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班長的信任】

第24章 【對班長的信任】

校園霸淩這件事影響嚴重、鬧的全校皆知,在監控裏并沒有發現具體是誰把錢偷了出去,7班的內鬼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韓興、張遠就沒有這麽幸運。

本來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二人的父母和沐陽的爸爸們認識,又住在一個小區是鄰居,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理應妥善處理。

可沐陽流血了,這觸及到了沐亦宸和林郁的底線,不管校方如何協調,沐隊長鐵面無私的依法處置——涉嫌故意侮辱、毆打、言語辱罵等行為,拘留三日予以警告。若态度良好,意識到錯誤、有悔過之心從從輕發落。

二人意識到了錯誤,但并沒有悔過之心,态度也不良好,因此切切實實的吃了三天牢飯。

他們的父母知道其中的嚴重性,不敢為自己孩子争辯什麽,覺得公平公正,正好給他們一個教訓。·

一周的軍訓結束,課程回到了正軌,早上七點半到校、下午七點放學。

夏天白晝長,蟬鳴聒噪、黃昏延綿,日子在桂花飄香的蛙叫中慢慢走着。

嚴陰郎遇見沐陽日子規律又有盼頭,在課間空檔把作業寫完,放學後趕回家做飯,然後去便利店兼職。

這段時間劉勇南打工的工廠似乎出了什麽問題,每天淩晨疲憊不堪的回來,早上嚴陰郎起床時已經看不到人了。

這對嚴陰郎來說是極好的,他不用分精力去應付劉勇南的打罵,專心的做好自己的事。

開學後沒多久就是國慶,七天的長假讓同學們頗有興致的讨論着要去哪兒玩。

“沐陽,”趙麟趁着課間的時間湊過來問,“馬上就要放假,你打算去哪兒玩啊?”

沐陽正在寫英語練習題,淡淡地說:“不去,在家學習。”

“這才開學一個月呢。”趙麟翻了個白眼,“你這麽着急學習,是想考年級第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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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陽瞥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趙麟同學,你沒聽到班主任剛剛說國慶回來要月考嗎?你這樣的學習态度是非常不好的。”

“你得了吧。”趙麟憋嘴,“你真不去玩?”

沐陽:“不去。”

趙麟又問嚴陰郎:“你呢班長?”

嚴陰郎說:“兼職。”

國慶整整七天長假,不出意外他可以從下午一直幹到晚上。小阮已經給他說過了,幹的時間越長拿到的工資越多。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放過呢。

“國慶我去找你吧?”沐陽做完最後一道選擇題,轉頭問嚴陰郎,“上次英語小測你都沒及格,班主任找你談話的時候我就在門口聽着呢,她老人家給我說了幾次了讓我給你補補,多在學習上幫幫你……”

嚴陰郎:“……”

趙麟不恥道:“偷聽人家講話咋還這麽得意呢?”

“我哪兒偷聽了?”沐陽為自己辯解,“我是英語課代表好不好,站在門口正大光明的聽。”

“你自己愛學習就算了,還來‘禍害’嚴陰郎。”趙麟說,“學習多無趣啊。”

沐陽嘆了長長一口氣,“哎,我們家裏可沒有財産繼承,不努力學習以後只能去搬磚。”

趙麟:“……”

“行不行啊?”沐陽又問嚴陰郎,“國慶我去找你。”

嚴陰郎以為要去他家,頓時有些緊張,一時答不出話。

“你兼職是從下午開始吧?”沐陽計劃着時間,“我上午去找你,我們找個咖啡廳或者奶茶店。正好吃了午飯你就去兼職。怎麽樣?”

“好。”嚴陰郎暗自松了口氣。

不是他家就好,他那個混亂不堪的家庭實在沒有辦法展現在沐陽眼前。

“你們能別這麽旁若無人嗎?”趙麟不滿他們的忽視,“七天啊,整整七天,一天都不出去玩的?”

沐陽無情地說:“不去。”

嚴陰郎更是以沉默回複。

“行行行,算我熱臉貼冷屁股。”趙麟不再他們這裏浪費時間,又去問別的同學了。

趙麟身為富二代,特別生動的展現了自己好玩的性格,約到了國慶期間的小夥伴又按耐不住有新的提議。

他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特別有範兒立起校服領子,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樣,“咳咳,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兩句啊。”

這時候剛下課,許多人還待在位子上,聽到他的話後同時擡起頭看着他。

“那什麽,大家也認識一個月了是吧。為了促進彼此之間良好的感情發展和後續的友誼升華,我提議——9月30號,也就是明天放學後,咱們搞一次集體聚會。地點學校後面的燒烤店和KTV!”

