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GC治療
第16章 EGC治療
陸止行自24歲起便開始接受EGC(enigma腺體穩定)治療,滿打滿算已有五年。
九年前腺體因信息素暴亂而潰爛的他在淩晨兩點被送進津北市中心醫院接受秘密治療。
陸家為EGC這個項目砸了很多錢,國內外的實驗室共同進行科研實驗,耗費兩年時間才推動到臨床試驗階段。
參與臨床實驗的志願者有185人,他們參與了臨床的一二三期,在第四期成熟階段時,終于承受不住死去了。
陸止行在此之前一直接受保守治療,直到進入成熟期,他作為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志願者接受了EGC(enigma腺體穩定)治療。
而那185個人,因為他們沒有家人,不會有人替他們難過,推進焚化爐燒成一把灰匆匆埋葬了。
無聲又無息。
但陸止行記得,他把那些人的命加在了自己身上,他踩着他們的血獲得新生的同時也将自己封閉在了罪惡中。
徐樾寬慰他:“如果沒有陸家,他們早就死在了陰暗的地下室,就算有幸被救出來,沒有藥物治療也撐不過一年。”
徐樾說他們已經多活了三年,并且醫學會記住他們的名字。
陸止行躺在就診床上,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進透明的玻璃管中,粘稠的紅色。
徐樾把血交給小護士,送去檢驗科。
“怎麽了?又想起以前了?”徐樾垂眸看向陸止行,enigma的身上夾着貼着各種各樣的儀器。
“徐醫生,你的話還是和以前一樣多。”陸止行毫不客氣地開口,儀器的“滴滴”聲令他十分焦躁。
兩人算起來已經認識八年,八年前徐樾還是個跟在老師後面的小醫師,如今已經是主任醫師,成為ABO信息素內科的一把手。
但他的碎嘴子并沒有變化,只是從26歲的碎嘴子,長成了34歲的碎嘴子而已。
在三年前他的老師退休後,徐樾就接管了陸止行,正式成為他的主治醫生為他進行秘密治療。
徐樾坐在陸止行的床邊一邊啃蘋果一邊觀察儀器表上的數字,這些可都是寶貝,便宜點的百萬,貴點的上億,也就服務過陸止行一個人,畢竟enigma過于稀有。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陸總,我們不是朋友嗎?”徐樾扶了下自己的鏡框,笑道。
陸止行合着眼,沒搭理他。
下一秒,他的耳朵裏被塞進了兩個藍牙耳機,放着很聒噪的重金屬樂。
陸止行睜開眼看他,開口道:“你的品味真差。”
徐樾驚訝道:“你懂什麽?29歲的老古董,這可是今年最給力的金屬樂,酒吧都用這個。”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去酒吧,不懂得享受人生的家夥,賺那麽多錢有什麽用哦。”徐樾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
陸止行不再搭理他,耳膜裏的電子樂很吵,但是他焦躁的心卻逐漸平靜下來。
兩個小時後,治療結束。
陸止行翻身起來,穿好衣服,微微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雖然治療過程枯燥,但确實舒服了很多。
徐樾坐在電腦前,看着屏幕上顯示的記錄:“你最近感覺怎麽樣?身體有什麽異常嗎?”
“嘗試着減緩藥物依賴,每天一片改成兩天一片,但效果不佳。”
“辛苦了,我們一起努力,最起碼可以在藥物的作用下你可以自如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徐樾語氣裏難得的專注和認真。
陸止行垂眸笑笑,現在起碼不用把自己鎖起來等待暴漲的信息素趨于平緩。
徐樾餘光掃過陸止行:“你這個病雖然不致命,但确實磨人。需要我給你介紹我們醫院的心理醫生進行心理疏導嗎?”
徐樾放下鼠标,沖他眨眨眼,補充道:“非常辣的alpha,身材超級棒。”
陸止行沒有像往常一樣無視他的廢話,而是揚了眉:“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徐樾吹了聲口哨,起身送他出門,促狹地眨眼:“alpha還是omega?漂亮的火辣的還是可愛的?”
陸止行甩開徐樾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腦海中跳出盛溪年沖他豎中指罵罵咧咧的樣子,微勾了下唇:“alpha,都有。”
徐樾看着陸止行忽然變得溫和的表情,也跟着他笑了笑。
兩人一起下了電梯,走到醫院大廳,往門口走。
“徐醫生,你很閑嗎?雖然我付給你的酬勞很多,但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徐樾轉了轉脖子上挂着的工牌,無語道:“我出來買包煙。”
“醫院禁止吸煙。”陸止行用下巴虛指了下牆上挂着的提示牌。
“我在外面抽,你真操心。”徐樾的視線穿過陸止行看向他身後,“粉色卷發?好有個性,真年輕,好羨慕,我也想把我這頭發染一染。”
“染成綠色怎麽……哎!你去哪?”
陸止行在徐樾說出“粉色卷發”的時候就轉了身,穿着背帶褲的小A正坐在大廳的等待椅裏,背對着他們。
Enigma大步走過去:“年年,你在這做什麽?”
盛溪年仰起頭,将腦袋卡在椅背上方,用倒着的角度看着站在他身後的人。
“陸止行?!”盛溪年猛地站起來轉過身來,閃了下脖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來醫院做什麽?生病了嗎?”陸止行上下打量着alpha,活蹦亂跳的,看起來很健康。
盛溪年揉揉脖子,沒好氣道:“我在等我朋友下班,你來這幹嘛?你有病?”
Alpha擡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尖,不會是我的詛咒靈驗了吧?
他真的不舉了?萎了?
Enigma看着盯着他下身逐漸興奮的alpha,伸出微涼的指尖點了下他的額頭:“你在看什麽?”
盛溪年咧嘴樂道:“沒事沒事,我只是擔心你而已,嘿嘿。”
陸止行不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鬼主意,但看着他笑,從糟糕的治療室帶出來的那股煩躁便消散了。
徐樾從他們身後探出頭,沖着盛溪年打了個招呼:“哈喽,你就是陸總的未婚妻吧。”
“……我是他爹。”
盛溪年翻了個白眼,拿着自己的外套就想走。
“你們玩真大。”徐樾低低笑了兩聲,戲谑道。
電梯口走出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短發青年,挂着黑眼圈但是臉上洋溢着笑容,沖他們的位置揮了下手。
“溪年!”林淮小跑着過去。
徐樾眯了下眼睛,富有興趣地看向青年的工牌:“心內科主治醫師——林淮,喲呵,你就是那個我們醫院從MG實驗室挖過來的天才醫生嗎?”