽時候上體育課她都一清二楚。

上課時總是從窗戶看外面的籃球場。

看心中意氣風發少年。

真的很喜歡他，怕他知道又害怕他不知道。

某年10月12日

可光明正大的站在球場看他打籃球。

“加油，七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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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班，加油。”

“沒想到六班也很厲害啊？”

“是啊，特別是那個7號真的好厲害。”

“你發現嗎？他每次都向我們這邊看。”

“你也發現了，我感覺他在看我，他就看我這個位置。”

聽着旁邊的同學激動的聊着他，他還是他到那裏都有迷妹。

即便是這樣自己還是認不住在心裏默默的為他吶喊加油。

中場休息看到一擁而上地給他送水的人，不難受是假，更多的是羨慕。

“你看什麽呢？”季明月撞一下她的肩膀問。

徐厘笑道：“沒什麽。”

接着徐厘就跟她們一起發水。

“我的水呢，”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不滿道：“你怎麽給他們發水不給我發。”

徐厘一愣，他的聲音沒有人比自己更熟悉了，他怎麽過來了。

總是做一些讓我感到誤會的事，突然的熱情又突然的冷漠。

季明月指了指對面出聲提醒道：“這位同學你班在對面，這是七班。”

“嗯，我知道，”高燃笑了笑又道：“你們好，我是徐厘的好朋友，高燃。”

朋友。

徐厘不假思索的回答：“對，我朋友。”

高燃：“徐厘，我想喝水。”

徐厘點了點頭，道：“等一下，我去給你買。”

徐厘不解，六班沒買水嗎？就算他們班沒買也有很多人給他送水，難道都沒有他喜歡喝的？

“我們這裏就有不用買都一樣，給你朋友喝。”班長遞來一瓶水給徐厘。

徐厘拿過給他。

高燃沒接。

舉着雙手道：“你可以幫我扭嗎？我手有點髒。”

徐厘愣住，還是扭開瓶蓋，什麽也沒說。

內心的藤蔓在快速生長，纏繞着我一整顆心。

總是讓我以為己在他心目中是不一樣的。

某年11月4號

我們聽了同一首歌，他說不要早戀。

徐厘：“喂～哥。”

手機裏：“喂，今天早點回來，你老師來家訪。”

徐厘：“嗯，知道了。”

雨好大，不知道他有沒有帶傘，徐厘伸手接傘外的雨。

是他，他怎麽跟女生共用一把傘，倆人還有說有笑的，關系應該很好吧。

那女生長得很好看。

這雨下得真大嘀嗒嘀嗒地就像是滴在我心上一樣很痛。

看到他們向這邊走來，徐厘下意識的把傘拉低，公交車來了逃跑是的上公交車。

頭也不回的往裏走，找個最靠後的位子拿出耳機打開音樂，看來來往往的車輛，看躲雨的人群就不讓自己看向公交站，來忘記剛才看到的。

“你好這裏有人坐嗎？”

因為帶着耳機徐厘聽不清楚聲音，也不想可答，她怕，怕自己一出聲就忍不住哭出來。

那人就直接坐隔壁位置。

“你聽什麽呢？那麽入迷。”被拿走一只耳機。

“幹嘛？”徐厘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搶回東西。

高燃有些無措地問：“是，是我吓到你了嗎？”

徐厘看着他沒說話，熟悉的聲音，頭發因為下雨額前的碎發都打濕了，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帶着水霧的眸子也多了一抹溫柔。

高燃：“眼睛怎麽紅紅的，你怎麽啦？”

徐厘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拼命地搖頭。

要她怎麽說，要如何形容這揪心的感覺，我明明可以在遠處默默看着你就好了，可是你為什麽總是怎樣突然出現又突然關心我然後又突然冷漠。

徐厘一想到這，就更難受了。

“你別哭啊，我沒想要吓你的，”又道：“還是發生什麽事？跟我說，我幫你，還是說被人欺負了？”

說什麽，說看到你跟公用一把傘的那個女孩是什麽關系？

我怎麽說，我又不是你的什麽人。

“沒什麽”徐厘不想跟他說太多，随便找個理由：“傘壞了。”

“我看看那裏壞了，”說着就拿起地上的傘檢查，道：“诶呦，就少了一個耳朵扣而已，傘還是好傘，還能用的。你看我連傘都沒有。還是剛才有個師姐看我可憐就送我到公交站的。”

高燃打打趣道：“ 怎樣，聽到對有比是不是心情都好多了。”

“…………”

高燃擡手揉了揉徐厘頭發：“嗯，怎麽還不理人。”

“沒有不理，我，我要聽歌。”不好意思地別過臉看向窗外。

彩虹是雨後的彩虹。

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他不認識，他們同一把傘是巧合，是意外。

“是嗎？那我也要聽。”說着高燃就帶一只耳機帶上。

剛好放到，吳克群的一為你寫詩。

愛情是種怪事，我開始全身不受控制。

愛情是一種本事，我開始連自己都不是。

為你我做太多的傻事，第一件就是為你寫詩。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

…………

兩人就這樣，帶着同一副耳機直到下站。

晚上，老師家訪時就說徐厘上課時不聽課經常看窗外開小差，還上課背英語單詞，數學老師發現後說了好幾次還是這樣，沒辦法。

所以想了解一下情況才來家訪的，老師走之後爸媽問了，也沒問出什麽最後還是她哥讓徐厘先回房作工課了。

某年1月28

新的一年萬象更新，所以他也更新了。

“走，哥帶你去買仙女棒，幫你拍照，讓你好臭美。”