“我覺得行。”

“我不行啊,我得補課呢,沒有時間。”

“我也沒辦法,和家人約好了要去旅游幾天,30號晚上的飛機呢。”

“30號我有空……”

回應的聲音參差不齊,趙麟提議說:“那這樣,能去的就在班長那裏報名!實在去不了的也不勉強,但還是踴躍參加嘛!人多才熱鬧啊。”

嚴陰郎:“……”

“為什麽在班長這裏報名啊?”沐陽笑罵道,“又不是班長的主意。”

趙麟痞痞一笑,“因為班長是班長啊。哦對了,去的人每個人交20塊吧,就當活動資金,到時候多退少補。”

“誰補啊?”趙暖問。

趙麟當仁不讓,“當然是哥哥我啊!”

他這得瑟的樣子趙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滾,我才沒有你這麽醜的哥哥。班長,我報名!”

突然被cue又再一次莫名其妙開始收錢的班長還是懵的。

趙暖從精致的小錢包裏掏出20元放在嚴陰郎桌上,接着又有好幾個同學紛紛上前繳費。

嚴陰郎拿出小本子記上他們的名字和金額。

說來也是奇怪,他從幼兒園開始就從未記住過任何人的名字,高中的短短一星期,他能每個人對上號。

“趙麟過來數錢!班長記名字。”沐陽喊道,“你一個提議者,只動嘴皮怎麽能行?”

趙麟十分樂意的跑過去效勞,從同學手裏接過錢吆喝一聲,“姜姚、宋一茗入賬20。”

沐陽笑罵:“德行。”

參加集體活動的人還不少,短短幾分鐘已經有十多人交錢了,人群湧上來嚴陰郎的座位又被圍的水洩不通,好在是最後一排沒有影響別人過路。

“你們還敢給他交錢啊。”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胡海明站在人群外,鄙夷地看着嚴陰郎,“把錢交給欠債的,你們就不怕錢又沒了?”

圍在嚴陰郎周圍的同學動作一頓,胡海明出聲後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氣氛一下變得又冷又僵。

趙麟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

“我們已經不小了,已經能明辨是非。”沐陽率先站起來,冷着臉說,“家裏的事用不着和學校混為一談,之前嚴陰郎确實保管不利。但事實證明這錢是被人蓄意偷走的,防不勝防。況且錢也是嚴陰郎找回來的,他在為自己的失誤做彌補,又有什麽不可原諒的?反複提這件事有什麽勁兒?”

舊事重提,某個最賊心虛的人躲在角落裏不敢吭聲。

胡海明有些難堪,強勢的性格又不允許他服輸,瞪眼反擊道:“他人品有問題,這抵賴不了!”

“那是以前的事,暫且不論。”宋一茗淡淡開口,“你當衆掀隐私、翻舊帳,人品又好到哪兒去?”

胡海明:“……”

“對啊,班長都把錢找回來了,而且還受了傷,還要別人怎樣啊?”

“以前的事誰知道啊,但現在人家是個好班長啊,我們大家都看得到,你少挑撥離間了。”

“你是不是見不得人好啊?總是戳別人的痛楚,惡不惡心?”

嚴陰郎一句話都沒說,同學們為這個沉默寡言的班長打抱不平,一人一句說的胡海明臉色越來越黑。

這個場面讓嚴陰郎內心觸動,酸澀的感覺猛烈的沖上了鼻尖,一瞬而已,下一秒又消失不見。

小學六年、初中三年的所有同學仿佛都是他生命裏的過客。

按理說孩子是天真單純的,可往往正因如此,言語無忌,用最無知的行為掀開別人的傷口。

再大一點又正處于荒誕的叛逆期,嫉惡如仇、憤世嫉俗,用最惡毒的攻擊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而高中的孩子更成熟理性,知道分寸、懂得進退、也更知冷暖。

嚴陰郎是不愛說話,看起來會讓人覺得高冷,但為人踏實,會準确的落實到事實上。

相比別人的油嘴滑舌,這份無言的踏實更讓人安心。

胡海明争不過這麽多人,只能為自己保留最後一點臉面,“行,你們就維護他吧,到時候出了什麽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不勞您費心了了!”沐陽冷哼一聲,從包裏掏出20元放在嚴陰郎桌上,“我們的聚會也不歡迎你!”

“我也不稀罕!”胡海明滿臉怒氣走出教室。

沐陽的這個舉動放佛在無形中打破了某道屏障讓大家如夢初醒,沒有交錢的人再次遞上錢——

“班長,我交了,記一下名字。”

“還有我啊,別漏了。”

“趙麟收了,別忘了。”

“柯景如和我的錢,一起的。”

沒一會兒鈴聲響了,大家暫時的結束這場交錢活動,回到了座位上。

趙麟火急火燎地說:“錢先放我這了,下課再給你啊。”嚴陰郎點頭。

沐陽歪頭道:“班長,這次可要好好保管啦,這要是不見的話咱們的娛樂活動也就泡湯咯。”

嚴陰郎鄭重地點頭,“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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