徐厘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道： “我不要，你拍照一點也不好看。”

徐厘是真不懂他這個哥這兩年那麽喜歡幫別人拍照，以前叫他幫忙都是不情不願的，該不會是，徐厘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哥，那麽快就進入更年期了。

不管她哥怎麽叫徐厘都拒絕看鏡頭：“我不要，你拍照真的很難看。”

“現在不難，我特意在網上學了拍照技術的。”他就拿着手機咔咔一頓拍，那閃光燈照得徐厘眼睛睜不開。

“不許拍。”徐厘伸手擋住鏡頭。

“我的好妹妹，你相信你哥我一下，”他不死心的看着徐厘，試圖通過這種賣慘來讓徐厘心軟。

“好吧，”最終徐厘還是心軟了，“不過你要用我手機拍。”

畢竟醜照還是放在自己手裏才安全。

“沒問題。”他就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吃軟不吃硬，“看鏡頭，保證把你拍得漂漂亮亮的。”

徐厘：“…………”

“好看……對看這邊…………眼睛……诶……對……诶……好看……”

徐厘全程都聽他的說擺什麽動作就擺什麽動作，一頓咔咔拍。

就這樣拍了好久，徐厘蹲在地上，問：“可以沒？我不拍了，把手機還給我，我要看照片。”

“看吧，別被你哥我的技術給折服了。”得意自信的遞過手機。

“呵呵……”

打開一看，嗯勉勉強強有幾張還行算正常吧，畢竟有手的都能拍成這樣，翻着翻着徐厘就沒眼看了，怎麽越翻越難看啊？這張閉眼的也拍，着個沒站好的也拍，還有這張臉都是模糊也拍。

叮，特別關心放空間說說了。

打開一看。

高燃發了兩張圖片。

一張是兩人十擡相扣，還有一張是一個女孩子。配文是：新年快樂，我的女孩。

手指在這兩張照片來回挪動，看着那女孩子的臉說不出的熟悉感。

總覺得那裏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徐厘看到整個人都是不信的，不是他說不要早戀的嗎？那空間裏的是什麽？

眼睛一熱眼淚一顆顆的滴在手上，胸口像被什麽硬生生的撕開的痛，眼淚止不住的流，努力忍住不出聲的哭。

盡管手上的仙女棒以燃盡都不知。

“燒到手啦，”她哥一手拍掉燃盡的仙女棒，“你傻…………”

“怎麽啦？怎麽哭啦？燙到手啦？”拿起徐厘的手看了看，也沒有燙傷啊？看到另一手的手機，問：“也不至于醜到哭吧？”

哭了？徐厘只覺得視線模糊，難受級了，看到哥哥小心翼翼的關心，徐厘就像找到宣洩口一樣大聲的痛哭起來。

“哥～～”

“嗯，你說。”

“我難受，我好難受。”拍着胸口說。

他擡手替徐厘抹眼淚，輕聲道：“跟哥說說，為什麽難受。”

徐厘帶着哭腔道：“我，我不，不知道。”

看着面前哭成淚人的妹妹，他心裏也不好受，安慰道：“沒事，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不難受了。”

——————

後來才知道除夕照片上的女孩是上次下雨送他到公交站的學姐。

我就應該早點知道像他那麽耀眼的人怎麽會沒有別人喜歡？又怎麽會喜歡我？

再後我們幾乎沒見過面，也沒聊過天，上課時我還是忍不住看向窗外的你，偷偷的看你的空間。

還聽說你換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了，還聽說…………

“別發呆了，老師來了。” 旁邊同學提醒道。

“嗯。”徐厘收回視線。

還聽說他現在為了高考已經斷情絕愛了。

心裏的那株藤蔓已經長到不可遇止的地步了。

高考結束就表白就算被拒也無所謂。

不想再做暗戀的膽小鬼，不撞南牆不回頭。

某年6月13號

不撞南牆南也可以，以後不要喜歡高燃了。

謝師宴後。

徐厘盡量在六班吃飯的位置找，也沒找到。

外面也看了看周圍也沒有，衆人都在裏面歡呼，不舍又怎麽會到外面來。

徐厘正準備回去時，撇到在樓梯轉角那裏看到熟悉的背影，剛想上去打招呼就聽到，女孩的聲音：“我們要考不上同一所大學怎麽辦。”

一道耐心的聲音向起，“不會的，就算我們不能同一所大學，還可以同一座城市，還是不行我們就異地，一放假我就去找你呀，不哭了笨蛋。”說着他們就相擁吻了起來。

徐厘也不敢再看下去，很狼狽的逃跑。

眼淚不自覺就流下來，心好難受啊，心裏的藤蔓突然長出了尖刺紮得我的心好痛，好痛……

季明月：“徐厘，你怎麽出來也不說大家都在找你…………”

“怎麽啦，怎麽自己一個人偷偷哭，”季明月小心的抱着徐厘，輕輕拍她後背強忍着不哭：“不哭不哭，我們……嗚嗚……”

等朋友們都找來時就看到了兩人在走廊裏抱頭痛哭。

身後也向起他們的打趣聲：“你們兩個哭得那麽傷心啊。”

傷心怎麽不傷心。

即将和朋友分離開了怎麽不傷心。

還有無法表達的感情。

這倆件是事任何一件都會讓人很難過。

或許暗戀之所以叫暗戀，可能是因為永不見天日的秘密。

就讓那驚豔我一整個青春的少年留在這夏天吧。

最後祝他高考順利、平平定安快快樂樂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